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唐明达</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a href="https://www.meipian.cn/5847g7ix" target="_blank" style="font-size:18px; text-align:left; background-color:rgb(255, 255, 255);">五味人生 1.</a></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四十一 香魂梦断</b></p><p class="ql-block">应该轮我过关到她家了。在她去我家不久的一个星期天的上午，我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还是新买的套装束，把三接头皮鞋擦的铮亮，生怕在人行土道上落灰，硬是在大马路上走了四站地，才到的她家。</p><p class="ql-block">至今还清楚的记得，她家是铁西区应昌街 16 号，那地方是清一色的日式住宅。韩梅把我引进她家的时候，大漆面的红色地板，让我不敢落脚。宽敞的大三室的房子，让我不知在哪落座。</p><p class="ql-block">走进屋里不见一人，倒是看到了墙上她父母年轻时的全身合影。她的父亲穿着笔挺的校官大衣，两道剑眉，威风凛凛。她的母亲站在一侧，虽然是微笑的面容，还是透出了大家闺秀的傲气。</p><p class="ql-block">她给我倒了杯热水🥛，我下意识地喝了一口。说真的，这么大的屋子，没有让我有一点儿舒服的感觉，倒感到了丝丝的🥶寒意。</p> <p class="ql-block">她告诉我说：</p><p class="ql-block">“父母出去办点事儿，一会儿就会赶回来。”</p><p class="ql-block">六神无主的我，几乎看完了她家相框所有的照片。</p><p class="ql-block">大约过了2个多小时，已是中午 12 点，还不见她父母的影儿。</p><p class="ql-block">我好生纳闷儿：</p><p class="ql-block">按常规上午接待客人，不请吃饭🍚🍛，头午应该事毕，却没见着人影儿；留吃中午饭🍚🍜，已近晌午，还不见家里的🔥火星。再看她坐立不安的神情，不是急，而是慌。</p><p class="ql-block">韩梅见我的脸上布满了疑云，更是魂不守舍，没等我问话，她走了出去。</p><p class="ql-block">我也不好一个人在屋里继续呆着，索性跟在她的后面，顺势往前踱步。发现她在后趟房的院里，跟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嚷上了，旁边还坐着几个邻居，这绝不是她平素的风格。</p> <p class="ql-block">她冲那女人满脸的怨气，近乎是在喊：</p><p class="ql-block">“妈！有你这样的吗？</p><p class="ql-block">说得好好的，你和爸见人家一面。这会儿倒好，都躲起来了，唱起了空城计！”</p><p class="ql-block">那个女人站起了身，指着她说：</p><p class="ql-block">“我就告诉你实话吧，我和你爸见他也是应付，有啥用？</p><p class="ql-block">你还是让那个小子走吧！”</p><p class="ql-block">“你们也太过份了，呜……呜……”</p><p class="ql-block"> 她哭开了。</p><p class="ql-block">她妈又冲着那几个邻居说道：</p><p class="ql-block">“你说这几年对象让她挑的，不是大学生不行，不是干部不要。我和她爸也没逼她，就让她注意三个条件：</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只要不是家住铁西、</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不是地富成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不是大集体就行，</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别的啥样都可以将就。</b></p><p class="ql-block">你说她找的那个小子，不要的三样占全啦！</p><p class="ql-block">还怪我和她爸！！”</p> <p class="ql-block">“妈，你真不知道他这个人有多好！见了他，你准能同意的。” </p><p class="ql-block">她在哀求着母亲。</p><p class="ql-block">“再好也是锅炉房的人！</p><p class="ql-block">能蹦到哪儿去？！”</p><p class="ql-block">娘俩你一句，我一句的呛呛着……</p><p class="ql-block">我早就晕😇了，不过她妈最后一句让我清醒☺️了：</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只要我和你爸活着，一个🔥烧锅炉的，还是个地主成分，休想踏进老韩家半步!”</b></p> <p class="ql-block">我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的她家，甚至不知道一个星期是怎么挺过来的。她也一连半个多月没有上班。后来，听去她家探望的女同志说，她的母亲和她吵吵的当天，心脏🫀病就犯了，差点没抢救过来。在医大住了足足一个月的院……</p><p class="ql-block">我也经历了一场死死生生的折腾，最后明白了，这又是一场无果的恋爱。首先我不能难为她，人家不能因为几个月的我，没了一辈子的妈。其次我的性格，也绝容不了日后在韩家的“白眼”。这两点就注定了我和她不会有幸福的婚姻👰🏻。</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四十二 沉重打击</b></p><p class="ql-block">半个多月来，我精神恍惚，少言寡语。</p><p class="ql-block">韩梅上班了，也只是把自己关在仪表室里，不同任何人接触。</p><p class="ql-block">每天上班再不愿瞅韩梅的仪表室，可是路过那里还是忍不住往里扫一眼。可❤️心情和相恋时却截然相反，一种莫名的怨恨压在心❤️头。我一百次地想问她：</p><p class="ql-block">为啥不愿见我？</p><p class="ql-block">为啥不再和我说句话？</p><p class="ql-block">杨师傅看在了眼👀里，急在心❤️上。他通过到医院探望韩梅母亲的机会，了解到了我和韩梅的境况。从心❤️里说，老人是多么希望我和韩梅结成百年之好。不过，他知道</p><p class="ql-block">我遇到的是<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过不去的沟，跨不过去的坎儿</b>。</p> <p class="ql-block">所以这几天也在跟着我犯愁和闹心❤️呐。</p><p class="ql-block">吃完中午饭🍚🍝 ，我看见杨师傅在树根儿底下抽着闷烟儿，凑了过去 。他狠狠抽了一口烟，没有吸进去，而是吐了出来，深深地叹了口气自语道：</p><p class="ql-block">“真他妈给说着了，<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好汉👨🏻无好妻👰🏻！</b>这古讲牛郎织女，白蛇🐍许仙 ，现在还真就有！</p><p class="ql-block">这不生拉把两个孩子坑了嘛！”</p><p class="ql-block">老人见我过来了，用手势示意让我坐在了旁边的一块石头🪨上，说：</p><p class="ql-block">“别核计小韩了，你俩还是没那姻缘呐，婚姻命注定啊。你也歇两天，好好散散心❤️，锅炉房有我老杨头盯着呢。”</p> <p class="ql-block">我连忙说：</p><p class="ql-block">“不用，不用，师傅你相信我，真的没事儿的。”</p><p class="ql-block">正说着，院门口进来一个骑车🚲人，车子🚲直接骑到了我们的跟前。原来是供暖所派人送来一份通知：</p><p class="ql-block">市房产局组建<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57, 181, 74);">沈阳第二住宅建筑公司</b>，决定内部招考60名企业干部，要求参考人员下午到所里报名。</p><p class="ql-block">杨师傅这下来了精神，站起身看过通知，笑得咧开了嘴😄，极力主张我报考公司干部。</p><p class="ql-block">我看了考干通知，反倒犹豫了。杨师傅不知所以然，劝我说：</p><p class="ql-block">“别的事老杨头不管你，这公司的干部你可得考！考上了，那你可就是上边的人啦。这人还得往高处走，小韩的事你还没明白吗？</p><p class="ql-block">你小子绝不能窝在锅炉房里，再和我老头这么糗着啦！”</p> <p class="ql-block">老人家的话说得情真意切，让我非常感动。我不得不说出自己的顾虑：</p><p class="ql-block">其一，考试科目有三项，语文、数学、珠算。</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2px;">语文还行，数学扔了8年，珠算更是白搭。</b></p><p class="ql-block">其二这么急着走，于情于理都对不起师傅和锅炉房人。</p><p class="ql-block">杨师傅听后哈哈地笑了说：</p><p class="ql-block">“先说锅炉房的事吧，你小子尽了心❤️，也尽了力💪🏻，锅炉房人只有感谢你的份。</p><p class="ql-block">你考上了吶，公司就有了俺锅炉房的人啦。没考上吶，你还是锅炉房的人，没有赔头儿。</p><p class="ql-block">再说那考试的事儿吧，</p><p class="ql-block">你考不会的，别人兴许也不会。</p><p class="ql-block">别人不会的，你还兴许就会！</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佛🗿争一炉香，人🚶🏻♂️争一口气。</b></p><p class="ql-block">咋的也得试试呀！”</p> <p class="ql-block">杨师傅的话不无道理。看着头上掠过的一片片白云☁️，</p><p class="ql-block">自己也认识到机会不是总有，过了这个村，或许就没那个甸儿了。</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此时不搏，更待何时？！</b></p><p class="ql-block">我把手朝膝盖重重一拍，冲杨师傅说道：</p><p class="ql-block">“那我就试试！”</p><p class="ql-block">供暖所参加考干的名单上，有了我的大名。</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唐明达</b>又成了人们关注的焦点，因为全所1000多人，没人敢伸头的，只有我一个人不知深浅上了报名单。</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四十三 望风捕影</b></p><p class="ql-block">我清清楚楚地记得，考试那天是1979年9月16日。</p><p class="ql-block">一大早我倒了2次公交车赶往考区，匆匆地来到了位于青年公园南门的<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2px;">沈阳第九中学。</b></p><p class="ql-block">当我一跨进校门，眼前的情景，差点让我收回了脚。</p><p class="ql-block">只见几百个考生，几乎布满了校园。再看，有太多戴着近视镜👓的考生，真让我迷糊，让我打怵。</p><p class="ql-block">这会儿才知道有一半的考生竟是大学漏子，都是刚刚离开书桌的高中毕业生。还有个更可怕的消息， 听说还有不少在职干部，是为了补干部籍参加考试的，<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60个招干名额已经有了内定的指标。</b></p><p class="ql-block">真没想到考干的形势，竟是这样的复杂和严峻，怪不得偌大的供暖所，1000多人没有一个报名的。</p> <p class="ql-block">这时，我真的感到后悔了，觉得自己太冒失了——</p><p class="ql-block">自己凭啥来到这个人堆儿里？</p><p class="ql-block">进入这个考场啊？</p><p class="ql-block">自己不过是在青年点儿爱看点儿书📚，好写点儿东西的半瓶子醋🍾。</p><p class="ql-block">实际上，我们这茬71届知青在文革时期，小学5～6年级的课程都没学到，复课上了中学，除了下厂劳动，就是下乡拉练，初中3年的时间就是个白混。</p><p class="ql-block">眼前这些大学漏子、在职干部着实太厉害了，要学历有学历、要经历有经历，年龄还比我年轻。</p><p class="ql-block">我明白了：</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这次的考干，对于自己来说就是个陪绑。</b></p> <p class="ql-block">当时的感觉，自己就好像学校门口台阶上的一片树叶🍃，随时都有可能被任何人踢下来。</p><p class="ql-block">我正在犹豫着，考还是不考？</p><p class="ql-block">考前的预备铃响了，自己环顾左右，身边的考生都拥进了楼里。</p><p class="ql-block">第2遍铃响了，我顺手掏准考证时，手“唰”地凉了，一下想起早晨生火🔥劈劈柴时，把掏出的<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2px;">准考证</b>，放在了缸盖上！</p><p class="ql-block">我在走廊里转悠着，转念一想，这样也好，不考还有了理由，总比落榜强，不丢面子了。</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就在转身下楼梯时，老父亲👨🏻拿着<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准考证</b>，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嗔道：</p><p class="ql-block">“这么大的事，你咋这么拉忽呢？”</p><p class="ql-block">我急忙迎了上去，向父亲说明了考生的情况和不想参加考试的想法。</p><p class="ql-block">父亲一听急了，说道：</p><p class="ql-block">“你下乡8年，写了8年，不就是为了今天嘛！”</p><p class="ql-block">父亲的辛苦，父亲的态度，让我没有别的选择，只得进了考场。</p><p class="ql-block">50人的考场教室，鸦雀无声，静得能听得到卷纸上“唦唦”’的写字声。 说我背水一战，那是高抬。</p> <p class="ql-block">今天的考试，我纯属是鸭子🦆上架。数学应付了几道小题儿，珠算真就是个白搭。语文考的状态还算行，修辞语法填得顺手。写议论文的时候，顺着自己的思路，笔🖊️走龙🐉蛇🐍，很快交了卷儿。男监考老师让我别着急，再审审卷纸。</p><p class="ql-block">我哪里还坐得住？</p><p class="ql-block">总算交了差事儿，跑出了考场。</p><p class="ql-block">自己心里清楚：</p><p class="ql-block">考试总体分数相差甚远，3科加一起不足100分，平均分数及格都达不到。</p><p class="ql-block">第2天上班，身边几个人问了我考试的情况。我晃了晃头，一笑而过。</p> <p class="ql-block">更多的人，从我的表情看出了八九，不再过问。</p><p class="ql-block">我推着煤车路过锅炉房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朝韩梅的仪表室瞅了一眼，已没了昔日温馨的感觉，倒觉得压抑和阴冷🥶。</p><p class="ql-block">通过这次考试，自己的心❤️凉凉的，苦苦的，更加感知和韩梅姑娘的差距了。</p><p class="ql-block">这一段的经历，让我对生活有了深刻的认识：</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u>生活中的每一个取向，不是由着个人的意愿来定的，它要受着许多外界因素的影响和制约。</u></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u>一个平头百姓，只能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走路。顺天应人，安身立命。</u></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四十四 时来运转</b></p><p class="ql-block">招干考试结束的第3天，我领着司炉工们正在清理锅炉。从供暖所回来的杨师傅捎信儿说，公司教育科来电话，让我去一趟。</p><p class="ql-block">我想这次考试是公司教育科组织的，公布考试结果应该是半月后的事儿。正值判卷的时候找我，估计是自己的卷子出了问题。</p><p class="ql-block">我不敢怠慢，连工作服都没脱，出了锅炉房，接连倒了3次公交车🚌，连跑带颠儿，用了2个多小时的时间，赶到了位于辽宁体育馆的<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沈阳市第二住宅建筑公司</b>的大楼，直奔教育科……</p> <p class="ql-block">我气喘吁吁地推开了教育科的门，迎面看到了那天的男监考老师。</p><p class="ql-block">这才知道，男监考老师是教育科的干事。他见到满脸是汗的我，急忙把我拉到一个五十多岁，有着领导派头的人的桌前说：</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刘科长，这位就是考生唐明达。”</b></p><p class="ql-block">刘科长穿着老式的四兜干部服，看出他是在等我，放下手中的报纸，说道：</p><p class="ql-block">“喔，你就是唐明达？”</p><p class="ql-block">看着刘科长打量我的眼神儿，我手足无措地点了点头。</p><p class="ql-block">刘科长摆了下手，示意让我坐在写字台的对面，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卷子，推到了我眼前。</p><p class="ql-block">我定神一看，正是自己的卷子，不免有些紧张😰。</p><p class="ql-block">刘科长点着了手中的烟🚬，瞅着我笑着问道：</p><p class="ql-block">“平时喜欢写作吗？”</p> <p class="ql-block">对方的笑容让自己轻松了一些，恭敬地回道：</p><p class="ql-block">“平时好写写。”</p><p class="ql-block">“受过专业培训吗？”</p><p class="ql-block">刘科长一字一板地问。</p><p class="ql-block">看着刘科长认真的样子，自己索性把在青年点写过一部中篇小说，和在盘山县文化局学习的旧事，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p><p class="ql-block">刘科长细心❤️地听了我的讲述后，站起身给我倒了杯开水🥛，让我稍坐。然后起身告诉屋里的女文书，说到五楼去。接着他又从衣挂上摘下帽子🧢，朝监考老师打了个手势，两人走出了门。</p> <p class="ql-block">虚掩的门缝儿，传来他们在门口的说话声：</p><p class="ql-block">“印象如何？”</p><p class="ql-block">男监考老师的话音。</p><p class="ql-block">“咱们和王书记碰一下，就是他👨🏻了！”</p><p class="ql-block">听到门外两人的对话，自己丈二和尚摸着头脑，傻呆呆地瞥了下屋内的文书大姐👩🏻。</p><p class="ql-block">文书大姐过来给我斟了下水，笑着让我坐下。</p><p class="ql-block">文书大姐是68届的老知青，听说我也是知青，自然亲近了许多。她看见我懵懂的样子，笑着告诉我说：</p><p class="ql-block">“老弟，这次考试，你那篇文章打炮🧨啦！</p><p class="ql-block">公司王书记在你文章上批了四个字，<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文才可用！’</b></p><p class="ql-block">可把咱科长乐坏了！！</p><p class="ql-block">快两年了，公司5～6千人找个笔杆子，硬是扒拉不出来，科长这下把你抓住啦！”</p> <p class="ql-block">说话间，刘科长和教育干事满面春风地回来了，推门进了屋。</p><p class="ql-block">刘科长乐呵呵地握着我的手说：</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教育科的人🚶🏻♂️了，给你一天时间，后天正式报到！！”</b></p><p class="ql-block">说着交给我一张<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57, 181, 74);">组织科的调令</b>，让我带回供暖所。</p><p class="ql-block">尔后，刘科长又让文书大姐👩🏻领着我到行政科领<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57, 181, 74);">办公用品🖊️</b>。</p><p class="ql-block">听了刘科长的话，我好激动，心🫀砰砰地跳得厉害。</p><p class="ql-block">懵头人儿似的跟着文书大姐👩🏻来到了行政科。</p><p class="ql-block">行政科长50上下的年纪，也是个老同志，分外地🥵热情，握着我的手，笑着说道：</p><p class="ql-block">“欢迎你，小伙子！”</p><p class="ql-block"> 他领着我到了隔壁的库房，打开一台裹着包装纸的飞鸽牌自行车🚲，告诉我这台车🚲就是以后上班的交通工具了。<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相当于现在的桑塔纳）</b></p> <p class="ql-block">眼前的一切，真的让我晕😇啦！</p><p class="ql-block">自己推车🚲出了教育科，浑身发热🥵，脚底冒火🔥。我登上自行车🚲，骑出了公司大门口，竟不知往哪儿去了？</p><p class="ql-block">想回家，又想奔锅炉房，恍惚如在梦中。</p><p class="ql-block">真怕是梦，自已在路边下了车，然后用拳头狠狠地照电线杆击了下，钻心❤️地疼痛，让我兴奋地蹦了起来🕺🏻。</p><p class="ql-block">我飞身上车🚲，直奔家里，还是先把这惊人的喜讯，告诉为我操了半辈子心❤️的老爸👨🏻老妈👩🏻吧！</p><p class="ql-block">我蹬着崭新的飞鸽自行车🚲，疾驰在柏油马路上，犹如驾着今天的“宝马”🚗一样的神气，后面的衣服整个兜了起来。</p><p class="ql-block">我猛然想起了抽回城的那天，坐着颠簸的拖拉机🚜，开近石山火车站🚉时，想登攀石山⛰️，领略自然风光的❤️心境。</p><p class="ql-block">眼前的我，奔着前面的路、前面的目标，已不是攀，而是在飞呀！！🪁……</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天生我才必有用也！）</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