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儿时刻蜡光纸的时光

宁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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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儿时刻蜡光纸的时光

张燕宁

大约在上世纪六十年代的后期，那是一个物资相对匮乏、生活简单质朴的时代。社会发展尚处于起步阶段，人们的物质生活还不富足，大街小巷弥漫着朴素而宁静的气息。城市的街道不似如今这般繁华，车辆稀少，道路两旁的店铺也显得有些简陋。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孩子们的娱乐方式有限，玩具大多是自制的，精神生活也更多地依赖于自己的创造和想象。

　　在我们居住的商业宿舍里，邻里之间关系亲密，平时大家相互帮衬，孩子们总是成群结队地各处玩耍。也不知是谁先发起的，有一段时间里，我们宿舍里的孩子们都痴迷于刻蜡光纸，这在北方被称为剪纸。刻蜡光纸需要锋利的小刀，除了部分孩子向父母软磨硬泡讨来几毛钱去商店买之外，大部分人都各显神通。我当时就自己用钢锯片制作，先把钢锯片在磨刀石上反复打磨，直到刃口变得锋利无比。然后把另一端没磨过的作为刀柄，用破布条在刀柄处缠了一圈又一圈，为的是握在手里更舒适、更安全。这样的自制刻刀，我制作了大小不一的多把，以适应不同大小和复杂程度不同的图案。

　　那个时代，信息传播不像现在这样便捷，报刊是我们获取新鲜事物的重要途径。我们在刻蜡光纸的时候，大家经常聚在一起交流。看到同伴有一些图案比较新颖的，就迫不及待地拿来自己翻刻。那时，我们刻的图案真是包罗万象，有各类活泼灵动的动植物，比如毛茸茸的小兔子、展翅欲飞的小鸟、娇艳欲滴的花朵；有风格各异的古代和现代的建筑，像古色古香的亭台楼阁、高耸入云的现代大楼；还有各个时期令人敬仰的英雄人物，更多的是一些名著中的人物，像《三国演义》里威风凛凛的关羽、《水浒》中豪爽仗义的鲁智深、《西游记》里神通广大的孙悟空、《红楼梦》中温婉可人的林黛玉等。有时我们在报刊上看到一些精美的图案，就如获至宝，赶紧用铅笔小心翼翼地把它临摹下来，再精心镌刻成属于自己独有的“作品”。当把完成的“作品”展示给同伴看时，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脸上洋溢着满满的自豪。

　　我们把自己刻好的这些“作品”视若珍宝，小心翼翼地夹在一本厚厚的本子中。闲暇时，自己翻阅欣赏那些刀法精细、颜色艳丽、图案精美的手工“作品”，简直是一种美的享受。那本子的每一页都承载着我们的心血和欢乐，纸张的边缘因为频繁的翻阅变得微微卷起。那时，我还在勤俭路上的少年路小学里读小学，上学时我就把我的刻纸“作品”带去给班里的同学们欣赏。大家会围坐在一起，眼睛瞪得大大的，兴奋地讨论着，“这个图案刻得真精细”，“那个颜色搭配得太好看了”，那场景至今历历在目。

　　想不到时隔半个多世纪，当我再一次与小学同学相聚时，他们还能回忆起我当年的那些刻纸“作品”带给他们的惊喜。

多年前，每次去月河街区游玩，我都会在嘉兴的月河街区的一位剪纸的非遗传人处驻足。在欣赏那位老伯的精美作品时，那些儿时的美好回忆总会不由自主地涌上心头，让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充满欢乐与纯真的年代。

（后来听人说，那位老伯得病走了，听后觉得甚为惋惜。）

月河街区的刻纸非遗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