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靠近青青的你（七）

蝴蝶写手

夜空中肉眼可见的彗星，民间称之为“扫帚星”，多灾多难、愚昧无知，遇到任何天相都不吉利。1986年哈雷彗星回归，人生又面临一次大考，毕业分配很关键，正所谓一分定终身耶！ 那年春去上海实习，穿西装打领带，在外滩的洋楼前留影。天空阴沉、兜里没钱，西装也是别人的，且是那种“洋垃圾”。上海人火眼金睛，不都是乡下人么。呵呵！ 原本有一套西服，出发前和猪队友换穿，受不了他的死磨硬泡，回校后才发现衣服里，还绣有日本人的名字。实习期间去了趟苏州，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乡下人流连忘返呢！ 好男儿志在四方，乡下人得过且过。毕业分配不求太好，但有些地方没法呆。猪队友什么都想换，后来还想换下去向。怎么可能呢，那可是豁出去才保住的！ “新西兰”各有一个名额，去西藏的概率很大，大二时得了支气管扩张，领导谈话时态度很强硬。不该把话说的那么直接，更不该提要求，居然提出想去北京军区，搞得领导的脸色很难看。 父亲之前给学校写过信，相当于替儿子表决心，可他根本就不了解情况。边境上还在轮战，虽轮不到刚出校门的，但已有高年级校友阵亡。读初中时议论这场冲突，八年后还得去面对…… 如果是和毛子干仗，想都不想就冲上去了。到底为什么而战，过去不敢问，现在不愿问，反倒发问乌克兰人。既然煞有介事地问了，只能附和一声“问得好”！ 让历史告诉未来，可历史已被任意打扮，只有历史的走向不会变。蒙古南扩亡国，满人南下亡族，日本南进无条件投降。朝南哪有什么出路，即便想撒气都没门喔！ 84年暑期曾去过北京，下工程部队体验生活，工地在解放军总医院，军职住院楼正在施工。病房装修的规格相当高，如老爸能住进那种病房，轻轻松松活到九十岁，医疗条件决定寿命长短。 父亲寄来相机、50元钱，在北京拍摄了大量的照片。北京军区的覆盖面很广，驻京单位多如牛毛，只是分配有个就近原则。西藏到北京的跨度太大，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实乃事出有因也！ 那年夏天北京的大伯，出差来到重庆，告知如能分到北京军区，接下来一切就好办了。他从朝鲜回来后驻守北京，转业安置在北京医学院，因家庭成分而不得志，但各种关系还是有点。 大伯年幼丧父，爷爷把他抚养长大，参军后就没有回过老家。他母亲被划为地主，后挨斗被逼投河自尽，北京还派人来调查过。1977年爷爷去世，他才带着儿子回来。 重庆一别再未见过大伯，也没把毕业分配的情况，向他老如实汇报一下。99年本可面见大伯，已安排去京学习移动技术，到财务借支差旅费时得知，首任移动公司总经理，居然是道貌岸然的副局长。 瘦小的副局像个早产儿，报销签字时玩雁过拔毛，连农民工的辛苦钱，都敢从中索要了500元。建设、人事科长皆知此事，两人觊觎着移动老总位置，却都装聋作哑、视而不见，大哥不说二哥呗…… 早产儿做贼心虚，已把鄙人当成了假想敌，只好放弃学习回到电信。假如当时贴出任前公示，肯定要检举揭发。不行就化身黑暗骑士，把他和刑事案件绑在一起，那才叫吃不了兜着走呢！ 副局在一次报销签字时，索要了对方至少1000元，他哪知那是一笔赃款，属盗卖国家重点建设物质，总价值高达好几万。举报时咬定为合伙盗卖，司法机关一旦介入，必定人赃俱获、在劫难逃！ 加拿大援建的纸浆项目，折腾近十年、耗资20多亿，离建成投产仍遥遥无期。小案件的背景很宽厚，叠加在上面无限放大，肯定要牵扯到一大片。大多是苦不堪言的员工，每月只领基本生活费。 当时仅怀疑且站位不高，闹大了确实很难收场。在准备打官司写诉状时，也就点到为止……项目最后贱卖给印尼公司，岂止是亏大了，不知毁了多少人和家庭，全球化也是有前提的。 前面提到援助的救命粮，被直接送去喂狗，这个纸浆项目虽没有白送，但异曲同工、殊途同归。逆向淘汰是什么概念，见底又是什么后果，生存愈发艰难，毁灭更加惨烈…… 分流期间并非一无所获，首次靠近女神并搭讪，离初见已过去了十年。那个骄阳似火的下午，她独自坐在顶楼的机房里，看四下无人窗帘已拉上，便进去随便聊了几句，一年后才坐一起打麻将。 大伯在世纪初去世了，确实欠他老一个交代。分北京并非没有可能，从上海带二条好烟回来，再把优势放大。如果用人单位来选人，按择婿的标准，那可能性就更大啦！ 一颗红心二手准备，不服从分配后果很严重，已联系了打零工的地点，乡下人什么苦都能吃。即便正在百万大裁军，分北京军区的还不少，猪队友因祸得福，去兰州进了设计院。 哈雷回归大考不及格，先分到成都军区，二次分配到昆明办事处。靠贵人相助，第三次分配才落脚曲靖，高年级校友带着去报到，否则必去山沟里的洞库，之前还没听说过那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