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的故事（54）

朋友

我要讲的这座桥，虽无现代大桥那样气势宏伟，亦无古时拱桥那样精巧优雅，但它承载着那个特殊年代的一段曲折难忘的经历，深深牵动着许多人的回忆。桥，虽已残缺破败，却依旧静静地伫立在那片故土之上，它不仅曾为知青生产生活带来便利，更是农场兴衰变迁的见证者。

蓦然回首，光阴已在俯仰之间匆匆而过。农场旧时的诸多建筑皆已化作轻烟飘散，唯有那座风雨中的桥，毅然伫立于莲花盛绽的鱼塘之上。半个世纪的风雨兼程，因一次不经意的邂逅，我在岁月堆砌的尘埃中，感受到了它的凄清。那斑驳的痕迹，蕴含着无数过往的温情故事，低吟着被时光遗忘的酸楚经历。

我自幼便喜欢桥，无论文字描绘里，绘画渲染中，乃至摄影定格之瞬间，只要有桥的身影显现，那便是心通往远方的路径。儿时，我家老宅后有一条急湍的小河，河面上架有一座长满青苔的小桥。涓涓的河水在桥下悠然流过，斜阳将金辉轻轻铺满河面，波光粼粼，如同撒落无数碎金，倒映成诗，唯美的画面至今仍深深镌刻在心底。桥，它不仅是人们日常通行的便捷之路，亦是诗人画家笔下捕捉的唯美景致，更是我心中无法磨灭的记忆地标，承载着我对桥独有的眷恋与情怀。

初到畜牧队时 ，正赶上农场在养鱼池夹心子修建鸡舍，面积约有三百多平方米。鸡舍所占的这片土地，绿树葱郁，三面环水，一面临江，构成了一幅独特的风景画，美不胜收。美中不足的是，交通闭塞，进出极为不便。据闻，在建设初期，所有的建筑材料都是趁着冬季路面较为坚硬时，用牛车拉运进来，到了雨季，这里几乎成了一座孤岛。

鸡舍建起来了，但通往鸡舍的通道仍是泥泞不堪的沼泽地，行走艰难，给后续的养殖工作带来极大困扰。因此，修路问题便成了农场领导亟待解决的难题。

燕子翩然归来，农忙时节已至。这时期，农业生产便成了所有工作的重心，修路计划亦因此被暂时搁置。农业固然重要，但若因此而轻视副业发展，便如同孩子偏食般，难以实现全面健康发展。更何况，一个半途而废的工程也会损害领导的公信力。

海鹰始终负责鸡舍基建工作，农忙间隙亦不甘寂寞。他深知，农场领导并非有意拖延修路，而是受诸多不利因素困扰。新鸡舍若因道路问题而难以发挥效用，非他所愿。于是，他便有了一念之萌——修路架桥，改变“孤岛”无路可走现状。

一个午后，海鹰与木工班长小魏漫步于养鱼池堤坝上，望着对岸忙碌的瓦工班的同事和鱼池中穿梭的船只，海鹰感慨道：“记得有位智者说过，面对急流，解决之道在于船或桥。我们现在的困境，不正是缺少一座桥吗？”

小魏闻言，点头称赞：“是啊，有了桥，那当然好了，不仅交通方便，还能成为养鱼池添一道亮丽的风景。晚上，大家还能在桥上散步、赏月、垂钓，多有趣啊！”

海鹰听罢，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既然咱俩想到一块去了，咱们就不能只是说说而已，得想办法把桥建起来！”

小魏面露难色：“建桥可不是小事，得花不少钱呢。公司已帮我们建了房子，还能出资建桥吗？我觉得不太可能！”

小魏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来，却未能浇灭海鹰心中的热情，反而更加坚定了他要克服困难的决心。

海鹰仿佛洞察到小魏的态度并非积极热情，便巧妙转换角度，再次阐述：“有位哲人曾言：‘不解决桥和船的问题，过河便是空谈’你说得没错，要在水面上建桥确实需要大量资金，我明白这一点。但这也取决于建桥规模，若是建一座简易的吊桥，花费或许不会太多。我们可以就地取材，废物利用，将建宿舍时剩下的钢筋、木板、脚手架等利用起来，这样便能节省不少费用，甚至不用花钱就能建成桥，你觉得如何？”

或许是海鹰引用哲人的话让小魏难以反驳，只能静听其言。

海鹰误以为小魏已被说服，自信满满地继续说道：“无论是修路还是建桥，交通问题若得不到妥善解决，不仅会阻碍畜牧队的发展，更会影响到这片土地未来的开发。你看，领导为何非要把鸡舍建在这块土地上？这显然是一项先易后难，逐步推进，合理开发利用这片土地的策略！”

“你是说领导早已规划好了？我虽不反对你的想法，但也无法完全赞同。毕竟，这些都是猴年马月的事，谁能想得那么远吗？现在的小青年，累得和王八犊子似的，领导们也忙得焦头烂额，哪还有心思考虑这些事呀！”

小魏略带不满地回应道。小魏的话让海鹰的心瞬间凉了半截。然而，两人依然肩并肩地前行，建桥的话题仍未间断。虽说方向一致，但想法却南辕北辙，海鹰难以在矛盾中求得意见统一。

海鹰一边踱步，一边思索着如何让小魏与自己的想法相向而行。当二人行至鱼房子门前那棵大榆树下时，恰好遇上刘军出来晾晒衣物。心思细腻的海鹰灵光乍现，他激动地对小魏说：“小魏，你看，刘军晾晒衣物用的八号线，上面挂满了洗过的衣物，却没被压断。这不仅得益于八号线自身的韧性，也证明了这棵树的支撑力不容小觑。我们不妨也在这棵大榆树上做点文章？”

“不就是一棵树吗，有啥文章可做的？”小魏不经思考便回应道。

“你听我说呀，我是这样想的，从咱们站的地方向对岸拉两条钢丝绳过去，就像当年红军四渡赤水河时所跨的铁索桥一样，不也解决了红军大部队过河的问题吗，他山之石，或许也能解决我们的问题！”海鹰说话总是有根有据，不管提什么想法他都能找到合理依据，思维十分清晰，那股自信中蕴含着坚韧不拔的力量。

有着丰富实践经验的小魏挠了挠后脑勺后，笑着说：“你的办法倒是可行，只是有些麻烦，工程量也不小哇，最起码也得在养鱼池两侧分别浇铸水泥桩。只有桩基础牢固了，才能将钢丝绳固牢，这样架桥施工与今后通行才有安全保障！”

“你说得没错，安全是重中之重。不过我还有一个简易的办法！”海鹰缓缓说道，眉头亦随之舒展。

“那你说说看吧！”小魏言罢，双手抱胸，目光中满是好奇，静待海鹰的奇思妙想。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想利用这棵老榆树作为立桥的桩基础。你瞧瞧这棵树的直径有多粗，估计树龄怕是比咱俩的年龄加起来还大，至少能有百十年的历史。若是将钢丝绳牢牢地拴在这棵大树上，我敢保证万无一失，用不着再浇铸混凝土做基础。对岸那几棵老杨树也可派上用场，只是方向稍微偏了一点，但那都不是问题。架好钢丝绳后，我们就可以在上面铺装板材，二寸厚的黄花松板很不错，咱农场有的是这种木材，到哪都能划拉几车来，你看怎样？”海鹰的架桥方案就此形成了。

小魏听后觉得此法可行，但考虑当下工作任务繁重，又正值春播季节，便笑着说道：“你的想法确实好，主意也不错，可要真正实施起来恐怕还是有些难度！”

“我看没啥难的！”海鹰随口应道。

“干活总得需要人吧，光喊口号可干不成事，你有足够的人手吗？如果把木匠班的人都调过去，那别的活还干不干了，这不是一般的修修补补，谁都能做。再说现在正是农场最忙的时候，打铁也得看火候吧，你能说撂下手里的活专心建桥吗？”小魏考虑得很周全，说得很有道理，只是他和海鹰站的角度不同。

“我看无需他人，咱俩足矣，或者再找一两个帮手，人多易乱，鸡多下蛋。咱俩偶尔还意见不合呢，更别说多人了，那活还咋干呀！”海鹰说话直抒胸臆，话语中透着一股倔强。

小魏见海鹰如此固执，难以说服，犹豫片刻后，轻声解释道：“这活现在怕是干不了，木匠班本来就人手不足，我要是再离开，领导定会急眼。且不说领导，单是小刘师傅那一关都难过，他酸溜溜的臭脾气，你能忍受吗，还是以后再说吧！”

小魏的退缩让海鹰倍感失望。身为主管工业队的副厂长，难道还不如小刘师傅有话语权吗？木匠班不是农业队，小魏不应荒了自己的田去种别人的地，为他人作嫁衣。海鹰对小魏看似周全的说辞感到十分不适，此时的他也来了犟劲儿，非要把这件事办成不可。

翌日，海鹰将自己的想法向李臣书记汇报。正值春播忙碌之际，李臣书记哪有心思考虑这些与春播无关的事，一口回绝了海鹰的建议，这让海鹰十分沮丧。其实海鹰早已料到此事不会顺利，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无名之火，考虑李书记刚来农场不久，海鹰也不好多做解释，以免伤了和气。

李书记冷漠的态度让海鹰的想法落空。正当海鹰一筹莫展之时，瓦工班长张洪滨突然出现，让他看到了新的希望。

其实，洪滨此行的目的是向海鹰请示工作，但他似乎没有把握好分寸，一见面就满腹牢骚地抱怨道：“海鹰，咱们每天绕道上下班实在太麻烦，屁大点的事儿也得绕到江边才能进工地。你知道从前房子到养鱼池夹心子有多远吗？差不多有三里多地呢，这一来一回就得半个小时，时间全都浪费在了路上，这活还咋干呀！”

海鹰本就为此事烦心，听洪滨这般带着情绪的话，便一脸不悦地回应道：“这有什么办法呢？我也知道宽敞的大道走起来方便，可农场就是这样的条件，难道因为路难走就撂下活不干了？”

“哎呀！我也没说不干呀，你先急眼了，这事儿整的。不过即使你再不高兴我也得啰嗦两句，咱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人吧，还是应该坐下来想想办法！”洪滨吁气未消地说道。

“那你说有什么好办法？”海鹰立刻追问道。

“人总不能让尿给憋死吧。依我看，能不能在水面上架一座临时的铁索桥，哪怕是工程完了以后再拆了都行！”洪滨带着祈求的目光看向海鹰。

海鹰一听此话正合心意，脸上顿时由阴转晴，微笑着说：“你能说得具体一点儿吗？你咋也学会盖盖儿摇了呢！”其实海鹰用的是激将法，说完后他便满怀期待地看着洪滨那张不会笑的脸。

“这事儿多简单呀！从这边扯过去两根电缆或盘圆，在上面铺设板材就完成了。桥是用来走人的，又不是跑汽车的，何必搞得那么复杂！”洪滨自信满满地说道。

海鹰与洪滨皆为急性子，说干就干。然而为了慎重起见，海鹰带着洪滨迅速前往夹心子进行实地勘察。他们仔细考察了对岸五棵大杨树的承载能力、树根的分布情况、建桥距离、拉钢丝绳的角度与承受力等，只为做到心中有数。

欣喜若狂的海鹰终于找到了志同道合之人，兴奋得一夜未眠。他反复思考着建桥方案，从桥的结构、原材料使用到防护措施以及施工程序等，任何问题都逃不过他的思考范畴，仿佛自己快成为建桥专家了。

次日上午，海鹰再次将洪滨带到堤坝上，两人进一步交流建桥事宜。海鹰详细地向洪滨交代了昨晚精心谋划的施工细节和相关措施。

洪滨听后立刻表态：“明天我就安排人制作两个木筏子，再把院子里的那一卷盘圆用拖拉机将其拉抻直，找几根交手杆子用来撑木筏子，做好前期工作。人不用太多，有高传兴和吴殿友跟我一起干就行，只要领导们同意，我一定能干好这件事。不就是建座临时铁索桥吗，多大点事儿呀！”洪滨一边说着，一边蹲在地上用树枝子给海鹰画了一个示意图，随后转身回宿舍去了。默契是什么？海鹰与洪滨的合作便是默契的最佳诠释，真可谓是一拍即合。

建桥之事在海鹰的极力推动下终于拉开了帷幕。洪滨心急火燎地开始行动，甚至还未来得及向李书记汇报。老实憨厚的洪滨在堤坝上恰好遇上了分管机务队工作的“胖子”，他微笑着对“胖子”说：“我正想找你呢，有件事想求你帮忙！”

“胖子”见是洪滨，立刻转过身来热情回应：“啥事儿啊，这么客气！

洪滨认真地说道：“我们打算在鱼池上架一座桥，这既方便你们运送食料到鸡舍，还方便我们施工建鸡舍，你看都拖这么久了，心里实在着急。你就让刘豁牙子或是“小通”把车开过来，帮我把场院里的圆盘拉抻直了，为建桥做好准备！”

“胖子”一听是为了建鸡舍而搭建临时桥，非常高兴。她满脸笑意地对洪斌说：“这可太好了，以后往鸡舍运饲料就不用绕远路了。 洪滨你尽管放心，我这就安排！”，说罢，她就朝着正在院子里修车的刘豁牙子走去。刘豁牙子很快便驾着链轨拖拉机赶来。在洪滨的指挥下，他们立即在院子里忙碌起来。不知情的李书记还以为是为建鸡舍急用钢筋，也就没有过问。

一切准备就绪，只待一个好的天气便开始施工。

四月，正值春夏交替之交，虽然天气渐暖，但养鱼池经过一个冬季的封冻，浮冰刚刚消融，水依旧有些凉意。洪滨制作的木筏子开始试运行了，只见他用一根手腕粗细的木杆，用力地撑着木筏子缓缓向对岸划去。

海鹰伫立在岸边，心中满是忧虑与激动交织的情绪，他对着木筏子上的洪滨大声叮嘱道：“洪滨啊，你可要慢些，一定要注意安全呀，这可比划船难多了！”。然而，海鹰越是这样讲，洪滨便愈发紧张起来，那木筏子刚刚行至鱼池中央，便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洪滨站在上面，左右摇晃，仿佛在表演一种奇特的舞蹈，蹦到哪头，哪头便下沉，转瞬间，洪滨连同木筏子一同沉入水中。

见此情景，海鹰心急如焚，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正准备脱衣下水搭救洪滨。可没过多久，洪滨便浮出水面。只见他宛如一名英勇无畏的武装泅渡战士，肩扛着缆绳，迅速游到了对岸，并将绳索紧紧地系在一棵大杨树上。随后，他又毫不犹豫地再次跃入水中，不过三五分钟，便游到了海鹰的脚下。海鹰心疼不已，赶忙把他拉上岸来，并搀扶着他进了堤坝上的看鱼房子。众人见状，急忙为洪滨换上了干爽的衣服。海鹰还让高传兴把洪滨湿漉漉的衣服送到水厂机械室进行烘干。此时的洪滨已经冻得小脸铁青，身体筛糠似的颤抖着。刘军赶紧把火炕上叠得方方正正的公用军棉被盖在了洪滨身上，这才让他渐渐停止了颤抖。

此事很快便传到了李书记耳中。不知何时，他也挤进了这间低矮的看鱼房子。李书记又气又恨，实在难以理解海鹰组织的这项活动。直到他看见洪滨并无大碍后，才怒气冲冲地批评道：瞧你这副德行，还逞能呢？正经事不干，大家都忙着播种，你却他妈的瞎胡闹，你这纯属搞个人英雄主义。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请示汇报就擅自行动，还有没有点组织原则了！”

此时的洪滨满心委屈地诉说道：“我们这是为了工作，差点连命都搭上，您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呢？哪有你这样当领导的呀！”

李书记却毫不客气地回应道：“我就这样当领导，咋地吧！你们不经我同意就擅自行动，你还觉得有理了！简直乱弹琴，你这个团小组长也太不像话了，我看你根本不行，明天就把你的职给撤了！”李书记越说越激动，话语中似乎失去了往日的理智。

在一旁的海鹰明白李书记这番话是指桑骂槐批评自己，可他无从辩驳，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行了，李书记您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

然而，洪滨不甘示弱地打断道：“撤就撤，有啥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个团小组长吗，我正好还不想干呢！”

“那好！你马上给我提出辞职！离开你还不行了呢，小样的！”李书记的嗓音愈发高亢。

这时，文凯副书记走过来，将李书记拉回了办公室，随后说道：“你们不要和李书记吵了，他也很烦心，眼下正是关键时期，多一些理解吧。你们事先应该与领导沟通一下就好了！”

“我已经向他详细汇报完了，但他并不赞我们的方案，就目前情况来看，必须建立一座临时桥。否则，根本无法开展施工工作！”海鹰十分委屈地说道。

文凯书记听后，带着微笑说道：“行了，不要与他计较这些了，你们该怎么干就怎么干。我看这事儿可以办成的，只是选择的机会不太恰当，哈哈！”

经过三天的不懈努力，海鹰提出的建议终于有了成果。一座简易的铁索桥在水面上摇晃着建成了。为了确保安全，他们想尽办法加固这座桥，心思缜密的海鹰还在桥的底部多拉了一条缆绳以备不时之需。这座简易铁索桥经受住了十几个人轮番的摇晃和重复试验，最终大功告成，不仅李书记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老天爷也仿佛为桥的剪彩专程下了一场毛毛细雨。

桥建成后，前来闲逛的人络绎不绝。为了避免路滑引发坠桥事故，洪滨和高传兴等人还在桥上铺了一层草包。然而，没过几天，湿漉漉的草包下的桥板上竟长出了许多木耳。后勤办公室的小翟、徐亚珍、李彩霞三人兴奋地体验了一把采木耳的乐趣。却不知新鲜木耳不可立即食用，她们享受了口腹之欲，却让肚子遭了两天罪。

这座看似平凡的铁索桥，自建成以来便发挥着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它不仅为鸡舍的扩建赢得了宝贵时间，更为加快夹心闲置土地的开发利用奠定了坚实基础。

岁月流转，尽管这座桥经历了多番改造，但其主体结构始终未变。默默陪伴农场走过了近半个世纪的风雨沧桑。

有人说这是一座友谊之桥，连接着知青战友间的深情厚谊。恰如唐代诗人刘禹锡诗云：“桥东桥西好杨柳，人来人去唱歌行。”这座桥给知青战友带来了极大方便，也带来了无数快乐。没有大家的默契配合，怎会有这般热闹的人来人往；没有彼此真诚的付出，又怎会有今日的美好景象？一座桥的建成，见证了一段难舍难分的战友之情，这是一座通往友谊的桥梁。

也有人说这是一座创业之桥，象征着创业者们不屈不挠、坚韧不拔的精神与毅力。正如英国剧作家萧伯纳所言：“多走一步，就可以缩短一步接近成功的距离。”农场正是由知青白手起家创建的，在创业的实践中，他们培养了一大批艰苦创业的知青。这些知青不仅怀揣着一颗执着进取的心，更具备常人难以理解的敬业精神和奉献精神。

人生就是在坚持中不断进取，唯有百折不挠的毅力才能收获成果，唯有坚持到底的信念才能实现梦想。创业之路充满艰辛，唯有进取精神才能引领前行，而享乐与安逸则与此背道而驰。光荣永远属于那些坚持到最后的人，他们的名字也将永远镌刻在这座历史丰碑之上。

《流淌的岁月》之五十四章

文章:朋友

摄影:海鹰

故事讲述:海鹰、洪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