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忠祥的几次托梦

黄玉海艺术交流

<p class="ql-block"><b>赵忠祥的几次托梦</b></p><p class="ql-block"><b>黄玉海/文</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转眼赵忠祥老师离开我们已经整整五年了,回忆起来依然恍然若梦,宛在昨天。</p><p class="ql-block"> 2020年1月16日早晨,赵忠祥老师永远地离开了我们,他那和蔼可亲,忠厚善良的形象从此永远地留在了梦里,他的音容笑貌有时候在梦里是那么地真实,仿佛还活在这个世上,梦醒来却又飘渺于天地间。</p><p class="ql-block"> 2019年12月中旬,住院期间,赵忠祥老师还提醒我要备粮,说总感觉要有大事发生。我安慰他别的什么都不要想了,静下心来养病,争取尽快把身体养好了,早些出院。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他从此再也没能养好身体,直到出院时已经是天人相隔了。</p><p class="ql-block"> 赵老师去世后,紧接着疫情就爆发了,赵老师所预感的“总感觉要有大事发生”的事情就应验了。古人讲,人之将去,其言也善。赵老师虽然预感到要有大事发生,但是并没有感觉明确究竟是将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在什么时候发生。况且,他在病中,我们作为朋友,希望的是他能够养好身体,不要那么劳累,也不愿让他过多操心。</p><p class="ql-block"> 2020年3月6日早上,我梦见自己在一个水塘边,忽然间赵老师来到我面前,对我说,“我要走了,来跟你打声招呼,临走给你写幅福字。”</p><p class="ql-block"> 水塘边凭空地出现了一张桌子,还有红宣卡纸。他就开始写字,写了福字,没有题款。</p><p class="ql-block"> 我看着福字对他说,“怎么没有落款呢?您要不把款落了吧?!”</p><p class="ql-block"> “让我先歇会儿。”</p><p class="ql-block"> 歇了一会儿,他说,“现在就不落款了,今天有点儿累,一会儿还有些事,就不歇了,我要走了。”</p><p class="ql-block"> 我目送着赵老师蹒跚地走路的身影消失,怅然间,忽然惊醒。原来,是在做梦。恍然明白,是呢,赵老师走了,写字不能落款。</p><p class="ql-block"> 醒来看了下时间,早上9点半。记得我9点前还在醒着,9点来钟,忽然就感觉到疲倦,竟然入了梦,梦见了赵老师来向我辞别。赵老师去逝时是早上7点半,9点多赶来找我,想来这就是在托梦吧。</p><p class="ql-block"> 做了这个梦之后没停几天,就有朋友给我打电话联系,说是赵老师没住院之前给写的福字,有一幅没有盖章,要求换一下,换一幅盖了章的。赵老师住院前倒是给了我福字,只是此后住院,一直没有与外界联系。于是,我就给朋友换了一下,赶紧了了这件事情。</p><p class="ql-block"> 正当我怀疑赵老师究竟走了没有时,2020年3日13日早上又有所梦,梦中听他说没有走成。</p><p class="ql-block"> 他说,你见过我国第一台摄像机么?我说没见过。</p><p class="ql-block"> 好巧不巧,梦里在离赵老师家不远,有个经营旧电器器材的店,我从那里路过,看到货架上陈列着我国第一台摄像机,模样像个挺大个头的旧电视机。我忙给赵老师打电话,说离您家不远这个店有售我国第一台摄像机,您过来看看吧。</p><p class="ql-block"> 赵老师来了,看着货架上的摄像机,说别破费了,太大,占地方,家里没地方放。现在有点儿饿了,咱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你给小马打个电话,让他也过来,一块儿吃吧。</p><p class="ql-block"> 时间不长,小马也来了,在附近看到一个饭店,就走进去坐下。</p><p class="ql-block"> 赵老师说,咱今天就简单点儿吧,这有卖凉粉,咱一个人来份炒凉粉,再来份面条吧。当时梦中的情景,至今仍历历在目。</p><p class="ql-block"> 后来又间隔不久做了几次梦,直到清明后好久没有梦到赵老师。</p><p class="ql-block"> 直至2021年12月初,再次梦见赵老师。他让我带他出去转转,因为没有走成,也没地方去,他一直闷得慌。梦里我便开车带他去了一些地方散了散心。这次的梦里竟然发生了许多奇特的事情,在梦里又眼见他因病去逝的过程。</p><p class="ql-block"> 2022年1月4日早晨,又梦见他,他让我陪他一起去喝茶。</p><p class="ql-block"> 梦境之中到了他家附近的茶社,茶社只有一个约两平米的小间空闲,有茶桌座椅,可以自己煮茶。</p><p class="ql-block"> 我说,要不就在这里吧。</p><p class="ql-block"> 他却坚持不肯进去,并对我说,“我不愿意去小房间,那里太憋闷得慌。”</p><p class="ql-block"> 我纳闷他为什么不愿意进去喝茶,喝茶也就将就一会儿的事情。</p><p class="ql-block"> 这时我忽然间醒来,意识到他是不是憋闷太久了,嫌在骨灰盒里太闷得慌?当时看了看手机,已是早晨4点26分。</p><p class="ql-block"> 2022年7月21日,星期四,早上3点多,再次梦见赵老师。</p><p class="ql-block"> 赵老师说,“前几次跟你说要走,结果一直没走成,这次是真的要走了,这次走了就离开这个世界,再也不回来了。你赶紧来道个别吧!”</p><p class="ql-block"> 赵老师刚说完这些话,忽然在眼前就凭空出现了一口棺材。梦境中赵老师躺在棺材里,送殡的队伍出现了。</p><p class="ql-block"> 我顿觉一阵痛彻心扉地悲伤,失声喊了一声“赵老师!……”眼泪和鼻涕一起涌了出来,竟无语凝噎……</p><p class="ql-block"> 此后果然很久没有再梦到赵老师。我想着赵老师应该是真的走了,离开了这个世界,到了另外一个时空。</p><p class="ql-block"> 2024年3月30日上午,我正在门口扫地,忽然有个人来到我面前问道,“赵忠祥什么时候死的?多大岁数死的?”</p><p class="ql-block"> 我停下来,认认真真地回答道:“2020年1月16日,当天也是赵老师的78岁生日。”。</p><p class="ql-block"> 然后我又问他,“你为什么要问这些?”</p><p class="ql-block"> “我从网上刷到的,说是赵忠祥死了。”他如此回答。我并不认识他,他怎么认识我的,我并不知道。</p><p class="ql-block"> 经历过这个小插曲,我想,赵老师这次看来是真的走了,已经很久没有梦见他了。</p><p class="ql-block"> 2024年4月1日,清明节前几天,我忽然梦到自己已经去世多年的母亲。母亲说,要搬家了,房子不能住了。我问怎么回事,母亲手指了指屋顶说,“你看——”</p><p class="ql-block"> 梦境中,我抬头看到,屋顶上有个窟窿。于是安慰母亲说,“行!要是真的不能住了,那就换个地方吧。”</p><p class="ql-block"> 这时候,忽然间发现墙上挂着一个钟表,从钟表里发出来赵老师的声音,“在苍茫宇宙中……”</p><p class="ql-block"> 我突然就从梦中惊醒了。看了看手机,已经是早上4点钟。我想,看来赵老师是真的走了,还特意告诉我“在苍茫宇宙中”。</p><p class="ql-block"> 再次梦见赵老师时,已经是2024年8月4日早上,赵老师说,“小黄,你可不能歇着啊!你那么有才,为什么就不能想法做点事呢?要不你办个培训班做培训吧,你教别人写作,我帮你教主持播音。你放心,我肯定会帮你的!”</p><p class="ql-block"> 在梦里梦到赵老师被粉丝围住,赵老师腿脚不好使,脱不了身。我说,“我来背您吧!”</p><p class="ql-block"> 然后我俯身背起来赵老师就跑,跑着跑着,忽然间发现到了一个陡峭的悬崖边,前方无路可跑了。</p><p class="ql-block"> 回首望去,有那么多人还在后面追着,眼看着就要追了过来。心里一着急,梦就醒了。</p><p class="ql-block"> 醒来后,忽然间意识到快要中元节了,该烧纸了。于是,中元节前在路边给赵老师烧了几身衣服和纸钱。</p><p class="ql-block"> 我自己还试着用手机录了两首自己以前写的诗歌,想着有赵老师在暗中力量加持,有了些信心,似乎有了一些朗诵的感觉。</p><p class="ql-block"> 本来呢,我觉得写作也没意思,我又不向媒体投稿,以前上世纪八十年代投稿参加全国性的征文比赛,作品获奖了却被换成了别人的名字,等于别人获奖了,为别人做了嫁衣。自己那时候还小,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用笔名发表东西,一次还被编辑配上了他自己的照片,反正是笔名,配上谁的照片作品似乎是谁的。再有一些在全国很有影响的媒体把我写的文字内容署上他们本报记者的名字发表,就感觉文化圈实在是有点儿乱,没法玩了,就没有了写作的动力。梦里赵老师说我不要歇着,于是这段时间我又开始写起了东西。</p><p class="ql-block"> 赵老师生前对我写的文字很是欣赏,他本身也喜欢和有文化和有才的人在一起,于是就成了朋友。</p><p class="ql-block"> 我与赵忠祥老师相识于2001年,那时候我尚意气风发,做一个媒体人,因为一次电话采访而结下了今生的缘分。</p><p class="ql-block"> 我电话里和他沟通了5分钟,然后写了一篇稿子,第二天给他打电话告诉文章已经写好。他让我传真发给他看。</p><p class="ql-block"> 我发给他后,停了不到十分钟,他又给我电话打过来。电话中可以听到他十分兴奋,“写的很好,就这么定了,不用修改,这么安排就行!”</p><p class="ql-block"> 后来我给他打电话送报纸,那时他还住在老台家属院,让我在家门口等他。</p><p class="ql-block"> 见面后,他从胳膊中间取出夹着的一幅画送给我,并说道,“这是给你的。你写的文章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我接触了那么多记者,本来觉得你和他们一样,结果你的文章让我眼前一亮。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以后咱们都认识了,有什么事就打电话。”</p><p class="ql-block"> 此后就和赵老师有了许多文化艺术方面的联系。</p><p class="ql-block"> 2016年的一天,赵老师对我说,“十多年前,你的文章惊艳了我一次,现在这么多年没有看到你的才华有什么进步了,你是不是才华已经止步于此了?!不过那篇文章确实写的不错,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人超越。”</p><p class="ql-block"> 我给赵老师看我后来写的随笔,他看了看说,“你老是写些让人看不太懂的文章,这到什么时候才能出名?也不会有什么人爱看,一般也不会有什么报刊给你发表,因为你写的别人都看不懂。除非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文章不署你的名字,暑上杂志编辑的名字他们才会给你发。你说你写这些让人看不懂的文章是不是想出名?”</p><p class="ql-block"> 我说,我不想出名,出名有什么好呢?人一旦成为了名人,现在是自媒体时代,到时候网络上有人骂你,打不能还手骂不能还口的,你说这有什么好的?!</p><p class="ql-block"> 赵老师听了我的说法,说确实如此,网络上不是一个人和你一对一争辩,是一群人围攻你自己,你自己一个人要面对几千几万人,甚至是几百万人上千万人,这时候根本不给你回嘴的机会,一下子光唾沫星子就能把你淹死。这时候你只能保持沉默,有苦往肚子里咽,也没人给你说理的机会。</p><p class="ql-block"> 交往期间,赵老师私下聊天时说,“别人见了我都想磕头拜师,你说你也不说拜师,也不说跟我学学画驴。这要是别人有这样的机会早就高兴的跟什么似的。你太憨厚了!有点儿犯傻了。”</p><p class="ql-block"> 我解释说,“您和黄胄不也是亦师亦友的关系么?!我要是拜师,到时候有的地方做得不好,会惹您生气。就这样亦师亦友不也是挺好嘛!”</p><p class="ql-block"> 赵老师听了我的解释,“也对!你要是拜师了我到时训你,以你的性格,你恐怕接受不了,现在这样我还能对你客气点儿。我和黄胄也是这样,并没有真正地拜师,而是亦师亦友,经常向他请教,他也挺照顾我。说句心里话,其实我要是有机会,我是想拜齐白石为师,可惜齐白石走的早,我没赶上时候。你说你要是拜师的话,你会拜什么样的人为师呢?”</p><p class="ql-block"> 我说,要是老子在的话,我想拜老子为师,可惜他已经走了几千年了。</p><p class="ql-block"> 听了我的想法,赵老师说,“这样也挺好,咱俩就保持这种关系,跟我和黄胄一样,亦师亦友。这样我们还能够保持相互尊重,谁也不会伤害谁。”</p><p class="ql-block"> 在十里河老赵会客厅,赵老师知道我从小吃素,还特意亲自下厨给我做鸡蛋卤的杂酱面。有时候赵老师还经常考一考我,让我要有上进心,不能因为别人剽窃自己的文章就不写作了,写了以后即使不投稿,也可以发到网上,自媒体时代,网络是有记忆的,别人即使剽窃,也可以有时间的痕迹可查。</p><p class="ql-block"> 是啊,转眼赵老师离开已经五年了,期间有许多值得回味的故事,就不再一一回忆了。唯有心中的怀念,深深地铭刻在心灵深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b>2025年1月16日星期四凌晨1点钟写于北京</b></p> <p class="ql-block">赵忠祥老师作画</p> <p class="ql-block">赵忠祥老师参加电视节目录制并赠画</p> <p class="ql-block">赵忠祥老师为电视节目题字</p> <p class="ql-block">作者与赵忠祥老师在北京老赵会客厅</p> <p class="ql-block">赵忠祥老师赠作者的作品:人与自然</p> <p class="ql-block">赵忠祥老师为作者题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