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小事

静听风铃

推轮椅带老妈晒太阳，发现一家麦当劳。中午时分，阳光明媚，室外放置着多个营地小桌和小椅，有些上班族在边午餐边看手机。

我将母亲停在一片阳光下，让她等一下我去点餐。一位女服务员特别和气，说可以帮我取餐送到外面。我说有老人，再加一杯温水吧。她说好的。

等待的时候，身旁有一中年男子，戴一副眼镜，头发有些花白，但年龄看着40出头。他一个人，一张小方桌，一把小椅子，在边进餐边看手机。

人多，耐心等，我取了一把小椅子坐在母亲轮椅旁。太阳暖暖的，崭新的高楼大厦群、装饰美丽的商业街，树木绿绿的，还有两棵紫花风铃木远远地盛开着，一切都摩登而美好。

我看到另一边有一张小桌堆积着餐盘和餐后杂物，一直没有人使用。

女服务员帮我端出了套餐，我说：太谢谢了！我想用那张小桌，可以收拾一下吗？她说好的，你稍等。

转眼看她拖着一个大垃圾桶来了，一一把所有小桌上的垃圾和餐盘都收走。

到那个男子跟前，他仰面朝天手握手机，闭着眼睛休息呢。女服务员刚要端起餐盘和垃圾，他腾地直起身子说：唉，唉，我还没喝完呢，没看见纸杯里还有水吗？

女生于是放下餐盘，上面只有一张餐巾纸，一个空的冷饮塑料杯和一个纸杯。

男子立刻把手机放在餐盘上，又依靠在椅子上，嘴里却埋怨起女孩：你这什么服务啊，没看见杯子里有水吗？你要连我手机一起倒进垃圾桶吗？会不会服务啊。

女孩瞥她一眼走开，一边回应：我就是一名实习生，不像你，什么人啊！

我看出男子的一点小心思了，但笑着慢悠悠说：她收拾时你手机不在桌上，你自己握在手里呢。她在收拾垃圾，你这一桌不要一并收走吗？

你看还有水呢，她看不见吗？男子说。

我笑笑，不说话了。站起来，把餐盘暂时让老妈端一下，指着远处那张小桌对女孩说：就那张没人用。然后走过去，先问桌不远处的人：这桌子有人用吗？

没人用。

女孩收走桌上垃圾，我自己搬了过来，放在老妈轮椅边，接过餐盘，把我们的套餐放上去。

老妈打开芝士汉堡说：薯条我吃过，这玩意我没吃过。

她吃了两口又说：嗯，还挺好吃的。

我笑说：我就只喜欢吃这个芝士汉堡，所以也让你吃一吃。

我又给她递几根薯条。母亲开心的样子。

旁边的男子起身走了，我看了一眼水杯，还是那样，和母亲对视一笑。

母亲侧过身子贴近我小声说：“这个人不怎么样，他看我们在等桌子，故意不想让出来。其实早吃完了。

是的，他说女孩的意思就是怕撤了餐盘就得让出桌子，可是他休息并不用桌子，我也没等他的桌子。他埋怨女孩我才和和气气跟他说两句。估计他回过味，不好意思，也到上班时间了，就起身走了。我笑对母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