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记｜正气启家 德艺育人

雨点

——记著名画家、教育家叶延昶先生

一、书香世家 学业精勤精进

1901年，叶延昶出生于安徽省颍上县六十铺南十二里韩大庄叶家大院。父亲叶万邦对其寄予厚望，遂取名为世藩，字延昶。

　　叶家祖籍系皖西北毗邻的河南省，由于黄河泛滥， 连年饥荒。从叶世藩的五世祖开始迁徙到颍上县定居。叶家祖辈务农，家境贫寒。从世藩祖父开始重视读书， 便命其子弟陆续进入学堂学习。叶延昶的父亲叶万邦

（1883-1960），就是叶氏家族开始上学读书的第一人。叶父开始在淮河以南读私塾，继而转入民国学校和师范 学校深造。不仅学业有成，能力和品行俱佳。成为享誉 一方的硕彦名儒。

叶延昶是叶家的长子，他天资聪慧，犹喜读书。当时，叶家方圆几十里没有私塾和学堂，从小即随父就学。1913年，当地大户蒋紫攀、刘舜臣、周湘阁等出资在霍邱县临水集刘家私塾基础上办起“敷文学堂”（七年制小学）。首聘叶万邦来校任教。这时叶延昶13岁， 亦随父亲插入高年级班就读三年。期间，其父在课余时间经常为他开吃小灶。教授书法、古文名篇等课本以外的各种知识学问。

叶父是非分明、刚正不阿、扶困济贫、嫉恶如仇。并以“正气启家”四字为治家格言。每年均以春联形式 书写在正门上，每扇门上两字，大字盈尺。以此传承家 风，警示族人。叶父的学识与人格魅力自不必说。值得 一提的是，叶延昶有一位勤劳朴实，通情达理，尊老爱幼，持家有方的母亲叶崔氏。她的扶困济贫，乐善好施， 慈悲隐忍和宽容大度的事迹，影响着叶家子孙后代乃至 周围的乡邻。被称为集中华民族优秀妇女传统美德于一身的叶太君。常言道：“蓬生麻中，不扶自直”、“祖 上有德，福被子孙”。因此，叶家的优秀后嗣更是人才辈出。仅其一家四代人中就培养出一位黄埔文职军官和 九名大学生。且事业有成，学识人格双优。

叶家可谓是“正气启家”的书香门第。叶延昶从小随父亲就读。耳濡目染，感受着传统家风的良好文化氛围。他不但聪明好学，并具美术天赋。到了青年时期，对于美术更是钟爱有甚。

　　在认真学好各门功课之余，还要抽出时间学习素描、绘画。1917年，他以优异的成绩 考入安徽省立阜阳第三师范学校春季班就读（初、高中 五年连读）。他不但学习成绩优秀，而且画技见长。弱 冠之年，便名闻乡里。当时著名美术教育家、国画大师 刘海粟先生在上海创办的高等美术专科学校，令叶延昶 心生仰慕。师范毕业后，回“敷文学堂”教书实习准备 一年。于1923年，便义无反顾并如愿以偿地考入上海美专。由于叶延昶为人忠厚，勤奋好学，成绩优秀。深受 校长刘海粟和教授潘天寿、褚闻韵、谢公展等一代画界 大师的赏识，并亲聆他们的谆谆教诲。对于各位老师的耳提面命，他都能心领神会，触类旁通。不但掌握 了各种绘画技法，在绘画理论上也有了更深层次的认知和提升。因而，国画功夫大进。在他的笔下，梅、兰、竹、菊，相映成趣。兼用松、石点缀，更是栩栩如生。上海每次举办画展，学校就会推荐几位优秀学生如叶延昶、张书旂、顾坤伯、吴茀之等，与老师的作品一起参加展览，各位业师亦有画作相赠。叶延昶毕业后， 长期在安徽省各公立中学、师范任教。从教治艺，培桃育李，兢兢业业，诲人不倦。深受同事和学生们的 尊敬和爱戴。

二、叶徐相约 共建完全中学

1939年，叶先生进入阜阳第四临时中学的时候，正是抗日战争的第三个年头。由于阜阳介于津浦、陇海及平汉铁路之间，又毗邻河南、山东和江苏交界地区的特殊地理位置。因而日寇经常派飞机对这座城市进行轰炸， 但始终未能占领，成为周围所剩无几的国统区。一时间， 山东、江苏及淮河以南等沦陷区的政府机关和逃难者纷纷迁来阜阳。

　　要说叶延昶和徐连江校长的缘分，可谓是机缘甚厚。他们不但是老相识，而且在当时都是地方教育界的知名人士。早在一年前，叶先生想去寿县十一临时中学投奔徐校长。也是天缘撮合，第二年徐连江便调任安徽省立阜阳第四临时中学校长。并聘请叶延昶任教导主任的重要职务。共同制定完善校纪校规。每年春、秋两季招生，新增军事管理和学生劳动课程。对于学校的各种规章制度，他们自己首先严格遵守，以身作则。叶延昶除担任教导主任和兼任美术课以外，还担任全校各班的生产劳动课程。为了切实了解入校新生的生活学习情况， 他还与徐校长分别兼任高、初中新生班级的任导师（班主任）。可谓一身多职，任重道远。

　　要想把一个临时中学转变成一个比较正规，而且教育质量更高的完全中学，师资力量尤为重要。于是四临中首先就是招揽延聘当时阜阳一些有名望的教师前来任教。并把教育质量放在第一位，树立良好学风。对学生严格要求，严把招生关和升、留级关。并在每年招生告示上明确表示：“招生期间，请勿来访。亲友来信，恕不拆阅”。不管在招收新生、教学管理还是在成绩考核上，四临中都有一套严格的规章制度。“四临中凭卷子”，不讲情面，在全省是出了名的。除学科考试外，还考核“操行”（即思想、纪律、团结等表现）。期终考试、考核中，品学兼优的前五名学生给予奖励。在一个时期内，学校还对清寒学子实行免费或者部分免费制度。解除他们的经济重负和后顾之忧， 使之更加安心学习。

叶延昶先生是一位有着很高艺术修养和学术素养的教育家和艺术家。他与徐校长在组织教学计划和教学管理以及学生的思想教育工作等诸多方面皆能各展所长， 优势互补，相得益彰。在当时四临中乃至阜阳教育界都有很高的声望。叶先生作为这个学校最中心环节的教导主任。却显得十分重要。尽管他不说自己有什么成绩。看似天天都在做各种杂务、管具体小事。但是，四临中的一切组织教学、细节管理乃至四临中的一切辉煌成就。无不体现着叶先生呕心沥血之精诚。正所谓：“看似寻常最奇崛，成如容易却艰辛”啊！

三、慈悲仁厚 治校教子有方

抗战期间，学校各类教材不全，许多科目都需要老师们自己编写。这都需要叶主任去具体组织安排和检查指导。特别是来自沦陷区的贫苦学生，因经济困难，有的要求弃学回乡。为了与日伪争夺青年，叶主任与身兼书法家的徐淮校长一样，将自己的国画作品公开义卖的收入，资助家庭贫困的学生。今年99岁的诗人杨立身说自己就是切身受益者，一时被社会公众传为美谈。不仅如此，在每一届学生毕业的时候，他们都将自己提前准备好的作品赠送每个学生留作永久纪念。在叶先生赠送给每位学子的画作上，几乎都有题款为：“某某学弟留念”或“某某学妹留念”的字样，后面才是作画时间和自己的名字。对自己的学生称学弟、学妹，这种放下老师尊严而与弟子们平等相称的亲切行为，表现了叶先生十分高尚的谦卑和修为。使得学子们对于叶先生的人格品行更是敬佩有加。在叶先生和徐校长的影响下，不少同学都养成了利用业余时间学习书法和绘画的爱好。很多后来从事教育工作的学生，其板书板画非常出色，就是得益于四临中各位教师的出色培养。著名山水画家，亳州的颜语先生就是毕业于该校高中的优秀学生。

叶延昶先生不但对学生要求严格，对自己的儿子也是一视同仁。有一次，他的公子叶维四犯了点错误，被饬令在升旗仪式之后当众检讨。按照学校规定，检讨完后，还要挨上几个军棍。叶主任还要求亲自执行。负责军训的罗继武老师恐他在盛怒之下误伤了孩子，硬是夺下棍子由自己执行。这件事情对其他同学教育很大，也对整个学校在纪律执行方面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力。

　　还有一次，秋气见凉，阜阳连降大雨。学校北面水塘外溢，屋里屋外水面一尺多高。塘鱼随处可见。叶主任的儿子叶维四带着小他5岁的堂弟叶维武用筛网鱼。虽然湿衣，收获颇丰。本以为父亲回来会表扬犒赏他们。哪知叶父看到只有8岁的维武浑身湿透，甚是关爱。担心生出疾病，影响学业。因而对儿子大发雷霆，致使维四一时委屈得不知所措。其原因竟是：叶维武不满周岁时父亲世英病逝，母亲郑氏常住福建南平娘家。因此在家中备受宠爱。祖父祖母视若掌上明珠。连同两位姑母皆视如己出。叶延昶夫妇亦是爱如亲子。故随叶先生同住四临中就近读小学，直至大学毕业。由此可见叶先生的仁厚之德和妻子丁氏的慈悲贤淑。这位贤侄也是知恩必报，这才演绎出叶先生晚年随维四、维武共同居住的一段慈老爱幼的孝史佳话。

四、准军事化 首创劳动课程

教育是最廉价的国防。为了培养同学们的抗战意识， 四临中实行准军事化管理。全校400多名学生，多的时候， 学生高达1000多名。皆听从教官管理和军号运作。抗战初期，蚌埠、淮南、蒙城、涡阳等地都先后被日军占领， 还经常派飞机到阜阳狂轰滥炸，残杀无辜平民，破坏城市建筑。妄图动摇民众抗日救亡决心。因此，学校奉命早、晚上课，白天疏散。大家经常在早晨四点钟起床上课吃饭。然后就带上书本，三五成群地疏散到城外田野里、坟场边、林树间或沟坎上学习。无论夏热冬寒，风吹雨淋，同学们都毫无怨言。

　　以至于在1942年初夏，日军炸弹扔在校园里，也没有任何伤亡。可见当时的学习和教学环境是多么地艰难，而同学们的学习热情又是多么地高涨。与今天宽敞的教学大楼和安定的学习环境相比，真是天壤之别啊！

四临中在重视提高教育质量的同时，也很注重学生德智体美全面发展。在体育方面，学校除聘有军训及专业体育教官外，还在校园内设置各类体育器材。虽然比较简陋，但也有篮球、排球、铅球、铁饼、标枪、单杠双杠、秋千、浪桥之类。不仅可供体育教学之用，也可供同学们课余锻炼身体。

　　开展生产劳动课，使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是四临中教学中的一个创举。也是叶先生监管的一个科目。学校对于培植树木、栽种瓜果、开园种菜等课余劳动颇为重视。这对开发学生的体力、技能和培养学生的劳动观念却有着十分特殊的价值和意义。每年春季开学，在学生报到注册时，除了按规定上交假期作业外，还要求学生自带劳动工具和花果树苗、蔬菜种子等。并发动师生刨地、松土、做畦。叶先生在农村长大，对于开园种菜可是行家里手。他经常指导学生培土、灌溉、施肥、除草。从而培养同学们深入领悟“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等勤俭节约的道理。一到春末夏初，校内绿树成荫， 蔬果满园，环境优美，景色宜人。

当时，有一个国民党高级军官的儿子考入四临中。初入学时，军官派一马弁每天骑马接送。不久被叶先生发现，并立即制止，即令其子自背书包徒步上下学。并参加生产劳动，以免养成好逸恶劳之恶习。以后该生也能在课余时间，争先恐后地与同学们一起劳动，并能主动和同学们一起抬起便桶浇菜施肥。

同学们把自己种植的瓜果蔬菜低价卖给食堂。不但得到了收入，也使食堂降低成本，改善伙食。而且饭菜花样增多，价格便宜。可谓是一举两得。

五、德艺双馨 淡泊名闻利养

艺术是一种潜心修行，平常心是一种生活境界。叶延昶先生一生淡泊名利，为人厚道。始终保持着一种平常心态。先生的作品也曾多次在省内外参展并获奖，先生均不置可否。1984年，叶先生居住阜阳期间。他的众多弟子和友人意欲发起为他筹备画展。并拟赴宁恭请刘海粟业师为画展题词。但此动议被先生婉言谢绝。1992 年，经友人把叶先生的画作带往日本，受到日本政界、文化艺术界的高度评价。并拟邀请叶先生赴日举办个人画展。但因先生年事已高，更无意赴日，故未成行。

　　1995年教师节，值先生95岁大寿之际，各地学生从各地撰文传书或致电致礼。纷纷以各种不同形式为其庆寿。先生心情激动，不顾年迈体弱，仍坚持分别作画答谢。杨立身在《谢叶延昶老师九五高龄赐画》中写道：“书画劲道今益宝，笔锋生彩老尤刚”。先生国画功力深厚，对梅、兰、竹、菊，松、石等造诣尤高。所作之画，气韵生动，意境高远，毫无世俗之气。平日作画赠人虽多，却一概谢绝报酬。先生寄情其中，乐此不疲。在先生画作中，我们看到所作梅、兰、竹、菊和岁寒三友以及梅雪争春图。其对先生的崇敬之情油然而生。其清、韧、淡、雅的君子品格，通过画笔跃然纸上。无不体现出先生为人处世、待人接物之谦谦君子风范。正可谓“画如其人”也。

　　1989年夏季，刘奕云与黄克明登门拜访求画。叶先生不顾炎暑，当面挥毫画竹，并题长跋：“奕云同志乃故友刘君季生之贤哲嗣也，有幸际遇，谈以风声。宛若其先君之风范道貌，文采可钦。萦怀故旧，感慨良多。爰作是轴题赠，聊资纪念。至于工拙则非所计也。己巳夏六月延昶并记，时年八十有九”。从题跋中，足见先生胸中文采、书法功底和艺术定力。这个珍贵的现场， 被照相机清楚地记录下来。

　　叶先生从教一生，堪为尊师爱生之典范。他不但爱护自己的学生，更是尊敬自己的老师。以至于在他毕业60年后的1986年，他上海美专的校长业师，91岁高龄的 刘海粟先生到南京艺术学院访问时，还特地想到并亲自邀请自己的学生叶延昶赴宁相会。其师生情谊，由此可鉴。

连利武在《叶延昶国画遗作》序言中，对先生给予了最中肯的评价：“当先生任教导主任时，余适兼任教导员，在其亲切领导下，获益匪浅。风雨同窗近十年， 深知先生心平气和，与人无忤，与世无争。工作之余， 唯以书画自娱。对同仁谦虚和气，对学生爱护备至。四临中在当时所以声望较高，先生之功，亦不可没”。

六、执教一生 品行堪为世范

叶延昶与徐淮校长同舟共济。把四临中作为培养抗战、建国人才的基地。竟然把一所普通的临时中学办成 了阜阳的“西南联大”。每年考取名牌大学的优秀学子从50%一度飙升到70%以上。被当时的《淮上日报》誉为“淮上桃李 半出其门”的殊荣。以至于在弹火纷飞、硝烟弥漫的非常时期，校园内依然是秩序井然，弦歌不辍。八年抗战期间，四临中为中华民族培育了大批优秀 青年学子，成为抗战兴国不可或缺的一批有生力量。可谓“十年磨一剑”。这其中倾注着叶先生和他的同事们 多少心血啊！

叶延昶先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著名教育家和名副其实的国画艺术家。先生一生从事美术、教育事业，与师生结下了深厚友谊。其忠厚朴实，淡泊名利与教书育人之精诚，勘为世范。先生执教一生，可谓桃李成蹊。乃至耄耋之年，尚能记起许多学生的名字，凡有向其索画者，先生均是欣然命笔，满人所愿。

然而，这个世界是一个充满变数而不圆满的世界。1958年，叶先生58岁，和许多有作为的知识分子一样，被打成右派。虽说是“开除公职，回乡劳动”。但仍留在肥西中学任教。1959年组织调他到霍邱师范任教美术和地理课程。

　　1961年退休后回到颍上老家，没有工资。由儿子叶维四抚养，侄子叶维武亦时有补贴。而且自己种地、开小菜园，照顾半身不遂的妻子丁氏十多年。没钱买纸，也没有画案作画。经查先生画集和现存作品，生活在颍上老家的这20年间，没有作品。当然， 在那个批判封资修、破四旧、焚烧古籍字画，甚至把养花都视为资产阶级情调的文化沙漠年代。书画家搁笔、科学家停研、教师下讲坛，均是被动无奈之举。直到1981 年，叶先生长达23年之久的冤案才得以平反昭雪。后作退休处理。然而在停发工资、生活极度贫困期间，叶先生犹是不卑不亢，坦荡磊落，不失艺术家的大度与从容。

时至1982年，叶先生随贤侄叶维武在固镇县安居， 才有机会重新提起画笔。上门求画者逐日增多。也正是在这一年，安徽艺术界才发现了叶延昶先生这位广受尊敬的画界前辈（著名山水画家颜语、李伯英的老师）。遂由固镇县委、县政府与省美协、省书协出面，在固镇 组织了在当时颇有影响的安徽艺术界的“四老笔会”（按 年龄分别为：叶延昶、梅纯一、葛介屏、李百忍）。这也是叶先生艺术生命中的第二个春天。尤其是1983到1987年随侄子叶维武在阜阳地区农行干校居住期间，上门看望先生的学子和故旧老友以及上门求画者更是络绎不绝。先生心情舒畅，精神日佳。留下许多传世佳作。这段日子，先生时常散步七、八里，以一个外人的身份， 不知多少次光顾曾经与之奋斗过十年的阜阳四临中校区。然而，岁月如潮。对于那个如火如荼的特殊年代，叶先生心中定有五味杂陈的无限畅想，也有当年办学辉煌的 万千感慨。

人生易老，光阴不待。1996年秋，叶先生已是96岁高龄。在徐州家中，不顾年老多病，视力衰退。欣然抱病挥笔，为老校长题写《徐连江遗墨集》并为之作序， 此举感人至深。在《徐连江遗墨集》面世以后，他们的180多名学子及社会同仁共同发起并着手印集《叶延昶国画遗作》一书。就在大家筹集资金，奔走于省内外收集拍照作品之际，叶先生便于1997年6月4日在徐州安然西归了。

　　1998年5月《叶延昶国画遗作》付梓成册。在先生周年祭奠之际，由四临中的众多学子与《徐连江遗墨集》一起作为心香一瓣，敬献在给予他们精神慧命的恩师灵前，以表达莘莘学子的眷念之情。

作者：常玉坤（又名常裕堃、正远居士） 阜阳市书法家协会名誉主席

安徽省太白楼诗词学会会员

中国书画函授大学特聘书法教授世界教科文卫组织专家成员

导语：《颍州晚报》

叶世藩，字延昶（1901—1997），颍上县六十铺南十二里韩大庄人。安徽省著名画家、教育家。一生从事美术教育事业。秉承“正气启家”祖训，治艺从教，崇德敬业。为人心平气和，与世无争。早年受教于上海高等美术专科学校。对于刘海粟、潘天寿等诸位大师的耳提面命，皆能深谙其意，融会贯通。叶先生国画气韵生动，功力雄强。其运笔遒劲，意境高远。所作梅、兰、竹、菊，松、石等画，古雅朴拙，造诣尤高。虽片缣寸楮，世人皆誉之为宝，得之为荣。

叶延昶先生简历：

1901年，出生于安徽省颍上县六十铺南十二里韩大庄（现“红星镇政府”所在地）。

1912年以前，家乡没有学校，由父亲教导读书。

1913—1916年，随父亲就读于霍邱县（隶属阜阳） 临水集“敷文学堂”（小学插班）。

1917—1922年，考入安徽省立第三师范学校春季班就读。

1922—1923年，回霍邱县临水集“敷文学堂”任教实习一年。

1923—1926年，考入上海高等美术专科学校深造。

1927—1929年，在颍上县中（初级中学）任教美术。

1929—1938年，在阜阳县中任斋务主任兼任美术课程。同时在省立第三中学和阜阳女中兼美术课程。

1939—1949年，任省立阜阳四临中教导主任兼美术课（并负责生产劳动课管理）。

1950—1958年，在安徽肥西中学任教，多次被评为教育先进工作者。

1958年打成右派。虽“开出公职，回乡劳动”。仍留肥西中学任教（只发生活费）。

1959—1961年，组织调他到霍邱师范任教美术、地理课程至退休。

1961—1980年，退休后回到颍上老家。没有工资， 生活窘迫，停画20年。

1980年秋，重游阜阳，与学子们欢聚畅谈于“洞天春”酒楼。

1981年，落实政策平反昭雪。作退休待遇处理。

1981年8月，随贤侄叶维武住安徽固镇县文教局。

1983—1987年，叶维武调回阜阳任阜阳地区农行干校校长，叶先生亦随其同住，上门看望的学子、故旧及求画者甚众。并时常散步七、八里至四临中校区。

1987—1989年，两次往返于阜阳与徐州（叶维四） 之间轮流居住。

1989年9月开始在徐州儿子叶维四处定居，95岁高龄仍可作画。

1997年6月4日病逝于江苏徐州师范大学叶维四家中并在徐州火化，享年97岁。后由贤侄叶维武将其骨灰迎请颍上老家树碑安葬。

（作者：常玉坤，原阜阳市书法协会副会长，中国书画函授大学特聘书法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