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2025年1月11日,腊月十二,我和爱人回老家给父亲祝寿。这是一年一度的大事,进入腊月,就开始在心中筹划着,已成为惯例。</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父亲的生日本来是腊月十一的,侄女建议,腊月十二正好是星期六,就把生日往后推了一天,以不影响大家的工作,这样亲人聚在一起更加舒心无牵挂。我觉得这样调整非常好,祝贺生日是一种仪式,有情在,不在于某时某刻。</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星期六早上,早早地起床,收拾停当,我们沐着冬日暖阳,向老家奔去。</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熟悉的路途,不一样的岁月。揭开上房门帘,一眼见到父亲荣光焕发坐在炉子边喝茶,心中大喜,一声“爸爸,祝您生日快乐”,把内心的担忧驱散。去年父亲过完生日后不久,因煤烟中毒,差一点就与我们阴阳两隔了。通过积极治疗,再加上父亲乐观的心态滋养,使得他新的生日能有这样好的状态,实属难得。我们围坐在炉子旁喝茶聊天,父亲还把我带来的面包吃了些。看着父亲使劲地咀嚼着面包,心中由衷的高兴。</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父亲1935年生人,今年已是鲐背之年。19岁与母亲连理,感受了新中国建立前的战乱,经历了建国后家道衰落独自肩挑建设家庭、养育子女的艰辛,也享受了改革开放带来的成果。磕磕绊绊,历经岁月九十载,实属不易。</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和父亲喝茶聊天中说起门口的大槐树,父亲说,前后几次搞建设,可能是把大槐树的根伤了,这几年它发芽的迟,并且树枝有枯朽的,害怕对邻居造成影响,几经思量,就决定挖了。</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一棵伴随父亲从青年走向暮年,伴随我们兄弟姐妹从儿时一起成长起来的大槐树,见证了家庭变迁的历程,记忆着时光沧桑变化。父亲回忆,大约是1960年,我们家与伯父家分家前,就想在老院的隔壁给我们家建房,爷爷种植就在门前自留地前栽了这颗树。1973年我们家新院落建成,它就守护着我们。</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大槐树被请来的人挖了,树身被带走了。为了保留一点记忆,大哥特意留下了一段树身。我和父亲站在那段树身前,凝望着,好久都不愿意说话。我打破沉默,给父亲说,真是可惜了,咱们庄年轮最长的树现在没有了。我俯倒在那半截树身上,数起了它的年轮。数着数着,岁月在眼前掠过。由于父亲的生日离年关近,打记事起母亲就给父亲过生日,所以从小父亲的生日就刻在了心中。那时家境贫困,但是过生日的仪式感还是非常庄重的。后来,母亲去世了,给母亲过生日责任就落在了我们子女的身上。近十几年,父亲的生日主要由大哥操办,过生日时还邀请父亲的好友,在家里摆上几桌。今年大嫂生病,家里不方便,侄女建议我们在街上酒店给父亲过生日,热闹的很,父亲很高兴。</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年轮是不规则的,犹如岁月的跌宕起伏。但是年轮却是清晰的,它记录了岁月的飘摇,不论天地如何变换,日子都刻进了年轮里,犹如父亲和我脸上的沧桑。</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