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文]幸福的十字架

山人一主

[征文] 幸福的十字架(春节-催婚-记事) 美篇号：50061250昵称：山人一主 单身的自由天地即将远去，春节的催婚云彩接踵来临，成家的使命重担笑着偎依，幸福的十字架啊需要扛起！扛起！扛起！！扛起！！！ 45年前的春节前夕，作为军人我第二次探亲。这是当兵六年，提干两年后的第一次探亲。你要说高兴确实很高兴，你要说轻松一点不轻松。作为未婚的军官，两年一次20天的假期，日程排得满满的，走亲访友，拜师还愿，参加活动，腊月二十五傍晚进家，正月十六必须归队啊！同现在的家庭有相似之处，借着春节团圆，老人絮叨的是相亲成家，毕竟当兵的人聚少离多：个人看重的是聚朋访友，毕竟成了所谓的干部，不能让家乡的朋友、曾经的“贵人”感觉忘恩啊。 进家门不到半小时，与老人的千言万语还没说几句，父母就叨叨该结婚的事来，并指名道姓同龄的某某某有几个孩子，同为军人的谁谁谁已经成家。我告诉父母，我是不可能的。当年军官结婚年龄28岁，并要经组织调查批准，个人不会违反这些规定的。结婚无望，父母就安排看望未婚妻家的事。我说年前只有明天空闲，后天有一战友结婚，大后天有一同学聚会，到了除夕谁家都忙着过年，去了不方便。父母没再说什么，第二天一早就去找媒人邻居大伯联系看望的具体事宜。与未婚妻订婚已近十年，属于娃娃亲，这是当地当年的风俗。你要说是父母包办的，父母都征求过子女的意见，也安排相互见过面；你要说不是父母包办的，从订婚到结婚，不论多久，相互都难有充分的交流，有的甚至没说过一句话。与未婚妻幼年居住在黄河边一个村庄，也认识，也来往。十岁那年黄河泛滥，两家被迫迁移到相邻的村，此后很少见面。因两家知根知底，门当户对，经邻居大伯撮合，十几岁那年订了终身。不过当兵那年，才照了一张合影相，说了几句桌面上的话。当兵后因注意力在工作和个人前途上，加之传统思想的束缚，在仅有信件交流的情况下，也就过年过节礼节性的去信问候，相互十分陌生。 媒人邻居张伯很尽心，很快就回话说未婚妻到亲戚家帮忙，已打发人叫去了，回来啥时间都行。天快黑时，张伯又传信，未婚妻回家了，让明天过去。我心里直犯嘀咕，明后天我抽不开身啊！不去有失礼节，去的话时间又错不开。我执意当天晚上到其家看望，父母和张伯都反对，但我岁数大了，他们也没法勉强。借着星光，我用自行车顶开未婚妻家虚掩的院门。听到门响未婚妻出来查看。她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说，“你咋黑夜来了？”我说明后天都有事，脱不开身先来看看。未婚妻姊妹四人，两个兄长已成家另住他处，其父去世好几年，她与母亲和妹妹住在一起。向岳母讲明情况，好像没有不理解的。毕竟相互不太熟悉，又多年不见面少交流，正经话说完，就没了多余的话。借故看望同村的老同学，我离开了不该拘谨但确实很拘谨的地方。在同学家海阔天空一阵后返回，未婚妻的两个兄长都过来了。各自说了些问候过年的话，约定正月初五再到他们家拜年。告别之时，大兄长又像三年前一样讲：“大妹虽然比不上你有文化，但里里外外一把手，认识的乡亲没有不夸她的；她这些年也很委屈，你也该知道知道。”我确实没意识到大哥话里有话，胡乱应付了句，“行了行了，不用说这些了”，就返回了自己的家。 年初二下午，未婚妻村里的老同学突然到家造访，说是看望老同学，但明显不那么轻松。他说我现在是军官，同老百姓不一样，他一个老百姓不会说话，说错了别见怪啊。呵呵！老同学这谦虚卑微我还是第一次见，自然追问其到底咋回事？他绕了好大圈子才说：他受未婚妻家特别是未婚妻的委托问我和她的亲事到底怎么办，让我给个准话。他说未婚妻家有三个不理解，一是我们家每年应给她的定亲衣物没有给；二是我回来了晚上不明不白去她家；三是大哥给我说话我不让人家说了。这些是不是对这门亲事有想法，准备到此为止？老同学的话让我哈哈大笑，感觉误会太深了。我非常认真的说：咱当兵走了点小运，不还是老百姓吗，不还是过去的人吗！只要未婚妻家没说头，我不会有二心，也不敢有二心啊！我把个人家庭现状，部队对个人提干后的要求，个人看待事业与婚姻的主次关系，推心置腹向老同学讲了讲，使他感到确实误会了。老同学称道我没忘本，同时也讲了未婚妻吃苦能干受人称道的好些事。几杯酒过后他返回向未婚妻交差去了。 与未婚妻较深入沟通是过年后的初五。那天中午饭后，岳母和家里人都出去了，未婚妻盘腿坐在炕上，轻轻看了我一眼便默默地流起了泪。我很惊讶，这咋了？我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呀！问她为什么，她不说话。她不说话，我就瞎想，心里生出不少可怜她的念头。等了好久，她终于开口，第一句话问准备哪会儿结婚？我说着什么急，岁数都不大。她好像知道我会说这话似的平静地说，“养女如养虎，我这个岁数村里没有了，你们在外忽忽悠悠就是一年，我们的日子可不好过。”她这话说得我肃然起敬，让我一下子感到未婚妻再也不是订婚初在田间地头碰见与女友嬉耍打闹的娃娃；再也不是上次探家还少见识的孩子。现在她长心了，有主见了，经再三了解，才知她苦闷之谜：她感到越来越孤单。过去有一大帮同龄女友，这些年一个个都结婚走了，绝大多数都有了孩子。女友们刚出嫁经常过来看看她这个大姐，时间长了家务缠身，想看她也没了时间；过去兄妹亲如一人，现在有了嫂子，有了侄儿，一句话说不对，一件事哄不圆，就会引出无数争争吵吵的家庭矛盾；对我她也越来越不放心。她曾找算命大师，算她的婚姻能不能成。虽然算命的给了她肯定的卦，但毕竟是算命啊！谁能说就那么准；生活中好多事让她想不明白：我们家为什么不按风俗规矩送她亲情衣物？真是因生活困难吗？为什么我很少给她家去信，每封信要么就几句话，要么好长时间不回信；她不止一次听邻居的老头老太太背后嘀咕，“这女子憨心，等一年再一年，现在有几个当了官不退亲的，这女子白等了”；她父亲在世时，做女儿的听话、吃苦、多干点活也就够了。父亲去世后，两位哥哥先后成家，她成了母女三人的主心骨和出头露面者。她因此也尝尽了生活的艰难，人间的甜酸苦辣；她越来越感觉身体虚弱。头疼，贫血，看过医生，吃过中西药，甚至到精神病医院求过医。她也清楚病是精神负担过重、气血不顺引起，但就是没法排解出来。……她啊，在为曾经的承诺坚守、救赎！她啊，渴望我出现后疑惑得到答案，困苦化为尘埃，问题尽快解决。 婚姻啊！人生幸福的支柱之一；需要双方扛起那高高的爱心十字架！返回部队前的元宵节，未婚妻约我到县城看灯。说是看灯，其实就是找个理由，在没人干扰的氛围下商量婚姻大事，再次系牢我对亲事的承诺。未婚妻的话题具体到结婚时间，费用筹划，嫁妆准备，领证地点等等。我对这些没想过，也没法多想，但我已明白这是消除她被压抑扭曲心灵的钥匙。我下决心回部队后立即向组织申请，根据批复尽快行动起来，尽快扛起个人幸福婚姻的十字架！单身的自由天地即将远去，春节的催婚云彩接踵来临，成家的使命重担笑着偎依，幸福的十字架啊需要扛起。扛起！扛起！！扛起！！！ 致敬浏览点赞留评的美友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