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六、</p><p class="ql-block"> 说到上个世纪末大学校园，学生家庭经济条件一般都不宽裕，学生们穿着朴素，一日三餐还都是在学院食堂用餐，学校门外也没有美食街。柳子辉课外酒吧演唱虽有一点微薄收入，还不够应付演出服和请乐队的支出，再说演出主要不是为了赚钱，而是想有更多的实演机会，广交朋友，多听取意见，尤其希望遇到比自己高水平的歌手。四川贫困山区的父母并不支持他学习音乐，只希望他大学毕业后做一名老师，能够安居乐业找一个好女娃成家。子辉是矛盾的，原本想静下心来脚踏实地上课、考试，毕业后找一份稳定的工作，但他的心静不下来，一想到唱歌或写诗就热血沸腾，感觉像在天空不停地飞翔，永远在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家。他常常走到食堂门口，才发现口袋里的饭菜票不够了。玉蓉知道他的生活窘境，每周回家都叫姆妈烧点好吃的拎一大包，送到柳子辉学院的宿舍，有时把帮他买的饭菜票硬塞给他。时间过得真快，他们都到了大四快毕业的时候了。</p><p class="ql-block"> 因为心里恋着柳子辉的原因，那段时间玉蓉周末回家做事心魂不定、丢三落四的，被妹妹玉娟看出：“知道你喜欢那个诗人歌手，喜欢就‘kiss’、‘hug’！憋着多难受，要么就‘happy’起来。”玉娟虽说才读高三，屁股后面却跟着一个自来卷的帅小伙，玉娟叫他“卷卷”。卷卷是个单纯、快乐又听使唤的大男孩，皮肤白皙，自来卷染成金黄色，特惹人喜欢。一笑起来腮边忽闪着一对酒窝，喜欢穿花格短袖衬衣，白色西裤。玉蓉不知道妹妹为什么喜欢这个不成熟的男孩，不过看阿妹成天天真烂漫的样子，玉蓉和姆妈都没有反对。玉娟心里明白，她与卷卷不会一直走下去，只是目前觉得两人在一起快乐、便无拘无束地相处。玉娟打趣地对姐姐说：“不会犯规‘持球’站在你们面前，我有数。”</p><p class="ql-block"> “没面皮，小姑娘家家的，好意思？”玉蓉没好气地回击。</p><p class="ql-block"> 波喃罕关心玉蓉的心情“把你那位带回家姆妈帮你看看，阿爹要是在世也会为你操心的，相信你能处理好关系。”姆妈也鼓励玉蓉。</p><p class="ql-block"> “是的姆妈，当年你选阿爹就没有看错，我会好好考虑的。” 心里却在打鼓，不知道自己能否能耐得住，想丢丢不掉。</p> <p class="ql-block"> 玉蓉负责组织在校期间最后一次文艺汇演，演出那天担任了主持人。柳子辉参加了演出，在演唱一段心潮澎湃的摇滚以后，又唱了一首情歌。</p><p class="ql-block">“又被你从睡梦中惊醒，</p><p class="ql-block">我的挚友，</p><p class="ql-block">我们已分别得太久。</p><p class="ql-block">我时常打开窗子眺望，</p><p class="ql-block">在深夜中独自守候。</p><p class="ql-block">摸不着你的手，</p><p class="ql-block">不曾看到你目光温柔，</p><p class="ql-block">你口中低语，絮絮不休，</p><p class="ql-block">在我耳旁，像心痒的蜜蜂。</p><p class="ql-block">哦！哦！ ”</p><p class="ql-block"> 演唱完台下掌声、欢呼声、闪光灯光亮一片。玉蓉在后台听得清晰，觉得好像是在唱她。</p><p class="ql-block"> 演出结束，老习惯，刘玉蓉要到后台负责组织同学清场，打扫完卫生整理后才会离开。柳子辉那天硬着头皮捱着不走，想的是能陪玉蓉回宿舍路上一起走走，也在后台帮助收拾，被玉蓉发现：“嗳！多情歌手为何还不走，演出辛苦该回去早早休息呀。”一边说一边与柳子辉一起忙活着。</p><p class="ql-block"> “那歌中吵醒你的梦中人是谁？”玉蓉接着问。</p><p class="ql-block"> “是想又不敢想的人，黑夜中的黄玫瑰呀。”柳子辉闪烁其词。</p><p class="ql-block"> “今晚就想听到你说是……啊哟！”玉蓉一声喊，在向后移步时，被一块压幕布的大铁块绊了个后仰趔趄，柳子辉也猛地伸出双手想抓住玉蓉，自己也被铁块绊倒，猛地扑在玉蓉的身上，柳子辉立想撑起身，玉蓉突然抱住他，两人面面相觑、眸光潋滟，柳子辉突觉得浑身热血涌动，俯下头，自己的嘴唇与玉蓉的紧紧贴在一起，两人激情地吻起来，玉蓉松开臂膀，像在云中飘荡……舞台侧面挂着的一片边幕幕布，被拽动坠落下来盖在两人身上，两个人吓得赶紧往外钻，同学们听到响动，从别处跑了过来……</p><p class="ql-block"> 那晚子辉送玉蓉回宿舍，并肩走着，谁都没有说话。柳子辉原想说的，看玉蓉一直不开口，也只好把满肚子的话塞了回去。</p><p class="ql-block"> 闵行杭州湾海边正在涨潮，海涛涌向沙滩，轰隆隆地来势汹猛，返潮时又缓缓地汇入大海，悄无声息。月光如水，远处又传来一阵涛声，由远而近。</p> <p class="ql-block"> 一个周末的晚上，闵行某酒吧。两人就坐，子辉说：“玉蓉，我们就快要毕业了，你真的打算回家乡教书吗？我是学文学的，但我没有成为文学家的底气，选一所学校做一辈子教书匠吧又心有不甘。我倒觉得做流浪歌手比较适合，浪迹江湖，独来独往，像在一只船上漂泊，游到哪个码头都上去看看、唱唱，厌倦了就离开那个岸，继续往前漂，如果找到真正合适的港湾，我就会久久地住下来。” 他的意思也很明确，玉蓉是他心中永远的家，但是当前不能陪伴她，他的心在远方，玉蓉能答应吗？明知缘分难圆，却不舍心中那份情。</p><p class="ql-block"> “知道我们不是同路人，路不同不相为谋，尊重你的选择，我对那天晚上的冒失行为表示道歉。你是知道的，我只是一颗普通的种子，我只想埋进西双版纳的土地里生根、开花，装点那块贫瘠的土地。你去闯荡吧，实现你的鸿鹄之志，累的时候别忘了回老家看看爸爸妈妈，不要忘了，还有一颗心随你而行，祝福你！”玉蓉说得很伤感。</p><p class="ql-block"> “玉蓉我没有与你分手的意思，那天后台的事是上天为我们安排的，你就是我的家，你在哪里我的家就在哪里，我很喜欢西双版纳，但我不能在那里定居，我觉得大学毕业是展翅飞翔的最好时机，以后不会再有……”子辉无法解释内心的纠集，心想为何“恋人的家”和“远方的路”，相隔两茫茫。</p><p class="ql-block"> 后台通知柳子辉准备上台演出时，子辉叫玉蓉等他一会儿，当他唱完回到他们原来坐着的地方，已看不到了玉蓉的踪影，玉蓉还能留住那份情意吗？（未完待续）</p><p class="ql-block">邓继荣 2025年 元月 14 日</p><p class="ql-block">（文中照片采自网络，感谢照片作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