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二十九,高义济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连几天都是风平浪静,载阳三个月的驻队时间已经满了,他准备收拾东西了回去,可是却没有人通知他,又不敢擅自作主,只好在这里照往常一样,白天在田里做点事,一日三餐在杜娟她们那里吃饭,夜晚回水清屋里睡觉,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p><p class="ql-block">杜娟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经过了这件事,对载阳的情意好像又增添了几分,把一刻没有看到就有了一种牵念。一看了载阳就觉得精气神很足,脸上红光满面,看载阳时已是含情脉脉情意绵绵了。</p><p class="ql-block">黄瑛看在眼里,私下里对杜娟说:“你干脆向他表白了算了,看他究竟是一个么意思?”</p><p class="ql-block">杜娟说:“他一个儿子伢都不主动开口,我一个姑娘伢哪好意思主动开口说这个事呢?”</p><p class="ql-block">“这怕个么事?这谈恋爱总得有一个人先开口的唦。”黄瑛给杜娟打气,说,“你看载阳那个样子也是一个腼腆的人,脸皮蛮薄,农村里的伢胆子本来就小,只怕找都找不到像哪谈恋爱哟。你现在不跟他说,过两天他回去了,你连跟他说的机会都没有了。此时不说,更待何时?”</p><p class="ql-block">杜娟也觉得黄瑛说得有理,下定了决心,今天他再来吃饭的时候,就大胆跟他表白。</p><p class="ql-block">平时很早他就来了,可是今天八点多钟,他都没有来过早,杜娟担心载阳是不是病了,在床上爬不起来。就和黄瑛两人一起上坡到水清家里去找载阳。</p><p class="ql-block">一到水清家,只见水清爷父子两人愁眉不展、心事重重的样子。黄瑛忙问:“水清呀,载阳呢?他怎么还不下去过早啊?”</p><p class="ql-block">水清苦着脸说:“载阳又被公社里的人搞起走了!”</p><p class="ql-block">“什么啊?几时搞起走的呀?”杜娟着急地问道。</p><p class="ql-block">水清说:“今天早上天还只是刚刚亮,就有人来拍我们家的大门,我老头爬起来把门打开了,只见又是前天来的卢部长和韩干事。卢部长问:‘周载阳在哪个房里睡呀?'我父说:‘你们又找他有么事?’卢部长说:‘他的问题还没有搞清楚,我们找他调查落实。’载阳听到外面的动静,人也就起床了,一走出房门,卢部长就说:‘周载阳,今天你老老实实跟到我们到公社里去一趟!’载阳什么话也没有说,卢部长连口脸都不让他洗,就把载阳哥弄到公社里去了。我去找队长半天没有找到人,正准备跟你们说一声的,你们两个就来了。”</p><p class="ql-block">杜娟一听这话,格外的着急,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了。黄瑛说:“娟,不要着急,他们不就是把载阳搞到敦厚去了吗?我们找到公社里去,找他们问清楚,他们究竟要干什么?”</p><p class="ql-block">杜娟担心地说:“载阳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头脑不够灵活,脑子不晓得转弯,说不定和人家顶牛,我怕他被打吃亏!”</p><p class="ql-block">这时候水清的父亲说:“姑娘,你们不要着急,我再到队长屋里去一下,跟队长说一声,叫队长去想点办法看看。”</p><p class="ql-block">杜娟说:“谢谢大伯,把您辛苦了!"</p><p class="ql-block">水清父亲说:“我和载阳是亲戚,他在我家里出了事,这是我应该做的。”</p><p class="ql-block">杜娟也没有问他们是什么亲戚,木父就走了。杜娟和黄瑛出了水清的屋,杜娟急着要到敦厚去,黄瑛说:“等一下过早了,我们一起去!”</p><p class="ql-block">杜娟说:“我不饿,我不想过早。”</p><p class="ql-block">黄瑛说:“这个事又不是一下子就可以解决的,你赶这大的忙做么事?你这时候不吃点东西,等一下饿了怎么办?何况你不吃我还要吃唦!”</p><p class="ql-block">两个人回到自己的屋里,吴梅看到杜娟眼里噙着泪花,神情萎靡,问黄瑛:“怎么啦?载阳是不是病了,不来过早了。”</p><p class="ql-block">黄瑛向她使了一个眼色,压低声音说:“载阳被公社的人弄起走了!”</p><p class="ql-block">“什么啊?载阳还是被公社里的人抓走了!”吴梅一听就急了,大声的汪了起来。</p><p class="ql-block">黄瑛说:“我和杜娟准备过早了到敦厚去,找他们评评理,为什么要抓载阳?”</p><p class="ql-block">吴梅义愤填膺地说:“我们三个一起去,他们一级党委和政府还讲不讲点道理?”</p><p class="ql-block">黄瑛说:“我们两个去就行了,又不是去打架,何况就是打架我们也打不赢别人。你还是留在屋里烧火,等一下我们回来了也有一口饭吃。”</p><p class="ql-block">三个人匆匆吃了早餐,杜娟满腹心事,勉强吃了半碗稀饭,就和黄瑛一起到敦厚去。</p><p class="ql-block">从敦厚的老街上走了出来,左手旁边是古襄河,右手是卫生院,往前走有几户民居,不远处就是公明公社党委、行政大院。</p><p class="ql-block">从大院前的拱形门进去,旁边有一门房,有一个老头在门房里值班,看见两个气质不凡的年轻漂亮的女孩进来了,忙问:“姑娘,你们找哪个?”</p><p class="ql-block">“我们找周载阳,他在哪里呀?”黄瑛大声地说道。</p><p class="ql-block">老头摇了摇头说:“我们公社里没有叫周载阳的这个人,你们是不是找错了?"</p><p class="ql-block">“那你们武装部的卢部长呢?他在哪里,我们找他!”黄瑛又说道。</p><p class="ql-block">“你们找卢部长啊?他今天早上我看见他出去以后,好像就没有看到他回来。”老头子想了一会,告诉她们。</p><p class="ql-block">黄瑛说:“老伯,你不要哄我们,卢部长是你们公社的干部,他早上在我们队里捉了一个人来,怎么会不在这里呢?”</p><p class="ql-block">这时候公社里的一些干部看到两个好像从天上下凡来的仙女姑娘,穿着打扮都非同一般,肤色白净,五官精致,身材都是一流棒。一个个都睁大了眼睛,口水禁不住的往下掉。为了一饱眼福,都出来看香贏。听这两个姑娘是来找人的,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问:“你们两个是哪里人,要找哪个?”</p><p class="ql-block">杜娟明白,他们把载阳抓来,不可能把他关在公社机关里,说不定是在外面找了一个什么地方关着,这时候卢部长可能正在审问载阳。就说:“我们是下放的知识青年,来找一下杨传堂书记。"</p><p class="ql-block">“你们究竟要找哪个?一时找卢部长,一时又找杨书记?”</p><p class="ql-block">黄瑛说:“我们找卢部长,你们说他不在,我们就找一下杨书记。”</p><p class="ql-block">那个青年干部说:“哦,你们找杨书记呀,我上去帮你们找一下。”想到自己有机会为两个漂亮姑娘帮忙,心花怒放,屁颠屁颠地跑到二楼杨书记的办公室找人。</p><p class="ql-block">此时杨传堂早就从窗户里看到了杜娟两人,近距离看这两个美女,越看越觉得好看。但他不想出来见她们,他知道她们是武汉的知识青年,大城市里的伢们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不像是农村妇女,一拍二诈三丢手,就可以轻易简单的把事情搞下地。她们可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把一个公社干部根本上就没有放在眼里,自己和她们接触,她们在这公社大院里一似闹起来,自己被这年轻伢们轻视,叫自己在公社干部们面前颜面何存?现在还是躲开她们为好。</p><p class="ql-block">现在她们敢于找上门来,说明她们也是有恃无恐的,何况说周载阳和杜娟有男女不正当关系,也只是凭自己的猜测和想象而已,确实是没有抠得住腮窝子的可靠证据,如果被她们质问,倒还搞得自己不好下台,自己还是躲着不见是为上策。谁知道这个公社的团委书记何凌云竟然为了在这两个美女面前讨好卖乖,竟然亲自跑上来喊他。这不是把自己的办公室位置都告诉她们了吗?</p><p class="ql-block">看到小何进来了,杨传堂默着脸恼火地说:“哪个在要你多管闲事呀?我没有听到她们要找我啊,我又不是不晓得,还要你吃亏巴力地跑上来喊我?”</p><p class="ql-block">何凌云一时搞懵了,不知道杨书记这时候为什么要发这大的火?说:“我看到是两个知识青年找您,怕您不在屋里,我就上来看一下。”</p><p class="ql-block">杨传堂心里想到这真是一个眼头不亮的家伙,今后肯定是不堪重用的对象,在心里把人家伢儿的政治生命也就判了死刑。就说:“你先下去,就说我正在处理公文,等一下处理完了我再见她们。"</p><p class="ql-block">何凌云走了出来,心里想到,你明明鬼事都没有,在处理一个屁的公文呀?但也不敢多说,就从二楼下来,对黄瑛们笑着说道:“杨书记这时正在忙,等一下他把手里的事情玩完了,再见你们。”</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既然知道杨书记在办公室里,有话也只能找他说,也就安下心来在这里等他。黄瑛对何凌云笑着说:“麻烦你了啊!”</p><p class="ql-block">何凌云客气地说:“不麻烦不麻烦。要不这样吧,你们到我的办公室坐一下等杨书记行吗?”</p><p class="ql-block">“你的办公室?”杜娟疑惑道:“你这么年轻,就是公社的一个领导了,还有自己的办公室?”</p><p class="ql-block">何凌云殷勤而又带着一点得意,向她们炫耀地介绍说:“我是公社的团委书记何凌云,很高兴认识你们!”</p><p class="ql-block">黄瑛马上伸出柔荑一样的嫩手,与何凌云握了一下,何凌云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伸出手来,紧紧地握住黄瑛,一种非常细嫩柔韧滑腻的舒适感觉叫自己有点神昏颠倒,一直握住忘记了放手。黄瑛提醒他道:“何书记,哪个是你的办公室呀?"</p><p class="ql-block">何凌云方才记起自己还紧紧地握着人家姑娘的手,忙尴尬地松开了手,说:“我的办公室就在一楼。"</p><p class="ql-block">这公社大院办公楼是两层,中间是一间楼梯,底楼有一个过道通向后院,那后里是生活区,宿舍和食堂都在后头。何凌云的办公室就在这过道的旁边,说着就把她们俩引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拉出椅子让她俩坐。可是屋里就只有两把椅子。杜娟她们坐了,何凌云就只好站着。</p><p class="ql-block">杜娟不好意思让他站着,就自己站了起来,说:“何书记你来坐吧!”</p><p class="ql-block">何凌云忙不迭地说:“你坐,你坐,我站一下没有关系,我一天到黑都坐在的,这站一下没有问题。”</p><p class="ql-block">何凌云能有大好的机会和两个美女亲密相处,心里是格外的高兴,眼睛都不眨地看了这个看那个,越看越觉得好看,恨不得把两个美女吞到肚子里去。口里不住地和她们东一句西一句的交流,问她们下放了多长时间?在这里生活还习不习惯?有什么困难可以到公社里来找他,他会尽最大努力帮忙的。</p><p class="ql-block">杜娟和黄瑛心里有事,哪里来的心情和他东扯西拉,眼睛不时地向外面张望,不知道这杨书记怎么还没有忙完?眼看一个多小时都过去了,不晓得杨书记是不是阴到溜走了?黄瑛说:“何书记,这杨书记还没有忙完呀?都一个多小时了,他该不会有事阴到出去了!”</p><p class="ql-block">何凌云说:“不会的,他即使是要出去也必须要从大门口经过,我这窗户里都可以看得到,我一直看着在的,绝对没有出去的!”</p><p class="ql-block">杜娟心里更着急,她担心载阳会不会受皮肉之苦,想起那韩干事就不是一个善茬,一脸横肉,剑眉突眼,蒜鼻大嘴,凶神恶煞的样子。搞的不好,载阳就会挨他的揍。一想到载阳细皮嫩肉文质彬彬的样子,哪里经得起那五大三粗的恶神的折腾,心里就疼得一阵阵的抽搐。就央求何凌云:“何书记,麻烦你再上去看看呢,看杨书记忙完了没有?”</p><p class="ql-block">何凌云知道杨书记是故意的晾她们,自己不合时宜的再上去,又恐怕触他的霉头,所以杜娟虽然说了几回,但一直不敢动身上楼去。最后看到两个美女不耐烦了,只好咬着牙巴骨说:“好,我再上去看一看。”</p><p class="ql-block">他轻手轻脚地来到二楼头上的钥匙间,敲了一下杨书记的房门,幸喜这次杨书记没有发脾气,只是轻轻地说:“进来!”</p><p class="ql-block">看到是何凌云,杨书记问:“那两个姑娘伢走了没有?”</p><p class="ql-block">何凌云说:“她们还没有走,还等到您郎在的。”</p><p class="ql-block">杨传堂知道这两个伢儿的决心很大,不见他是绝对不肯走的。就说:“你去叫她们到我办公室里来。”</p><p class="ql-block">上来没有受杨书记的训斥,何凌云心情不错,急忙点头哈腰地说:“好,我喊她们去。”</p><p class="ql-block">下来了对杜娟们说:“杨书记请你们上去。”</p><p class="ql-block">二人谢了何凌云,从中间过道里的楼梯间上去,因为已经知道了杨书记的办公室,径直走到门口敲了一下,里面杨书记说:“请进!”</p><p class="ql-block">黄瑛在头里推开了门,只见杨传堂坐在一个办公桌后面的藤椅里,伏在桌子上,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装模作样地在看。见她们进来了,还是很和气地问:“你们找我有事吗?”</p><p class="ql-block">黄瑛说:“我们来想请问一下杨书记,周载阳究竟犯了什么错误又把他抓来了?”</p><p class="ql-block">杨传堂装糊涂,说:“把周载阳又抓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p><p class="ql-block">看到他拙劣的表演,杜娟十分来气,说:“难道不是你安排卢部长去的吗?”</p><p class="ql-block">“前几天是我叫他去了的,后来他回来向我汇报,说生产队里的干部、群众都为周载阳担保,说周载阳没有什么问题。我说了,既然队里的干部、群众都能为他担保,证明他没有什么问题,那这个问题就这样了。他怎么今天又去把周载阳抓来了呢?”</p><p class="ql-block">黄瑛说:“既然杨书记也认为周载阳没有什么问题,那请您跟卢部长说一声,把周载阳放了。”</p><p class="ql-block">杨传堂贾嘎马嘎地说:“既然周载阳没有什么问题,那肯定是要放人的!问题是卢部长又为什么要抓他?是不是周载阳又有了什么事?卢部长把他抓到哪里去了?我这什么都不知道,我连他们的人都找不到,我怎么去叫他放人呢?”</p><p class="ql-block">杜娟原以为这小小的公社干部没有什么务头(本事),哪晓得杨传堂竟然是这样的阴险狡诈,他把问题推得一干二净了,你就是有天大的本领也使不出劲来。就说:“您是公社的党委副书记,又是专门分管机关工作的,卢部长出去抓人您怎么会不知道呢?他们没有得到您的批准,能够随便抓人吗?”</p><p class="ql-block">杨传堂脸上似笑非笑地说:“你说的这问题,一般正常情况下是这个程序,但卢部长他是兼管纪律和法规的,在遇到了特殊的情况下,他是可以有随机处置权的,不过事后他一定会向我汇报的。这样,如果他向我汇报,依然是先前那个事的话,我就叫他把周载阳放了。就是怕周载阳又犯了什么事,这个我就不好答复你们了。”</p><p class="ql-block">黄瑛说:“那我们今天就在这里等您的消息啦?”</p><p class="ql-block">杨传堂和颜悦色地说:“这个事你们不要着急嘛,你们还得要给予我做工作的时间嘛,你看我现在连他们的人在哪里都不晓得,还有周载阳到底还有没有其他的问题,我也找不到。你们等我把情况搞清楚了再说。你们两个还是先回去,过两天了再来问一下消息,好不好?”</p><p class="ql-block">尽管杜娟心里是火急火燎,但杨传堂说的是合情合理,无可辩驳,自己确实是有力无处下,只好说:“那我们明天早上了再来。”</p><p class="ql-block">杨传堂依然是心平气和地说:“那也可以,反正又不远,你们随时来都行。”</p><p class="ql-block">二人只好从杨传堂办公室里出来,从中间的楼梯间下来的时候,看见何凌云还站在他的办公室里看着外面。看她们两个下来了,忙问道:“怎么样,问题解决了吗?”</p><p class="ql-block">黄瑛伸出手和他亲热地握了一下,娇媚柔声地说:“何书记,我能不能托付你一点事?”</p><p class="ql-block">何凌云热情地说:“那有什么问题呢?有事你们尽管说!"</p><p class="ql-block">黄瑛笑着说:“我想麻烦你帮我们打听一下,我们的一个朋友周载阳不知道被他们抓来关在了哪里?你吃亏找到了,明天早上我们来了以后,阴到告诉我们一下,可不可以呀?”</p><p class="ql-block">“既然是两个美女下了玉旨,那我肯定要拼尽全力把它搞清楚。”何凌云坚定地表态说。</p><p class="ql-block">杜娟说:“你最好委婉一点,从侧面打听,也不用把动静搞得太大,尽量减少一点影响,免得麻烦。”</p><p class="ql-block">“这个事情你们放心,我知道会怎么搞的。"何凌云胸有成竹地说道。</p><p class="ql-block">杜娟两人走了,何凌云一直看着她们袅袅婷婷地走出了公社大门外,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心里想到,这个事还真的有点麻烦,这是杨书记和卢部长管的事,又肯定与她们两个有关联,我如果打听这个事,杨书记肯定是会不满意的,这两个美女只可远观,又不可近亵,我也不好为她们得罪自己的顶头上司?怎么样才能既搞清楚情况不负美人所托,又不得罪领导呢?这还真是一件难事!</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杜娟她们走后,杨传堂抓起桌子上的电话机,摇了两下,说:“帮我接敦厚小学!”</p><p class="ql-block">电话里传来接线生的声音:“好的,您稍候。”</p><p class="ql-block">马上就接通了,杨传堂说:“请找一下公社的卢部长!"</p><p class="ql-block">过了一会,卢部长来接电话:“喂,哪个?”</p><p class="ql-block">“是我,生平,周载阳承认了没有?"杨传堂直接问道。</p><p class="ql-block">电话那头卢生平说:“他还是不肯承认,说他没有做那事。”</p><p class="ql-block">“这个家伙还蛮硬啦!他再不承认你们给他上点手段,斯斯文文客客气气地他是不会承认的!”杨传堂坚决地说。</p><p class="ql-block">“韩从新说他有办法的,周载阳一来就给他来了一个软收拾,比打他抽他要厉害的多,可他就是不承认!”卢部长有点无奈地说,“我们现在想打点心理战,正在寻找他心理上的弱点。”</p><p class="ql-block">“好,这个方向是对的,心理上的弱点,那就是看他会顾忌些什么东西,”杨传堂思考了一下,分析道,“无非不过是名誉、利益以及他所最在意的人!"</p><p class="ql-block">“对对对!我分析名誉、利益对他来讲没有什么,他目前最在意的人应该还是那个杜娟。"卢部长想了一下,建议道,“我们可不可以演一个戏,假装也把杜娟关起来,有意地让他看见杜娟也进来了。他如果看到杜娟进来,担心杜娟和他一样的受苦,他如果心疼他心爱的人,他就会承认的。"</p><p class="ql-block">杨传堂忽然感觉有点不踏实,思考了半天,说:“如果他们真有一腿,就不怕他们不承认!但就是怕他们确实是清白的,这个事太搞过了恐怕后头有麻烦!她们是武汉的知识青年,是一个特殊的人群,把事情搞复杂了是不好下地的!你们还是要见机行事为好。"</p><p class="ql-block">放下了电话,杨传堂心里感到有点恍惚,费了这大的力,连个周载阳都整不下来,我这个公社党委副书记的颜面何存?问题是牵涉到武汉的知识青年,谁知道她们后头有不有背景?会不会引起麻烦呢?但一想,她们这些知识青年都是武钢的,武钢虽说是国家一个大型企业,但终究只是一个企业而已,能够会有好大一个背景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第二天早上杜娟很早就起来了,赶忙急火地做早餐,三人吃了,杜娟就要再到敦厚去,找杨传堂把情况问清楚。她昨天一晚上都没有睡着,一夜都在想着载阳,不知道他这一夜是怎么过的?是不是被了打,身上伤着了没有?受伤的地方是不是疼得无法入睡?夜里的夜蚊子多不多,是不是到处都被夜蚊子咬得大瘢挨小瘢?一夜都是在胡思乱想。刚刚有点睡意,迷迷糊糊中却又梦见载阳被吊在一个大梁上被韩从新用竹条子在抽他,载阳被抽得大喊大叫,一身的伤痕,把她又惊醒了。</p><p class="ql-block">其实,载阳所受的遭遇比杜娟想象和梦中的情景要严重得多,慢且不说每天三餐没有吃饱,餐餐都是一碗稀饭一个馒头加上一点咸菜,载阳正是血气方刚年轻力壮的时候,每天的消耗都大,需要补充的食物也要多,每餐一碗稀饭一个馒头怎么做得倒?再加一倍也都不能满足。吃了没过一会,肚子就饿了。跟他们说,自己的肚子饿,那韩从新说:“你一天到黑随么事都不做,吃那么多干什么?浪费粮食!”</p><p class="ql-block">载阳心里清楚,跟他们没有道理可讲,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他虐待算了,有这工夫这和他理论,倒不如蓄一点精力抗饿。</p><p class="ql-block">可是不仅仅只是吃不饱就可以算了,他们夜晚还不让他睡觉,一个一百瓦的台灯一夜到天亮的对着自己的脸照着,除了卢部长、韩干事之外,另外还有两个专门照看他的人。那两个人可以轮流换班睡觉,另外一个守着他,要他交代问题,不交代就不让你睡觉。实在是困不得了,稍微打个盹,招呼的人马上把桌子一拍,把载阳吓了一跳,马上惊醒了过来。守护的人斥责道:“你的问题都没有交代清楚,还有心思睡觉啊?”</p><p class="ql-block">除此之外,这夜蚊子出奇的多,本来夜蚊子就喜欢趋光,这个房里的灯亮着,窗户上的纱窗有一些破洞,夜蚊子都趁机钻了进来了,盯着载阳咬,载阳浑身上下都被咬得红通了。那个招呼的人却躲在蚊帐里躲避蚊子的攻击,可怜载阳叫苦不迭。没有办法,载阳只好硬抗苦熬着。但瞌睡来了不由人,加上载阳本来就是一个瞌睡比较多的人,一打盹就被叫醒。好的有一条,他们还很文明,从不动手打他,所以载阳没有杜娟想象的那样受皮肉之苦。可是这精神上的折磨比受皮肉之苦还难受。</p><p class="ql-block">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韩从新又给他端来了一碗稀饭,一个馒头,外加一点盐菜。载阳迫不及待地把这点东西吞进了肚子里。这时候卢部长来了,很温和地说:“周载阳,考虑了一夜,考虑的怎么样了,你和杜娟到底发生了几次关系?"</p><p class="ql-block">载阳说:“跟你们说了无数次,我们之间根本上就没有发生过你们所说的那种关系!”</p><p class="ql-block">卢部长阴笑着说:“你骗谁呢?你们两个天天日里夜里都在一起,她又是那么一个美如天仙的姑娘,你还能忍得住?你还以为你是柳下惠,坐怀不乱呀?”</p><p class="ql-block">载阳说:“我除了在她们那里吃三餐饭以外,从来都没有时间和她们在一起。”</p><p class="ql-block">卢部长把桌子使劲地一拍,厉声说道:“你在哄鬼呀?她们在县里参加汇演的前几天,你们是不是日里夜里在一起?”</p><p class="ql-block">载阳心里想到,自己就那几天没有下田劳动,他们怎么就已经知道了?他们真的在自己身边安放了眼线!这人是谁呢?难道是少明吗?应该不会是他,他和自己是宗亲,对自己那么好,前几天还把卢部长他们接到他屋里去吃饭。他不可能外自己的梆!那队里一定还有杨传堂的内线人。</p><p class="ql-block">载阳说:“她们那几天紧张排练节目,没有人烧火,我因为在她们那里吃饭,她们不烧火,我也没有吃的,我就帮她们烧了几天火,让她们安心排练节目。吃了晚饭我就回我的住户屋里睡觉去了,这是可以找队里的人调查了解的。"</p><p class="ql-block">卢部长说:“你是一个聪明人,只要你老实交代了,这又有好大一会事呢?男女青年在一起,干柴烈火,哪有不烧燃的呢?发生了这种事也是情有可原的!就算是给你一个处分,又能给你什么处分呢?你又不是党员,也不是干部,甚至连一个正式集体所有制企业的工人都不是,给你什么处分,你连被开除的资格都没有!</p><p class="ql-block">“而给你最大的处分是什么?就是把你关在这里不让你出去,天天夜里被蚊子咬,你看你身上都被蚊子咬烂了,该有几难受啊!但是你只要把事情交代清楚了,你就可以出去了,也就不用受这个罪了。你是一个聪明人,这点道理难道都不懂啊?"</p><p class="ql-block">载阳说:“问题是我确实没有和她发生关系,我不能诬陷别人一个姑娘伢,毁人清白,如果那样了,她今后还怎么嫁人呢?”</p><p class="ql-block">卢部长说:“你跟别人考虑哪么多干什么?她明天返城回武汉去了与你随么关系都没有了,你只跟自己多考虑一下就行了。”</p><p class="ql-block">韩从新也说:“你还是跟你自己考虑吧,你现在考虑的是像哪样过关?尽快出去,这才是你所面临的最迫切的问题!"</p><p class="ql-block">载阳说:“我总不能无事生非,无的说出有的来吧!我为了自己过关,随便诬蔑一个黄花闺女有作风问题,那我缺不缺德,还是不是一个人呀?!”</p><p class="ql-block">韩从新恶狠狠地说:“那好,我们就让你这几天好好地在这里做一个好人吧!”</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吃了早餐,杜娟说:“黄瑛,你慢点吃,我先在头里去,早点去公社里把杨书记堵到,不然他要是下队里去了,我们连他的人都找不到了!”</p><p class="ql-block">黄瑛把面条赶紧吃了两口,丢下了碗筷,拿起了一个馒头就跟着杜娟走。杜娟回头对吴梅说:“梅,今天还是你在屋里烧火,我们回来了好有吃的。”</p><p class="ql-block">吴梅说:“今天叫黄瑛在家里烧火吧,我陪你去!”</p><p class="ql-block">杜娟说:“还是黄瑛去好些,她口齿伶俐,心眼儿活,手腕也多些。”</p><p class="ql-block">为了赶忙,她们把载阳的自行车推了出来,由黄瑛骑车,带上杜娟。虽然说一辆二八大杠的,但黄瑛的腿子长,骑上去也还合适。不到一会功夫就到了公明公社大院。</p><p class="ql-block">守门的大爷已经认识她们了,没有说什么就让她们进来了。她们在院子里把自行车停好,这时候有公社里的干部在后面食堂里过了早后陆陆续续往前走。杜娟和黄瑛就在那办公楼过道附近盯着。见何凌云拿着一个搪瓷碗走上前来,看到了杜娟她们,抬起左手悄悄地摇了摇,算是打了个招呼,也可能是在暗示他还没有完成任务,随后就进了他的办公室。</p><p class="ql-block">杜娟不敢贸然进去找何凌云,一是怕这时候人多引起人们怀疑,给何凌云作为内线工作增加难度;二是怕不小心让杨传堂溜起走了。果然过了一会,杨传堂从后院走上前来,脸上红光满面,正在和旁边一人说说笑笑地朝前走。</p><p class="ql-block">杜娟急忙迎上去,说:“杨书记,您好!”</p><p class="ql-block">杨传堂陡然一见她们,和颜悦色的脸上立即晴转多云了,说:“这么早,你们怎么来了?”</p><p class="ql-block">黄瑛说:“我们来问一下情况,你们把周载阳到底关在哪里在的?”</p><p class="ql-block">杨传堂冷声说:“你们到我办公室里来说吧。”说后自己就上楼去了。</p><p class="ql-block">杜娟两人跟在他后面上了楼,进了他的办公室。杨传堂说:“周载阳的情况现在发生了一些变化,据卢部长跟我说,周帮油厂反映他有经济问题,他们现在正在查这个事。”</p><p class="ql-block">“你说他有经济问题?”黄瑛质问道,“怎么早没有经济问题迟没有经济问题,一把他抓来又有了经济问题了?”</p><p class="ql-block">“这个问题你们不要问我了,你们得要去问周载阳。”杨传堂回答道,“我怎么知道他会有经济问题的呢?一个人有了问题以后迟早是会暴露的。”</p><p class="ql-block">杨传堂的话把黄瑛两人又难住了,无法再说下去。杜娟问:“请问,你们把载阳关在哪里了?”</p><p class="ql-block">“哎呀,这个事我还没有问呢?”杨传堂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说。</p><p class="ql-block">黄瑛说:“我们给他带了两瓶风油精和洗漱用品以及换洗衣服来了要给的他。你昨天不是会到卢部长了的吗?”</p><p class="ql-block">“卢部长昨天来跟我汇报情况,我问为什么又把周载阳抓起来了?卢部长说现在发现周载阳有新的问题,据周帮油厂反映,他经济上有贪污的嫌疑。”杨传堂好像很负责任地说,“当时只注意这个问题去了,没有问把他关在哪里了。”</p><p class="ql-block">杜娟知道这个杨传堂老奸巨猾,在他这里是问不出么名堂的,正在迟疑时,只听杨传堂说:“你们把东西放在这里,卢部长来了我交给他带给周载阳,并把他的位置问清楚了再告诉你们。你们先回去吧,有什么新的情况你们过两天了再来打听一下。”</p><p class="ql-block">杨传堂说完后就率先从办公室里出来,杜娟两人只好跟着出来,杨传堂回身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急匆匆下楼又带着一个干部一同骑车子走了。</p><p class="ql-block">杜娟两人下楼,准备到何凌云办公室里去找他问一下他把关押周载阳的地方搞清楚了没有?可是下来一看,何凌云已经不在办公室了。两人茫然无计,不知道如何办才好?</p><p class="ql-block">还是黄瑛头脑灵活,说:“杨传堂说周帮油厂反映载阳有经济问题,显然是在愚弄和搪塞我们,周帮油厂肯定是不知道这个事!我们现在就去周帮油厂,把这个事情弄清楚。"</p><p class="ql-block">杜娟说:“听载阳说,周帮油厂有一个副厂长是载阳的死对头,有很多事情都是他弄出来的。我们去别人怎么会跟我们说实话!”</p><p class="ql-block">黄瑛说:“我们直接去找厂长不行呀?总不会厂长也和载阳是对头吧?"</p><p class="ql-block">两人商量好后,还是黄瑛骑车带着杜娟顺汉沙公路往周帮而去。黄瑛笑着说:“哎,载阳的家也是在周帮,你这个准儿媳要不要去拜见一下你未来的公公婆婆呀?”</p><p class="ql-block">杜娟在她的后背上钉了一拳,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这种笑话?”</p><p class="ql-block">黄瑛宽慰道:“这人呀要乐观一点,任何事情都不会是那么一帆风顺的,越是好事越是波折多,这也叫做是好事多磨,不经风雨哪里来的彩虹?"</p><p class="ql-block">二人到了周帮油厂,在厂里停了自行车,四处张望了一下,看到东边宿舍头上是厨房,里面有炊事员正在工作,就从厨房里的门进去,这时候张望林正在理菜,抬起头来忽然看见两个漂亮姑娘进来了,忙问:“伢们首,你们找哪个啊?”</p><p class="ql-block">黄瑛说:“我们找一下你们油厂里的厂长。”</p><p class="ql-block">“哟,还是一口的汉腔呢,你们是下放的知识青年吧?”张望林好生奇怪,这知识青年怎么来找油厂里的厂长呢?便问道:“你们是找哪个厂长?厂长姓熊,还有两个副厂长,一个姓张,一个姓王,你们要找哪个呢?”</p><p class="ql-block">杜娟说:“我们就找熊厂长。”</p><p class="ql-block">张师傅指点说:“你们从这中间的走廊一直走上头,头上靠东边的第一个房就是熊厂长的。”</p><p class="ql-block">黄瑛谢了张师傅,从宿舍中间走廊走上头,敲了半天的门,可是却无人应声。又回头来到了厨房,问:“师傅,房里怎么没有人啊?”</p><p class="ql-block">张师傅笑着说:“熊厂长又不知道你们会来,他怎么会老在房里呢?”</p><p class="ql-block">杜娟说:“那怎么办呢?我们找他有点急事!”</p><p class="ql-block">张师傅笑着说:“你们不能够找其他的副厂长呀?”</p><p class="ql-block">黄瑛说:“我们只找熊厂长,找其他的厂长没得用!”</p><p class="ql-block">张师傅说:“你们两个知识青年,认识熊厂长吗?怎么会与我们的厂长有关系呢?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找厂长有么事?”</p><p class="ql-block">“我们是为……”黄瑛快人快语,正要说时,被杜娟暗中拐了她一下。杜娟说:“我们是同心一队的,是队长叫我们来找一下厂长的。师傅,能不能吃亏帮我们找一下呢?”</p><p class="ql-block">“同心一队呀?"张师傅猛然间记起来了,说:“我们厂里的周载阳,是我的一个兄弟,他不是在你们那里驻队吗?你们队长怎么叫你们来,不叫他来呢?”</p><p class="ql-block">没有想到这个师傅这多话,两个人又不好把载阳的事说出来,杜娟只好把这个问题忽略掉,说:“麻烦师傅你帮我们找一下熊厂长吧!"</p><p class="ql-block">张师傅笑着说:“看在你们两个美女这么漂亮的份上,也看在我兄弟载阳的份上,我帮你们去找一下。"</p><p class="ql-block">说后张师傅笑着走了出来,到处找熊厂长去了。杜娟和黄瑛就坐在厨房里的板凳上等。看到案板上有一个大白搪瓷茶桶,黄瑛觉得口也有点渴了,又没有喝茶的器皿,就到橱柜里拿了一个饭碗出来,在缸里舀了水洗了半天,在茶桶里的开关下放了一碗白开水喝了,又放了一碗水递给杜娟。</p><p class="ql-block">过了一会,只见张师傅引着一个大个子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中年男人看到杜娟她们,眼睛一亮,觉得这两个姑娘艳光射人,漂亮的到了一种极致,谁家父母怎么会养出这么漂亮的姑娘呀?问道:“你们两人找我吗?”</p><p class="ql-block">杜娟忙迎上来说:“我们两个有点急事找您,我们到您办公室里去说吧!”</p><p class="ql-block">熊厂长就引着她们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兼宿舍的门口,掏出钥匙把门打开,里面正好有两个板凳,让她们坐下,自己就坐在床上,问:“两个姑娘不像是我们本地人呀?怎么找我有事吗?”</p><p class="ql-block">杜娟知道必须要把真实情况告诉熊厂长,就说:“你们厂里的周载阳在我们那里驻队,可能您应该知道,他在厂里得罪了人,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和公社里的领导联系起来要整他,现在公社里把载阳抓起来了,说是您厂里反映他有经济问题,我们特地来问一下,他究竟有多大的经济问题?”</p><p class="ql-block">“他有经济问题?”熊厂长吃了一惊,他知道又可能是王大怀在搞鬼。就对她们说:“周载阳有问题,怎么是你们知识青年来问这个事呢?”</p><p class="ql-block">黄瑛说:“是这样的熊厂长,因为载阳驻队长期在我们知识青年点上吃饭,我们都很熟。既然他出了问题,我们都非常关心,所以就到你们这里来问一下。”</p><p class="ql-block">“哦,是这么回事呀!”熊厂长沉吟了一下,说,“这个事我还不清楚,我把你们引到去找一下分管财经的王副厂长,他应该是知道的。”</p><p class="ql-block">说后就把她们二人引到中间大厅过去南面靠东边的第二间房,敲了一下门,说:“王厂长,你打开门,我找你一点事!”</p><p class="ql-block">门从里面打开了,一个大脑袋的中年男人问:“熊厂长,么事呀?"</p><p class="ql-block">杜娟她们没有进去,就站在走廊里听他们说话。</p><p class="ql-block">熊厂长说:“同心一队有人来说,因为我们厂里反映周载阳有经济问题,现在公社把周载阳抓起来了,这个事又是不是你搞的呀?”</p><p class="ql-block">王大怀说:“我没有呀?周载阳有什么经济问题我不知道?”</p><p class="ql-block">熊厂长严厉地说:“我知道周载阳和你的关系处理的不好,但做人不能无底线地瞎搞,你知道无事说成有事,这是诬陷,是要负法律责任的!”</p><p class="ql-block">这下子把王大怀搞急了,赌誓发咒地说:“真是莫名其妙,哪个王八狗日的做了这事的,我如果诬陷了周载阳有经济问题,等我断子绝孙!"</p><p class="ql-block">熊厂长见他如此坚决,知道他不可能做出这种缺德的事来。说:“你没有做这事最好。"</p><p class="ql-block">出来对杜娟她们说:“二位姑娘,刚才王厂长的话你们也听到了,他是分管财经的副厂长,他都说没有这事,那一定是没有这事的,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其他的误会。如果我们厂的载阳被抓起来了,我是他的领导,我有责任把这件事问清楚,下午了我会到公社里去的,一定要把他的事情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事你们可以放心。”</p><p class="ql-block">二人听了熊厂长的话,觉得这个熊厂长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人,也很负责任,既然是油厂里的领导出面,他们毕竟是周载阳的单位负责人,比起她们出面要好得多。</p><p class="ql-block">不过杜娟在心里想到,说载阳有经济问题,只是杨传堂的一个扯头,经不起推敲的一个借口。从今天油厂里问的情况来看,这个事一定不存在!那他的事还是和自己的男女关系问题。经济问题这个事情戳穿了,他们又会生出什么花样来呢?不管怎么说,自己得拼尽全力都要穷追到底,还自己和载阳的一个清白!</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周俊春,湖北仙桃人,诗人、书法家。近年来从事长篇小说创作,作品有《外事办公室》又名《不解情缘》,46万字已完稿成书。《人生冷暖》上、中卷第一稿已初步完成。《峥嵘岁月》又名《县府往事》26万字已付梓成书。第五部小说《一川烟雨》正在精心创作中,敬请读者诸友关注支持!</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