试着做孝子二十八：都是我的错

独舞者

母亲忽然一改往日5点到7点期间上厕所的习惯，昨晚1点竟然自己一个人上厕所了，而我竟然没听见响动（拐棍声）。早晨起来我发现卫生间坐便器上和地上屎迹斑斑，秋裤脱了扔在地上。而母亲的房门是闭着的。我轻轻推开，怀疑母亲是否把屎挏在床上和被子上了。我打开手机的灯光照了照，母亲是睡着的。我没有叫醒母亲。把母亲床下的拖鞋拿出去刷干净，放回原位，因为拖鞋上也有了。把母亲的移动坐便器倒掉，刷干净。母亲只是属于半自理状态，她还没有在移动坐便器解大便的习惯。我轻轻闭上母亲的房门。开始清洗母亲给我布置的“作业”。一点责备母亲的心思也没有，一边刷洗，一边心疼母亲，一边反思自己的过错。母亲没有喊叫我，是因为母亲不想半夜打搅他儿子睡觉，可恨的是我昨晚看完篮球赛又刷抖音，睡得晚睡得沉，竟然一点没听见。平时每次母亲房间拐棍一响动，我就立刻飞奔而去，搀扶母亲上厕所，帮母亲褪下裤子，帮母亲擦拭，再帮母亲穿好纸尿裤，套上秋裤，母亲习惯连着秋裤睡觉。我知道母亲没有错，她一个人没有摔倒就万幸了，老年人一旦摔倒，多数就基本宣告生命要结束了。

这是我接替哥哥照顾母亲的第三天，哥哥照顾了一个月，快过年了，我要求哥哥回去的。也许是哥哥的饮食习惯和我有差别，间接改变了母亲原本清晨起床拉便的习惯。她说已经三天拉不下了，或者拉的很少，且时间不固定。伺候过老人的人都知道老人定时拉大便的重要性。一旦规律打破，不是拉的到处都是，就是每次得给老人口服通便药或者挤开塞露，不然老人会憋得难受。

到了我们这个年龄，上有老下有小，妻子负责每天照看孙女，我照看母亲，一周有时候也见不上一次面。她照顾孙女也不容易，白天几乎睡不上一次午觉，只是我羡慕她照看孙女比我这个更有成就感，小孙女一天天在长大，会叫奶奶了，会走动了，隔着手机屏幕喊一声爷爷让我激动好半天。而照顾母亲就没有这些享受了，一年比一年状态差，一月比一月让人操心，谈不上进步，缺点越来越多，又无法改变。

我每天都在庆幸，母亲90了没有瘫痪已经够给我们面子了；每天回家开启门，能叫一声“妈”，已经够幸福了。我的职责就是让母亲尽量干净，让母亲活得有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