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山那边——群众演员

远山的呼唤（拒闲聊）

　　小燕子手里拿着一份报纸快步向山上跑去。上面登载了一篇攻占凉山的解放军战士路遇敌方一母女儿瘫坐在路边，军医上前为其诊治、包扎，并用担架将她们母女送往后方医院治疗的全部经过。稿件撰写署名军报记者与晓楠。从这篇新闻稿件中不难看出，晓楠曾配合军报记者采访前方浴血奋战的战士时路遇了她们母女……晓红得知后松了一口气，他没有下连队，没有拿起枪来冲锋陷阵，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这一天，她带领知青们正在热火朝天的向山上运送农家肥。他们一个人一个扁担，一对箩筐，远远望去似一条长龙行进在山坡上。无论从阵势上，还是从画面感上来说都具有非凡的意义，这是他们自己开垦且赖以生存的土地，他们自给自足了。晓红眼尖，远远望见山坡下一簇人走走停停，停停说说，一会指手画脚的谈论着什么，一会又跑来跑去丈量着什么。这个时候，赵航引领着这一簇人向山腰上走来。说明原因后才知道是电影制片厂要在这一带拍摄电影，专程来此寻觅挑选群众演员。导演组安排，准备从知青中挑选若干名解放军卫生员和支前村民，卫生员必须是女生，支前村民男女都行。

一位身段高挑，戴着副眼镜的人指着晓红说，卫生员算她一个吧，再从那边的知青中找几名支前民工，男女都行。赵航喊了一声高奎你过来。高奎正挑着担子与李娟一前一后的向坡上送肥，听到喊声他放下挑子问赵航什么事。赵航紧走几步上前说道，他们来这拍电影，需要几名支前民工，咱们几个参演吧，说完靠近高奎说，还有片酬呢，每小时五角钱呢。高奎说，片酬，我不要，要去你去吧。这样让李娟去吧，不是说男女不限吗。高奎时刻不忘推荐李娟。导演迟疑了片刻说，以前演过戏吗。李娟含羞着说，没演过戏，演过节目，跳过舞蹈。

导演把晓红、赵航、李娟等他们几个叫到一起说，从明天起你们就算是这部电影里的群众演员了，虽说戏份不多，但也必须给你们强调一下。不用紧张，没有近景，更没有近镜头，只是配合主角做一些陪衬性的工作。卫生员要在主角身后，演出浆洗、晾晒病号衣服、绷带等物的情景。支前民工则需要在解放军行进的队列侧面搬抬一些支前的物资。向你们声明，拍摄的时间会长一些，因为摄影会对背景安排、演员表演、道具着装等反复斟酌。

导演在他们面前讲解着，李娟私下问高奎，这是演的什么电影呀。导演闻听后笑了笑，忘了告诉你们了，我们正在拍摄的是一部解放战争时期的电影，“桐柏英雄”相信大家都看过吧，就是根据这部小说改编的，电影名字叫“小花”……

导演讲解完闭后，赵航问导演什么时候开始排练。导演说明天早上你们几位到剧组试装，找剧务就行了，试完装以后不要乱走动了，有需要化妆的会有人找你们，重点是服装的穿戴一定要听剧务的指挥。

听了半天高奎忽然问导演，他们几个没有台词吗。导演看着高奎笑了笑说，如果有台词那就不是群众演员了小伙子。

经过三天的练习、排练，晓红演的有模有样，穿上军装和白大褂简直就是一个部队医护人员了。两个群众演员用不着试镜，只要听从导演安排，不要觉得拘束，自由放松即可。更不要有镜头感，不是需要就不要面对镜头。高奎笑了笑说，原来是这样，跟日常干活儿一样就行了呗，拉来一头小毛驴，我牵着赶着走就是了。导演笑着说，你这么认为也对，不仅仅是不紧张的问题，而且要从内心确立一种时代感、使命感和责任感，你不仅是在演戏，更是再现当年革命先烈们的大无畏牺牲精神。只有内心动起来了，你的一举一动才能再现真实的情感。

电影拍摄过程，四周没有围观的群众，更没有任何声响，只有自然界发出的声音，还有主角按照剧情表演的画面。

排练结束后，晓红、高奎和李娟他们几位亲眼目睹了电影里三位主角的真容，尤其是小燕子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两位女主角……晓红则不然，她静静的看着眼前男主角的着装与表演，仿佛他就是晓楠，在那战火纷飞的年代里，在那枪炮隆隆的异国他乡，在战友们冲锋陷阵的战斗间隙中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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