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丸摊前的“江湖风云”

Annabaker

　　在这后疫情时代，经济虽说有些萧条，可街头巷尾的烟火气却愈发浓郁了起来，就拿南郊菜市边缘来说，或许是临近春节生意好做的缘故吧，不知啥时候，突然冒出了一个做肉丸的摊子。我和闺蜜本就爱逛这菜市，从此这儿便成了我们的“打卡圣地” ，每天傍晚六点多，准时开启漫步时光。

那天，我俩像往常一样晃悠着，路过一个卖黄牛肉的摊子。我和闺蜜常来这儿买肉，跟老板都熟络得很。

我随口问：“五斤起怎么卖呀？”

老板笑着说：“38块啦，眼瞅着快春节了，啥都涨价呢。”

闺蜜赶忙接上话：“我们俩都各要五斤，就按平时的价卖给我们呗。” ，试着跟老板讲讲价，脸上带着些许期待的神情。

老板犹豫了一下，还是爽快地答应了：“好吧，那就35块。” 我们欢欢喜喜地买了肉，直奔肉丸摊。（闺蜜眼见能做肉丸的肉不多了就没下手买）

到了那儿，嘿，运气不错，没人抢在我前头，老板说等半个多小时就行。谁知道，闺蜜的手机突然响了，原来是同事喊她去救急，说是升级版三缺一。闺蜜无奈地看了我一眼，只好先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眼巴巴地等着。

就在我百无聊赖的时候，摊子前突然热闹起来。一个老奶奶带着两个小孙子，手里拎着生肉走了进来。她瞧见师傅正在称我的牛肉，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哦，是牛肉啊！我们家不吃牛肉，可以让我先做吗？”

我心想，老奶奶带着孩子也不容易，便爽快地说：“好吧，师傅，她带着孩子，让她先来吧。”

好在一番“争执”后，终于轮到我的牛肉开始制作肉丸了。做一份肉丸全过程大约半个小时，在等待的过程中，各种有趣的事儿不断发生。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光景，我的牛肉终于被师傅“派上用场”（“征用”）了。师傅正在动手切中，这时，三个客人像约好了似的，一下子涌进了店铺。他们看着案板上的牛肉，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顾客开口问道：“老板，有多少人在等着啊？一个？两个？”

“就两个，我手头这份做完就到你的了。”老板回答道。

“我不吃牛肉，不想让机子先沾有牛肉沫，先给我做吧。”那个老顾客抢先说道。

另一个顾客也附和道：“我也不吃。”

还有一个跟着说：“我们家也不吃牛肉啊，如果让我先做，我这就去买猪肉！”

老奶奶也在一旁说：“她已经让我先做了。”

老板有点无奈地看向我：“你们看她给不给了。”

我一听，心里直犯嘀咕，我可是第一个到这儿的，都已经让了一次位了，再让下去，我还得等到什么时候啊。于是我说道：“我第一个遥遥领先到这里的，我已经让位给这个祖孙仨了，再让位给你们仨的话，我得等到牛年马月去啊。”那三个顾客听了，虽然有点不甘心，但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终于，轮到我的牛肉丸下锅了。做一份肉丸全过程大概需要半个小时。在等待的过程中，我眼睛一刻也没离开锅，饶有趣味地看着老板操刀。老板用勺子一勺勺地抛着肉丸，观察肉丸的弹跳力来检验煮熟的程度，这让一开始一头雾水的我恍然大悟。刚开始我还纳闷他为啥这么做，后来才明白其中的门道。

“这几个不熟，看它没弹跳力就知道了。”靠着锅炉站的、较老的顾客一边用手指着，一边大声说道，眼睛紧紧盯着锅里的肉丸。

“还有这角落的几个，不熟的是多白的……”

“因为进锅的先后顺序不同，熟的程度就不一样了。”老板耐心地解释着，手上的动作不停。

“是的，是的，那边只做牛肉的，我们在那边做肉丸多了，我们懂的。”那几个顾客还在一旁装懂。

这时，一直操作煮牛丸的老板问：“可以尝吗？只想看的话，我得尝尝看熟不熟而已。”

我笑着说：“没问题，随便尝。”

另一个老板也劝我：“你也自己尝啊，牛肉跟猪肉不一样的，你作主人不尝怎么行！”

我笑着拒绝：“不好意思，我在家煮菜都没有品尝的习惯，何况在这热闹的菜市里，我就不破例了吧。”

老板忙着给牛肉丸出锅，用勺子一勺勺放进一冷水桶里。另一老板有点慌忙地放下手头的绞肉活计，快步走过来伸手就从勺子里捡一个一边放到嘴里，一边说道“我来看看你买的牛肉是不是新鲜的。

“你随意看呀。”

“我也来尝一下。”那个最会指指点点、最先说不吃牛肉的顾客也出手就捡一颗肉丸仰头放到嘴里。

“我也尝。”

“我也想……”大家纷纷嚷着尝尝，一个个伸长了脖子，还有人说拿牙签来尝，用手抓太热了。

“要吃勺子里的，放到冷水里了就不要吃了。”正给丸子出锅的老板好心地提醒道，还转生拿出了牙签分给大家。

旁边的两个小孩默默地看着这热闹的场景，眼睛瞪得圆圆的。我主动腾出一些空间，想让俩孩子也自主尝一下，可俩孩子还跟我一样腼腆，只是怯生生地站在一旁。我突然想起刚才那几个顾客说不吃牛肉的事儿，便弱弱地说道：“刚才你们不是说不吃牛肉吗？”

“我们家人买牛肉啊，我不吃而已。”那老的笑嘻嘻地回答，其余的不作声。

看着这乱糟糟却又充满烟火气的场景，我不禁感慨，人生第一次在路边小摊贩这儿做肉丸，本以为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没想到却看到了这么有趣的众生相。这小小的肉丸摊，就像一个浓缩的江湖，每个人都在这儿演绎着自己的故事，还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经过这一番折腾，我的肉丸终于做好了。拎着那袋热气腾腾的肉丸，我走出了人群。回头再看那依旧热闹的肉丸摊，心中不禁感慨，生活就是这样，充满了意外和惊喜，也充满了形形色色的人和事。

回到家，我把这段有趣的经历讲给家人听，家人都笑得前仰后合。

“妈妈，你这才看到众生相啊，只要你有雅兴，你准备又见非猪未来佛的……”

口中的肉丸也似乎变得更加美味，因为它承载了这一段难忘的回忆。

这肉丸摊前的众生相，真是让人啼笑皆非。大家为了能早点吃上肉丸，各显神通，争来抢去。而我在这混乱中，也算是见识到了人性中的那一点点小自私和小狡猾，当然，更多的还是那份烟火气中的热闹与真实。

这小小的肉丸摊，仿佛是一个社会的缩影，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利益和欲望争取着，却又在不经意间展现出人性的复杂和可爱。

从那以后，每次路过那个肉丸摊，我都会想起那天的场景，忍不住会心一笑。而那个肉丸摊，也依然生意兴隆，继续见证着来来往往的人们的喜怒哀乐和生活百态。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和闺蜜还是会经常去南郊菜市逛逛。有时我们会特意绕到肉丸摊前看看，期待着能再次遇到那些有趣的人和事。

有一天，我们又来到了肉丸摊前，发现老板换了新的招牌，上面写着“美味肉丸，独一无二”。

“老板，生意越来越好了啊！”我们笑着跟老板打招呼，脸上洋溢着欣喜。

“哈哈，托大家的福！”老板满脸笑容，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这时，又有几位顾客围了过来，开始了新一轮的“争夺”。我和闺蜜相视一笑，赶紧离开了这个热闹的地方。

在这平凡的生活中，肉丸摊前的那一幕，成为了我心中一段珍贵的回忆，它让我看到了生活的多彩和人性的多样，也让我更加珍惜身边那些简单而又美好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