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应该讲,我是改革开放初期,被文学界抛弃的一名愤青。</p><p class="ql-block">改开始于1978年,那时候百废待兴,什么影星、歌星……连杭州第一位个体户到1981年才出现,我去给她拍了组照。那之前年轻人要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只有文学创作一条路可以走,成为一名专业作家。张抗抗、王旭锋、李杭育……那时候有一句名言,叫“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因为热爱文学的人太多太多了。现在看来,是想改变自己命运的人太多太多啦!而文学杂志就这么几本。</p><p class="ql-block">我当然毫不犹豫地投入到这千军万马之中……如山一样的手稿早已被销毁,但退稿舍不得销,几次搬家都把它带着,因为那字里行间埋藏着我太多的青春热血。那时候我右手的中指尖上有一个肉疙瘩,其实是老茧。老编辑说我握笔握得太紧之故……</p> <p class="ql-block">它们静静地陪伴我近半个世纪。</p> <p class="ql-block">我很害怕再去阅读它,尽管每一个字都同刀刻一样。</p> <p class="ql-block">凭依稀回忆这篇小说里提到了名画,仇十洲的模本《并笛图》。</p> <p class="ql-block">那时候我是个舞迷,</p> <p class="ql-block">王旭锋1985年发表在《江南》文学期刊上的长篇报告文学《现代派青年》,写的就是我。开篇第一节就是“王子的传说”。</p> <p class="ql-block">这部是描写一位女青年对她的那位成为囚犯的男友的爱……</p> <p class="ql-block">剧烈的矛盾冲突在当时很不切时宜。</p> <p class="ql-block">又是一部剧烈矛盾冲突的文稿。</p> <p class="ql-block">还是被枪毙了。</p> <p class="ql-block">很天真地描写21世纪……</p> <p class="ql-block">偷盗都绝迹了。</p> <p class="ql-block">那时候到淳安县,要坐10个小时的轮船。</p> <p class="ql-block">在船上可以听到、看到很多城里看不到也听不到的故事。</p> <p class="ql-block">我曾借调到省委讲师团搞基建,八下龙泉采购木材。山区公路两边的饭店、酒馆,光是店名就有“夜巴黎”、“小香港”……最有意思的还有贴对联的“诚招天下哥,献出姐妹情”。于是有了这部写了一半的《野店》。</p> <p class="ql-block">还是那幅“并笛图”的修改稿,</p> <p class="ql-block">描写文革结束后,落实政策的。</p> <p class="ql-block">张克庆是我宝石新村的摄友,</p> <p class="ql-block">孤傲一生,断亲绝友,在自家中,了断生命。</p> <p class="ql-block">韩康老爸曾是上海大资本家,解放后杭州解百有他的股份。酷爱养兰,常去杭州植物园花圃拜师,听到不少朱老总和杭州名兰绿云的故事……</p> <p class="ql-block">读过这篇故事,你定能成为养兰高手。</p> <p class="ql-block">这是我的一位女友黄小敏帮我钢板刻字、油印的电影文学剧本《第三代》。</p> <p class="ql-block">修改了好几年。</p> <p class="ql-block">不想按样板戏的模式去写,所以……</p> <p class="ql-block">写一位理想中的女性。</p> <p class="ql-block">也给毙了。</p> <p class="ql-block">写对黑龙江的留恋,</p> <p class="ql-block">知青都走光了,只剩下他最后一个……</p> <p class="ql-block">又是一篇矛盾剧烈的冲突……</p> <p class="ql-block">毙!</p> <p class="ql-block">《三封信》的修改稿。</p> <p class="ql-block">情战胜了罪。可能吗?毙!</p> <p class="ql-block">我继父看我几乎每天爬格子到深夜,偷偷拿了我一本改定的《第三代》,给江南。</p> <p class="ql-block">江南主编作了批示。看了批示我彻底打消了修改的念头,自己毙了自己!</p> <p class="ql-block">我的短篇小说《无价之宝》(原名《一幅名贵的古画》)1983年在《西湖》杂志上终于发表了。也许他们看我在文学的独木桥上走的太辛苦,感动了他们。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女人的要求改了多少回,改得我都想吐了。她还带着两位编辑到我们单位里来走访、开座谈会……发表后得稿费48元,我那时候月薪才30元。非常阔气的在新新饭店摆下一桌酒席,点了最贵的松鼠黄鱼……总共才20多元。还有一篇《罪犯》被《江南》杂志叫去,说小说写得很感人,但有点伤痕文学的味道,现在正在批。出于保护你的目的,暂不发表……我赶脚从独木桥上狠狠地摔了下来,再也没有爬上去走的勇气了!(未完待续)</p><p class="ql-block"> 王秋杭</p><p class="ql-block"> ——2025年元月12日于京杭大运河钱塘江口激活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