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钟馗(上)

刘卫东

本文分作上、中、下三篇。

提起钟馗，人们都知道他是专司打鬼、捉鬼的，还知道他是众门神中的一员，一般贴在住宅的后门。但是钟馗不仅仅是门神，还是个"万应之神"，能够镇宅、祈福、赐财、送子等。

中国历史上确实有钟馗这个人。在晚唐刺史、文学家卢肇写的《唐逸事》、宋太宗命李昉等十四人写的《太平广记》、北宋科学家沈括写的《梦溪笔谈》、明朝医学家李时珍写的《本草纲目》以及明末清初学者徐道等人写的《历代神仙通鉴》等诸多书籍中，都有关于钟馗的描述和记载。

关于钟馗的由来、历史渊源等，有很多种传说版本。我综合了多种书籍的记载，按照大多数人的观点，把钟馗介绍一下，但不敢说绝对准确。

钟馗，字正南，唐雍州终南故城(今陕西省西安市周至县终南镇终南村)人。钟馗在青少年时便勤奋好学，他才华横溢、满腹经纶。年轻的钟馗还到终南山遍访高人，学了一身的武艺，尤其是以剑术最精。

钟馗为人一身正气、刚直不阿，待人诚恳友善。但美中不足的是，他长得铁面虬髯、豹头环眼，相貌丑陋。

唐朝李治(李世民之子，第三代皇帝)年间，有一年举行科举考试。钟馗作为举子，前往京城长安赶考。他在考场看了考题后，一气呵成，第一个把文章交了上去。主考官韩愈阅卷后大喜盛赞，将他批为头名状元。但在殿试中，皇帝李治一看钟馗相貌如此丑陋，心中甚是不悦，说道:“此等丑陋之人，如何点为金科状元？”随即便免去了钟馗的状元。

钟馗闻言羞忿万分，盛怒之下，在金殿之上以头撞柱而死。唐高祖李治见到钟馗自尽，大出意外，为了笼络人心，他下旨将钟馗以状元官职殡葬，并御赐状元穿的大红官袍陪葬。

几十年后，唐玄宗李隆基(第七代皇帝)即位。有一次，唐玄宗在骊山病倒，众太医治了一个多月也不见效。一天夜晚，玄宗在高烧中昏昏入睡，梦见一个小鬼溜进殿内，偷拿玄宗最喜欢吹的玉笛。玄宗大怒，喝斥道:“你是谁？”，小鬼油腔滑调地说:“我是‘虚耗’，虚者，专偷别人的东西；耗者，专耗人家的吉庆喜事，让他们变喜为忧。”

玄宗大怒，欲叫武士前来驱鬼。正在这时，钟馗现身，捉住小鬼、剜出眼珠，然后将小鬼撕碎吃掉。

玄宗惊恐万状，忙问:“你又是谁？”钟馗向玄宗施礼答道:“臣是终南山钟馗，早已成仙，因报高宗赐袍厚葬之恩，发誓除尽天下恶鬼妖魅！”其声音如同洪钟贯耳，顿时把玄宗从睡梦中惊醒，玄宗出了一身大汗，疟疾霍然而愈。

第二天，玄宗找来画圣吴道子，让他按照梦中所见的钟馗形象画一幅图，吴道子按玄宗描述的画好钟馗像后，递交玄宗。玄宗看罢大惊，感叹道:“难道你也和朕做一样的梦了吗？怎么画得这样象！”

唐玄宗感念钟馗救驾有功，便下御旨封钟馗为"赐福镇宅圣君"，并诏令天下皆画钟馗像挂于厅堂门户，以驱魔镇妖。

钟馗游走于人、神、鬼之间，说他是人，他生前确实是存在的人；说他是神，死后他被唐王封为"赐福镇宅圣君"，被天庭玉帝封为"驱魔帝君"，被道教尊为"驱魔镇宅真君"；说他是鬼，他是鬼王，专司管理众鬼、惩治恶鬼。

长期以来，钟馗的形象深入人心，能够满足不同阶层、不同职业、不同生活场景下人们的各种愿望和需求，无论是求平安、求财富、求子嗣，还是求功名、求利禄，人们都向他祈求，因此钟馗被称为"万应之神"。下面是他具有各种功能的图像。

钟馗是古代名人神格化的结果，他是一位非常特别的神人，他通天地人三界，奔走于人鬼神之间，他的面目虽然狰狞，但是他的正义、勇敢深入人心，人们都把他当作守护神。

钟馗的故事告诉我们:外表不是衡量一个人价值的标准，看一个人，要看他的内心世界。钟馗虽然面貌恐怖，但他的内心充满了正义和勇气，他不畏强权、敢于向邪恶进行斗争，他的故事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人们，人们都崇拜这样的英雄。

人们尊崇钟馗，还因为人世间有许多象恶鬼一般的坏人，人们渴望能有众多的钟馗，拨剑斩杀惩戒那些人间的恶鬼，让老百姓能过上平安太平的日子。

关于钟馗，民间传诵着很多生动有情的故事，例如《钟馗嫁妹》等，由于篇幅有限，我们中篇再接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