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一场雾露箐的约会

推塔

赴一场雾露中的约会

文/推塔

“莺初解语，最是一年春好处”！带着年味，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我们驾车欣赏着从殷连纳索到涧水塘雾露箐的乡村美景！“春色遥看近却无”。远看满山绿茵，近看落叶飘飞。令人惊喜的是，在纳索坡的一个箐边，一只漂亮的竹鸡在公路边散步，直到车子驶近才优雅地走进森林。翻过纳索坡，沿着涧水塘河边的核桃林穿行，小溪潺潺，微风拂面。正月初三的早春，沿途已感受不到丝毫冷意。

经过大约五十分钟的行驶，我们到达了本次春日之约的目的地——涧水塘雾露箐。这个有二十多户人家的自然村落像它的名字一样美：箐里溪流清澈，山坡果树成林，四周松林环抱。

来不及欣赏乡村美景，早已等在路边的主人张永祥就把我们迎进宽敞的院子，又忙着去和家人杀羊。待我们稍事休息，张永祥和女儿小瑶瑶带我们去房后爬山，舒缓的山坡上有一个半围起来的牧场，我们看到了几十只黑山羊在羊圈里，一只高大的牧羊犬静静地站在院子里，旁边的牛圈里还有十多头牛，甚至还有一头刚出生几天的小牛，它那呆萌的样子惹得妻子和侄女不断拍照。离开农场，我们五个人继续向房后的山顶爬去，走在稀疏的树林里，我们切实感受到了春天的气息，一簇簇鲜艳的杂蘼花迎风舞蹈，绿叶正在抽芽，新发的松叶嫩嫩的、软软的摇晃着，阳光暖暖的洒在身上，调皮的小妖妖仿佛化身为林间嬉闹的春姑娘，忽而抓住一簇花，忽而拉着一棵树，忽而趴在草地上……

半小时之后，我们到达了房后的小山顶，张永祥给我们讲起了他和这个山梁的故事。当年他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补习时总是难以适应学校喧闹的环境，于是带上课本和复习资料回到了雾露箐家里，每天就到这个山梁上，系上吊床，看书复习。松涛阵阵，阳光明媚，宛如在仙境修炼，让他对高中知识理解透彻，特别是英语词汇和语法突飞猛进！于是他把房后的这个山顶叫做“读书梁子”。并在来年的高考中以远超重点线的成绩考取大学。后来又在大学时拿到了律师资格证。他边说边指着当年系吊床的树林给我们看。我们调侃他说，初中时他又瘦又帅，沉默寡言，神似偶像张学友，想不到现在口才那么好。张永祥感慨说“岁月是把杀猪刀，剃了头发，还让人长膘！”我们的笑声伴着阵阵松香飘向远方。

站在读书梁子远眺，雾露箐就是一位晨曦里漫步的神女，青山是她的绿装，溪流是她的玉带，林海是她的轻吟，香甜清新的空气是她的呼吸……

请春客是农村过年的习俗，“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午餐时张永祥为我倒上酒，说起了初中时我对他的好，说起了我当他班主任时的很多回忆，随着气氛热烈，酒兴高涨，当年的故事不觉涌上心头。

二十年前的二零零三年七月，我曾经应当时初中毕业的学生张永祥邀请，带着妻子和儿子来过这里！只是当时的土路让妻子惊吓不已，那时我骑一辆很时髦的雅马哈摩托车，土路上的沙子、泥巴确实让我紧张难忘。留在我印象里的还有房前屋后成片的果树，那压弯枝的桃子和梨令人垂涎。

“岁月人间促，烟霞此地多”！那时以为再也来不到雾露箐了，一方面因为路确实危险，另一方面，那届学生初中毕业后，很多人进入上一级学校读书，大部分学生与我没了联系，直到两年前，张永祥通过同学徐梅娥（我的侄女）联系了我，我又和那届的几个学生有了接触。今年过年前，我和张永祥、普泽瑞以及徐梅娥在楚雄相聚，大家意犹未尽，约定年初三重聚张永祥老家雾露箐。于是就有了我们这一次的雾露涧之旅。

白云深处烤羊排，枯木闻香醒过来。

莫怪春风斟满酒，青山已醉我心怀！ 绵长的午餐结束，已是中午两点，烤羊肉的活动又开始了！肚已饱，奈何嘴还馋，羊排、羊肝、羊腿……在宽敞的院子里，我们随着阳光移动火盆烧烤，香飘箐里，就连那只牧羊犬的孩子——小咖啡也欢蹦乱跳！期间，张永祥的妹子从地里拔了几个白萝卜，我觉得那是我品尝过的最脆甜的萝卜！村民们告诉我，因为雾露箐山高背阴，萝卜生长期长，水分足，所以又脆又甜。

随着张永祥同学普泽瑞的到来，烧烤的气氛再度热烈！一直持续到晚餐时段，丰盛的晚餐、欢快的氛围又激起了大家的酒兴！略感遗憾的是驾驶员不能饮酒。

夕阳缓缓远去，雾露轻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那么恬静，那么温柔！

相聚总是短暂，浅浅的夜色轻抚着车辙，我们谢绝了主人的再三挽留，踏上归途。“暮色苍茫听晚风，远山隐隐路朦胧”！站在大风垭口回望涧水塘通向雾露箐的那条路，从数十年前的崎岖小路，到二十年前的陡峭山路，再到如今的蜿蜒水泥路，古老的村落，景更美，路更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