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追梦,阿空加瓜 ‍12/16/2024-1/7/2025

冯毅

<p class="ql-block">时间移焦至8年前2016年12月25日,Cañada营地遭遇白风 (viento blanco)袭击,烈风挟着暴雪锤击帐篷,风的咆哮驱散了任何睡意,我和我的登山伙伴Ray挤在我的EV2帐篷中,犹如困兽,等待解脱。</p> <p class="ql-block">2016年12月26日我和Ray放弃登顶,从Cañada第一营地返回大本营。两天后,雪停风止,但Ray退意已坚,尽管后天是一个好天气窗口,可是Ray对当天下午的雪花存有余悸。在走出河谷时,我告诉自己将来必定重返,当时我刚满六十周岁。</p> <p class="ql-block">为什么是阿空加瓜? 阿空加瓜海拔高度6,962米(22,841.21英尺),是亚洲以外的南半球和西半球的最高峰。另一方面,我对南美洲的风土人情、文化语言、政经社会有着浓厚的兴趣。虽然每一年都想回去,但由于阴错阳差,计划没能实现,直到2024。</p> <p class="ql-block">8年后重启阿空加瓜之旅。2024年是我马拉松赛事最多的一年,也是我受伤最多的一年。东京马拉松和悉尼马拉松都是带着腿伤跑完。然后出发前一个月在一次爬山时(triplet rocks),坠滑导致后腰及臀部损伤,所以针对阿空加瓜的有效训练基本为零。</p> <p class="ql-block">Day -2: 12月16日。 检查装备。比起跑马,爬山的装备复杂很多。</p> <p class="ql-block">众多物品进入了一个托运行李。</p> <p class="ql-block">Day -1: 12月17日。由LAX经休士顿飞往智利首都圣提亚哥。</p> <p class="ql-block">Day 0: 12月18日。 由圣提亚哥乘巴士去Los Penitentes (登山公司所在地)。Los Penitentes是智利、阿根廷边境上的边陲小镇。过境巴士在那里不停。我买的是下一站Uspallata的票,计划到了Uspallata后再坐当地巴士回到los Penitentes。上车前我同司机打招呼让我在Los Penitentes下车,他答应了。后来我为了感谢他,付给他10,000智利比索(约10美元)。 过境手续竟然需要6、7个小时。 晚9:40发车,早8:30左右才到。</p> <p class="ql-block">Day 1: 12月19日。 在Grajales 登山公司处拿到登山许可,交了去营地的行李后,出发去准大本营: Confluencia。 我称它为准大本营,因为大多数登山人都会在此停留一到两晚,适应海拔,然后再到下一站:骡子营地大本营(Plaza de Mulas). Confluencia海拔高度3300米(10825英尺),取名为两条河的汇合处(通往骡子营地的Horcones河和通往法国营地的下Horcones河)。第一天行走4.27英里,爬升1751英尺,用时2小时51分钟。这一段路在相对狭窄的河谷中,地表植物也多一些。八年前情景历历在目,没有觉得任何新鲜或兴奋,只有回忆,只有寻找,只有那种萦魂绕梦的归属感。</p> <p class="ql-block">在Grajales的隔壁曾是一对英国人经营的酒店,取名Ayelen,不论是buffet早餐,还是 a la carta 的点菜,或是酒水,都为登山者喜爱,很多人在此留宿一到两晚,只可惜Covid19 迫使这个在Los Penitentes的唯一酒店关门。</p> <p class="ql-block">在公园门口办公室,经过警察盖章,登山许可正式生效。</p> <p class="ql-block">在山径口,我再次见到8年前让我陶醉的景色,阿空加瓜的南壁在远方同样熠熠生辉。</p> <p class="ql-block">八年前。</p> <p class="ql-block">2024年12月19日。</p> <p class="ql-block">2016年12月17日。</p> <p class="ql-block">进入山径后,很快又见到这个桥,横跨Horcones河。河水依旧激流翻滚,木桥仍在脚下作响、摇摆。</p> <p class="ql-block">2016年,但这一切仿佛是昨天。</p> <p class="ql-block">Confluencia(海拔3300米)营地到了。</p> <p class="ql-block">Day 2: 12月20日。去法国营地来回14.3英里;爬升4512英尺。法国营地是阿空加瓜南壁技术攀登的大本营。我还是一路慢行,提醒自己,注意高反、保持体力、稳扎稳打;宁可慢,不要快。与我来说,登山考验的是耐力,不是速度,尤其在这座高海拔的大山上。</p> <p class="ql-block">云彩给阿空加瓜峰带上了帽子。本来可以在法国营地近距离观赏南壁。</p> <p class="ql-block">荒凉的法国营地(海拔4200米),没有一只南壁技术登顶的队伍。</p> <p class="ql-block">Day 3: 12月21日。从Confluencia 到 Plaza de Mulas (骡子营地大本营)。 11.63英里;4440英尺爬升。用时7小时41分钟, 比8年前慢了一个多小时。这一次,如果我稍感高原反应,便立即放慢脚步。慢行也为日后的登顶节省了体力。</p> <p class="ql-block">离开Confluencia不到一英里处,又见大红石。许多人在这里休息,只是不要到它的后面去。</p> <p class="ql-block">2016年12月18日。</p> <p class="ql-block">过了大红石,河谷变得更开阔。</p> <p class="ql-block">一路上要多次跨过Horcones河,今年的河水比8年前明显下降。</p> <p class="ql-block">这两个骡子,没有骡夫的监督,自己走着。</p> <p class="ql-block">看到了骡子营地的雪峰。</p> <p class="ql-block">这是从前的骡子营地。</p> <p class="ql-block">山脚下遗弃多年的酒店依然站立。</p> <p class="ql-block">骡子营地大本营(海拔4300米)到了。</p> <p class="ql-block">我在小溪旁支起帐篷,但第二天就换地了;流水潺潺虽好,但帐篷下方的地表是湿的。</p> <p class="ql-block">每一个人都被分配到一个圆帐篷,这是我们白天的餐厅和休息、活动中心。我们的帐篷的名字是:Mt. Everest。</p> <p class="ql-block">Day 4: 12月22日。今天在大本营休息。看看书,刷刷手机,时间更快就过去了。虽然有大量时间,我已经决定在登顶结果之前,不发任何朋友圈,因为我需要focus, focus, and focus。</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下午去做体检,血氧在大本营居然高达88%,高过Confluencia时80%,肯定是高估了。</span></p> <p class="ql-block">Day 5: 12月23日。 去第二营地。来回6.44英里, 4124英尺爬升。用时8小时17分钟。刚开始没找到路,结果从下山路线上山,爬了一些大坡。</p> <p class="ql-block">重返第一营地(Cañada,海拔4900米、16075英尺),8年前扎营在此。</p> <p class="ql-block">Cañada营地往西望去。</p> <p class="ql-block">8年前的在这里的落日,早已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p> <p class="ql-block">穿过Cañada营地,走向第二营地Nido de Condores. </p> <p class="ql-block">我一生中第四次到达Nido de Condores(接近5400米、17715英尺)。 与警察合影。</p> <p class="ql-block">我8年前交识的警察Juan,他今天在Mendoza消防队工作。</p> <p class="ql-block">Grajales在Nido的营地,上方是通往第三营地Cólera的山路。</p> <p class="ql-block">上山时,因为错过正规路线,没有看到这组巨石(Conway),但回到大本营的路上看到了。</p> <p class="ql-block">8年前。</p> <p class="ql-block">Day 6: 12月24日。在大本营休息。天气预报显示12月26日是一个窗口:风小,虽然下午飘雪花。如果我26日去登顶,我计划25日从大本营上到第三营地。这无疑有些挑战,因为我不在第一和第二营地适应高反,而一次性从大本营上到第三营地也是要消耗体力的。虽然这个窗口对我来说时间略短,但值得争取;如果失败,再争取下一个窗口。我决定雇一个porter,将我的登顶设备(<span style="font-size:18px;">登山靴,睡袋,水,衣物等18公斤)</span>在12月25运到第三营地。</p> <p class="ql-block">我的porter是一位意大利籍女士,家人都在意大利南部,她单独一人来到Mendoza,夏季在阿空加瓜做porter,其它时间在博物馆工作。任何一个porter都怀有做向导的愿望。Valentina后来告诉我她一月九日会第一次带上自己的客户,作为向导,攻顶阿空加瓜。</p> <p class="ql-block">Grajales1971成立,是老字号;但Inka后来异军突起,成为客户最多的公司,达到经济规模效益, 八年前,Inka还没有这个规模,也没有这个鹰标志。</p> <p class="ql-block">圣诞节平安夜,各个公司傍晚开始准备晚餐。既然是在阿根廷,主菜一定是烤肉。 于是在骡子大本营,炊烟袅袅、香气飘飘。Inka的规模从烤肉的数量可以看出来。</p> <p class="ql-block">这是Grajales 的烤肉规模。</p> <p class="ql-block">2024圣诞夜晚餐。</p> <p class="ql-block">Day 7: 12月25日。从大本营直接上到第三营地,Cólera. 6英里, 5534英尺爬升,用时近10个小时,包括在第二营地Nido de Condores停留的一个多小时:接受体检,与警察友好交谈,合影;他们请我与他们一起共进午餐(意大利面)。然后上到Cólera,夜住Grajales的圆帐篷,只有睡袋,没有垫子,一夜寒冷无眠。食物也就是营养胶。</p> <p class="ql-block">到达Cólera之前的Berlin营地 (海拔5990米、19360英尺)。</p> <p class="ql-block">从Berlin营地侧行至Cólera营地。</p> <p class="ql-block">到达Cólera营地之前的白色巨石。</p> <p class="ql-block">最后到Cólera营地前要用铁索上下。</p> <p class="ql-block">Cólera营地。</p> <p class="ql-block">Grajales在Cólera的帐篷。</p> <p class="ql-block">落日西沉夜幕临,乱云飞渡仍从容。</p> <p class="ql-block">Day 8: 12月26日。第一次尝试从第三营地登顶。5时30分开始,到Independencia时接近10点。感觉呼吸困难、腿脚无力,十点后,前日在Nido遇到的两个警察和医生赶到,看到我的状态,医生让我回到Nido或大本营继续适应高反。很显然我的高反并没有过关,加之头一天从大本营直上到第三营地、且当晚无眠之夜,已经没有体能支撑。这一次登顶行动失败了。从Cólera营地到Independencia来回近三英里,1460英尺爬升,用时6小时26分钟。</p> <p class="ql-block">Independencia的山所(海拔6400米),据说是世界上最高的避难所,虽然多有损缺,但仍然可以救急。</p> <p class="ql-block">到了independencia后,登顶前还有2000多英尺的爬升,还有两段路要走:爬上前面的山脊,左转,侧行在cresta de viento(风脊),这一段上午不见阳光,阴冷;到头既是 la cueva (山洞),下一段路就是最后的挑战:la canaleta (乱石陡坡)。</p> <p class="ql-block">脚下的Cólera营地变得格外小。</p> <p class="ql-block">最后望一下今天未走完的路,返回大本营后再寻找下一个登顶窗口。</p> <p class="ql-block">回到Cólera营地,恰遇Grajales的两个porters,Cabeza和Tomi。Cabeza建议我把登顶装备留在Cólera。</p> <p class="ql-block">从Cólera下去,雪花竟然变成雪暴,所幸在Cañada到大本营之间遇到几个下山的porters。沿着他们的脚印,最后在他们的指引下,找到大本营。由于大雪,山上的能见度也就是几英尺。从第三营地到大本营,4.34英里,用时3小时40分钟。</p> <p class="ql-block">Day 9: 12月27日。在大本营休息。修改计划。等待新的登顶窗口。</p><p class="ql-block">今天Iari(yara) 再次告诉我,我是他们最喜欢的cliente,原因是我同他们说西班牙语。我想这里一定还有超出语言的原因。但就语言而言,我每次来中南美洲,都会努力尝试用西班牙沟通,不漏掉改善我的听说能力的任何机会。用西语同员工交流,可以理解为是对他们文化的追求和尊重,我感谢他们给了我这个机会提高自己的西班牙语。我也可能是他们乐于分享自己mate的唯一登山人。照片中娇小的女士Laura是Grajales大本营的主管。左一、二,大厨。两个男同事在厨房帮忙和做其它后勤工作。右一,Iari,waitress, 她的男朋友叫Philipe, Inka向导,更重要的是,Philipe是速登阿空加瓜记录的保持者。</p> <p class="ql-block">第三位大厨。</p> <p class="ql-block">我左手,Marlin,与Iari一起的两个waitress之一。虽然,今后我和这里所有工作人员大概率不会交集,但是萍水相逢的友谊将定义我今后的人生。在某一时刻、某一地点的感觉会成为生命中永久性的美丽的回忆和快乐的源泉。</p> <p class="ql-block">8年前,我在阿空加瓜十分怀念座式马桶。今天,有了。</p> <p class="ql-block">热水淋浴也有了。</p> <p class="ql-block">Day 10: 12月28日。 继续在大本营休息。与Niven(Head Porter)商讨对策。这次,为了把后勤保障的不定因素降到最低点,也就是把登顶概率极值最大,我决定雇用向导。</p><p class="ql-block">我很理解有的登山人坚决不用porter和向导,也许他们认为这是cheating。我以前也这么认为,但8年前在阿空加瓜的一个偶遇改变了我的想法。一组来自国内的三人,均有很强的登山背景,他们在阿空加瓜雇了一个私人向导,我问他们的领队,既然他们登山能力这么强,为什么要用向导,他说,“我们就是为了要登顶” 。无疑,那些从一开始进公园时,自己扛所有的物品,不雇用登山公司的任何服务(包括骡子)登山者,他们值得我深深的佩服。但以我68岁之年,任何一个增加登顶概率的援助我都会考虑。我不想再等若干年第三次再回来。再说,即使有porter和向导,也不能保证一个人能够登顶,失败的例子比比皆是。可是作为独自登山人,缺少law of large numbers 的保障,假设炉子出了问题,没有同伴会帮你;假如路上遇到危险,也没有同伴会帮你。我不愿冒险,因此向导成为降低风险的重要因素。</p> <p class="ql-block">当日,听从Niven建议,在营地附近沿着水线做了一些行走练习。</p> <p class="ql-block">很高兴在高处看到我的红帐篷。</p> <p class="ql-block">落日照旧把山染成金色。骡子大本营阿空加瓜的西壁。</p> <p class="ql-block">今晚星光灿烂。</p> <p class="ql-block">今夜静寂人稀。</p> <p class="ql-block">Day 11: 12月29日。登Bonete峰 (海拔5050米)。 上,3.13英里,爬升 2556英尺,用时3小时55分。 下, 2.92英里,爬升363英尺,用时2小时52分。很多人选择Bonete做在大本营适应高度的训练,另外还有人不去登阿空加瓜,而选择登Bonete。</p> <p class="ql-block">Bonete的路上看阿空加瓜西壁和大本营。</p> <p class="ql-block">一路上要跨河几次。</p> <p class="ql-block">Bonete顶峰望去。</p> <p class="ql-block">最后的攀登。</p> <p class="ql-block">Bonete峰。</p> <p class="ql-block">另一侧的山谷。</p> <p class="ql-block">我以为可以看到阿空加瓜之巅。</p> <p class="ql-block">骡子营地显得如此小。</p> <p class="ql-block">雪柱可以一人多高。</p> <p class="ql-block">废弃的酒店。旁边是在骡子营地的警察所。</p> <p class="ql-block">一对来自日本横滨的夫妇登山者帮我留下这个有一定危险性的照片。废弃的酒店,海拔4300米,曾是世界上最高的酒店。</p> <p class="ql-block">几近荒凉孤寂的水泊。</p> <p class="ql-block">回去后有烤肉吃。</p> <p class="ql-block">晚餐。</p> <p class="ql-block">Day 12: 12月30日。大本营休息。看天气预报,1月3日比1月2日好,风小无雪。今天大本营人很少。至从八年前被白风困在加拿大营地, 我就决定一个新的策略:最大化的利用大本营;最小量的使用第一至第三营地;根据气候窗口和登顶时机,决定如何使用后者。在高处营地,吃不好、睡不好;没去登顶,身体可能就垮了一半。在大本营的伙食很好,大部分时间我都点了双份主食。</p> <p class="ql-block">早餐</p> <p class="ql-block">午餐</p> <p class="ql-block">下午茶</p> <p class="ql-block">晚餐:汤</p> <p class="ql-block">晚餐:主菜</p> <p class="ql-block">晚餐:甜点</p> <p class="ql-block">厨房工作人员。</p> <p class="ql-block">Day 13: 12月31日。天气预报又变了,显示1月2日比3日稍好一些。于是,通知向导和porter,1月2日为登顶日。12月31日出发上第二营地Nido。这一次Valentina有其它任务,把我介绍给她的同事Franco,帮我运输12公斤的物品(炉子,气罐,食物,睡袋,水等)到Nido。</p><p class="ql-block">在Nido住在Grajales的圆帐篷里,是我一生中度过的最寒冷的一晚,比Day 7 Cólera还要冷。</p><p class="ql-block">半夜的寒冷让我感到错觉,我甚至有一种要与家人永别的预感:“出征未捷士先死”, 这句话在我混乱的脑海挥之不去。圆帐篷里有一些即将到来的登山者的物品,顾不上世上的常规法律道德,我开始在这些包里搜索我需要的保温衣物,所幸找到一个厚厚的羽绒服,我把它裹在下半身,上身穿着自己的羽绒服,全身进入鸭绒睡袋。听者寒风咆哮着舔着圆帐篷,一夜无眠。(在此向衣服的主人表示歉意和感谢)</p> <p class="ql-block">Nido的落日。然后,寒冷的夜晚降临。</p> <p class="ql-block">Day 14: 1月1日。早上风大且冷,等到1点出发重返Cólera第三营地。5点钟我的向导Nicola到了。为我准备了bacon、方便面、热水;晚上睡在他的帐篷。本来他让我睡在大圆帐篷里,我告诉他,大帐篷晚上很冷,上次住在那里一夜未眠。我要求睡在小圆帐篷,但公司有规定,因为小圆帐篷也是厨房,有天然气的风险,客人不能住。结果,我睡在他的帐篷;他睡在小圆帐篷。另外,Nico告诉我,我没有double boots,脚可能会冷,所以从早些时候计划的3点出发,改为4点出发。我知道今年的雪少,所以没有带上我的double boots 。来了之后,我的单层登山靴在登顶那天是否足够,这里的向导和porter 各有其见。</p> <p class="ql-block">Day 15: 1月2日。三点半起来吃早饭(松糕、咖啡)。4点后出发。来回6.36英里,爬升近3400英尺,总用时近14个小时。下午近一点登顶,用了近9个小时。</p><p class="ql-block">登顶后返回Cólera过夜。我要求再吃一顿方便面。“今夜当眠梦,山影已成真”。</p> <p class="ql-block">当天又一次来到independencia。晨光反射出阿空加瓜的顶峰。时为7:00时。比上一次,整整快了两个小时。</p> <p class="ql-block">上午10点左右到达la cueva (山洞)。</p> <p class="ql-block">La Cueva (山洞)和 la Canaleta (乱石坡), 最后400米爬升。由于高处缺氧,每走一步都需要深呼吸,像拉风箱一样。</p> <p class="ql-block">在一处叫做hombro (肩膀)处休息,身后la canaleta (乱石坡)。</p> <p class="ql-block">下午1时左右登顶: 喜马拉雅山脉之外的世界最高点。</p> <p class="ql-block">我的向导Nico和我。</p> <p class="ql-block">我在顶峰十字架前跪下,禁不住热泪盈眶。我感谢我的太太的多年支持,感谢我的朋友的真诚鼓励,感谢Grajales的后勤服务,感谢我的向导和Porter,感谢冥冥中保佑我的上帝。</p> <p class="ql-block">峰顶在云里。可惜看不到周围风景,突然,一道光线撕开云雾:</p> <p class="ql-block">从顶峰看到山脚下!</p> <p class="ql-block">下山的路显得格外漫长。la canaleta (乱石坡)和 la cresta de viento (风脊)都用上了冰爪。</p> <p class="ql-block">我宁愿踏雪,不愿走碎石。</p> <p class="ql-block">Day 16: 1月3日。7点起。为了让Nicola休息,我没有打扰他,7:30离开Cólera第三营地不辞而别。下山没有用porter,行李30磅重,从Cólera第三营地下到大本营,负重行走7个小时(包括多次休息)。</p> <p class="ql-block">一路上休息多次,终于看到了骡子营地,仿佛也看到了我的帐篷。</p> <p class="ql-block">我的三十磅重的两个包,终于从第三营地抗到了帐篷家门。</p> <p class="ql-block">回到营地受到员工的热烈祝贺;工作人员为我专门准备了小吃,我第一次要了一份啤酒。大本营的热水淋浴带走了大部分疲劳。</p> <p class="ql-block">Day 17: 1月4日。大本营休息。”Peace. Peace with myself. Peace with the mountain. Peace with life.” 读书、补日记、安排去Mendoza的专车、付有关账单、然后就无所事事。</p> <p class="ql-block">这几天的大本营天气都很好。</p> <p class="ql-block">明天,我的行李将从这里启程。</p> <p class="ql-block">晚宴,我感谢我的向导Nico。我的感觉是,他的本职工作是porter, 他的职务升迁是成为一个向导。他夏天在阿空加瓜工作;冬天则在Bariloche当滑雪教练。我们之间的全部交流是用西班牙语言。我感谢他的耐心和关照。</p> <p class="ql-block">Iari开了两瓶红酒庆祝,一桌九人:三个英格兰人和他们的向导Tiago,我和Nico,来自科罗拉多州的三个年轻人。英国人和三个年轻人在今天成功登顶。</p> <p class="ql-block">Day 18: 1月5日。 和科罗拉多州的三个年轻人一起离开大本营。 从大本营到Confluencia,11.5英里,用时近5小时;从Confluencia到阿空加瓜公园出口,4.7英里,用时2小时15分钟。在Confluencia停留时,再次享用Grajales的最后美食,吃了三块披萨,一瓶可乐,数杯果汁。</p><p class="ql-block">“两侧峻岭终无悔,轻步已过长谷水”。</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回程路上再次经过红石。</p> <p class="ql-block">再见,Horcones河谷。</p> <p class="ql-block">在一处大石头前摆拍。</p> <p class="ql-block">接近山路尽头,植物的颜色多元化了。</p> <p class="ql-block">我可能今生最后一次走在这个桥上,但我坚信它将伴我终生。</p> <p class="ql-block">在山路口的最后一张照片。再见,阿空加瓜。</p> <p class="ql-block">在Los Pentitentes Grajales的办公室拿到登峰证书, 19:45坐上专车去Mendoza。</p> <p class="ql-block">22:30到达位于Mendoza市中心的酒店Montañas Azules Apt Hotel, 热水淋浴后23:30去和同伴共进晚餐。</p> <p class="ql-block">Day N+1: 1月6日。Mendoza。</p><p class="ql-block">Mendoza市是登阿空加瓜的基地, 虽然它与阿空加瓜公园入口的距离长达188公里。它是同名阿根廷省的省府。许多在阿空加瓜工作的人员都来自Mendoza省。我的向导Nicola和porter Franco都出生成长于此地。几个Grajales后勤人员也和这里有渊源关系。登山者来到这里买气罐,租设备,以前要在这里付钱拿许可(现在可以到登山公司那里取)。登过阿空加瓜后也可以在这调养一下,重启回家的路。</p><p class="ql-block">Mendoza是我喜欢的几个M打头的事物或地方:Mendoza, Malbec,Mar,Maratón, Montaña, Madeira…。它象征着绿树成荫的小镇风光,美酒佳肴,阳光明媚,平和安逸…</p> <p class="ql-block">梦幻般的走在路上,思绪随风而逝。我走入一个登山商店,想找一个纪念品。一个高个头的男人高呼着我的名字,他,竟是我的porter Franco!世界真小!他将成为一个向导,今天带着三个客户在这里最后置装,我预祝他一切顺利!</p> <p class="ql-block">一个人的庆祝:难忘的阿根廷烤肉。</p> <p class="ql-block">好在buffet的盘子不大。</p> <p class="ql-block">N+2: 1月7日。Mendoza - Santiago。 在拂晓中告别Mendoza,登上Andesmar巴士回智利,在那里四天后将踏上归家的旅程。在Mendoza车站,一辆闪烁着“Santiago, 7:00”的双层巴士缓缓驶入站台,然后停下,司机走出车门。他,竟是我2024年12月18日从Santiago载我到Los Penitentes的那个司机,只不过这一次我不会再麻烦他中途停车。这么多巧遇不禁让我想起一本书的主题:“Quando queres algo, todo o universo conspira”: 当你真正想得到的时候,整个宇宙都将倾力相助—我必须相信,我也只能相信。车窗前,阿空加瓜正骄傲地展现它的伟岸容貌,我感谢你,阿空加瓜;我感谢你,整个宇宙。</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0, 29, 53);">Providencia, Chile;</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0, 29, 53);">Arturo Merino Benitez (SCL)</span></p><p class="ql-block">1.11.2025</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