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的抉择·上篇

阿孩原创

　　导读：《牙齿的抉择》作者通过林晓光教授的视角，细腻地描绘了他在牙齿治疗中的心路历程。从演讲时牙齿意外脱落的尴尬，到对公立医院的信任动摇，再到私人诊所的高端体验，林晓光的每一次选择都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和对过去的依赖。小说描述情感细腻，情节紧凑，将读者带入一个充满紧张和不确定性的医疗环境中，让人深刻体会到个人在医疗选择面前的心理变化和决策困境。情节跌宕起伏，从牙齿脱落的意外，到不同医疗机构的辗转，再到最终的深刻反思，层层递进，引人入胜。这不仅是一次关于牙齿的治疗，更是对生活选择的深刻思考。通过林晓光的故事，我们学会在面对选择时，保持开放心态，勇敢探索新路径。

牙齿的抉择·上篇

文/ 阿孩

在某大学礼堂里，林晓光教授正站在聚光灯下，面带微笑地引导听众穿越复杂的理论丛林。准备演讲时，他突然感到牙齿有些松动，下意识地用舌头轻轻顶了顶，心中闪过一丝不安。这个细微的松动感，像一颗小石子投入他平静的心湖，激起一圈圈涟漪。他努力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演讲上，但那颗牙齿的存在始终在心底挥之不去。

他巧妙地用猴子与香蕉的故事生动诠释“路径依赖”理论，并用“人生恰似一场未知的旅程，我们总是沿着熟悉的路径前行，殊不知沿途还有无数未曾探寻的风景与岔路，等待着我们驻足、品味与发现。”来比喻。台下的听众无不被他浑厚有力的声音和精妙的逻辑所吸引。讲台上的他，如同一位掌控全局的指挥家，每一个字都如指挥棒般精准地划破空气，引领着思想的交响。

就在这场智力盛宴即将达到高潮的瞬间，林晓光突然感到一丝异样。那是一种微妙且令人不安的松动感，再次在他的口中浮现。心底的某种预感如冰水般浇灌而下，使他的内心骤然一沉。

就在他准备总结的刹那，意外发生了。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下，一颗门牙竟不受控制地从他的口中滑出，犹如被慢动作放映的电影镜头，悄然无声地坠向地面。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整个会场的空气都因那颗孤零零的牙齿的下落而变得凝重无声。林晓光的心也跟着悬在了半空，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最终，牙齿以一种清脆而又决然的响声击打在地板上，打破了会场的宁静，吸引了所有目光的注视。林晓光的脸瞬间涨得通红，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下意识地捂住嘴巴，但显然已无济于事，脑海中一片空白，只能感受到脸颊上炙热的温度和急促的心跳。台下的观众面面相觑，有人掩嘴轻笑，有人则露出关切的神情。林晓光努力挤出一个尴尬的微笑，试图化解这突如其来的窘境，但那笑容在他自己看来也显得那么勉强。他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脸颊上的热度仿佛能烫伤自己。他低下头，不敢再看台下的观众，那些或嘲笑或关切的目光让他无地自容。他知道，这一幕已经深深印刻在每个人的记忆中，而他，也将难以忘怀这次的尴尬。演讲结束后，他匆匆离开会场，心中满是对这次事件的回味，甚至在之后的几天里，他都不自觉地避开镜子，不敢面对自己的笑容。

一

林晓光的心情跌到了谷底。他懊恼地责怪自己太过大意，早在几天前就感觉到那颗套冠的牙齿有些松动，但忙于工作的他一直忽略了这个小问题。现在，这颗牙齿成了他心中的刺，不仅影响了他的演讲，更让他对自己的健康产生了怀疑。他坐在会场的角落，望着台上的同事继续演讲，心中满是失落和不安。他反复回想秦医生当初的保证，那些充满信心的话语如今听起来是那么的讽刺。他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次牙齿的尴尬，更是对他路径依赖的一次深刻反思。

他清楚地记得，当初为他做牙齿的是公立医院的秦医生，他信誓旦旦地保证，用的是世界顶级的进口全瓷牙和全酸蚀粘结剂，保证能用20年。万万没想到，用了不到10年就掉了下来，真令人崩溃。

一直以来，林晓光对这家公立医院充满信任，秦医生是这个医院的牙科主任医师，是自己在这里担任办公室主任的好友老张极力推荐的。他还记得，初诊那天还遇见秦医生成功为一位复杂病例进行手术的患者，康复后特意送来“救死扶伤，德技双馨”的锦旗表示感谢。

林晓光气呼呼地走进市公立口腔医院，心中满是对秦医生的怨气。在主任办公室门前，他停下脚步，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情绪。推开门，迎接他的是好友老张那张略显疲惫的脸。老张抬头看到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老林，我知道你来是为了那颗牙的事，我……” 林晓光打断他，“老张，我信任你，信任秦医生，可这牙……”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仅是对牙齿的失望，更是对这份信任的动摇。

“我知道，我知道。”老张叹了口气，“最近医疗行业整顿，这几天又是开会，又是写报告，我忙得晕头转向。”说完，手中的笔杆不经意地摆动了一下。

林晓顺着摆动的方向瞧去，愣住了，平时一个人的办公室，现在却挤进了两张办公桌，几位文员在堆积如山的文案里忙碌。“查案？”他的心中不由升起一丝不安。

离去时，老张送他到医院门口，偷偷地递给他一张名片。

“什么，私人牙医？”林晓听了一愣，他一生从未去过私人诊所。在他的印象中，私人诊所总是带着几分神秘和不确定性。

老张拍拍他的肩膀，说：“老林，秦医生已离开市公立医院，这是他下海创办的私营诊所。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私人诊所不是以前那种小打小闹的个体诊室。有了资本的介入，高端、配置先进的牙科治疗椅数十万元人民币一张他们也买得起。秦医生诊所环境、设备和服务都比我们公立医院好。”

好友的极力推荐，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在他心中泛起了好奇与犹豫交织的层层涟漪。此刻的他，内心满是纠结，一方面对好友口中的事物充满好奇，可另一方面，过往的担忧却又像阴影般挥之不去。

过去牙痛的经历，让他对大街小巷那些小小的店门，那些仅有一个牙医和一个助手的个体牙医诊室，始终心怀忌惮，连靠近一步都不敢，仿佛那是不可逾越的雷池。如今，门牙意外失落，本就已经让他心情极度沮丧，他实在不想因为一个错误的决策，让自己口腔的“大门”再度陷入危机。所以，即便麻烦，他也宁愿舍近求远，忍着疼痛，花大量时间去公立医院排队挂号。

这一切，皆因信任的路径依赖在作祟。在他心里，公立医院有着不可替代的权威性和安全感。于是，他坚持要在这里治疗，还恳请相熟的张主任帮他另寻别的专家。

张主任为人热心，听闻后便立刻忙前忙后地奔走。近一个小时过去了，只见他满脸沮丧地匆匆赶来，对着林晓光无奈地摆摆手说：“老林啊，实在对不住！所有专家的号都排得满满当当的。这几天纪委巡视组正好驻院检查，管理特别严格，谁也不敢违规插队加塞啊！”

林晓光听了这话，原本就烦闷的心情瞬间变得更加焦躁不安，心中好似有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失落，只能悻悻地转身离开。

百般无奈之中，他决定去找秦医生。他站在秦医生诊所的门前，内心犹如翻江倒海，犹豫不决。在他根深蒂固的观念里，私人诊所就像是漂泊在医疗海洋中的小船，远不如公立医院那坚固的巨轮可靠。他反复回想自己过去对私人诊所的种种顾虑，那些小而简陋的诊室，设备简陋，医生技术参差不齐，让他心生畏惧。然而，秦医生在公立医院时展现出的精湛医术和如春风般的亲切态度，却又像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拉扯着他。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纠结，心想：“秦医生的医术我是信得过的，而且他离开公立医院肯定有他的原因，也许这里真的不一样。”最终，他鼓足了勇气，缓缓推开了那扇门。

诊所内的一切，与公立医院形成了天壤之别。前台护士脸上洋溢着真诚的微笑，那笑容仿佛带着神奇的魔力，瞬间让他感到如沐春风。他缓缓环顾四周，高档的装修尽显精致，舒适的候诊椅摆放得整整齐齐，空气中还若有若无地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这温馨的氛围与公立医院那刺鼻的消毒水味形成了鲜明对比。

在等候区，林晓光意外地遇到了老同事李教授。两人目光交汇，相视一笑，随后便热络地聊了起来。

“你知道吗？”李教授微微皱起眉头，神色严肃，压低声音说道，“秦医生离开公立医院，背后的故事可复杂着呢。在公立医院的时候，他一心扑在工作上，凭借着高超的医术和高尚的医德，深受患者的爱戴。可医院内部采购医疗材料的环节，却藏着见不得人的勾当。那些负责采购的人，为了一己私利，不顾患者的健康和安全，以次充好。秦医生发现后，义愤填膺，坚决要揭露这一腐败问题。”

李教授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惋惜与无奈：“他以为正义总会得到伸张，可现实却给他沉重的一击。那些腐败分子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联合起来打压他。医院里的各种明枪暗箭纷纷射向他，工作上给他设置重重障碍，甚至在职称评定、评优等方面都对他进行不公正的对待。最后，在巨大的压力下，他被迫离职。”

林晓光听着，震惊得瞪大了眼睛，心中五味杂陈。他怎么也想不到，看似神圣的公立医院内部，竟会有如此黑暗的一面。

李教授顿了顿，眼神中突然闪烁出钦佩的光芒，他微微前倾身体，声音虽然依旧低沉，但却透着一种难以抑制的激动：“不过，秦医生可不是轻易会被打倒的人。他心中有一团火，那是对医疗事业的热爱和对患者的责任。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下海创业，将自己唯一的房产拿去抵押贷款，克服了无数的困难，才创办了这家诊所。”

李教授的声音中充满了赞叹：“他的愿景很简单，就是想打造一个真正以患者为中心的医疗环境，在这里，没有那些复杂的利益纠葛，只有纯粹的医术和真诚的关怀。你还别说，秦医生的技术那真是没得说。一般牙科的活对他来说不在话下，就连大医院才能做的植牙手术，他也做得相当出色。”

李教授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继续说道：“他为人和蔼可亲，对待每一位患者都像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服务更是细心周到，无微不至。正是因为这些，周边的患者都慕名而来，每天诊所里都是门庭若市。我就是冲着他的口碑，在这里做了种植牙手术，效果好得出乎我的意料。”

林晓光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惊讶：“真的吗？在这个小小的诊所做种植牙？”

李教授用力地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满足而自豪的神情：“为什么不能？你不是常讲路径依赖原理，还引用过‘变则通’这句话吗？现在这种做法在业内俗称‘飞刀’。具体操作是这样的，先让患者到公立口腔医院找植牙科的教授进行详细检查。等到午休的时候，那位教授就会来到秦医生的诊所，为患者进行种植体安放手术。其实这个手术就像挖土植苗一样，过程并不复杂，十几二十分钟就能完成。而后续让牙齿美观舒适、使用牢固等一系列关键工作，都是秦医生亲力亲为完成的。”李教授说得绘声绘色，仿佛在讲述一场惊心动魄却又充满智慧的冒险。在他的描述中，秦医生的诊所仿佛已成为一座充满希望的圣殿，闪耀着医者的仁心与智慧。

林晓光听着李教授的讲述，感觉自己仿佛已找到了一条全新的就医路径，心中对秦医生充满了期待。

“林先生，您请这边坐，秦医生马上就来。”这时，护士轻声说道，然后带着林晓光进入了诊室。

秦医生很快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热情地与林晓光握手：“久违了，林先生，实在不好意思，听说您的牙齿保用期还没过半就意外脱落了，这肯定给您带来了不少困扰。”他微笑着，眼神中满是关切，继续说道，“我最近接待了一位和您情况类似的患者，经过我们团队的精心修复，效果非常好。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帮您解决问题。”

林晓光苦笑着点头，“是啊，真没想到会这样，这情况太突然了。”

秦医生神色凝重地坐下，认真地说道：“经过我们详细调查，终于弄清楚您的门牙为什么没到保用期的一半就掉下来了。原因是我原任职的公立医院，采购环节出现了严重问题。采购员为了谋取私利，擅自用10年保用期的自酸蚀粘结剂冒充保用期20年的全酸蚀粘结剂进货。这种以次充好的行为，直接导致您的全瓷牙冠的使用寿命大打折扣。对于给您带来的伤害，我们深感愧疚。”

林晓光听后，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冒了起来，但想到秦医生也是受害者，怒火又稍稍平息，不过心中也多了几分疑惑，“那为什么之前没有发现这个问题？”

秦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也是我们最近才查出来的。采购环节的水很深，那些人把事情做得很隐蔽。而且医院内部的管理流程也存在漏洞，导致这个问题一直被掩盖着。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您的问题，您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说着，他一边温和地安抚林晓光，一边熟练地操作设备，为他拍口腔全景照片。

　　在诊室里，高端先进的设备让林晓光感到既新奇又安心。秦医生一边专注地操作着仪器，一边亲切自然地与他闲聊起来：“林先生，您最近在忙些什么呢？上次听您说在研究新制度经济学，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林晓光放松地笑了笑，“是啊，最近刚在一个论坛上做了演讲，不过有点小插曲。”

秦医生好奇地挑了挑眉毛，问道，“什么小插曲？”

林晓光不好意思地摇摇头，“还是别提了，挺尴尬的。”

秦医生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恍然大悟地笑了笑，“放心，林先生，我们一定会把您的牙齿问题完美解决，保证不让您再有这种尴尬的情况发生。”

整个治疗过程，就如同一次老友间轻松愉快的谈话。在秦医生的悉心操作下，门牙的修复工作进行得异常顺利。

当林晓光走出诊所时，他想起了李教授“变则通”那句话，不禁粲然一笑。

此后的岁月里，林晓光和他的家人再也不必为牙齿问题烦恼，因为他们又有了新的路径可依赖。

二

世事无常。林晓光从未想过，熟悉的就医路径会因为一个岔路口而发生改变。那次牙齿的意外脱落，让他对公立医院的信任产生了动摇。然而，生活总是在不经意间给人新的考验。前两年，疫情如同无形的风暴席卷而来，人人自危，城市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某日，他因为咽炎前往医院就诊。检查结束后，他漫步至口腔科，意外地发现一贯人满为患的候诊厅此刻竟然冷冷清清，空无一人。

原来，五官科室都要求患者提前一天进行核酸检测，一般非紧急情况，人们多半不愿为了一个小问题去排队测核酸。林晓光心中一动，想到自己那颗时不时作痛的后牙，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以趁口腔科门可罗雀之际，搭搭顺风车，好好治疗一番。

平日里若是牙齿有事，他总是习惯性地去找秦医生。然而这一次小事一桩，他随便挂了一个号。

走进诊区，一位年轻的女医生正在休闲地玩着手机，抬眼看林晓光，指指治疗椅子让他坐上去。

“您是哪里不舒服？”她语调平淡地说。

林晓光微微皱着眉头，指了指自己的后齿，有些无奈地说：“是这只紧邻智齿的第二磨牙，时不时会酸痛，已经困扰我好一阵子了。”

女医生微微颔首，仔细地看了看林晓光所指的部位，说道：“好的，我们先拍个片子看看具体情况。”说着，她带着他朝着拍片室走去。

拍片室里，灯光有些昏暗，负责拍片的医生接过感光卡片，小心翼翼地放进林晓光的嘴巴里，试图拍出清晰的片子。由于齿位不正，那小小的卡片仿佛在林晓光嘴里调皮地捣乱，摆弄了三四次，依然没能拍出理想的效果。

女医生站在一旁，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她咬了咬下唇，一想到再拖延就要下班了，今天是结婚纪念日，丈夫要来接她呢。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决定直接补牙。

林晓光躺在治疗椅上，心中既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当牙科钻头开始缓缓地去除龋齿腐物时，一阵刺痛猛地袭来，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同时扎进了他的牙齿。他忍不住“嘶”了一声，身体微微颤抖起来。更让他惊恐的是，牙齿竟然开始渗血不止，那殷红的血迹顺着嘴角缓缓流下，让他的心里充满了不安。

女医生见状，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手也有些慌乱地处理着。她一边不断地用棉球擦拭着血迹，一边努力集中精神完成补牙的操作。终于，在一番忙碌之后，牙齿补好了。

女医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略带歉意地对林晓说：“今天晚上麻醉药过后，您的牙齿可能会继续疼痛。如果疼痛加剧，请明天再来就医。”

林晓光无奈地点了点头，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中。晚上，疼痛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袭来，让他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实在忍受不住的他，伸手拨通了秦医生的电话。

电话那头，秦医生的声音沉稳而平静。林晓光焦急地说道：“秦医生，我今天补了牙，但现在疼得厉害。怎么回事啊？”

秦医生在电话那头沉思了一下，“如果牙髓或根尖周存在感染，直接补牙，无法清除感染源，补牙后牙齿可能会继续疼痛，甚至疼痛加剧。”

“那我明早过来找你？”

“很抱歉！真不巧，我已退休，我的诊所也关了。”

“秦医生，这十几年我只认你这个牙医，别人不放心，我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林晓光一下子着急起来。

秦医生犹疑一下说：“这样吧，明天朋友约我过他的诊所临时帮忙，你可以来找我，我帮你看看。”秦医生答道。

第二天，林晓光连忙找秦医生。秦医生检查了林晓的患齿，权衡利弊后，建议道：“这颗牙齿感染严重，建议拔掉后重新植牙。”

他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急病乱投医，走错了路径，小事酿成大事了。

他点点头，心中虽然仍有些忐忑，但对秦医生的信任让他决定听从建议。

拔牙的过程顺利进行，尽管有些疼痛，但林晓光感到一股轻松。治疗结束后，泰医生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您三个月后再来拍个片子吧，等牙床长好了，咱们再一起看看怎么给您种牙最合适。”

林晓光感激地笑了笑，心中终于安定下来。三个月后，林晓光的牙床终于长好了。他满怀期待地联系秦医生，准备进行植牙手术。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秦医生助手的消息：“秦医生已经出国养老了。”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场噩梦。尽管秦医生向他推荐了另一位医生给他植牙，但他婉拒了。疫情尚未结束，他也不敢随意寻找其他医院。原本依赖的路径仿佛一条过溪水的木板被突然抽掉，他感到无比挫败和迷茫。

（未完待续，请分享《牙齿的抉择·下篇》）

2025年元月12日写于广州

下接《牙齿的抉择》下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