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今天下班回来，儿子说蓝虎皮小鹦鹉——啾莎死了。</p><p class="ql-block">什么？</p><p class="ql-block">啾莎死了！</p><p class="ql-block">早晨上班走，我亲自把它们的鸟笼放在阳台上，给它们撒下一把谷子，看着它们欢喜地啄食我才走的。</p><p class="ql-block">因为要值班，因为要监考。</p><p class="ql-block">我没有让它们在手里啄食。这成了我回来后的一个小小的遗憾！</p><p class="ql-block">哎！</p><p class="ql-block">人哪！一旦投入了情感就把自己绑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哪怕是面对一只小鸟。</p><p class="ql-block">啾莎是后来在花鸟市场买来的。</p><p class="ql-block">先有了啵啵，养了一个月后，觉得一只小鸟太孤单就拎着啵啵的鸟笼去了花鸟市场给啵啵找了一个伙伴。据说啵啵是一个小男孩，于是就有了小女孩啾莎。</p><p class="ql-block">它俩的相处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磨合，啵啵曾经总是欺负啾莎，用嘴巴啄它，到处追它，曾经让它一边逃，一边叫，惊魂不定地逃到鞋架后面躲起来。</p><p class="ql-block">每每这个时候，我们总是教育啵啵，要懂得友爱。</p><p class="ql-block">鸟们似乎听懂了。</p><p class="ql-block">过了一段时间，果然是关关雎鸠、琴瑟和鸣。</p><p class="ql-block">偶尔有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我会静静地坐在阳台上，掌心里托着鸟粮任它们哒哒地啄食。它们会一边吃，一边玩，时而还会侧头望望你，沿着手掌攀着手臂，蹬鼻子上脸，爬到头顶群雄傲视。有多少烦恼都会被这啾啾鸟鸣治愈。因此，我会在及其忙碌的日子里和它们呢喃细语一个小半天。</p><p class="ql-block">看它们在沿着绳索攀岩，看它们站在树枝上练瑜伽，看它们充满深情地望着窗外，看它们梳理自己的羽毛……</p><p class="ql-block">前不久啾莎的左脚受伤了，鲜红的血染红了瘦长的爪子。没有看见是什么原因使它受到了伤害，看着它殷红的血染黑的胸腹，我心里心疼得一揪一揪的。儿子赶紧帮它处理伤口，为它止血。那个时候曾经担心过它会因此死亡。但是，生命的自我修复，随着我的忙碌，竟然趋向好转。眼见着它又开始迅速攀岩，啾啾鸣叫，眼见着它和啵啵两只小鸟情笃意合，我心里生出了，开春天暖后帮它们孵化小鸟的想法。</p><p class="ql-block">当我幻想着它小小的圆圆的蛋，幻想着一个小小的新生的生命啄破蛋壳，破壳而出的那一刻，幻想着它们一家三口幸福的模样的时候，啾莎竟然不知道因何而悄然逝去了。</p><p class="ql-block">我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处理了小鸟的尸体，我连见都没有见。</p><p class="ql-block">哎！这陪伴了我们三个月的小伙伴。</p><p class="ql-block">啵啵的日子会孤独吗？</p><p class="ql-block">儿子说，啵啵会后悔它曾经欺负过啾莎吗？</p><p class="ql-block">我阳台上的青青菜园因了鸟粪的滋养一片葱茏，自此它们也会觉得寂寞吗？</p><p class="ql-block">它会遗憾没有留住曾经的美好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