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之路（第三部分）

厘7时

摄影：长夜未央（原创）文字：长夜未央（原创）时间：2019-7-16 （1）7月7日早晨，我下了公交车就打听金州南山苏军烈士陵园在哪里？当地人用手一指，说不远。我徒步走了半个小时，越走地上的纸钱越多，这条路是去烈士陵园，还是去殡仪馆啊，我心里开始犯起嘀咕。我又打听一下，当地人还是伸手往前一指说，不远！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叫了一辆出租车，并打开手机导航。出租车司机说，这个地方我没有去过，就跟你的导航走吧！过了殡仪馆几十米就是烈士陵园，我下了出租车。怎么看眼前的烈士陵园都不对劲。正好一位收拾卫生的师傅走过来，我忙快走几步，问他这里是苏军烈士陵园吗？他告诉我他是新来的，这里是中国人的墓地，苏军烈士陵园他还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这手机导航真是太让人失望了。我现在无论去一座陌生的城市，还是去一个自己比较熟悉的地方，我都会思考一些问题，尤其是这座城市的历史沿革，我能实地参观的我就去实地看看，不能实地参观的，就在手机上百度搜索，尽量获取一些历史知识和信息。我现在正在写《从大坑里往外捞故事》到金州看看南山苏军烈士陵园，还有乃木希典儿子的阵亡之所，是计划中的事情。 (2) 我走了一站地，地上的红色的纸钱，黄色的纸钱，还有爆竹炸裂后的纸屑，在地面上随着细微的晨风轻轻地滚动着。有的住家院子里都飘进去了纸钱，停靠在马路边的私家车上也有零星散落的纸钱，出行的人群似乎对纸钱都已经麻木了，对脚下的纸钱已经是视而不见了。看见一家很小的超市门开着，我就进去问下路。一位身体瘦弱的男人躺在炕上看电视，炕沿上摆放一罐头盒子，里面是一小堆七拧八歪的廉价烟蒂，我并没有看到烟和打火机。听见我的声音，他吃力地爬起来，上身是一件已经退了色的圆领衫，青筋凸起的脖颈上挂有一串老式的，像拴狗绳子一样粗细的金链子。他边咳嗽边告诉我，直走，不要过桥，第一个路口左拐，走不远，当看到一个胳膊肘弯的时候就往坡上走，就到了。按照他说的，我真的走到胳膊肘弯了，然后朝坡上走。眼前路又分岔了，真的，怎么看，也不像烈士陵园的路，好在这条路上没有了纸钱，我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从树林里走出几位晨练的男女，他们告诉我顺路走就到了！ （3）真没想到金州南山苏军烈士陵园是在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纪念碑正面有一处破旧的院子，院子里有一座钢架结构的信号传送塔，塔下面是一座十分破旧的小楼，看样是像广播电台信号基站，从院门口的菜园子可以看出，这里面还有人。院子围墙外面有一户蜂农。纪念碑的后面是苏军烈士陵园大门，门的右侧有一处平房，住的是烈士陵园的看门人。看门人是一位老汉，正在往一大小个头同单人床垫子相似的黑色胶皮口袋里注水，看样是在为晚上洗一个热水澡做准备呢。他的后面，站着一个还没有洗脸的女人，她好奇地注视着我，看其年龄应该超过五十岁了，看其模样像是看门人的女儿。这娘们虽然蓬头垢面，可是一看眉眼就知道她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一位大美女。我说想进烈士陵园里面看看，看门人说不行，烈士陵园不对外开放。我在烈士陵园门口徘徊一小会，看见大门小门都上着锁头呢，我只好沿着羊肠小道走到烈士陵园的后面。我想看看乃木希典的长子乃木胜典阵亡的地点。陵园的后面杂草丛生树木林立，我只顾低头前行，差一点就一头钻进一张密实的蜘蛛网里，可见这里是多么的荒凉！我又走上另一条小道，迎面走过了来两位年过七旬的老者，看其模样像是文化人，我一提乃木希典的儿子，他俩都指指陵园围墙的方向说，就在这，往前走几步，树后面哪！ （4）绕过杂乱的树木，我走过去一看，一块完整的石板上刻的是南山日俄战争遗址。这是大连市政府一九九三年三月十日公布的，此地为市级文物保护单位，就这块石板孤零零的横躺在那里。不远处是一处残缺的纪念碑基座，靠近围墙的位置还有一块小的水泥基座。大一点的基座是日俄战争胜利后日本军方立的南山战绩碑的底座，碑的正面是乃木希典写的一首诗。这座纪念碑上个世纪六十年代被毁坏了。据说碑的上半部分现在存放在旅顺口日俄监狱博物馆里。而那一块小的基座说是为纪念乃木胜典阵亡而立的石碑的一部分。这时候过来一位晨练的老者，说他几乎天天到南山上来锻炼。他与我讲，每年俄罗斯都来一拨人到苏军烈士陵园，看样是官方的人，大连也有官员陪同，事先还通知陵园做好迎接的准备，这时候陵园会装饰一新。在陵园外，每年也来一拨日本老人，与俄罗斯人相比规模要小很多，看样像是私人自发过来的，围着这两个基座叽哩哇啦说一通。老汉说他听不懂日本话，所以也听不明白他们日本人年年来这里聊的是什么。我独自又转了一圈，我本想翻墙跳进去看看苏军烈士陵园是什么样子的，可是围墙外随处都是我们中国人的坟荧，看上去就有些打怵。原来金州的南山也叫扇子山，海拔才116.6米。南山不高可是地理位置突出，一边是金州湾，另一边是大连湾，是兵家必争之地。南山中间有一条不深的土沟，沟的一侧是苏军烈士陵园，沟的另一侧就是金州殡仪馆和金州南山公墓。刚才我的手机导航就把方向给弄反了。 （5）我又转回苏军纪念碑前，看见有几个人开车上山是特意过来买蜂蜜的，我就过去凑个热闹。卖蜂蜜的女人四十多岁，很是热情，她刚才看见我与看门人交谈了，就冲我努努嘴说：“你去说点好听的，那人很好说话，会让你进去的！”我鼓起勇气向看门人走了过去。我说：“老师傅，我是抚顺来的，就想看看苏军烈士陵园，你就高抬贵手让我进去吧！”“你是抚顺的，你来金州做什么？”老同志放下手里的活，抬起头注视着我。他光个膀子，只穿一件黑色大裤头，脚上一双拖鞋，皮肤古铜色，看样子像有空就去碰海的人。“孩子大学毕业了，送孩子到大连参加工作，今天一会就去报到，我明天就回抚顺了，来一趟不容易啊！”“你进去要看多长时间？”一听这话，我知道有门了！我忙说，“十五分钟，最长不超过二十分钟！”看门人回屋取了钥匙，把小门打开，与我说，“我真的有事，你快点啊！”我走进陵园大门，朝左面一拐弯，就发现台阶下有一狗笼子，里面躺一条金毛和拉布拉多的混血狗，多亏我刚才没有翻墙进来。在苏军烈士陵园里我没有看到详细的文字介绍，我就在里面走马观花地转了一圈，用手机拍了一组照片。我个人觉得这里面有红五星的墓碑下埋着的应该是苏联红军；而带有飞机模型的纪念碑四周埋着的是抗美援朝的苏联飞行员；而刻有若干个年月日的墓碑下埋葬的不是一个军人，而是几个军人，甚至是十几个人军人，这样的合葬墓在陵园里还不止一处。墓碑较大的，四周还有根深叶茂的大树的，一定是有职务的军官。这里是不是有日俄战争时期阵亡的沙皇俄国的士兵，我不敢叫准。只有一座墓碑上，摆放一条类似于俄罗斯国旗一样三颜色的彩带，彩带上大部分色彩已经退去，但是它告诉我，至少这座墓碑下的亡者应该有后人来这里祭拜过他。 生者幸福，逝者安息！　　 （6）我遵守进门时的承诺，在还差两分钟就到约定的时间了，我就疾步跑到陵园的大门口。大门小门都依旧上着锁，我向守门人喊：师傅——那只混血狗懒散地躺在狗笼子里，头都没有抬，眼皮动了动，爪子动了动，翻个身就又睡了。守门人把我放了出来，边锁门边问我，你们抚顺的西露天矿关闭了？我说，老师傅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他说是从半导体上听来的。我问他，老师傅，陵园里那带十字架的墓地怎么单独成一个小院啊？他说，那是白俄的！“山川草木转荒凉，十里风腥旧战场。征马不前人不语，金州城外立斜阳。”郭沫若对这首诗评价很高，此诗的作者就是日本武士道精神的代表人物乃木希典。乃木希典与妻子乃木静子共生育三儿一女。长子乃木胜典，次子乃木保典，长女乃木恒子，三子乃木直典。 在日俄战争期间，长子乃木胜典最先阵亡在金州南山主战场。此时在旅顺口进行的日俄战争正进入到焦灼状态。乃木希典得知长子阵亡的消息后，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远在日本本土的妻子静子竟给他发电报说“我为胜典壮烈战死感到很欣慰”！这时候他才想起到金州南山悼念他的儿子。此时日本军队已经占领了南山，他这个时候写下了这首颇具影响力的诗。后来次子乃木保典在旅顺口203高地阵亡。日俄战争日本胜利后，在复命日本明治天皇时，他将攻打旅顺而付出的惨重代价引以为咎，愿以死谢罪，而明治天皇却再次将他赦免。他还被明治天皇任命为学习院院长。天皇对乃木希典说，战争让你失去了二个儿子，现在我把我的孩子都交给你来教诲！可见明治天皇对其信赖之深。1912年7月30日，明治天皇驾崩。1912年9月13日，在明治天皇出殡当天晚上，乃木希典的妻子首先以刀刺自己的胸部自杀，接着乃木希典切腹，然后再自行介错，切断自己的颈动脉而死，得年62岁。三子乃木直典不到一岁就夭折了。长女乃木恒子婚后不育。所以乃木希典的家族没有了后人。 （7）7月7日，吃完早餐后，我陪着侄儿到他的录取单位报到。住宿被安排在九楼，发了员工卡，T恤衫，餐票。三级培训的计划表中，第三天是健康体检，第五天是篮球比赛。另我意外的是早餐票是肯德基的。我告诉侄儿已经报完到了，一切顺利，我该回家了！回到大连市中心，最便捷的交通工具就是轻轨。可是轻轨站在哪里啊？酒店的保安告诉我，往前走，不用打车，也不用坐公交车，走一会就到了。大连人多数是胶东半岛人的后代，非常实在。过了开发区管委会，我越走越觉得这里似曾相识。1990年冶金局团委组织基层团干部旅行，最后一站是大连经济开发区的五彩城。1996年夏季，我们三男三女六人从长海县回来，入住五彩城。记得那天夜里非常热，高义和聂群的鼾声打得震天响。我躺在床上看亚特兰大奥运会女排决赛的直播。那已经是下半夜了，有人敲门。因为房间门没有锁头，我就用沙发把房门堵住了。“谁？”我怯生生地问。“送水的——”门外传来女人娇滴滴的声音。“这么晚了，送什么水啊？”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8）1990年我们这些团干部到五彩城就是喜欢站在大墙前面拍照，因为我们第一次发现墙上面还可以绘画。有了图案之后，生硬的高墙仿佛就有了生命，就有语言，就有了情感。1996年我们六人又来到五彩城，三位女的逛商场，我们三位男士就去喝啤酒，活吃蛤蜊，活吃乌贼鱼。在沈阳乘坐火车前，办公室主任就挂彩了，他一脚踩在破碎的啤酒瓶子上，鲜血淋漓。到了普兰店下火车时，他已经轻微地发烧了。到医院做了缝合，又扎了一针破伤风针，这时候，我们大家紧张的心才算平复了下来。到了大长山岛的海滩上，脚受伤的这兄弟什么也不顾就下海了，海水一泡，他的脚居然没有感染，谢天谢地啊！从海岛回来之后，到了金州五彩城我们三人一人喝了一瓶洋啤酒，他们俩可能并不知道，此时，我那颗叮叮当当的心啊才算有处安放了。 （9）从安盛商务酒店出来，我沿金马路一路走过来，感觉大连开发区越来越漂亮了，充满了勃勃生机。走着走着，我怎么总觉得马路的右手边那些建筑群落有些眼熟啊？刚才一位推婴儿车的年轻母亲告诉我，右拐，不远就有轻轨站了。所以我离开了金马路向右走，走了五十米，我就买了一瓶冷饮，天气闷热，坐在树荫下的木椅上休息。家里妻子来电话说，望花区电闪雷鸣，已经下起来了冰雹。我边喝冷饮，边注视眼前的建筑，是陈旧了一点，可是怎么都是日本料理店啊，还真有说着东洋话的日本人走过。这里是不是过去的五彩城啊？我走了过去，街道两侧的门市都挂着写有日文的牌匾，这是下午一点多，有的店铺还锁着门呢，看样这里是夜店比较多！走着走着，我认出来了，这就是过去的五彩城啊！　　 （10）正常人拍照留念，靠墙而立，或者以墙为背景的一定不会多，而我的相册里有十多张以墙为背景的照片，现在一看，都是在大连开发区五彩城照的。有几张是1990年夏天照的，那一年的照片合影特别多；有几张是1996年8月3日照的。五彩城在自己的记忆里曾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好像是有一段时间去大连不单单是去老虎滩、星海广场、棒槌岛国宾馆、旅顺口军港，也一定要去五彩城转一转。后来大连金州区有了金石滩国家风景区，五彩城就被游客们渐渐地给忘记了。现在，我徜徉在其中，一点也找不到过去五彩城的影子，如果不是指示牌上有五彩城的字样，我都不敢确认这就是昔日让我魂牵梦绕过的五彩城了。 （11）大连轻轨，车厢里面真是凉爽极了，不多时就到了大连站。2007年3月4日是的元宵节。这一天的暴雪让辽宁人感受到了三月的雪花大如席。一个月后，抚顺的残雪还未消融，我就被派到大连气体公司做了一名小经理。到大连后，先住在周水子机场东面的红太阳宾馆。一早，天才蒙蒙亮，我就打一辆出租车来到了星海广场。站在海边，望着大海起伏的波涛，我心潮涌动。我在心里不时地问自己，这不是一次旅行，而是要长久的工作，你愿意来吗？你准备好了吗？ 　　 （12）我在大连工作接近一年，下面我就把在大连工作时，寂寞难耐的时候写的三首诗歌复制到这里，与大家一起分享我那时的无助，苦闷，还有寂寞。《旅顺北路》 2027年夏天一条由东向西伸展开来的柏油路五颜六色的机动车在路上狂飙如同赛狗场上的恶犬不顾一切地奔命着炫目的阳光下排放着尾气发泄着喧嚣一架飞机拔地而起如十字军骑士的长剑刺破云层呼啸另一架飞机俯冲而来飞机的轮胎碾压跑道的瞬间青烟四起喧嚣撕肝裂肺般的喧嚣 （13）这首诗就是我在大连工作时的真实写照。钓鱼，游泳，喝啤酒，买彩票。我的工作单位距离飞机场很近，一到双休日军用飞机就过来凑热闹，刺耳的噪音如同锋利无比的尖刀。这时候我就跑到春柳北边的一处地下室里去买福利彩票。 《天虹工业区》写于2007年夏天我驻足在旅顺北路置身陌生的城市感觉空气中有了盐的味道手里攥着破碎的彩票楼越建越高绿地日渐窄小钢筋混凝土浇筑出一片炙热聒噪的海而我的心却成一了座孤寂冰冷的荒岛丢失了指南针我的梦在百年的灯塔下绕啊绕嫵媚的女人象童话里的海妖長髮飛揚身姿曼妙還哼唱著湿漉漉的歌谣觥筹交错的霓虹中她的脸是满月追缴欠款的电话里她的语言生冷如铁我绝望地转过头去你的朱唇就是索命的弯刀 （14）一个大院里有四家私人企业，我们气体公司是最小的一家。大连公司是原来抚顺市氧气厂与英国比欧西合资时，在这里投资办了一家气体公司。当时比欧西在丹东，锦州，大连，长春，九站办了很多家气体公司，大连公司算其中的一家。 《大连门》写于2007年秋进来大连门我就在旅顺北路上漂一边是万顷波濤另一边有千亩大樱桃旅顺北路地上的喧嚣天上的咆哮只有海水的苦涩让我知道自己还活着 一钵大蛤让我贫瘠的胃口有了食慾一瓶廉價的大雪让我在浅滩上迎著海風赤足奔跑一串魚鉤让我学会了有線無杆的海钓掐指一算那场雪灾后（二零零七年正月十五过后）我就来到旅顺北路向大海报到一边是万顷波涛波涛深处掩映着数只高傲飞翔的海鸟一边是千亩大樱桃樱桃树下有一男孩在吃力地翘着脚地上是他沉甸甸的书包 （15）轻轨大连站设在大连火车站的北广场。这里有长途客车，也有海鲜批发市场。去我上班的地方就在海鲜批发市场门前上开往大黑石的公交车。公交车半程一元，全程二元。辽宁省高级警官学院就在大黑石，警官学院旁边就是一所悬挂加拿大国旗的贵族学校，大连水产学院分院也在那里。我走出轻轨站，我辨别一下方向。向东是俄罗斯风情一条街，很近。向北是大连造船厂，在那里可以看到我们自己建造的，即将服役的国产航母。向西是什么路了，我怎么想不起来了？我只能朝南走，穿过桥洞子就是大连站南广场。九州国际大酒店门前有虎跃快客车站，我需要先打听一下去抚顺的车次。工作人员看了一下我的身份证，在电脑上一搜，说我的积分是24000分，可以免费兑换一张大连至抚顺的虎跃快客车票。我问，最晚一班车是几点的，人家告诉我今天没有去抚顺的车了，每天去抚顺就两班车，都在上午，一班八点，另一班是十点。变化真大，2007年几乎隔一小时就发一班去抚顺的虎跃快客，现在让高铁给挤兑的，就剩下两班车了，这也太可怜了吧！ （16）没有了虎跃快客，乘坐高铁回去，明天也来得及，那就今天不回去了。不回去，现在做什么呢？那就去坐老式的电车吧！1990年夏天，冶金局团委组织团干部从丹东转道大连，住在沙河口区一家旅馆，每天出行都是乘坐绿皮有轨电车。后来大连有了轻轨，老式有轨电车就消失了。最近几年，大连市为了发展旅游业，在市区内部分线路又恢复了老式有轨电车。我到大连来玩，一般我要去俄罗斯风情一条街，南山日本风情一条街，还有就是坐一圈老式的有轨电车，追寻一下大连过去的影子。 （17）可能是2008年，我和外甥，还有两位小学同学，来大连参加啤酒节。出发的时候，是七月末，沈阳啤酒厂在华府天地楼下的广场搞了一个小型的纪念八一建军节乘凉晚会，提供原浆扎啤，一大杯是32元。我们一人喝了两杯扎啤还觉得不过瘾，上车在卧铺车厢里又推杯换盏起来。下车时天还没亮，我把他们三人领到海之韵，大连人也把它叫做东公园。我说我带了鱼线，鱼钩，还有铅坠，咱们在这里边钓鱼，边迎接日出。下了出租车，才发现眼前是一片繁忙的工地，灯火通明，工程车辆一辆接一辆。我同学问我，怎么大海会消失了吗？摸黑顺原路往回走了半个多小时，才遇到一辆出租车。同学问我去哪？我说，去棒槌岛国宾馆，在那里我们看日出！ （18）我坐上电车，向东走。我原来的印象，向东坐到终点站是海之韵。可是车上人告诉我海之韵现在不如以前了，建议我去东港码头。我下了电车，等了一会公交车，就有点耐不住性子了，还是徒步走吧！2011年夏天，我们一行人来参加大连啤酒节，接待的朋友把我们安排在小平岛附近的一家能看到海的宾馆里。前一年大连刚发生过一起重大漏油爆炸事故。时过一年了，海面上残留的油污还在处理当中。一艘艘小木船，把一张张白色的吸油纸平铺在海面上，也不知道过多久，再把吸附上油污的纸打捞上来。遇到大块的油污，就直接用掏粪勺子一样的工具把油污捞上来，装进塑料桶里。我是喜欢在大海里游泳的，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心如止水，好像有一块无形的巨石压在自己的胸口上，让我喘不过气来。小平岛的这家宾馆叫什么名字，我真是忘记了。只记得这家宾馆应该年头不短了。客房，卫生间里的摆设都很陈旧，手巾，浴巾，茶杯上都有宾馆的名字，这说明以前这家宾馆一定是辉煌一时，可是现在手巾浴巾都退了颜色，有的房间里浴巾都有了洞。后来我们就换到东港码头附近的海景酒店来住了。现在我一人背着相机和脚架往东港码头走，身边一栋栋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只有少数几栋高楼似曾相识。大连不愧为中国的北方明珠，发展建设的速度非比寻常，一年一个变化，十年一个大变化，改革开放四十年，大连发生了巨变，令全世界为之瞩目！ （19）2019年7月7日下午，我徒步走到了大连东港游艇码头。天气是阴天，能见度不是十分的好，海面上像是挂上一层薄薄的纱，似有似无。大连把自己定位成一座浪漫的城市。最早到大连旅游必去的是老虎滩，星海公园，付家庄浴场，旅顺口军港，白玉山风景区，金州五彩城。后来再到大连，必去的是金石滩国家公园，星海广场国际啤酒节，棒槌岛国宾馆。现在再到大连，一定得去东港游艇码头。海面上帆船点点，海鸥翔集；陆地上高楼林立，游人如织。那座中国十大剧院之一的大连国际会展中心大剧院格外引人注目。 （20）我2007到大连工作，就发现大连市自己的城市节日特别多。有烟花爆竹节，龙王塘樱花节，赏槐树花节，徒步节，国际啤酒节，海滩文化节，国际服装节，长海国际钓鱼节，旅顺口太阳沟彩叶节等等，影响力最大的是从2007年开始的夏季达沃斯论坛。我除了烟花爆竹节，长海国际钓鱼节之外，其它的节日都赶上了。参加次数最多的是啤酒节。我从2007年开始，前前后后一共参加过六次大连国际啤酒节。印象最深的是德国慕尼黑啤酒大棚。2007年夏天，我第一次参加大连国际啤酒节，进入星海广场是门票20元。而再进入慕尼黑大棚外加门票是60元。大棚里凭门票赠送你一大扎啤杯啤酒，一小盘德国香肠。慕尼黑大棚赠送的一大杯啤酒是现场制作的精酿啤酒，啤酒液体不是透明的，泡沫丰富，口感极佳，这才是真正的液体面包。抚顺红透天矿的朋友到大连来看我，我请他兄弟俩到慕尼黑大棚喝啤酒。其中哥哥一扎啤杯啤酒喝到一半时，他就问我：“小哥，我的脚后跟怎么没了呢？” （21）我在国际会展中心大剧院前等到晚上八点，剧院外的音乐喷泉也没有开始喷涌。我叫辆出租车直奔南山风情一条街。记忆里，总觉得这个地方最早叫日本风情一条街，后来怎么改成南山风情一条街了？2007年夏天，我在大连开始有计划的寻找海滨浴场。晚上电脑上查找资料，白天就一个个去寻找，找到了就在海水浴场亲身体验半天。晚上回来，边吃饭边在网上继续查找下一个海水浴场。因为生产线停了，就剩下我自己，说是经理实际就是一个看门人，所以我就做起自己喜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