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小药畦

老段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故乡的那畦贝母</p><p class="ql-block"> 在我故乡的记忆和回顾里,始终镶嵌着一畦草药圃。那是在我家菜园的中间,被豆角、黄瓜藤架四周环绕,而处于刻意隐蔽状态的一块四条垄宽,约十米长的条形土台。精耕细作,每一层土壤都用筛网筛过,土质细碎均匀肥沃,与周围蔬菜垄台同高,畦面上栽种着四行野生贝母。 这些贝母小苗,都是我和父亲去山里一颗颗挖采回来的,挖采的时候,都带着根土,小心地放进树皮编的背筐(类似于南方藤条编的背篓)底部,每层之间隔着报纸。 有些贝母小苗,挖采的时候已经开出了花朵,是外表俏紫色,内胆嫩黄色,约拇指肚大小的钟形垂花,几根花蕊略长出钟壳,顶着细碎的粉粒,散发着淡淡的药香…。</p><p class="ql-block"> 每次回忆起这片药畦,都不敢深究思远,因为这片药畦成形的第二年春天,父亲就因工伤去世了。 父亲的过世,不仅断送了药畦的拓展扩充,就连这微小的存在也失去了。 因为不久我母亲就带着我和二哥搬迁去了十公里外的新林场(二哥顶工后的新居所)。 这片带着父亲心血汗水和寄托的药畦就随着老屋的闲置而不知所终,菜园内的这一小片贝母畦圃也就成了我放不下的阴影和的伤痛,我脑海中失落的飞地。</p><p class="ql-block"> 岁月匆匆,潦草的人生印记模糊了流年,这片印着我少年懵懂的草药畦圃,无数次的掠过我的回顾和梦境,总想说点什么,可又不知该如何表达,如同老猫叼着幼崽,既怕掉地上,又怕咬疼了,不知如何安置这片颤抖的情愫。 这片动态记忆一直深埋在我的脑海:在阳光斑驳的山坡上,爸爸举着手里的幼苗对我说:“贝母是很贵重的中草药,在平原上的叫平贝母,在四川的叫川贝母…。” 我接口道:“那我们这山里的,就叫山贝母喽?” 爸爸说:“还没听谁这么叫过,你这么说也可以…。” 父亲的目光从手上的幼苗延伸到我的脸上,扩散至全身,温和暖暖的。 这段对话,已在我脑子里回荡了半个多世纪,却越来越亲切清晰,温情四溢…。</p><p class="ql-block"> 故乡的小药畦…!</p><p class="ql-block"> 2025.1.13午后</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文字 / 老段</p><p class="ql-block"> 图片 / 网络,诚谢原作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