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北山

鹿车

北山，又名留云山。因位于小城的北面，俗称北山。站在旧城马桥街十字路口眺望北山，它像一条巨龙横亘静卧在小城的北面。确是一道天然屏障，阻挡着来自西北的寒风。山脚下的小镇即便是数九寒冬，凛冽的朔风，风力也大减，年老的市民，仍可蹲踞在十字街北面的店铺前，谈天说地，忆述当年。

北山和国画中如椎体似的山岭决然不同。没有主峰，因而便没有抛物波形的曲皱和沟壑深浅的山坳。只是一道高不过百米，土石覆盖的丘坡。东西长不过一千米。东端在饮马河畔兀然断立。展示出一片高几十米宽不及百米的巉岩绝壁。越到山顶，垂直的岩石，昂然立砌，层层叠压。苍然一道悬崖绝壁，耸立河边。清晨，东升的太阳光照在壁上，古老的宣武岩反射出红色的灵光。紫气东来，吉祥遍地。几百年前便有高僧傍此建庙。依绝壁凿平台三进，筑木质牌楼依壁而成。名曰《灵岩寺》。登临寺庙第三个平台。站在依壁而凿盈不及丈的平台东望。饮马河水波涟漪静然南流。河东的薛刚山如龙珠兀立，犹如漓江山水中的山峰。东园村鸡鸣狗吠，畦田房舍历历在目。杨柳依依，泉溪泽泽，一幅富春江图。

亿万年来，饮马河（古称浑河）上游数不清的山洪暴发。在灵岩壁前的转弯处沉击出一片厚厚的黄土。几百年来耕作求生的人们聚集成村。取名土塘。顺着灵岩庙前的大道往北走。一座峭然而立的黄土坡耸立眼前。坡长近千米。坡陡难爬。登上坡顶，平川一望无际而孤峰牛青山隐现在模糊的视眼中。

北山的西端京包铁路傍山脚而过，铁路西的二道湾因地势隆起，和北山连接无高低之别。也就无山可言。如今新辟建的大西门街，从灵岩壁南（大东门）起，沿北山山脚往西。穿过京包铁路涵洞，跨过滨河桥，直达新建的市医院……北山也只是在归城区内看到的台阶高地。

准确点说，小城的旧城区是北山脚下的一块小小的盆地。那座既不巉岩又不巍峨的山体，确实也无险峻和崚嶒。几十年前綠草稀疏，树木少有，远远看去像平地上的一道土丘，光秃惨淡。

家乡撤县划市了。北山再不是挖掘宣武岩，破碎后买钱的石场。正对着南去火车站的丰川路口。一条用石块铺就的登山石阶，从山脚直通山顶。石阶，平台，綠树，华灯，组成美丽的风景。让人不由地想起南京中山陵的宏伟秀丽。

北山无峰。登顶后一眼望不到边，平坦无垠。但由于山石的覆盖。少有的耕地，密密的坟丛，挖石后遗留的几十米深坑，装点着它的穷困和无聊。

富裕起来的小城，向现代化城市奋进。北山公园占据了山顶的中心。植树造林，修筑道路，垒建花坛，兴修亭台，一个百花盛艳，碧水喷泉，林荫遮道的山顶公园吸引着人们休闲游览，健身锻炼。

我在一篇有关地理知识的文章中读到：小城北郭的北山和东河岸东的二卜洞山（台墩山）具有地阶山地的显著持征。像台阶一样的平坦。登顶后平直无边。海拔便也提高不少。

山脚下街道的两侧，分别种植了杨树和柳树。夏季里绿树成荫。仿佛是庭院门前的八字影壁，回旋接福。秋去冬来。东边的柳树靓女秀眉样的树叶随风飘去。纤纤树枝弯弯向上。一排排婷婷玉立，仍然不失婀娜俏然的姿态。而路西的杨树林。浑园厚重的树叶落地后，粗壮的枝桠仍不失骄柔憨厚的风情。登山石阶上的青笞已看不見，只有枯黄的衰草躲藏在石阶的隙缝中。住在山顶的居民，放假回家的学子，探亲回乡的客人，以及锻炼健身的人们，络驿不绝。

冬至己至。塞外的寒风，扑面而来。象锋利的刀刃刺在脸颊，有一种难忍的疼痛。突然一种登山的欲望涌上心头。冒着寒风，登上笔直的石阶。枯黄的脊土新裁的山桃野杏枝干光秃地挺立在寒风中。只有接近山顶的地方。葱绿的松树丛中隐现出红色栏杆。那是几年前新建的栈道。

站在山顶最高的地方俯瞰。栉比的旧城已不复在在。只有华大商厦鹤立鸡群地耸立在旧城改造中建筑的沿街的商住楼中。葳蕤的荒草，折迁遗留的残垣断壁，给人以凄凉的伤感。在模糊的记忆中，我寻找北坡街，武仑街，顺城街，武庙街南北毛店街……的痕迹。

不破不立。站在“腾飞”雕塑小广场西侧的铁栅栏前凭目远望。水草丰美的西滩草地，如今已是高楼林立，街树成荫。宽阔的黑色油路，高耸的街灯电杆，金色的公园“丰鼎”，车水马龙的新区。像新生的幼小生命茁壮成长。

百年前的京包铁路，虽然经过电气化改造全封闭电网贯通。但和新建成的集大原高铁相比。总像是给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穿上一身新制的外衣。

高铁从超县湾梁顶穿过，沿着水平高度构筑桥墩，路东是人居密集的九州楼房区。路西紧邻水波涟漪的滨河。在楼群和河流的间狹中。路桥直达津津石沟山体。全长近3000米。诗人们总喜欢用“飞龙”来描述悬空而过的高速铁路。丰镇高铁北站就建在滨河公园近旁的地方。高悬空中的站台，接送着来往族客。人们通过输送通道进入建在地面上的候车室。宏伟大气的候车大厅，宽阔平整灯照如昼的地下停车场，组成观代化的立体交通。2024.年12月31日集大原高铁投入营运。“要想富，先修路”一百年前的平绥铁路丰镇站开启了丰镇皮毛制造手工业和粮油畜产商品交換的

集大原高铁，是中国“八纵八横”高铁网呼南通道的重要组成部分，最高时速按250公里运营。

观集大原高铁丰镇北站作

鹿车

赤壁灵岩红日娇，奚望坡底巨龙遥。

动车千里云台靠，旅客乘风下翠霄。

百岁京包绥远路，今时集大北南桥。

欢游五嶺休闲去，一觉朦胧达柳韶。

2025.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