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鉴》系列谈一0四：开宗教起义之先河的张角（上）

山里人

　　在中国历史上，以宗教形式发动起义的第一人当首推张角。他开创了宗教起义之先河。

张角，冀州巨鹿人， 东汉末年太平道首领、黄巾起义领导人，自号大贤良师、天公将军。他最初以传授弟子法术和咒语，创立“太平道”，通过符水治疗病人，在青、徐、幽、冀等八州发展信徒数十万人。

东汉自中叶以来，统治集团内斗不断，政府腐败，豪强地主横征暴敛，民不聊生，阶级矛盾异常尖锐。特别是汉安帝、恒帝、灵帝三朝，天下疫病横行，史不绝书。在这种情形下，张角整编信徒，在各地传布口号，预谋起事。

中平元年，公元184年，在大方渠帅马元义谋划起事被杀后，张角匆匆发动黄巾起义，号召三十六万部众同日起事。由于事起仓猝，遭到朝廷与地方武装镇压。不久，张角被北中郎将卢植打败，退守广宗，并于同年秋冬间病逝。

张角创立太平道，以宗教形式发动黄巾起义，开创了宗教起义之先河。他创立的太平道，被视作道教的正式开端，甚至深深影响着后世道教的发展。他发动的黄巾起义持续十多年，造就了东汉末年军阀割据的混乱局面，最终导致东汉王朝的覆灭。从这个角度看，张角成为东汉王朝的掘墓人。

今日起，分上、下两篇与读者诸君分享。今日分享《资治通鉴》系列谈一0一：开宗教起义之先河的张角（上）。

一

张角出身巨鹿，侍奉黄帝、老子，信奉黄、老学说，以法术教授徒弟，并据此创立太平道，发展自己的势力，以图机举事。张角在传道治病过程中，常常以符水咒语替人治病，很多病人因喝下他念过咒语的符水，在跪拜忏悔后痊愈，故将张角奉为神明。

据《资治通鉴》卷五十八汉纪五十记载：初，巨鹿张角奏事黄、老，以妖术教授，号“太平道”。咒符水以疗病，令病者跪拜首过，或时病愈，众共神而信之。

与此同时，张角分遣弟子行走四方，宣扬他的事迹和太平道理念，十多年间，发展信徒数十万，遍布青州、徐州、幽州、冀州、荆州、扬州、兖州和豫州，八州之人无不响应。有的甚至弃卖财产，流离奔赴，去追随张角，以至于填塞道路，在半途中病死的就有上万人。郡县官吏不明就里，反而说张角以善道教化，受到人民敬爱。

太尉杨赐时任司徒，对此深以为忧。他上书说：“张角诳骗百姓，遇到赦免，却不知悔过，反而不断扩张势力。如果不及时下令州郡捕讨，恐怕更加骚扰天下，速成其患。应该切实督促刺史、二千石官员，将信众中流民分别遣返原籍本郡，以削弱他的党羽，然后再诛杀他的头目，可以不劳而定。”后来，杨赐调职，奏章留中，随被搁置起来。司徒刘陶又上书重申杨赐之前的提议，他说：“张角等人的阴谋愈演愈列，四方流言，说张角等秘密潜入京师，窥视朝政，鸟声兽心，相互呼应；州郡忌讳，假装不知道，相互口头交换消息，不愿形成公文。朝廷宜下明诏，悬赏捉拿张角，以裂土封侯为奖励，有敢回避不担责的，与之同罪。”灵帝毫不在意，不理不睬，反而下诏让刘陶重新注解修订《春秋》。

为了便于起事，张角遂将追随他的信徒分为三十六“方”，“方”就是将军，大方一万余人，小方六七千人，各自任命渠帅。并在各地传播散布：“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还让信徒在都城洛阳和州郡官府墙壁上，用白土标记“甲子”二字，作为起事后攻打的目标。

据《资治通鉴》卷五十八汉纪五十记载：角遂置三十六方，方犹将军也。大方万余人，小方六七千人，各立渠帅，讹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以白土书京城寺门及州郡官府，皆作“甲子”字。

二

大方渠帅马元义等，先集结荆州、扬州数万人，准备在邺县会师举事。马元义经常往来京师，以中常侍封谞、徐奉等为内应，约定中平元年，公元184年，三月初五，里应外合，一起发动起事。不料虑事不密，为张角弟子济南人唐周所知，遂上书告密。朝廷当即下令逮捕马元义，并在洛阳以车裂酷刑将其处死。灵帝当即下诏，让三公、司隶校尉按验宫廷及政府官员、禁军将士和百姓中有信奉太平道的，予以诛杀，共计诛杀张角信徒一千多人。与此同时，又下诏命冀州逐捕张角等人。张角得知事情已经败露，随派出使者，昼夜飞驰，号令四方，一时俱起，皆以黄巾为标志，故时人称之为“黄巾贼”。

二月，张角自称“天公将军”，弟弟张宝称“地公将军”，张梁称“人公将军”，所到之处，焚烧官府，劫掠城邑。州郡官员手足无措，大多弃官逃亡。不到一个月时间，天下响应，京师震动。安平国亲王刘续、甘陵国亲王刘忠，都被当地变民生擒，以应黄巾贼。

三月初三，灵帝任命河南尹何进为大将军，封慎侯，率左右羽林、五营士兵屯驻都亭，修理器械，镇守京师，又设置函谷关、太谷关、广成关、伊阙关、轩辕关、旋门关、孟津关、小平津关八关都尉。

面对遍地烽烟，灵帝召集群臣商议，北地太守皇甫嵩认为应该解除党禁，拿出中藏钱和西园厩马来赏赐和装备军士。灵帝又问计于中常侍吕强，吕强说：“党锢久积，人情怨愤，如果不赦免，很容易与张角合谋，使叛乱扩大，到时候悔之莫及。如今可以先诛杀左右贪浊官吏，大赦党人，然后再考核刺史、二千石官员贤能与否，则盗匪自然平息。”灵帝有点担心和害怕，便听从吕强意见，于三月初七赦免天下党人，所有流放的家属可以回来，唯独张角不在赦免之列。征发天下精兵，派北中郎将卢植讨张角，左中郎将皇甫嵩、右中郎将朱儁征讨颖川黄巾。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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