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奇,从小雪等到冬至,甚至是新年伊始,也没有等到雪的到来。不知是忘了归来,还是在来的路上。冬天没有了雪,似乎就缺少点气氛。春节一天天地临近,年关就在眼前,又要过年了。我渴望看到梅花吐艳、飞雪迎春的美景。</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春节是一年当中最盛大、最隆重的节日,没有之一。 过年在儿时的记忆中似乎很遥远,甚至没有太多的期盼,因为年年如此,家家如此。如今年货越来越多,年味却越来越淡。最令我难以忘记的是小时候过的年,虽然那时候物资紧缺,生活艰苦,算不上是美好的年代,但那时候过年久违的画面,常常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一切都是那样鲜活。象年画、对联、窗花、美食都是过年里不可或缺的元素,它们久久地居住在我心里。</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乡下, 一进腊月,年的氛围就浓起来了,人们就陆续开始购置年货,大街小巷都洋溢着节日的气息,商场里人山人海,热闹非凡,不管是老人还是小孩子们手里都是大包小包的,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父亲骑着车从长子风尘仆仆的归来,带回来许多大包小包的东西。我们姐几个高兴的围上来上翻下翻,找到吃的就大快朵颐,接下来开始寻找自己喜欢的东西——年画。父亲带回来的年画非常漂亮,我们都想先睹为快。有山水画,有人物画,还有父亲自己的书法作品。我们七嘴八舌讨论着什么画贴哪里合适。厚厚的年画散发着油墨的清香,画上人物栩栩如生,惟妙惟肖。记得有一张年画上是白娘子和许仙,那白蛇粉面含春,右手托颌,一脸娇羞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许仙在一旁柔情脉脉的注视着她,好象在替她簪花。这些画面在我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对联也是过年不可缺少的重要符号。那时候的对联都是买来大红纸请人手写的。父亲的书法很好,是我们村里出名的写家,所以到我家来求父亲写对联的人络绎不绝,过年的这几天是父亲最忙碌的时候,父亲自备笔墨,义务为村人写对联,有时大年三十都不能收场。父亲把红纸对折成八折,叠成一个个长方形,然后铺在大方桌上开始动笔。我在旁边地看着那毛笔在父亲手里上下舞动,黑亮亮的毛笔字就落在红纸上,有种说不出的美感。当红红的对联贴到墙上门上时,春节那个喜庆的气氛立刻就出来了。</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腊月二十三晚上祭灶。俗称"小年"。我们这天晚上都做"烧馍馍"(葱花饼)来献灶君(老灶爷)。灶君每年上天一星期,二十三上去,三十晚上回,他高踞在人们的灶台上,闻着饭菜的香气。我们这天会买一张画有灶爷的画张贴在灶台上方,两边的对联是"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祥"。再买来一些糖瓜涂在灶君的嘴上,防止他上到天上把人间的烂事向玉帝汇报。</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二十三送走灶爷之后,母亲就开始做枣糕(墩蒸锅)了。枣糕的制作过程十分讲究且工艺繁杂。母亲提前把麦子在水缸里浸泡一至两天,再捞到淘麦筛里捂好,等长出小嫩芽,晾干磨成面粉(我们叫它泡麦面),用这种面粉做的馍才会有淡淡的麦芽香和丝丝的甜味儿。</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半夜醒来,我发现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起来了,一个人正在炉边炕上做枣糕。炉火烧的很旺,映红了母亲的脸,蒸锅的水在呼呼的响,灯光把母亲的影子投在墙上,很长很长。母亲先取一些面粉在罐子里发酵,待酵发成满满一罐,再掺上面粉,搅拌好反复揉捏。她吃力地揉着面,将和好的面团分成一个个面剂,再揉成长条状,用圆圆的小木棍在中间压一道沟,两边压上花纹,取两颗红枣放在面的一头,然后将面卷起来稍加收拾,一个枣糕就做好了。成品枣糕摆在大大的案板上。再置于大木盒里醒20分钟,然后放入蒸锅。待馍蒸熟,盖子一揭,热气腾腾、白亮亮的枣花馍一个个开始亮相,房间弥漫着麦芽香,真馋煞个人。</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大年三十,家家张灯结彩,人人喜气洋洋。过年的高潮是除夕之夜。主要活动是"献爷"。大人们把早准备好的“餜馓”、米饭、粉条、蔬菜、枣糕各样装五碗放到供桌上,另再加一个"刀头",一瓶酒。煮好的“刀头”上插一双“筷子”。有时候再加两个果盘(苹果,桔子),预示着来年平平安安,大吉大利。</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除夕晚上母亲还会把新衣服、新鞋和新袜子都给我们准备出来,小孩们都爱穿新衣服,我们翻过来掉过去地看,想象着明天就要穿上了,高兴的一夜睡不着觉。因为只有过年才有机会穿上新衣服。我们早早地把脚洗干净,把新鞋、新袜摆在枕边,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隐约听到远处的爆竹声联绵不断,我被鞭炮声从睡梦中惊醒。母亲也会在我们的耳边说,快起去放鞭,去外面拾炮仗。 我们揉着眼晴,便一咕噜地爬起来,穿好新衣服、新鞋,跑到外面放鞭炮……</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0px;">作者简介:</b><b style="font-size:22px;">陈红霞</b><span style="font-size:20px;">,女,凤城镇下孔寨村人,大专文化,中共党员,凤城镇安监站退休职工。喜读书,偶为文,散文见长。</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