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文】我的青春故事

蒋继雄

昵称：蒋继雄

美篇号：86198884

图片：原创

瑞蛇欢舞，新春的气息弥漫在大街小巷，可我的心却被高中那段青春岁月紧紧拽着，怎么也回不到当下的热闹中来。这不，前阵子刚参加完高中毕业三十周年的聚会，那些旧事儿就跟潮水似的，一股脑儿涌进我的脑海，挡都挡不住。当年课堂上的欢声笑语、操场上的尽情奔跑、考场上的心惊肉跳，还有和同学们一起谈天说地、为梦想拼搏的日子，全都清晰得就像昨天刚发生一样，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让我忍不住沉浸其中，满脑子都是青春的回忆。

高三那年，她转到了我们班。那天，阳光照在教室门口，她就站在那儿。穿着浅蓝色的裙子，风一吹，裙子动了动。头发齐肩，看着很精神，脸有点红，眼睛大大的，带着点害羞，就像春天刚开的桃花，一下子就吸引了我。我怎么越看越像我初中的一个同学，一问果然是，还真是缘份不浅。从那以后，我们就总在一块儿。上课一起琢磨难题，课间聊聊生活里的事儿。那些日子简单又开心，因为有她，感觉特别美好，我们的青春故事也就这么开始了，每一件事都让人忘不了。

学校开运动会的时候，她跑去跑 800 米。“啪”的一声，枪响了，她跟个小火箭似的冲了出去，那跑起来的姿势，又轻快又稳当。谁知道呢，刚起跑就被旁边的同学给撞趴下了，膝盖那块儿的皮蹭掉一大块，血一下子就冒出来了，滴在跑道上，红得扎眼。我在旁边看着，心都快蹦出来了，差点没直接冲过去。可她呢，哼都没哼一声，咬着牙，两手使劲撑着地，“嗖”的一下就爬起来了。那眼神，坚定得很，就好像在说：“这点小伤，算个啥！”接着，又撒开腿朝着终点拼命跑。跑完了，我赶紧把手帕递给她，她低着头，脸涨得通红，小声嘟囔着：“让人看见多不好。”这才慢慢把手伸出来接过去。那手帕是白色的棉布做的，沾上血散开的地方，就跟画了朵盛开的腊梅似的，那花瓣红得透亮，花蕊细细长长的，跟她在赛场上那股子倔强劲儿一模一样。

高考那阵儿，日子可真难熬啊，就跟在黑胡同里摸瞎似的，压力大得能把人压趴下。教室里堆满了书和卷子，一场接一场的考试，把人折腾得够呛。不过，我俩总能在课间偷偷跑到校园角落里那棵老梧桐树下。那棵树长得枝繁叶茂的，像个大绿伞，把外面的吵闹和烦心事都给挡得远远的。我们坐在石凳子上，从书包里掏出家里带来的萝卜干。她带的萝卜干切得那叫一个匀实，味道腌得正正好，咸滋滋的，还香得很，每一片都金黄金黄的，油光锃亮。我们一边嚼着萝卜干，一边倒苦水，说着以后想干啥，那些压得人喘不过气的事儿，好像也跟着萝卜干咽下去了。那萝卜干的味儿，不光是咸香，还裹着我们对彼此的信任和对以后日子的盼头，成了那段苦日子里最让人忘不了的好滋味。

后来，好不容易都考上了同一所学校，本想着能一直在一起，可谁能想到，毕业分配的时候，老天爷跟我们开了个大玩笑。她靠亲戚帮忙，留在了大城市，我呢，只能回咱老家。分开那天，天阴沉沉的，黑云彩压得低低的，就跟我们的心情似的。我们站在学校操场中间，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啥话也说不出来，眼睛里全是舍不得和没底儿的感觉。这是舍不得这些年的交情，也是害怕以后的路不知道咋走。过了好一会儿，她抬起头，眼睛里亮晶晶的，全是泪，声音抖抖地跟我说：“以后可得照顾好自己。”我使劲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狠狠地点点头，可嗓子里像塞了团棉花，啥声儿也发不出来。那一刻，我就觉得青春好像一下子就没了，只剩下满心的不得劲和空落落的感觉。

一眨眼，三十年多年过去了，快得让人心里慌慌的。这次聚会，又见到她了。在青铜博物馆前，她一出现，我眼睛就像被磁石吸住了似的。她穿着件米色的风衣，脖子上围着条深色的围巾，头发利利索索地扎在脑后，看着又洋气又能干。虽说岁月在她脸上也留下了几道印子，可眼睛还是亮堂堂的，透着股子成熟女人的韵味。她老远看见我，先是愣了一下神，接着嘴角往上一挑，露出个浅浅的笑，就这一下，我一下子就回到以前了。她客客气气地点点头，就跟其他女同学唠起嗑来，没一会儿就融到那堆人里了。我站在旁边，心里空落落的，瞅着她的背影，那些过去的事儿，跟潮水似的，一个劲儿地往上涌，把我整个人都泡在回忆里了。

正拍照呢，她冷不丁从人群里走出来，直接走到我跟前。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有点害羞，又有点期待，小声跟我说：“好些年没见了，咱俩拍张照吧。”我一听，就跟触了电似的，整个人都僵住了。旁边同学都瞅着我们，眼神里满是羡慕，还有人笑着起哄。我手忙脚乱地扯了扯衣服，往边上挪了挪，站到她旁边。她往我这儿靠了靠，我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这味儿，熟悉又陌生，弄得我心跳得厉害。“咔嚓”一声，摄影师按下快门，那一刻，我觉得时间都停住了，以前那些事儿，高兴的、难过的，一股脑全涌上来了，我整个人都掉进那种又乱又美的感觉里，心里满满的，啥也装不下了。

回头想想，青春那时候的人和事，不管是运动会上她的厉害劲儿，还是备考时候互相陪着的温暖，再或者是分开时候的难受，都像刻在我心上似的，成了我这辈子最宝贝的东西。这些回忆，就像天上最亮的星星，照着我往前走的路，让我知道碰到难事不能怂，追梦想得有股子劲儿，身边的人得好好珍惜。新的一年开始了，我带着这些回忆，揣着对以后日子的念想，又上路了。我知道，以后的路可能不好走，可青春给我的那些好东西，会一直陪着我，让我不管咋样，都能一步一步稳稳地走下去，走出自己的道儿，活出个样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