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面的距离

紫瓶咖啡

引：看到一段关于《遇见》的文字“总有一些出现，会惊艳了时光，温柔了岁月。世界上最美最难忘的遇见，莫过于茫茫人海中，心与心的灿然相逢。只有心灵相通的人，才能读得懂人世间潮起潮落，只有灵魂相近的人才能看得到彼此内心深藏的美”，也许是这段文字引起我不少思绪，从电脑前思绪到窗外，再由云端散漫回电脑前，决定码这篇文章于此。

我和他之间，我常常用一碗面的距离来形容，可见不可近，我喜面喜汤面喜老家的阳春面，每次说要吃好吃的，其实就想彼此面对面坐下，慢慢细品一碗面，互听双方吸面的声响，不言不语，用心聆听对方的心跳。

　　和他面对面吃的第一碗面，就是和府捞面。那次是他自驾去上海，我从北京飞上海，参加领奖活动，活动结束第二天，他说约了一些摄影朋友晚上一起吃饭庆祝，让我改道回北京。

　　那时我与他相处比现在的拘谨还要拘谨，或是说我比较慢热又有戒备心，一路上言语不多，都是他在找话题，我附和而已。

在服务区，他问要不要吃个面条，因从上海出发不早，对我这个一心想减肥的人来说，少一顿反倒是达成美梦，本也不饿，不想吃。快临近老家时，他说带我去吃一碗好得不得了的面条。那会儿我并没有想到是和府捞面，更不会想到和府捞面是如皋人创立的。

他带着我七拐八拐的进了一家装饰较中式的如书房一样的面馆。小城有这样的面馆，让我意外，进去后，我当时第一想法是可能因他喜欢写作吧，所以喜欢上这家面馆。等我抬头一看招牌“和府捞面”，我笑了，因为在北京，我除了去康师傅红烧牛肉面，就是这家书房里的面馆了，喜欢这家面馆，是一开始在等待过程中可以阅读，每次去，我都会翻阅一本书，由此爱上了这家面馆。

　　他着忙去点餐，服务员说扫餐桌上二维码点餐，也许那时他对这些还不熟，刚巧我又是和府的会员，我就掏手机扫了，他喜辣，我偏清淡。在北京，和府捞面还是康师傅面的汤汁浓度和咸度都是我这个南方长大的清淡之人不适应，我每次点完面都要加一碗白开水进去，才刚刚好。这次可能不想让他笑话我的矫情吧，没好意思在他面前在面里加热水，所以我吃的比较将就比较慢。他一碗面吃完，我还未吃到三分之一，他是高高在上的地产大佬，而我只是一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人，身份悬殊的自卑感，不太好意思让他等我太久，我就放弃了继续吃。

这是我们第一次面对面吃面，没有细品，也没有时间去好好观摩小城里的和府书店。

　　此后，我自己也不清楚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联系稍微频繁些，他工作很忙，而我的工作全是现代网络办公，有好几次他都说没时间回复我消息而道歉，其实我要求不多也不高，不需要那种场面上的应酬，也不喜人多，只需一碗面的时间就足矣。

　　他说要在北京做展览，想把作品做好一点，邀请我去看制作厂家纸品和制作质量，不知道是不是他记得我说过不想参加那些应酬饭局，只想跟他单独面对面吃一碗汤面的奢想，还是他真的想带我去吃一碗地方好吃的面条，他开车带我转了整个镇子，还咨询过朋友，最终也没找到那家面馆，那一次，我们吃了“鱼你一起”。

　　可能是我自己理解力太差，也可能是我自己不懂珍惜，很多次，他都说要不要一起吃碗面，特别是香港中转那一次，他很用心地去找面馆，而我因为回去有很多工作要做，没有更多时间给他整理作品，所以在机场抓紧整理，当时恰巧大姨妈造访情绪化比较重，他一遍又一遍电话让我去吃面条，不知道哪点触动了我情绪，直接挂断他电话......后来每回想这件事，都为我当时莫名的情绪感没给他道歉而后悔的。

　　认识的这几年，有过几次单独跟他面对面吃面的机会，我或许始终因为身份悬殊的自卑感，仰慕而远之的原因吧，又或许他在我心中一直是高高在上存在着，每次独处，怕犯低级错误而紧张，话也不太敢放肆地说。一直也没找到我想要聆听心房跳动旋律…….

同频是个很普通的词，能在同频的空间里才能算是知己吧，我们还是有很大的距离，身份、知识量、人的素养我都远远不及他，而我们始终都不在一个频率上，追赶脚步总是慢一些，无所事事时，回想几次吃面的场景，虽然只是隔了一碗面的距离，这个距离很近，可见却不可近；这个距离很远，伸手摸不到，比梦里模糊的影子还要远；这个距离是一个世界两个平行空间存在着。

　　2025年1月16日写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