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访外滩老底子，上海海关大楼

我心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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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我心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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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外滩的西洋建筑群，是欧洲古典主义风格与现代主义风格并存的典范，是百年沧桑大上海的见证。

150年前，当殖民者们踏上上海这块陌生的土地时，就看中了黄浦江的江滩。历经百年的开发建设，高楼林立、车水马龙。

这是我在上海发展中心大厦观光层拍摄的外滩。

这是在浦西拍摄黄浦江对岸的外滩景色，海关大楼的大钟清晰可见。

这些年来我经常来外滩拍摄外景，去年秋天，我终于进入了位于外滩十三号的上海海关大楼，从“看皮”到“看瓤”，看到了一楼的大厅。这里的上海海关，其实前后建过三座，为三种不同的建筑风格。最早的海关建于1857年，称为“江海北关”，是一座中国衙门式的关署。到了1891到1893年海关被翻建成哥特式的红砖建筑，其中包括一座33米高的钟楼。

1925年，新的江海北关再一次重建，请汇丰银行的设计者威尔逊设计，是年12月奠基，至1927年12月9日落成。从重建算起，距今已经整整100年了。

海关大楼占地面积5722平方米，建筑面积32680平方米，分东、西两部分，东部面对黄浦江，高11层，主体建筑为8层，上面有3层高的四面钟楼。西部直达四川中路，高5层，钢框架结构，底层外墙用花岗石宽缝砌就，其他各层用金山石贴面。

海关大楼顶部是中国最大、建造最早的海关大钟，高达四层，总造价为5000多两白银。1927年制成后从伦敦运到上海安装。这座大钟的规模当时排名亚洲第一，世界第三，仅次于英国伦敦大本钟的钟楼和俄罗斯莫斯科克里姆林宫的钟楼。

学生时代，我就从书本上读到“每当海关大钟金石撞击般雄浑的声音在半空中回荡，上海这座东方大都会就显得更加的充满活力”。所以对这座海关大楼充满了向往与好奇。

1928年1月1日凌晨1点，海关大钟敲响了第一声，此后一直以英国皇家名曲《威斯敏斯特》报时。1966年上海市政府决定对钟楼“改装”。将钟面的中心部分从4只圆圈玻璃图案变成了“金黄色的向日葵”，报时乐曲改为《东方红》，钟锤钟铃停止使用，改为电子打点和奏乐。

1986年英国女皇伊丽沙白二世访问上海前，海关钟楼恢复了原状，又响起了《威斯敏斯特》乐曲。而到了2003年，最终改回《东方红》。

上海海关的右边，就是外滩体量最大，门面最宽的汇丰银行大楼，他俩一个雍容典雅，风姿绰约；一个高大雄健，英姿勃发，如一对郎才女貌的神仙眷侣，相得益彰、比肩而立。

我来到了上海海关大楼的大门前，这座大门的设计为古希腊神庙形式，四根经典的希腊多立克柱支撑起庞大的建筑，柱子上端为方形，雕刻花纹，给人以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

立柱的后面，就是进入海关大楼的紫铜大门。紫铜大门两边各写着“上海海关”四个浑厚大字。明显带着岁月的沧桑。

在摇摇欲坠的晚清，海关的税收可是太重要了。1874年， 当清政府委任李鸿章筹建北洋水师时，李鸿章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海关。而且，1878年海关还借鉴西方国家的邮政制度，开办了大清邮政。 但在积贫积弱的晚清，海关的大权却把持在洋人手中。

这里的门禁与浦发银行同样严格，没有预约，更没在对外参观时间内，所以理论上是不能进入的。但看起来这位门卫是个老海关门卫了，我一看此时并无人员出入，干脆与他聊起天来，就聊这座老海关。门卫也看出了我对老建筑的浓厚兴趣，最终“网开一面”，让我进入了一楼的大厅。

这座非常讲究的中央大厅有青铜灯、有马赛克藻井，有方形立柱，连地面都是马赛克的拼花图案，体现了百年前的豪华装饰风格。

大厅当中的这座白玉和青铜组成的灯，本是1927年这座楼建成后就有的，但在1943年日军占领上海后被拆除了。直至2013年，上海海关又按照原样复制，并摆放在了原来的位置上。

我仰头望去，大厅藻井以彩色马赛克相拼，以八幅帆影海事图案为饰，非常精美。整体藻井体现出了装饰艺术派的建筑特色。

这些马赛克拼图壁画不仅美观，还具有象征意义，代表了上海的海事历史和文化。上海自古以来就是一个重要的港口城市，而帆船则是主要的交通工具。这些壁画象征着上海这座海港城市的历史沿革。

藻井中使用了很多金箔，熠熠生辉。

大厅顶部有精美的石膏图案，这个金色的双蛇缠绕权杖，是商神杖，是商人的庇护神——古希腊神话中赫尔墨斯的手持之物。

赫尔墨斯被视为行路者的保护神，是商人的庇护神，雄辩之神。传说他发明了尺、数和字母。

1950年5月，由金钥匙和商神杖交叉的图案被选定为中国海关关徽。

这样贴金箔的马赛克拼图非常讲究，之前我也是仅在美国加州的赫氏庄园里见过，那是一位亿万富翁的豪华别墅。

大厅后面通向电梯间。地面也是使用了当年很普遍的马赛克。保安告诉我，这上面全部都是办公室，肯定是不能上去的。其实我知道最上面的那个钟楼内部一定很精彩，但没有人引领，以保安的权限，能让我在大厅参观拍照，已是“法外施恩”了。

一座上海海关大楼，将百多年的中国海关近代史诠释的淋漓尽致。从丧权辱国，到独立自主，再到如今的国富民强，这是一条怎样的砥砺前行之路！

海关浑厚的钟声，激励着我们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