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午殇思——重游海军公所散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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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海浪波涛汹涌,海鸥肆意飞翔。</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秋日的刘公岛,风光秀丽,景色旖旎。</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在微凉的海风中,我和妻子、妻姐、姐夫及岳母,沿着刘公岛南岸的刘公路西行。在刘公路与旗顶路交汇处,便是当年北洋水师的指挥中枢——海军公所。</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海军公所,又名“北洋水师提督署”,俗称“丁公府”,始建于公元1887年(清光绪十三年),总占地面积约17000平方米,整座建筑按中轴线布局,由照壁、东西辕门、正门和三重院落组成。衙署坐北朝南,依山傍海,是北洋水师提督及总兵、副将、参将们议事办公的地方。</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这里,曾是大清海军的初梦,是中国近代第一支正规化海军的指挥机构,也是国内保存最完整的军事衙门之一。</b></p> <p class="ql-block">  <b style="font-size:20px;">沿着条石铺就的山路,拾级而上。山路的尽头,便是北洋海军提督署正门。正门上方,悬挂有李鸿章所书的“海军公所”匾额。大门两侧的立柱上,是李鸿章亲题的一副楹联:“万里天风永靖鲸鲵波浪,三山海日照来龙虎云雷”。这副楹联昭示着李鸿章作为北洋水师的缔造者,对这支雄冠亚洲的大清水师引以为豪、寄予厚望。</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海军公所两侧边门,分别绘有秦琼和尉迟敬德两位“门神”。神像描金点漆,肃穆威严。他们那炯炯有神的目光,眺望着这片神圣的水域;他们身披铠甲、手握长刀,仿佛是两位活灵活现的战将,昼夜守卫着祖国的万里海疆。他们同浴血奋战的水师官兵一道,鉴证了那个积贫积弱的时代。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战争的创痛、日寇的野蛮、将士的牺牲……两位“门神”若是在天有灵,他们可曾曾啜泣过?可曾慨叹过?可曾为国土的丧失而感到悲哀,可曾为大清的孱弱而感到“国将不国”?</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威震海疆”、“永庆安澜”,曾是北洋水师官兵们对海防安全的殷切期盼。</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然而一百二十多年前的甲午战争,把这八个字变成了中国人心中永远的痛。当年号称亚洲第一、世界第九的北洋水师在黄海海战中近乎“全军覆没”,世人皆惊!满载排水量7600吨的“定远舰”,在刘公岛附近自沉入海;“镇远舰”则被日本联合舰队所俘虏,成为侵略者的战利品……</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我们不禁要问:甲午之败,究竟败在哪里?</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甲午之败,败在腐朽落后的封建制度。战争前夕,满清政府虽然发起洋务运动,但这治标不治本的“改革”,并未触碰到封建制度根本。另一方面,满清的实际掌权者——西太后慈禧,为庆贺自己的六十大寿,不惜挪用海军军费,大办盛筵。日军攻克旅顺口之日,正是慈禧太后庆寿之时……</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紫禁城内,鞭炮齐鸣;大连湾畔,血雨腥风。在西太后和光绪帝的眼中,我们这个拥有五千多年历史的泱泱大国,不过是统治阶级的一己私产。前线将士是生是死,辽东战事是胜是败,似乎与他们无关……</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王公贵胄,醉生梦死。帝后诸臣,颟顸至极。似这般糟糕透顶的政权、这样封建落后的国家,在战中焉有不败之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甲午之败,败在军风不正、军纪废弛。“济远舰”管带方伯谦、鱼雷艇编队主官王平等水师将领,经常离舰上岸,酗酒狎妓,寻欢作乐;北洋水师成军后,由于经费不足,使得舰船保养成为一纸空文;一些舰船不用于战备训练,竟参与走私,牟取暴利……这样的军队,一旦发生战争,还有什么战斗力可言?</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甲午之败,败在民意分崩离析。风雨飘摇的大清国,面对着日寇咄咄逼人的侵略,统治者依然沉缅于“天朝上国”的迷梦中。一些“睁眼看世界”的有识之士,是那个时代最痛苦的人。他们深知战局会每况愈下,深知满清帝国无可救药。由于清王朝实行“愚民政策”,绝大多数普通民众没有国家安全意识和民族共同体意识。当甲午战事进一步恶化时,清王朝统治者和李鸿章等高级官僚,把陆海军当成自己的“私军”。不敢放手发动群众,共同抗敌。致使清军在与日军作战时,百姓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眼睁睁看着整个国家积重难返,一步步坠入深渊。他们的情感,我们已经无法想象。甲午战争中,北洋将领们恨铁不成钢乃至绝望透顶的心情,也许就是当时中国有识之士的真实写照吧……</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海军公所,是北洋水师军魂的象征,也是近代民族耻辱的见证。它屹立在刘公岛上,时刻警示着我们:落后就要挨打,自强方能兴邦。只有民族复兴,国家富强,才能共御外辱。只有建设强大的海军,才能让古老中国的尊严,不容侵犯!</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一排排锈迹斑斑的鱼雷和舰炮,一幕幕“真实再现”的历史场景,展现出当年北洋水师的沧桑往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大东沟海域,战云四起。无数颗炮弹飞向敌舰,在黄海海面上溅起冲天水柱。北洋水师的战舰,弹痕累累。滚滚硝烟中,民族英雄邓世昌驾驶着“致远”,在弹药用尽、装备受损、舰体严重倾斜的情况下,义无反顾地全速前进,撞向“吉野”!“吉野”一边转舵撤退,一边向“致远”发射鱼雷。“致远”不幸被鱼雷击中,邓世昌与全舰二百余名将士,壮烈牺牲于滚滚浪涛之中;“定远”铁甲舰上,接替水师提督丁汝昌指挥的管带刘步蟾,利用军舰前主炮,击中日舰“赤城”,当场炸死舰长坂元八郎太。面对着日舰“松岛”的穿插奇袭,刘步蟾率领着“定远”将士再度开炮,击中“松岛”右舷下甲板,引起弹药舱爆炸,炸死炸伤“松岛”水兵一百余人。“松岛”丧失作战能力,只得落荒而逃;“经远”在临近沉没的最后一刻,依然打退了日舰“秋津洲”和“比睿”的多次进攻……</b></p><p class="ql-block"> <b style="font-size:20px;">随着朝鲜半岛全境和辽东半岛落入敌手,战势“急转直下”。1895年2月,日本海陆军占领刘公岛,北洋水师全军覆没。腐败无能的清政府和日本签订了《马关条约》,割让宝岛台湾及澎湖列岛,并赔偿日本军费两亿三千万两白银……</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甲午战败之后,古老中国的半殖民地化程度大大加深了。中华民族的历史地位一落千丈,被帝国主义者扣上“东亚病夫”的帽子……</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徜徉在海军公所中,我一直在想:海军公所,不仅仅是一处衙署,还是一本沉重的史书。它记载着中华民族曾经的屈辱和无尽的悲伤,也记载着如今的美丽中国和强盛的海防力量……</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岁月的车轮,走过两个甲子。曾经任人欺凌的“东亚睡狮”,已经觉醒。血雨腥风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坐在离去的船上,思绪随着黄海潮汐的起伏而跌宕。那海军公所里,一幅幅珍贵的历史旧照,一件件布满锈痕的珍贵文物,像一座座高悬的警钟,时刻警醒着我们“强我海防,兴我海权”。</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尽管甲午战事,已经成为“过去式”。但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我们,更应居安思危。惟有全民增强海权意识,加强海防建设,才能早日实现伟大的“中国梦”!</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