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状元张謇祖籍地之谜

谢厥纯

　　瞿家园张公祠位于南通市通州区金沙镇，建于1924年。张公祠是近代著名实业家、政治家、教育家、晚清状元张謇为其祖先建造的家祠。

张公祠沧桑多变，荒废许久，无人关注。十多年前在破废墓祠的残墙断壁中，发现张謇亲书的石碑，断定了金沙是张謇祖居，结束了多年的疑惑，引起高度重视，方有前几年的张公祠重建。

　　今年元月10日，是通州入冬以来最冷的一天，我们3位40后老汉结伴，冒着严寒慕名去金沙镇寻找张公祠。

金沙镇来过多次，其东北部新区比较陌生，到后大吃一惊，这一带视野开阔，马路宽敞，高楼林立，绿化到位，可与大都市新城区媲美。

张公祠在何处，询问路人多数不知，一位送外卖小哥熟悉，並热情指路，原来，张公祠在万达广场正东的朝霞东路上，离得不远。室外气温低，河面结着薄冰，檐下已有冰棱，我们竟走出了汗……

张公祠坐落在大马路边绿化带之中，周边有凉亭、池塘、小桥，颇具苏州园林之韵。背后是高楼住宅，有些煞风景，这要怪张公祠长期破败废弃，无人管理，重建去年才完工。

　　金沙镇瞿家园为风光颇俊的乡村田园，张謇的高祖从石港泛舟到“夕阳边”的鲜港西定居，这就是张謇的嫡祖始居之地。张謇在世，每年清明都要到张公祠扫墓。

　　张公祠百年风雨，变化巨大。先为“元臣小学”（张謇高祖叫张元臣），又为“霞中校”（所在村为霞中村），再为成人校，不久又关闭。此后，张公祠便无人问津，年久失修，破旧不堪。

　　原张氏墓祠建筑並不辉煌，为几间平房，就如张謇在石碑中写道“顺俗却辉煌”，也就是顺应乡风俗，没有将墓祠建造得富丽堂皇。

近几年来，通州区政府对墓祠进行了保护性修缮、重建，突出重点，去伪存真，修旧如故，让张公祠基本恢复原貌，现已正式对外开放。

　　张公祠坐北朝南，范围不大，为民国风格的四合院，简洁明快。中间主屋3间朝南，东西两边各有厢房4间，走廊三面贯通，多用南通城墙拆下的老城砖筑建。

从东边侧门进去便是门堂，面积挺小，一侧是领袖语录，另一侧有张謇亲书“谒墓祠排律二十六韵”诗石碑一块，镶嵌在墙中並用玻璃罩着。这是张公修建家祠幸存的唯一原始石碑，此碑由黄为人老师2005年在原墓祠破墙中发现，这有力印证了张謇祖籍在通州金沙的事实。

　　领袖语录，对张謇评价很高。

　　“谒墓祠排律二十六韵”诗石碑。

　　张公祠主堂。

　　张公祠庭院朝北墙上是两幅挺大的砖雕。

　　张謇祖上曾多次迁徒，情况颇为复杂。元末先祖由常熟迁至通州金西，再迁到通州石港，张謇高祖又迁至金沙场东瞿家园，张謇父曾迁家西亭，后又入赘海门常乐镇吴姓人家，故张謇始名叫“吴启元”。

少年张謇家境清贫，但读书十分勤奋。

　　张謇16岁准备参加科举考试时，不料被误，产生“冒籍风波”，经多方斡旋，最终归籍通州，风波得以平息。这又一次证实张謇祖籍是通州。

　　张謇出生在海门常乐镇，在此读书记日记，并命名为《柳西草堂日记》，张謇在海门常乐置有多处房地产，行踪密集，多数人误认为他的祖籍是海门。其实，1894年高中状元后，张謇的主要活动在南通城，他的祖籍也不是南通。

　　张謇第一次乡试仅16岁就中秀才，33岁中了第一名举人，42岁时被光绪帝钦点高中状元。

民间传说，张謇是60名的会试状元，这是误解。张謇是恩科状元（因慈禧太后60岁增考一科）这不假，张謇通过会试、复试、殿试三关，才高中状元，这是事实。

　　此皇榜可能抄录故宫原始档案。

　　张謇努力奋发，一生坎坷，在中国近代地位显赫。中状元后，授翰林院修撰、江苏咨议局议长；辛亥革命后，任中央教育总长、江苏议会长、两淮盐总理；南京临时政府成立后，任实业总长；北洋政府时任全国水利总长。后因目睹列强入侵，国事日非，毅然弃官，走上实业教育救国之路……

张公祠展厅不大，却能用简洁的版面、鲜见的照片、珍贵的书稿，介绍了张謇奋斗的历程和实业救国的伟绩。

　　张謇“广结英才，开创未来”，成效显著。

这里一定要提到晚清两朝帝师翁同龢，他对张的提携和被贬后张对他的关照，情深切切，语言难尽。翁去世后，张在常熟虞山对面长江北岸建“虞楼”，以表达对恩师的永怀。

前几年，我们参观了马鞍山的“虞楼”和常熟的“翁同龢故居”，有关翁张“一师一友”的美名，远扬海内外……

翁同龢简介。 张謇亲书“家诫”石碑。 张氏祖训。 张氏家族世系表。 张謇祖父、父亲简介。 张謇知名后人。

　　张謇实业救国，创办了大生纱厂等许多工厂，南通城成为“中国近代第一城”。创办了博物馆、气象台、师范校、聋哑学校等绪多中国第一，在教育、慈善等领域成绩斐然。

我们参观、游览过南通城的博物苑、濠阳小筑、唐闸老街，海门的张謇纪念馆、柳西半街、颐生酒厂文博国，通州的石港、西亭张謇故居，这次又参观了张公祠，对张謇有了进一步全面了解。张謇功绩盖世，被誉为“张南通”，实至名归，当之无愧……

张謇手扎、日记保存完好。

　　下图最右边，为张謇撰书的重建文天祥渡海亭记。

张氏家族在通州的搬迁史。 原张氏墓祠。

　　清乾隆年间，张謇祖先就在通州金沙瞿家园定居。

　　清同治年间，曾在通州西亭居住过。

清末张氏曾住通州三姓街。

　　张謇在顺天乡试中写道“世居通州金沙场，迁居西亭场，侨居海门常乐镇”。他的图章都是“通州张謇之印”。也许张公指的“通州”就是现在的“南通”，应包括海门在内。

祖居、迁居、侨居、故居等在复杂情况下确实不易搞清，张謇住过的地方很多，有关地方的命名，争论也不小……

实事求是地说，张謇祖居为通州金沙镇，曾迁居通州西亭、石港等地，籍贯通州；张謇出生在海门常乐镇，侨居此地多年，可称常乐为状元故里；张謇高中状元后，定居南通城的濠阳小筑和濠南别业，去世后葬于南通城南郊啬园，有人称南通为“张南通”也不为怪。

　　张公祠东北有座花园，可视为张公祠的后花园。池塘、凉亭、牌楼、状元书坊相伴相映，林盛竹翠，条石铺路，环境优雅，可谓小园林，这里既是游客的憇息之处，也是周边居民的休闲之地。

　　园内有两座四角凉亭，翘角圆顶，矮墙红柱，分别命名“啬亭”和“謇亭”，此图为“謇亭”。

大冬天，謇亭旁边不上眼的小红花能顽强地开放，不容易。

　　状元书坊，刚建不久，是座四合小院，四周有走廊连通。庭院有桌椅，走廊有盆景，墙壁有石刻，屋内陈设考究，雅致幽静，是个歇歇喝杯茶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