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精灵-璀璨江海》武汉博物馆馆藏玉器展

苏州客，顾永昌

武汉博物馆馆藏玉器上迄远古，下至明清，共一百余件集中于上海历史博物馆展陈。笔者饶有兴致地走进展馆近距离欣赏了不同时代玉器之美，详细阅读了普及玉器基本知识的文字说明，感受到了中国玉文化的源远流长，在结束参观之际，在互动区，亲自上手触摸矿石标本，感受不同矿石材质的肌理和特点。展品丰富多彩，观展环境静谧安逸，留下深刻印象。 第一部分：天地圣灵一一礼仪用玉 早在八千年前，华夏先祖已经选择美石制作玉器。到新石器时代晚期，玉被赋予了神秘的力量，成为宗教礼仪用器。《周礼》更是将用玉纳入到国家的典章制度之中；“以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壁、琮、圭、璋、琥、璜，做为祭祀所用的六瑞玉，其使用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同时，玉斧、钺、戈、铲等并不具有实用功能的工具和兵器，为玉所独有，为巫所用，成为权力和身份的象征。由此，开辟了玉器的“道德化”、“宗教化”和“政治化”的新时代。 神面纹玉琮（新石器时代） 外方内圆柱体，上宽下略窄，褐黄色，局部有黄白沁。图案以横线截成两节，每节均以四角为人面部的中心线、四面凹槽为界雕刻出八个简化的神面纹。两排平行线棱象征神所戴的“羽冠”，刻圆眼，一转角长方凸块为嘴。后人在琮孔内嵌一圆桶形铜盒，上有缕空西番莲纹盖，盖中有一圆孔，盖边缘饰缠枝莲纹及绳纹，或作为香熏使用。 玉琮（西周） 白玉蝉（汉） 白玉质，局部有黄沁，扁平蝉形，采用简单的阴刻线刻出蝉首、腹、背、双翼尾等细部轮廓，头部双目外凸，尾端呈三角状。 玉璧、玉瑗、玉环的区别 玉壁，扁园形，中部有孔，是中国最早出现并一直延续的器类。其边称“肉”，孔称“好”。战国至两汉是其鼎盛时期，用玉选料讲究，制作工艺精细，花纹形式多变，纹饰种类极为丰富。一般分为拱壁和系壁两类，前者为礼器，后者为配饰。 玉瑗、玉环与玉壁同属圆环形，它们的区别在于边和孔径的大小不同。 玉壁：中心孔径小于边宽。 玉瑗：中心孔大于边宽。 玉环：中心孔径与边宽相同。 玉环（上/战国）谷纹玉壁（下/汉） 蒲纹玉瑗（上/汉）双螭纹玉壁（下/明） 青玉质，双面雕刻，正面壁孔两侧各浮雕一蟠螭纹，首尾追逐，另一面饰四组凤纹，凤颈凤尾相互勾连缠绕。此器为明代玉壁的典型作品，雕刻立体感强，体姿动感十足，充满活力。 蒲纹玉瑗（上/汉）玉璇玑（下/新石器时代） 扁平环体，外侧边缘有三个同向旋转的脊牙。一面光素，另一面有条明显的切割痕。 鱼形玉璜（上/西周） 青玉质，嘴及鱼鳍处有褐色浸蚀。玉质细腻，晶莹润泽。弧状扁平体，双面雕琢，斜刀琢磨出鱼眼、鱼鳍，尾部双面刃。鱼嘴及尾间各有一对穿喇叭形小孔，供穿系悬挂之用。玉璜（下/战国） 谷纹玉圭（明） 玉锛（新石器时代） 灰黑色玉质，长方扁平体，上窄下略宽，单面刃。正面左边缘略薄，有一道竖阴刻直线和一斜坡凸起的棱，凸棱上下各有一斜对穿孔，器物的四条边棱各有两对三角形小凹槽，近顶端有一圆孔。背面平素无纹。 玉钺（新石器时代） 玉铲（新石器时代） 墨绿色玉质，有白色花斑，体扁平略成梯形，宽端为刃，双面磨成，近肩处有一圆孔。通体光素无纹。无使用痕迹，应是象征拥有者权威的礼器。 双孔玉铲（新石器时代） 兽面纹玉斧（明） 青玉质，扁平体，双面刃。局部有绺及褐色浸蚀。顶部雕一伏卧虎，以内饰兽面纹的阴刻方框分隔上下两部分，上半部边饰勾云纹，下半部稍窄，两侧有对称缕雕蟠螭纹，中间阴刻一排回纹，底边呈月牙形。 第二部分：巧夺天工一一陈设玉器 陈设玉器是指用于摆设观赏的玉器。初见于战国、秦汉，东辽金元时期开始盛行，明清达到了鼎盛。一般分为陈设用品、仿古礼器等类型，而用玉来制作的如碗、壶、瓶等生活器具，以及笔掭、洗等文房用品，并不具备实用的功能，亦作摆设观赏之用，故也属陈设玉器一类。陈设玉器型体较大，多为圆雕、浮雕和缕雕。题材广泛，涉及历史故亊、民间传说、山水仙境、吉祥图案等，追求着一种绘画意境和笔墨情趣。 龙凤纹三足玉樽（明） 青白玉质，略显黄色。圆柱状，单柄，深腹，平底，其下三兽足。一侧有鋬（柄）。樽为古代酒器，在汉代较流行，常见有铜、漆、玉质作品。此器造型端庄，图案精美，系仿青铜樽而作。 “珍藏宝尊”款兽耳玉杯（明） 白玉人物船（清） 墨玉持莲童子耳杯（清） 墨玉兽面纹双螭耳杯（清） 墨玉双螭耳杯（清） 玉摆件 玉摆件大体出现于宋而盛于明清，造型有瓶，炉、壶、如意、花瓶、笔筒、茶具、佛像等。明代的玉摆件多以文人玩物为主，如秋山图、玉山子、人物雕像、小动物等。所用玉料多为和田白玉、青白玉、黄玉、碧玉和墨玉等。清代出现了大量的玉摆件，其做工也更为复杂精细，借鉴绘画、雕刻、工艺美术成就，集阴线、阳线、平凸、隐起、镂空、俏色等多种传统做工及历代的艺术风格之大成，又吸收了外来艺术影响并加以揉合变通，创造与发展了工艺性、装饰性极强的玉器。 青玉“喜鹊登梅”如意（清） 碧玉转经筒（清） 黄玉观音（明） “刘海戏蟾”玉摆件（清） 仕女童子玉摆件（清） 白玉寿星立像（清） “五子登科”摆件（清） 青白玉质。弥勒佛手持佛珠呈坐姿，笑容灿烂，喜气吉祥。五个童子形态各异，攀爬于佛身两侧，表情生动。器形规整，线条流畅，人物栩栩如生，极具动感，题材选用中国传统图案“五子登科”。 “福寿双全”玉摆件（明） 青玉，玉质温润，局部留皮。采用透雕和浮雕等技法雕琢成两个寿桃，果实饱满丰硕，枝叶舒展，上爬蝙蝠两只，寓意“福寿双全”。此器构思巧妙，用料精巧，工艺繁复，具有很高的观赏价值。 青玉童子牧牛（清） 青玉“象耕鸟耘”摆件（清） “象耕鸟耘”故亊。相传尧当政之时，历山土质肥沃，人们竞相来此垦荒，众人时常争斗，舜将土地平分于众人，自已在荒地上垦田，大家为之感动，于是不再争斗而互相礼让。此亊感动了上苍，遣条山象群下山相助舜建筑房屋和拉犁开荒。等到庄稼苗儿出土后，野草混生，小鸟群集将杂草啄净。尧正在选择接班人，听说此亊后便带着随众来考察舜。玉山子左侧山石之上的两人即尧与随从，下面低首者就是舜。 青白玉“吹箫引凤”人物（清） “达摩渡江”玉插牌（清） 白玉质，圆形，插牌正面江水翻卷，达摩身披袈裟，双手持钵，脚踏一片苇叶立于江面，抬头仰望，空中神鸟口衔一串佛珠向他飞来。达摩是中国佛教史上带有神奇色彩的人物，他以《楞伽经》为依据，提出了新的修行方法，后经几代的传承和发展，至唐代形成佛教中的重要派别一一禅宗。此器纹饰运用浅浮雕方法，构思巧妙，品相完好，制作精良。 俏色蜻蜓菱角玉摆件（上/明）糖白玉“龟鹤延年”摆件（下左/明）鸳鸯玉摆件（下右/清） 松鼠金瓜玉摆件（左/明）“喜鹊衔梅”玉摆件（中/清）白玉猫蝶摆件（右/清） 松鼠金瓜玉摆件（明） 白玉猫蝶摆件（清） “十二生肖”玉印一套（清） 黄玉象（清） 黄玉质，站姿，回首，身披搭背，四肢立于万顷碧波之上，造型生动，大气美观。以象为题材的作品在清代是比较常见，有“太平盛世”、“万象更新”等吉祥寓意。黄玉为玉材中最名贵的品种之一，其色泽由淡黄至深黄不尽相同。清代黄玉作品玉质多属上乘。 黄玉独角兽（明） 清鹿鹤同春花插（清） “抚琴图”山子（清） 山子即雕刻山林景观，其取景、布局，到层次的排列都表现渗透着绘画的章法。金元时期以山林、雄鹿、柞树、人物为题材，有秋山玉之称。明代多以山石树木为主要内容。清代玉山雕琢受清初“四王"（王时敏、王鉴、王翚、王原祁）画风影响很大，多以山水人物及历史故亊为题。山石布局讲究均衡稳重，层林叠起，意境清淡，因而在雕造时力求古朴庄重，用刀平稳，转折圆润。 白玉双龙插屏（清） 痕都斯坦玉器 痕都斯坦玉器又称“西番玉”、“西番作”。因其制作风格是仿制痕都斯坦国的制玉技法而得名。清乾隆时期被引进中国并大量仿制，以实用、陈设器为主，常以动物和花形构成器形。其特点是花纹精细、胎薄如纸，多采用剔地浮雕花叶纹，镶嵌金银和五颜六色的珠宝。选料精细、器型别致、纹饰独特、工艺精湛。痕都斯坦是指建立于1526~1858年的印度莫卧儿帝国统治下的一个藩国，位于今印度北部、巴基斯坦和阿富汗东部一带。亦有“温都斯坦”、“痕奴斯坦“等译名。由于盛产玉石，玉雕业十分发达。 人物故亊玉方壶（清） 白玉质，长方形壶身，方形绿松石狮钮盖为后配。口沿雕一周“山”字纹，壶身腹部双面为人物故亊纹（见下图）。整体造型规整，壶身线条流畅，壶身文字与景相应合。 左图：为月光之夜两高士在松林下谈道，画面左下角题“万顷云林镜，三溪事映川”。右图：松石掩荫之下，一高士乘一叶扁舟在江水之上吹笛。左上角题“渔笛扁舟小，松风两岸香”。 壶身“渔笛”图 碧玉碗（清） 青白玉托盏（一对-清） 麒麒玉摆件（清） 黄玉螭龙纹花插（清） 螭龙纹双环耳玉扁瓶（中）、碧玉兽面纹双耳扁瓶（左）、白玉莲瓣如意纹瓶（右）清代 碧玉兽面纹双耳扁瓶（清） 白玉莲瓣如意纹瓶（清） 青玉兽面纹象耳方觚（清） 青玉，方形。外壁浮雕仿铜纹饰，盖、口沿与圈足均阴刻回纹。颈上部与下腹部刻蕉叶纹，雕刻仿古铜器兽面纹，纹饰古朴，线条华丽。觚两肩雕刻象首为耳，下衔活环，寓意太平有象。器内挖膛规整，圈足处理严谨，为清仿古玉器之佳作。 浮雕仿铜纹饰 花卉纹玉盘（清） 碧玉“海晏河清”烛台（清） 　　碧玉，烛台雕琢成一对展翅欲飞的大雁，头部顶三层承盘灯扦，正中为烛钉。以连珠纹与海燕首连接，海燕口衔夜明珠，通身勾补羽纹，羽翅精细，纤细如织，碾琢深入。脚踏玄武（蛇绕龟身之象），洗式座，外雕莲瓣纹，内刻海水纹。“海雁”谐音海晏，喻太平；“河清”指传说黄河千年一清，清即圣人出。“海晏河清”形容国内安定、天下太平。此烛台纹饰新颖，造型别致，工艺精湛，具有较高的艺术造诣。 文房陈设玉器 螭龙纹玉印盒（明） 荷趣图玉笔掭（上/清） 青玉，荷叶形。叶内一只青蛙仰首与对面的小田螺两两相对，荷叶边沿露出一支莲蓬，莲子粒粒饱满。两只蝙蝠立于荷叶一侧，叶底面雕筋脉纹。叶表面略卷起凹，凹面很浅，“笔掭”是下笔行文描画之前用以掭墨吮毫之具，以避免一笔之间发生墨色浓淡不均的现象。梅花纹玉洗（下/清） 清婴戏玉洗（清） 碧玉螭龙纹印盒（上/清）碧玉双鱼纹洗（下/清） 碧玉兽面纹香薰（清） 青玉兽耳香炉（清） 温润秀美一一玉佩饰 玉佩饰是指佩戴所用之玉器。一般器形不太大，有孔可穿系或缝制，分为头饰、耳饰、项饰、手饰、身饰以及随身携带器物上的装饰等，种类繁多，形制多样。佩玉风尚起自新石器时代，此后一直相沿成习。随着社会的进步，人们的审美观念根据民族习俗和时代的变迁而不断变化，玉佩饰也大为发展，历代佩饰既有传统的延续，又有众多的创新，丰富多彩，蔚为大观。特则是明清时期的玉佩饰，更是集历代之大成，不仅题材图案多种多样，而且做工也更为精巧细致。 螭纹玉壁（清） 黄玉花鸟纹香包（清） 螭纹玉壁（明）下为玉壁正反两面浮雕拓片图 绳纹玉绦环（上/明）白玉螭纹壁形佩（明） 双鱼玉吊件（上/南宋）黄玉鱼（中/明）螭龙纹虎首玉觽（下/战国） 　　玉牌，方形、长方形或椭圆形，上首浅浮雕或缕空雕云头、龙头、花卉、蝙蝠等各种图案，牌顶端有孔可穿绳佩系，一面刻山水人物，明清时十分流行，尤以明“子冈牌“最为有名。子冈，姓陆，汪南吴门（今苏州）人，是明嘉靖、万历年间苏州玉雕名家。子刚制玉挂件，形若方形或长方形，宽厚敦实，在一块小小的玉牌上，镌刻着山水、人物故亊和书法，集、诗、书于一体，将中国书画的艺术精髓浓缩于方寸之间，具有相当高的艺术性和观觉性，佩戴于身，玩味无穷。 持莲童子玉牌（上/清）“榴开百子”婴戏玉牌（下/清） 松鼠葡萄纹玉佩（上/明）白玉“四喜”童子佩（下/明） 玉带饰 玉带饰包括带钩、带扣和带板及其他饰品。 玉带钩，是古人用于系扣腰带的用具，形状呈扁长条状，由钩首、钩体、钩纽等组成，最早出现于新石器时代良渚文化遗址，玉带钩传世至今的数量颇丰，尤以清代雕造的最多。 玉带扣，用于穿缀束腰之带，带扣上的纽，用来扣丝腰带，由钩体和扣体组成。最早出现在新石器时代晚期，形制较为原始。春秋晚期己有扣首，但无纽，战国时期基本形制已确立，流行于战国至西汉时期。 玉带板，又称为“带饰板”，是皇帝和宦官士大夫腰间阔带上的板状饰玉，有长方形（排方）、长条形（辅弼）、圆桃形、铊尾等组成，数量从十三块到二十六块不等，明代一套标准玉带板的数量应为二十块，包括两块铊尾、四块辅弼、六块圆桃、八块排方。目前所见的最早完整玉带板实物是唐代玉带板，而明代十分盛行。玉带板也是古代官位区别的标志之一。 胡人玉带饰板（唐） “太师少师纹”玉带板（元） 雁穿莲玉饰件（元） 龙纹玉嵌饰（元） 双鱼纹玉嵌饰（元） 秋山图玉嵌饰（明） 透雕龙纹玉带饰（明） 龙纹玉嵌饰（清） 双龙戏珠玉牌（清） 卷云纹螭首玉带钩（一/汉）素面玉带扣（二/明）鸾鸟玉带扣（三/清） 青玉质，半透明。鸾鸟形钩扣合后形成一对交颈状鸾鸟，构思巧妙，造型精美。碧玉螭龙纹带扣（四/清） 羊首玉带钩（明） 灵芝纹玉带钩（清） 白玉质，长条形，钩身采用浅浮雕满饰灵芝纹，钩背面饰一灵芝状纽。玉质洁白温润，纹饰精美。 “苍龙教子”玉带钩（清） 玉剑饰 兽面纹玉剑珌（汉） 白玉质，有黄褐色浸蚀。正视呈略收腰的梯形，双面均饰兽面纹，侧视两端呈橄榄形，一端随形刻边框及三角形斜网格纹，内对称阴线饰相似的装饰性纹饰。一端并列三个穿而不透的孔，其中一孔较大呈圆形，作垂直穿钻，两边孔较小呈椭圆形，均斜穿与中间孔相通，以供剑鞘未榫穿插结孔用。 勾云纹玉剑璏（汉） 白玉质，局部有红褐色浸蚀。呈长方形，上、下及一端阴刻弦纹，另一端饰兽面纹，其余饰勾连云纹，上部如拱形，下部近一侧有一长方形穿孔。 螭纹玉剑璏（无） 云雷纹玉剑首（战国） 兽面纹玉剑格（战国） 青白玉质，器横断面呈菱形，中有一椭圆形穿孔，以纳剑把，侧视两面对称琢兽面及变形勾云纹。 蟠螭纹玉剑格（明） 谷纹玉剑璏（宋） 　　玉（le），又称“蜡子”，俗称勒子，是挂于胸前或腰间的玉饰，可单独挂，也可以与其他玉饰组合配挂。最早见于红山、良渚文化，中间上下对穿孔，形制有圆柱形、扁圆柱形、纺锤形、束腰形、腰鼓形、方柱形、扁方柱形、三角柱形、六角柱形等。早期以素面为主，后出现各种纹饰，常见的有兽面纹、线形纹、谷纹、勾连谷纹、云纹、勾连云纹、龙纹、凤纹等。 白玉翁仲佩（宋） 白玉质，局部略带褐色浸蚀。器呈人形，阴刻短线以示双眼，鼻、口，三角形胡须，双手挽袖拱于胸前，长裙曳地，头顶至广袖两侧处琢对穿三孔，可系佩。 玉翁仲（汉） 黄玉福寿纹扳指（清） 白玉蟠螭纹扳指（清） 白玉质，质温厚，呈筒状，采用糖色巧雕蟠螭纹。 谢谢收看，再见！ 2025.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