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云处，‍ -新西兰游记🇳🇿

晓莉

展开地图，一片陆地似一叶小舟，静静漂浮在无垠的南太平洋上，那是新西兰南岛。 七、八百年前，没有任何现代导航技术，毛利人（Māori ）乘着独木舟，依着星辰、海浪和世代相传的航海经验，穿越浩渺的太平洋，成为第一批抵达这里的探险者，那超然的智慧和勇气令人钦佩。 今天的北岛便是传说中半人半神的毛伊（Maui）钓起的大鱼。 点开新西兰官网，映入眼帘的第一句话是：100% pure New Zealand。那里与世隔绝的自然令人向往，更何况我还有一个酝酿已久的小秘密…… 奥克兰 　　（一）帆船之城奥克兰 火车，汽车，上了飞机倒飞机，终于看到机翼下那片陆地时，我深深地松了口气。 奥克兰位于北岛，是新西兰最大的城市。人们享受大城市的繁华、便捷，却也总想逃离它的喧嚣，去那些在时光中安安静静，不急不躁的地方。从市中心乘渡轮，只需40分钟就能抵达怀赫克岛（Waiheke Island ）这个世外桃源，它也被称作“葡萄酒之岛”。 十月的小岛，大片大片的葡萄藤刚刚冒出小小的嫩叶，松软泥土中逸出的湿汽为小岛裹上一袭轻薄的纱衣，薰衣草、迷迭香淡淡的香气在空气里时隐时现，逗引着你的嗅觉。风不急，浪不高，人和万物都沉浸在惺忪慵懒的闲适里。 一大早游人不多，四处格外安静，一只巴掌大的鸟儿站在我刚好能看到它的树丛里唱个不停，不但声音露滴般清亮，长得也很漂亮。一身黑亮的羽毛像涂了金属漆，脖子上还系个毛绒绒的小白球。看着它唱得那么卖力，有点替它遗憾，就我一个观众。但转念一下，自己也太自作多情了，这明明是它和同伴一唱一答嘛，再说，微微颤动的树叶不是在赞叹它的歌喉吗？说不定地下的蚯蚓都在侧耳倾听呢。 “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而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这优美又充满哲理的诗句出自顾诚。 在洒满阳光的Oneroa Beach 上，我遇见一对散步的老人，打过招呼，问他们是否知道有个名叫顾城的中国诗人曾经住在这里，他们连说知道知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整个岛上的人都知道呢，还热心地指点了故居的方向。其实我也是道听途说，知道顾城在岛上住过。 本以为“葡萄酒岛”只酿造美酒，却发现也酿造过悲剧。 Waiheke Island （怀赫克岛，也叫激流岛、葡萄酒岛） 40多年的老朋友JG和太太热情地驾车带着我和朋友从南边的Mount Victoria到北边的Bayswater Marina，从不同的角度欣赏已经成为他们第二故乡的风帆之城。 天空塔是奥克兰的地标，也是南半球最高塔。抬头仰望，高度和造型好像都比不过哈利法塔，东京晴空塔，广州塔。 离开旁边的酒店，隔水远眺城市天际线，豁然发现它宛如一枚高高攀举在一堆钢筋水泥大厦中的火炬，引领着这座城市，真所谓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啊。 Auckland’s skyline view from Mount Victoria summ Bayswater Marina Auckland Harbor Bridge Te Haruhi Bay in Shakespeare regional Park 穆里怀海滩（ Muriwai Beach）是我对这座城市最深的留恋。 天空游牧着大群的云朵，风的巨手推搡着白花花的巨浪，汹涌地扑向黑色的沙滩，一大群海鸥栖息安巢在一块硕大的礁石上，时而展翅翱翔，时而高声鸣唱，与太平洋轰鸣的涛声组成一首恢宏的交响画幅。 那原始的孤寂之美，感动得我禁不住想掉眼泪。 JG走到身边，轻轻地说：我一直觉得这里很美，所以想带你看一看”。老朋友真诚温暖的话语，让我鼻子更酸，心里热乎乎的…… Muriwai Beach（穆里怀海滩） Muriwai Beach（穆里怀海滩） （二）春风引路 从奥克兰飞往首都惠灵顿只需一个多小时，我们坐车走走停停三天才到。虽是辛苦却值得。飞机点到点只能看到飘忽的云雾，坐车却让我一路领略了万物复苏的新西兰。 屋前、路边、山坡上，小树一样高大的杜鹃花，有洋红色有丁香色；枝干粗壮的茶花雍容地绽满枝头；高洁的玉兰风中默立，而满树粉嫩的樱花正值妩媚…… 天上飘着大朵大朵的白云，地上绿茸茸的山丘起起伏伏，明亮的阳光下，羊妈妈带着小羊羔忙着吃春草，饱了累了就卧在妈妈身边。牛群好像也训练有素，沿着木桩围起的小道规规矩矩排成一线，慢慢走向挤奶站…… 如果说一路哪里最梦幻，那一定属怀托摩萤火虫洞（Waitomo Caves）。 小船伴着潺潺的水声缓缓滑入低矮，幽暗的钟乳石洞穴，忽然间，“星河”璀璨，触手可及的光点如繁星洒满洞顶，梦幻般闪烁着蓝绿色的光辉，那一刻，喧嚣的尘世仿佛消失了，心中的静谧与震撼让我真以为自己荡桨在银河里…… 其实，新西兰萤火虫（Glowing worms）并不是我们常见的夏夜草丛里飞来飞去的萤火虫（Firebug)。 它们是一种真菌蚊子的幼虫，会吐出一串串黏糊糊的长丝，把自己挂在黑暗潮湿的洞穴顶部，用尾部发出的生物荧光吸引小飞虫。放亮线钓吃喝，长大成熟会飞了却失去了口器，不能吃不能喝，留下几天的生命仅够交尾产卵。 简单的一生，奇妙的一生。 如果说现实中最接近童话的地方，那当属霍比特人电影取景地（Hobbiton movie set ）。 不管你是不是电影《霍比特人》（The Hobbit）的影迷，走进濛濛春雨里的小矮人村都会被茸茸绿意包裹的宁静和童话般的氛围打动，小河弯弯，青草凄凄，红黄蓝绿色圆门的小屋前花草繁茂，低矮的烟囱轻烟飘渺，一件件逼真的家什好像小时候玩过家家的玩具一般可爱。虽不是《魔戒》和《霍比特人〉的书迷、影迷，但绿龙客栈里一杯麦芽啤酒下肚，想到苏东坡“老夫聊发少年狂”“鬓微霜，又何妨”，那老妇也做个白日梦吧，谁不想住在这中土世纪的世外桃源呢？ 想看看猕猴桃(Kiwi)长毛的样子吗？它可以在Pukaha野生动物中心一个亮着暗红灯光的大房子里接见你。 Kiwi(几维鸟）有点像一只圆咕隆咚，长着长长喙的的肥胖麻鸡，不过几乎没有翅膀，连个矮墙都飞不上去。新西兰曾经是个除了蝙蝠，没有其他陆地哺乳动物的净土，没有威胁，它们也就慢慢进化或是退化成了不会飞的鸟。几维鸟喜欢安静，夜间出来活动，所以我们也像侦察兵一样蹑手蹑脚，大气都不敢出，相机就更不允许咔嚓了。要想国鸟隔着玻璃罩接见，就算是国宾你也的有规矩啊。 几维鸟是濒危或易危鸟类，它们没有光鲜艳丽的羽毛，可看到或想到它们依然还和我们生活在同一个时间轴上，这片在没有人类之前与世隔绝陆地上的神秘就活着，否则像恐鸟(Mia)那样无了踪迹，可就真的成了书本或博物馆里的知识了。 毛利人是新西兰的原著民，他们的故事就是这片土地的故事。 在罗托鲁阿(Rotorua)的Te Puia New Zealand arts and craft Institute，我们观看了毛利迎宾仪式和原始粗旷的战舞Haka。顿足捶胸，瞪眼吐舌，高声呐喊，原来是警告我们：朋友来了有地坑烤肉，你若是那豺狼，迎接你的只有长矛。 这里还展示、保护和传承了毛利人石刻，木雕，编织的传统技艺。尤其雕刻，每一种图案都表达了毛利人对宇宙与自身的认识，对自然的理解与崇拜。图案很简单，曲卷的蕨叶心啦，一串串鱼钩啦，一排排海浪啦…… 园中还有新西兰著名的Pohuto间歇喷泉。当地人说，这两天喷泉有点不对劲，喷发不准点还有气无力。看着水雾蒸腾，听着从脚下发出的隆隆声响，它们不会在作祟暴动吧？我的第一反应是快点离开。怎么说它也是南半球最大的地热喷泉，省的“不对劲”真的不对劲了。 这一路很长，可正是有了这一路的颠簸，才有了与毛利人一家三代共进晚餐的夜晚。传统挖坑闷烤的烹饪方式变成了好几层的电“地坑蒸窑”，麻利的女儿早早为大家准备好烤鸡肉、红薯和沙拉，简单却非常美味。头上扎个小丸子，人高马壮的孙女用毛利语致了欢迎词，外婆有80岁了，笑眯眯的眼睛里透着孩子般的善良。我们的生命虽然只有一个夜晚的交集，可谈笑风生里却仿佛早已是朋友。 有了这一路的颠簸，也遇见了Huka Falls。新西兰最大的河流Waikato River 在此处变窄，奔涌的河水卷着白沫隆隆地翻泻而下，我从未见过水色这么纯美的瀑布，仿佛一河翡翠奔流。 离Taupo越来越近，绿色的大地上突然冒出好多白色烟柱，正纳闷这里怎么有这么多工厂？臭鸡蛋的味道钻进了鼻子，噢，这一带是地热活跃带，“烟囱”里冒的是地热蒸气。 水火本不相容。但两万多年前，地动山摇，随着天崩地裂的一阵巨响，一股漆黑的云柱伴着通红的火焰冲向天空，炽热的熔岩河流般从裂开的深渊中流出，所经之处皆为焦土，地狱般恐怖。待它们慢慢消了脾气，雨水、溪流那些润物细无声的自然力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慢慢填满了大坑，变成了今天两岸森林繁茂，湖水宁静清澈的新西兰第一大湖-陶坡湖（Lake Taupo）。 大自然有摧毁一切的力量，也有重塑一切的力量，眼前的美景也将不是永恒。 Napier有“装饰艺术之都”的美名。1931年一场毁灭性的大地震震垮了Napier 所有的房屋，当地居民决定用当时流行的建筑形式重建家园，于是小镇冒出了许许多多明艳几何图案和线条装饰的房屋来。 漫步海滨大道旁的Marine Parade beach，灰兰色的天空有点忧郁，一排排洁白的海浪缓缓推向黑色的火山灰沙滩，一次次的亲吻，一次次的回退，一次次的拥抱，一次次的分离，那曾经的水和火是不是在讲述着一个凄美的故事？也许是吧，毛利人有许多美好的传说。 当然，山坡上远眺Hawke’s Bay 的最古老酒庄mission estate winery(1851)也值得就着历史品酒进餐。我对酒没有研究，就是凭着本能，味蕾说什么就是什么：白葡萄酒霞多丽，清亮中泛点琥珀色，微酸带甜，有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果香。赤霞珠红葡萄酒也许缺了点时间的淬炼，稍欠浓郁，自然是“too young too simple”啦。 旅行也象这酒，慢慢行走，方能邂逅这么多美好…… Waitomo Caves（怀托摩萤火虫洞） Waitomo Caves（怀托摩萤火虫洞，内部不可照相） 霍比特电影取景地 Pohuto间歇喷泉 Lake Taupo-新西兰第一大湖 新西兰最大的河流Waikato River Napier 海滨大道旁的Marine Parade beach (三）最酷小首都 到惠灵顿，游人多会乘坐城市标志性的红色缆车，登上山顶一览首都小，我也不能免俗。它虽小，但小得精致，小得有活力。从山顶可以一路走下植物园，既活动了筋骨又能狠狠饱吸可以像矿泉水一样装罐的清甜空气。早春十月，园中几千株玫瑰顶着绿色的花头，待放的意思都没有，可惜了错过闻香赏花。 清晨的港口，阳光穿过团团浓云，透过缝隙倾洒在灰蓝色的海面，为每一道波纹镀上一层圣洁的光辉。风在耳边呼啸，带着春寒料峭的寒意，让头发乱飞，脖子缩了又缩，谁让你来的是“风之城”呢？ 港湾旁有个藏宝箱-蒂帕帕（Te Papa）国家博物馆。 馆中，雕刻精美的毛利独木舟扬着细细编织的剑麻风帆，默默讲述着它的主人们怎样扬帆过海，第一个踏上这片碧空如洗，飘着白色长丝带般云彩的新大陆。细细看，那风帆上的图案犹如海风有痕。船头、船尾的雕刻更是精湛绝伦。神灵与祖先的形象凶悍骇人，吐舌瞪眼却透着灵气和威慑力，那是惊涛骇浪里神灵与祖先的庇护，是一叶独木舟在茫茫大海里的定海神针，是敢与风浪搏斗的力量源泉。 船身雕刻的图案，有环环相扣的螺旋，有交织不断的浪花，无一不诉说着毛利祖先的信仰和价值观-对大海的敬畏、对平安的祈求和团结奋进的勇气。 博物馆中的加里波利-我们战争的规模（Gallipoli: the scale of our war ）展馆感人至深。 我有幸到过土耳其加里波利半岛的Anzac Cove 海湾，曾站在澳新兵团与奥斯曼军队浴血奋战的Chunuk Bair 山峰下，也轻轻走过埋葬着阵亡烈士的孤松墓地（Lone Pine）。一百多年过去了，但散不去的悲哀依然缭绕在空气中…… 那里有一块大理石纪念碑，上面刻着土耳其第一任总统，也是当时指挥战役的将军穆斯塔法·凯末尔·阿塔图尔克（Mustafa Kemal Atatürk ）一段感人话语：流血牺牲的英雄们！你们现在躺在友好国家的土地上。安息吧。对我们来说并排躺着的约翰尼和穆罕默德没有区别。你们，把你们的孩子从远方送来的母亲，擦去你们的眼泪；你们的儿子宁静地躺在我们的怀抱。他们在这片土地上失去了生命也变成了我们的儿子。 若没有战场上共同经历的残酷, 没有失去一个个鲜活生命的共同悲哀，没有战争留在心底深深的痛楚，怎能有这段化干戈为玉帛的话语？ 走进展厅，又一次重温这场离我如此遥远,却在我的记忆中留下深刻印象的战争…… 不得不感叹Weta workshop工作室超凡的创意。真人两倍大小的雕塑，栩栩如生地刻画了军人们的内心世界。那怒目圆睁的愤怒，那悲伤的眼泪，那拼尽最后一口气的呐喊，那面对阵亡战友的极度悲哀以及个体故事的讲述……将这场战争的残酷，对国家认知的深远影响，通过视觉震撼和情感的冲击诠释的淋漓尽致。 战争没有胜负，和平才是胜利。 首都小火车 惠灵顿港口 Gallipoli: the scale of our war 展馆 　　 （四）花园城市基督城（Christchurch） 也许听名字，就会问：为什么叫基督城？于是就会有人告诉你它与英国教会的渊源，告诉你它是英国之外最像英国的城市…… 反正没去过英国，像不像没关系，有关系的是非常喜欢这座充满艺术气息的城市。 大教堂广场上的艺术中心正在为修复2011年大地震震毁的大教堂做筹款展，当地艺术家的陶瓷作品吸引了许多人的眼球，当然也赢得了许多人的支票。 基督城艺术画廊（Christchurch art gallery) 门外一头站在三角钢琴上的公牛铜雕也很牛，倔强的像困难面前不服输的当地人。 基督城有“花园城市”的美称，那植物园-花园中的花园就更不能错过。 春天短暂而美丽，它让有150多年历史，占地约四十多个足球场大的植物园又一次重现芳华，老树新叶满枝，春花竞相吐艳。我们那里已经是秋天了，这不就是白赚了一个季节吗？想想这白得的时间，走起路来都轻快了许多。 雅芬河畔草木葱茂，新西兰特有的paradise shelduck一家10口正在散步，毛茸茸黑白相间的小鸭们围在妈妈身边，学着妈妈的样子梳理羽毛，贪嘴的就在草地上东觅觅西啄啄，雄赳赳的爸爸扬着黑脑袋警惕地守护着自己的新家庭。 公园里，大朵大朵艳丽的杜鹃，大片大片红黄白紫的映山红点亮了春天。小树一样高的富贵山茶、淡妆素雅的玉兰、缤纷柔美的樱花，哪一树不是春天的诗篇…. 纤弱的风铃草，嫩嫩的粉，幽幽的蓝，摇摇曳曳，满是春的爱意。一畦畦郁金香，地里孕育了整个冬天，这会儿也将所有的美丽一股脑献给了勃勃生机的季节。 从基督城乘观光火车Tranz Alpine前往亚瑟山口，然后换乘汽车到Franz Josef Glacie，一路好风光…… 驰骋在平坦的坎特伯雷平原（Canterbury Plain ），天高地广，虽没见牧羊姑娘拿着皮鞭，草原上放声“彩蝶纷飞百鸟儿唱”，但眼前却是“风吹绿草遍地花，牛羊好似珍珠撒”，一派新西兰《美丽的草原我的家》。 随着车轮滚滚，平原让路给崎岖的山地、起伏的丘陵，幽深的森林和深邃的峡谷，一幅幅壮丽的景色如电影般呈现，两个多小时，直到看见阿尔卑斯陡峭的山峰顶着冰雪白冠，亚瑟山口也到了。 雨点渐密，汽车行驶在浓密的灰色幕帐里，窗外的景色也像是隔着毛玻璃，模模糊糊。不过，即使闭着眼睛，你都能想象，经过雨水的洗涤，这里该有多美。连绵的草地更加油亮，大地冒出更多黄色、白色的小花，远山的轮廓更清晰，小羊的肚子更圆鼓鼓……想想心里已好满足了。 到达Franz Josef小镇已是下午，换好防雨衣裤，套上笨重的雨靴，两位菜鸟小姐姐导游带我们去看大名鼎鼎的弗朗兹约瑟夫冰川（Franz Josef Glacie）。可惜浓雾锁冰川，眼前一段模糊的黑白胶片，像是说：对不起，照糊了。 Christchurch art gallery 门外的铜雕 基督城艺术中心(Christchurch arts centre) Avon River 基督城植物园 观光火车 （五）明珠皇后镇（Queenstown) 新西兰最美丽的城市当皇后镇莫属。 皇后镇依山傍水，无论走到哪个角度，终年白雪覆盖的南阿尔卑斯卓越山脉(The remarkables )总移不出你的目光。冰川雕琢而成的瓦卡蒂普湖（Lake Wakatipu）幽蓝清澈，雪山松林倒映湖中，美的只配献给维多利亚女王。 沿着湖有融入自然的公园徒步道，当然也是小鸟和野鸭们的家园。 这里不光有迷人的湖光山色，还特有烟火气。10多天的西餐，胃开始思念熟悉的味道。城中有两家地道的中餐厅，羊肉肥美，鱼虾鲜甜，绝对地道的中国好味道。几家奶香浓郁的手工冰激凌店，也是毫不犹豫先吃第一，减肥靠边。你说有看、有吃，当然也适合每一位到访的女人啦。 皇后镇里还有一位不能不提的优雅女士“湖上公主”。 每天节食吃煤，劳作不休，载着上至名人显贵，下及全球百姓，乐此不疲于湖上，骄傲地展示她也为之迷恋了一个多世纪的两岸风景，这位公主就是与泰坦尼克号一起下水的厄恩斯劳（TSS Earnslaw Steamship），南半球最古老的载客蒸汽船。 如果把皇后镇比喻成维多利亚女王头上的皇冠，那米尔福德峡湾（Milford Sound）便是皇冠上那颗熠熠生辉的蓝色宝石。 两天前一场大雨引发山体滑坡，通往峡湾的道路被迫关闭，一直担心会不会错过这心心念念的世界八大奇景。没想到老天如此眷顾，不但道路畅通无阻，天也像首饰店里擦了又擦的蓝宝石，连白云都擦掉了。 从皇后镇坐车去米尔福德峡湾乘游船，四个多小时仿佛穿行在画卷中。 一早，清冽的空气吸一口沁人心脾，晨曦中的卓越山峰冰盔铁甲，像个庄严的士兵，守卫着女王的小城。瓦卡蒂普湖波光闪烁，好像晃着一湖碎银子。无边的牧场洗得崭新碧绿，那满坡的牛啊，羊啊悠悠闲闲，让这会儿匆匆赶着上班的人儿羡慕死了。 中途停车新西兰第二大湖特阿瑙湖（Lake Te Anau）。诺大的湖面平静光滑，像是依旧沉浸在深深的睡意中，只有一只孤零零的帆船静静地停泊她的梦乡。眼前的静谧真是呼口气都怕打搅了她，我放轻脚步，沿着无人的小路走向深处…… 清澈的湖水轻轻拍打着河岸，哗哗声宛如梦中均匀的呼吸。天空好似勿忘我花瓣的颜色，轻浅柔和，几絮云朵也染上了婴儿脸颊的粉红，看一眼都让人心生爱怜。远处雪山静默矗立，岸边红色的木屋与隔在山水间浓绿的松林倒映湖面，这幅大自然的画作实在是让我啊、啊了好几声，怎么看都比挂在画廊里的美，再说，这画里还有小鸟的嘤嘤呢。 人们总说大自然有鬼斧神工，米尔福峡湾（Milford Sound）无疑是最好的见证。 我想，两万年前，那个有着长长冰舌的冰川鬼必定还长有一双狡黠灵动的慧眼，要不峡湾怎能被雕琢得如此完美、如此震撼。 伫立船头，真是峭壁万仞拔水中，瀑布千道泻壑间，天清水静峰头白，林翠珠蒙鸟兽闲…… 仰头环顾四周，瀑布或如涓涓细流素带飘落，或如怒涛暴泉直泻而下，大有“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气势，要是李白他老人家站在此地，面对瀑布与皑皑冰川交织的壮丽景色，会不会生出更气势恢宏的诗句？ 自然之美，总是超越文字，它悦人眼目，也深藏美意，让每个人用心体味…… 湖光山色里的皇后镇 Walter Peak High Country Farm. 蒸汽船游览特阿瑙湖 新西兰第二大湖Lake Te Anau 新西兰第二大湖Lake Te Anau Mirror Lake 游览米尔福德峡湾（Milford sound ） 地球上有七大洲，全球近200多个国家，城市更是数以干计。我深知，自己的能力终究有限，踏足的不过是这广袤世界中寥寥的几点，对每个匆匆到访之地也仅有一点浅薄的了解。可我依旧固执地揣着一个心愿：用我的小点，将七大洲连接成线。 新西兰，这片净土成了最后的那一点，成全了我的心愿。 感恩它展现给我的纯美自然，感恩不一样的毛利文化带来的启迪，也感恩我的老朋友，让我在异国他乡重温友谊如老酒般的温馨…… （9/30-10/1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