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蕅益大师的批注,“若人知有自己,便做不得无耻之行。此句便是士之根本。三节,只是前必具后,后不具前耳。子贡从来不识自己,所以但好做个瑚琏,虽与斗筲贵贱不同,同一器皿而已”,蕅益大师这里讲,“若人知有自己,便做不得无耻之行”,这个自己,是讲自己本善的本性,那才是真正的自己。一般人只知道身是自己,而忘了真正的自己是什么。真正的自己是自性,《三字经》上讲的,“人之初,性本善”,那是真正的自己。佛法里讲的本性、本觉,自性的四净德,常乐我净,那是自己。知道真正有自性、有性德,应该要恢复性德,还自己本来面目。若真正知道这个道理,就不会做出无耻之行,所以“行己有耻”自然能够做到。</p><p class="ql-block">所以蕅益大师这里就这一句“行己有耻”,给我们做开解。为什么会有耻心?因为有己。这个行己,就是按照性德而行。凡是不符合性德的,一定要把它舍弃掉,只行那符合性德的行为,这一句才是士之根本。所以“行己有耻”四个字讲出根本,而蕅益大师给我们画龙点睛也点出来了。凡夫就是不知道自己的自性,所以是习性做主。《论语》里面讲的,“性相近也,习相远也”,性是自性,忘失掉,完全是习性做主,所以就不知耻了。所以耻这个字多么可贵!人有耻心就能成圣贤。</p><p class="ql-block">“三节,只是前必具后,后不具前耳”,三节就是刚才讲的士的三个层次,一是“行己有耻”,一是“孝悌”,一是“”言必信,行必果”。这三节,前面包括后面的,后面不包括前面的。“言必信,行必果”。虽然好像是个小人,没有发出大乘之志,可是已经很难得。言必信,行必果,这是第一层的。在这基础上,德行再提升就讲孝悌。孝悌不仅自己做好,还要使宗族里头、乡党里头也能够得到他的利益,这是属于修身而后齐家,这是第二层。那齐家之后,就是治国平天下,第三层,最高一层就是治国平天下,“行己有耻,使于四方,不辱君命”,这是治国平天下。所以治国平天下,建立在齐家的基础上,齐家建立在修身的基础上,修身是根本,而修身又不外乎就是行己有耻而已。所以这三层是三而一,一而三,只是境界不同。</p><p class="ql-block">“子贡从来不识自己”,这是蕅益大师点出来,子贡没证得自性,所以他还不知道自己本来面目。众弟子中只有一个人证得自己,证得自己的境界就是明心见性,见性成佛。那是谁?颜回。孔子只看中颜回,认为众弟子中只有颜回称得上好学,他到家了,其它的人没到家。所以子贡“但好做个瑚琏”,这是孔子给他的评价。瑚琏是什么?在古代祭祀的时候用来盛供品的供器,属于高级名贵的器皿。但是必定是器,虽然很贵重,但是器就不是君子。</p><p class="ql-block">孔子讲过一句话叫“君子不器”,君子不是器皿,换句话说,器皿只能一种用途。君子不器,是君子在什么地位上,都能发挥他的作用。子贡就不行,子贡很自负,这是他的习气。所以孔子就告诉他你只是器,换句话说,你还没到君子地位。但是子贡比起当时的从政者,今之政者何如?“斗筲之人,何足算也!”所以子贡虽然是瑚琏之器,比斗筲之器就贵重多了,子贡是个大器,当时鲁国的这些从政者是小器。“虽与斗筲贵贱不同,同一器皿而已”。换句话说,都称不上是君子。子贡还需要在“行己有耻”上面下功夫,通过行己有耻的修行,最后才能够明了本性。</p><p class="ql-block">下面,“卓吾云:孝弟,都从有耻得来。必信必果,也只为不肯无耻。今之从政者,只是一个无耻”。蕅益大师在这里引李卓吾先生的话,说孝悌都是从耻得来的,这个耻心可贵!耻心是什么?不肯做那不符合性德的行为。如果不孝不悌那就是无耻,知道这是无耻,所以要尽孝悌之道,对父母孝敬,对兄弟能够关怀,还要拓开心量“事诸父,如事父;事诸兄,如事兄”,再进一步拓开心量,“凡是人,皆须爱”,这都是从耻中得来。所以学圣贤之道有好处,就是我们能知耻。</p><p class="ql-block">“必信必果”,这是第一个层次,“也只为不肯无耻”。信是做人的一个根基,孔子讲“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人没有信用,他就不可能在世间立足。做事不能坚持到底,没有恒心,这个人肯定也一事无成。所以能够信、能够果,也是因为不肯无耻。你想想这个耻心多么重要!所以了凡先生讲,这个耻字,“得之则圣贤,失之则禽兽”。那我们有没有真得到这个耻字?如果没得到,很危险,将“日沦于禽兽而不自知”。人知道过去做的事情是耻,今后不再造,不再造就是忏悔,颜回讲的不贰过。颜回能够不贰过,也是因为一个耻字</p><p class="ql-block">“今之从政者”,孔子评论那些在朝的士大夫,“只是一个无耻”。为什么?不知道自己做错,或者知而不改,明知故犯,这就叫无耻。</p><p class="ql-block">孔子观念中的“士”,首先是有知耻之心、不辱君命的人,能够担负一定的国家使命。其次是孝敬父母、顺从兄长的人。再次才是“言必信,行必果”的人。至于现在的当政者,他认为是器量狭小的人,根本算不得士。他所培养的就是具有前两种品德的“士”</p><p class="ql-block">《论语集注》注释:使,去聲。此其志有所不為,而其材足以有為者也。子貢能言,故以使事告之。蓋為使之難,不獨貴於能言而已。弟,去聲。此本立而材不足者,故為其次。行,去聲。硜,苦耕反。果,必行也。硜,小石之堅確者。小人,言其識量之淺狹也。此其本末皆無足觀,然亦不害其為自守也,故聖人猶有取焉,下此則市井之人,不復可為士矣。筲,所交反。算,亦作筭,悉亂反。今之從政者,蓋如魯三家之屬。噫,心不平聲。斗,量名,容十升。筲,竹器,容斗二升。斗筲之人,言鄙細也。算,數也。子貢之問每下,故夫子以是警之。程子曰︰“子貢之意,蓋欲為皎皎之行,聞於人者。夫子告之,皆篤實自得之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