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巍巍高峰 ,途经险道,</p><p class="ql-block"> 千尺雪坡,寒风刺骨。</p><p class="ql-block"> 险峻峡谷,崖壁苍苍,</p><p class="ql-block">天际辽阔,云海浩渺。 </p><p class="ql-block">二人同行,勇者无惧, </p><p class="ql-block">踏雪寻踪,意气风发。 </p><p class="ql-block">每步艰难,心志愈坚, </p><p class="ql-block">虽历风霜,亦见辉煌。 </p><p class="ql-block">山巅之上,壮丽无比, </p><p class="ql-block">仰首天穹,感怀无尽。</p><p class="ql-block">感恩上主,庇佑常在, </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愿以虔诚,回馈厚恩。</span></p><p class="ql-block">山神护佑,安然无恙,</p><p class="ql-block">登高望远,心存敬畏。</p><p class="ql-block">冬雪弥漫,描绘画卷, </p><p class="ql-block">Mt. Whitney兮,风姿卓然。 </p> <p class="ql-block"> mt.whitney(14505FT)它是美国本土除阿拉斯加外的最高峰,坐落在加州的内华达山脉,离LA大约260英里,开车需要4个多小时路程。每年的5-11月属于登山季,有大量的登山爱好者去攀登此山峰。管理部门为了安全考虑每天只允许200人进入此山进行攀登活动。所以如果想要登Whitney必须提前申请许可证,还要经过摇号才能获批。每人的费用是15美金,2人以上另外需缴6美金的团队费用,一支团队最多12人。12月至4月为休山期,所有工作人员休息,但是并不禁止驴友攀登此山。因为冬季攀登风险较大,很少驴友涉足,所以不需摇号,随时可以申请登山许可证和营地。我早想攀登此峰,无奈平时工作,正常登山季摇号较难,时间不好安排,故打算冬季前往攀登。</p> <p class="ql-block"> 可是冬季攀登此峰要找合适的同伴并非易事,如此高风险的攀登需要具备很多条件。必须有高海拔重装徒步的经验,体能必须很强,装备必须齐备,还必须跟我一样热爱高山,敢于在冬季去尝试攀登mt Whitney,目前我在LA所认识的符合此条件的人寥寥无几。只有“行”符合这个标准,他10月份跟另外一个山友“叶子”走常规路线登顶过mt Whitney,他也曾有重装穿越鳌太线和攀登四姑娘山的经验。他几乎每周都和我一起户外登山,体能也不错。对登山运动的热爱真挚且浓厚,也具备一定的探险精神,当我把我的计划告诉他以后,他就表现出想一起同行的意愿,并采购了冰镐,冰爪等一些必备装备!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开拔,我提前在网上申请了许可证,预定了指定营地。虽然我知道大把营地空置,无需预定,但是还是应该守规矩和秩序比较好。</p> <p class="ql-block"> 天气因素是最重要的,我计划1/3-1/5日三天时间完成。这三天的天气预报是第一天周五温度最低,且风速很大,晚上很可能会下小雪。第二天周六温度也很低,早上风速也很大。晚上风速变的平缓。周日则是天气晴朗,风速较小,温度也有所升高。所以最适合登顶的毫无疑问是周日。我的计划是:周五我们尽量在2:00pm之前到达山脚下的盘山公路,因为我猜测盘山公路很可能因为道路结冰或者落石而无人清理等原因封闭,事实证明我的判断很准确。周六我们用一天时间走到冰山湖营地露营,冰山湖营地海报12700英尺,就在Whitney的脚下,直线距离不到1mile,但是垂直高度却有1800英尺,可想而知这段路多么陡峭。周日一大早我们从冰山湖营地轻装登顶,然后回到营地拔营下撤。但是计划不如变化,在实际的行程中我们第二天未能抵达冰山湖营地,而是在海拔11000左右的上童子军营地露营,这导致第三天攻顶的路程变长了至少4小时,来不及赶下山,为了安全被迫延长了一天行程。</p> <p class="ql-block"> 攀登 mt Whitney的道路有两条,一条是常规线路,靠whitney西侧的步道叫 mt whitney trail 绝大部分驴友在登山季会选择这条线路,因为这条线较为缓和,难度评级是相对较小的1级,需要抽签的也是这条线路,但是这条线路较长,来回有22miles,冬季由于没有人走积雪很深,到了山脊部分更易滑坠,还有雪崩的风险。而另外一条线路是mountaineers route,这被译为登山者线路,这条线路评级为3级难度,路程短来回只有9个miles,但是拔高却有6500多英尺,非常陡峭。尤其是从冰山湖开始沿着沟壑往上攀登的1400多英尺到达notch,在春秋夏季时沟壑中全是<span style="font-size:18px;">松散的岩屑和碎石,这不仅需要付出更多努力才能攀登,而且所有这些松散的东西都使攀登变得更加危险,因为陡峭的沟壑中可能会发生落石。落石通常是由攀登者在更高处引发的。所以</span>冬季是攀登 mountaineers route线路的最佳时间,因为沟壑中积雪和冰越多越好,他们会把这些碎石和岩屑牢牢的凝固起来,只要借助冰爪和冰镐就能更加安全的进行攀登。最让我担忧的一段路是在notch往顶峰的350英尺,这里有两个选择,第一种是直接从左侧的岩壁上攀爬上去。第二种是顺着被雪覆盖道路的雪坡往西横切然后绕上山顶,但是这将会让整个身体的右侧暴露在陡峭的雪坡上,一旦滑坠后果不堪设想,而且这条路较长,我感觉风险较大,所以我的计划是倾向第一选择。</p> <p class="ql-block"> 冬季登山装备一定要齐全,尽量用安全可靠轻量化的装备,高海拔登山本来就氧气稀薄,哪怕是轻装都远远比低海拔要难的多。何况是重装?所以一定要尽可能的减负,这次我的队友背负过多,步道口有一个秤可以过磅,他和我的包一样重都是44磅,44磅对于我来说算是很轻的了,但是对于他来说显然过重了,这还是我坚决要求他减掉了一大包坚果的重量,因为他已经带了两大包坚果了,带那么多也吃不完。这个背负过重也是导致他状态不好的原因之一。</p> <p class="ql-block"> 周五我们上午10点出发,我预计山下可能会封路,所以预留了2-3小时从盘山公路徒步4miles上山的时间。队友“行”看到我的包全部打好了,问包打那么好有啥用?等会到了营地不又得全拿出来吗?事实上是我们到了封闭的道路口时不得不花20分钟等待他重新打包。冬季封闭车道不让车辆上山主要有两个安全考虑,一是怕道路结冰车辆打滑,还有就是道路上有落石而冬季所有工作人员休息,无人维护和清理。徒步至营地导致我放弃了带准备好的烤肉上去,其实这一段近4miles的公路非常好走,仅仅走了一个半小时就到了营地。看到营地里那么多木炭和烤炉,我有些后悔为啥就不多背几磅把烤肉带上来吃一顿大餐呢?又不是背不动。我们预定了34号营地,但冬季整个营地都空无一人,想住任何营地都可以,网上有些帖子也说不用预定营地。但是我们还是守规矩,既然来了美国就得学习美国精神,要自觉,自律的守规矩,这是文明世界的秩序所在!营地环境非常好,除了都有烤炉,篝火炉,还有防熊柜,厕所,桌椅,旁边就是一条溪流,水源充足。我们点起篝火吃过晚餐后把所有食物都放进了熊柜6点多就进了帐篷,但是我毫无睡意,整晚听到我们帐篷上方的狂风呼啸声来去不止,我想到天气预报今晚可能会下雪,不由得担忧起明天的路况积雪会否完全覆盖路迹,总之脑子里面不断的浮现我们可能遇到的各种困难,我们应该如何应对和克服这些问题,我感觉一整晚都没有睡到3小时。</p> <p class="ql-block"> 早上天还没亮我就叫醒了队友“行”,他告诉我昨晚他睡的非常冷,我问他是什么睡袋?因为我记得再三提醒过他要带可以应对0下15摄氏度的睡袋,他说我的睡袋可以应对零下20度,于是我放心了。可昨晚没那么冷啊?他解释说他实际带了两个睡袋,这个是1000G的黑冰睡袋,还有一个800的黑冰睡袋在车上没有带上来,但是现在看来这个1000G黑冰不足以应对如此寒冷的气候,他得下山回到车上把那个800的睡袋也带上。我想只有如此了,否则明天在山上只会更冷,于是他快马加鞭跑下山去,速度倒是非常快,不到2小时他就回来了,说是抄了近路。经过这一来一回最终我们9点20才起程,虽然我预计冰雪天气路况肯定不好走,但是没有想到实际上难度比我预想的更大。到了下童子军湖以后道路基本被新雪覆盖,这里可以肯定昨晚下了雪,我们只有凭着直觉判断下脚,但是屡屡踩进近乎一米深的雪坑,要拔出腿来耗费大量体能。从下童子军湖到上童子军湖短短不到1个mile的路程我们走了近四个小时。这一段把我都累的直喘气,途中我们遇到一支下山的队伍,我当时以为他们是登山者,但是今天看新闻才知道他们是搜救队,路上有一架直升飞机一直在我们头顶盘旋。我还跟队友行开玩笑说:在美国登山很有安全感,看看这些例行巡视的飞机吗,我们只要遇到任何状况一呼救他们就来了。当时真的没有想到有人遇难了,他们在执行搜救任务。到达上童子军湖营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4点半了,4英里的路程我们一共走了7个多小时。而且这个时候我观察到队友行的身体状况非常不好,他最后几乎是一步一步挪上来的,加上天马上要黑了,于是我迅速决定即刻在上童子军营地扎营,不走了。虽然这里离冰山湖营地只有1mile多的路程,但是要拔高1000多英尺,还要抹黑前行,不能冒险。行在对讲机里面说可以继续慢慢走,我没有搭理他。只顾找到两块合适的露营地,开始就地扎营。等他上来以后看到平整的营地也很高兴的开始扎营。这一晚的营地特别平静,几乎没有风,但是我却完全睡不着,我脑海不断的浮现我们今天经历的一些困难场景以及明天可能遇到的障碍和风险。我最担心的依然是天气变化,大自然的力量是无穷的,任何恶劣天气的突变都可能给我们带来毁灭性的伤害。可看到满天的星光以及风平浪静的场景,我明白明天一定是一个绝佳的登顶机会,但我又开始担心起路况:上notch的沟壑应该不难,风险也不大,但是最后350英尺攀岩会不会有滑坠的风险,如果横切道路会否全部被雪覆盖,雪假如是新雪,那会不会很难走?担心完路况我又开始担心队友行的身体状况,他今天的状态非常不好。走起来很吃力,我分析主要是两个原因,第一是背负过重,第二就是轻微高反,虽然他说头不疼,但是呼吸始终急促,说明氧气不足。我很担心明天他如果还是这样的状态将无法登顶,于是我想了三个方案,第一是明天他状态恢复,我们都成功登顶,但是很明显时间不够下山,我不想冒险摸黑赶下山去,首先安全是第一目标,安全的前提下登顶是第二目标,至于晚一天下山问题不大。第二个可能是他状态无法登顶,这时我得看他的情况是否需要陪同,如果需要我就陪他下撤,山永远在那里。第三个可能则是他无法完成登顶,但是还不至于恶化到无法回到营地,这样我会选择一个人攻顶,完成心愿。山就在那里,它召唤着我,我无法不被它所吸引。就这样前思后想,这一晚又是无眠!</p> <p class="ql-block"> 以前每次户外在山上露营我都可以睡的很香,但是这次三天都没有睡好,人还特别清醒,也不犯困。早上4点多我跑出帐篷去装了一大袋雪回帐篷烧水,煮食物。我想着队友行昨晚一进帐篷就睡了,不知道现在状况好点没有。于是叫他起来拿保温杯来装热水,吃早餐。我问他休息的怎样,能够登顶吗?他说没问题,我心情顿时放松了。早餐后,我们带上了冲顶装备轻装出发往冰山湖前进。出发时间是早上7点多一些,太阳已经出来了,看起来的确是登顶的最佳时机。上童子军湖往冰山湖的路虽然只有1个多mile,但是非常陡,我们走了2个小时才到达。队友行说幸好昨晚重装没有上来,否则真要命。我在冰山湖等了他十几分钟,他上来第一句话说:我想呕吐!这话可把我吓了一跳,因为呕吐正是高反症状之一。我想拿高原药给他吃,但是他拒绝吃药,他说我头不疼。我解释说高反并非只是头疼唯一症状,呕吐也是高反症状。他说想吃橙子,正好我带了一个,全给他吃了。缓解高反的办法一般需要多喝水,吃水果,多排尿,吃葡萄糖和电解质水都是很好的方法。我要拿电解质粉给他泡水喝,他也不肯,我当时非常生气,我想你这人咋那么不听话呢?他说我怕喝了那个消耗掉我最后的体能上去了下不来了。显然他对电解质粉有误解,电解质粉是可以补充人体因大量运动消耗的盐分,防止电解质紊乱产生的肌肉疲劳,尤其在高原,补充电解质非常重要。这不是激素也不含兴奋剂成分。电解质粉可谓是高反的克星之一,这是我多年走高原的亲身经验。但是我队友行他就是这样固执己见,我看他的身体状况也不适合继续登顶了,否则很不安全。于是我说那你下撤吧!行说你先走不用等我,我走一会看看实在坚持不了我就下撤。我走了大约几分钟回头看到行在下方艰难的迈着腿,我心里一阵难受,我正想喊他放弃吧!行就开始呼喊我:我下撤回营地等你!听到行的呼喊我心里顿感即失落又轻松。</p> <p class="ql-block"> 从冰山湖上notch的这一道沟壑从下往上看貌似很近,我之前跟队友行说看起来半小时可以登上去,实际上我用了一个半小时。这一段直线海拔高度从12700英尺拔高到14150英尺,需要拔高1450英尺的高度。爬这一段的时候我尽量不看上面也不看下面,只是专注看着脚下的雪坡。当我登到在下面看到的顶时发现上面还有一个顶,如此不断重复,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了当年走鳌太线的九重石海,登上一层还有一层,最后我采取数数字的方法,就是每走50步停下来休息20秒,然后观察上方大约需要多少步可以到达notch,第一次我根据目测判断还有200步可以到达,但是当我走了200步以后我又重新评估还需要200步,一直到第7个200步的时候我终于才看到了那块notch口的大岩石,但是真正走到notch的最高点又走了2个200步,这一段真的是煎熬,10点10分出发,11点40分我终于到达顶峰下面350英尺的notch!</p> <p class="ql-block">在notch我仔细观察了现场的状况,我看到横切的道路完全被冰雪覆盖,而且没有任何人行走的脚印,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从岩壁上攀爬,当我爬了几十英尺以后,我发现其实我有第三个选择。在光滑的岩壁右侧有一条非常陡峭的雪坡,我的冰爪在光滑的岩壁上攀爬并不安全,冰镐也派不上用场,假如我要继续在岩壁上攀爬上去,我必须脱下冰爪收起冰镐才更加安全。但是如果我选择从岩壁右侧的雪坡上直接上去,这样事情就变得简单了,我只需要用冰爪踢出雪坑,用冰镐深深插入冰雪中,我整个人是非常稳定且安全的。于是我迅速转到右侧雪壁上尝试,结果让我很满意,冰雪即不是非常硬,又不至于很松软。于是我用冰爪在雪壁上一左一右的凿出尽量深的脚坑,右手则把冰镐深深插入雪中,左手也把登山杖缩短到冰镐一样长度也插进左侧的雪中,这样我始终保持三个支点的稳定,然后移动一个支点,控制着节奏一步一个脚印的往上攀爬,就像爬楼梯一样,身体始终保持着稳定,不多久我就登上了顶峰!<span style="font-size:18px;">我走到我上来的地方想往下俯视,看到那近乎垂直的雪壁我不敢相信我是从那里攀爬上来的,一定是主的圣灵在我体内引领我上来的。我甚至都不敢往前一步去拍照,怕失足掉落万丈深渊!</span>我当时并不感到疲惫,反而充满了力量,我在山顶大声呼喊:I love you ,my god!巨大的声音在山谷中回响!</p> <p class="ql-block"> 在山顶的小房子门口我找到签名本签上我的名字,当时没有注意其他人的签名日期,回家后我仔细看签名本发现我上一个签名还是11月份的,这意味着整个12月至1月只有我一个人登顶了Whitney,除了没有签名的人以外。可想而知冬季攀登Whitney是多么高风险的事情。我坐在顶峰的石头上,晒着温暖的阳光,四周景色壮丽无比。远处的群山层峦叠嶂,阳光透过云层,照耀在雪面上,映出耀眼的光芒,让人心醉。此刻我心灵宁静,仿佛能感受到大自然的脉动与呼吸。这种巍峨的美景让人不禁感叹造物主的恩赐是如此的伟大,让人不舍离开。我就这样静静呆坐了近半小时,一看时间来到了1点40分,这才想到我还有艰难的下山路。必须赶在天黑前回到营地,否则队友会担心我的安危!</p> <p class="ql-block"> 登顶以后如何下去是我考虑最多的一个问题,我带了绳索保护,但是现在我决定不用绳索,我就沿着自己上来凿下的雪坑脚印,面朝前用脚后跟砸进我上来的脚坑里面,同样用冰镐和登山杖一左一右插入雪中下去。事实证明只有这个方法是最安全的,唯一让人感到恐惧的只是视觉冲击带来的,我的方法是不去看下方的万丈深渊,而是盯着脚印一下一下的稳步下行。但是到了最后几十英尺必须攀爬的岩壁时,我发现我的冰爪踩在光滑的岩壁上有滑落的风险。于是我找了一处可以站脚的位置脱下冰爪,但是意外发生了,其中一只冰爪没有抓稳,从岩壁上滑落下去,直到消失在我视野里面。我只有祈祷我的冰爪会掉落在下方我可以取回的地方。但是我已经做好了用一只冰爪走回上童子军冰湖营地的心理准备,于是我谨慎的从最后几十英尺高的岩壁上下到notch,奇迹发生了,冰爪正好被卡在了一块岩石的裂缝处,我随手就把它捡起来了,如果没有被这个裂缝给卡住,冰爪将会顺着光滑的雪坡下到万丈深渊,再也找不回来了。这是我的祈祷被主耶稣听见了吗?万能的上帝,你真是无所不能的主!仰仗你的大能我将无所畏惧!下到notch以后我的心完全放松,最为危险和陡峭的一段都完成了,接下来从notch下去的1400多英尺雪坡我知道不会给我照成太大的障碍,大部分路程我会仰面躺在雪坡上用冰镐的镐尖作为刹车控制速度直接从沟壑滑雪下去,这样很快就下到了冰山湖。1点40开始下山,4点15分回到营地,老远我看到队友的帐篷就大声呼喊他,队友行从帐篷里探出头来开始欢呼。他说如果天黑我还不下山他会开始担忧我的安危,明天他会以最快的速度下山去叫救援。感谢队友对我的牵挂!</p> <p class="ql-block"> 我们在上童子军湖营地住了两天,来之前我把我们走的线路告诉了万同学,并交代他如果周一早上还没有我们的消息就打911报警求救。但是我们因为安全考量决定在山上多待一天,明天周一才下山,我一直为万同学会打911报警而感到苦恼,但是没想到在上童子军湖营地竟然有信号。这让我得以把我们平安打算推迟一天下山的消息告诉万同学,好让他放心,同时也跟我单位经理多请假了一天。由于我的帐篷杆有一根横杆丢在山下步道口营地没有带上山,我只好用登山杖做了一个临时横杆支持,昨晚风平浪静,没有经受考验。但今晚狂风肆虐,数十次的把我登山杖做支撑的横杆吹塌。吹塌了我又起来把它固定好,折腾了一夜。早上冒着大风我们收拾好装备踏上回程,回程非常顺利,只用了3个多小时我们就回到了步道口营地,捡回我的帐篷杆,称了一下包。我的包是36磅,其中2磅是垃圾和粪便。比我进山时少了10磅食物和水。进山的步道口有粪便袋,每个人可以根据你的需求取,到了山里排便后必须把自己的粪便带下山。粪便袋设计的非常好,里面是一个大袋子,可以把整个臀部套进去,还有卫生纸,然后外面再有一个密封袋,把大袋子放进密封袋密封起来。这样哪怕把粪便袋放在包里带下山也不用担心会污染到包里面。</p><p class="ql-block"> 回到车边的时候,队友行发现那辆四驱车还在,于是又开始担心车主人和他在山上发现的那个隐藏在石头下面的那个包的主人的安危,这时我们还不知道有人遇难了。回到家看新闻才知道一名29岁的德州男子孤身一人在12月31日登mt whitney 遇难了,新闻上说他因为装备不足失温致死。这时我们才恍然大悟,原来1月4号我们在往下童子军湖遇到的那一队人就是救援人员,而在我们头顶一直盘旋的直升机也是执行搜救任务,难怪直升机在我们上方的冰山湖营地停留了一会然后飞走了,他们正是找到了遇难者的遗体并带上了直升机。我马上想到那个包肯定是遇难者的,但是它还留在山上。于是我们请一个驴友朋友联系了whitney的管理部门,把队友行拍摄的包的照片标注的坐标位置发给了他们。他们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包,但是回复却令人困挠,他们说已经证实了在冰山湖营地发现的包跟这位29岁的遇难者无关。这个结果使得我跟队友行至今都存有一个疑问:难道山上还有一个遇难者没有被发现?这次山难事件对我心灵震动很大,上帝让我们亲身见证了这个山友遇难并搜救的过程,一定是要警告我要敬畏大自然,不要轻易在冬季去攀登高海拔山峰。这次我有幸登顶并平安下山,完全有赖于上帝的恩赐和庇佑。冬季攀登高海拔山峰有太多无法预料的风险。这次虽然我做了周密的计划和准备,对线路的细节也研究了很多,但是天气突变依然是我们无法控制的风险。在此我要提醒自己和其它驴友,如果我们要进行有风险的户外活动,一定要做好充足准备,其中包括:对自身能力的准确评估,户外装备的齐全,对线路的充分了解,对天气状况的了解,更重要的是我们要有一颗敬畏之心,人在自然面前力量是渺小的。我们要做好如果发生了意外和困难如何应对的预案,随时做好放弃的准备,山永远在那里,生命只有一次!我们爱自然,爱大山,但这都是为了让我们的生命更加精彩!</p><p class="ql-block"> 最后我要感谢主的恩赐和眷顾!也感谢我的队友“行”在关键时候的果断放弃成全了我的登顶愿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