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元月11日,周六。当晨光穿窗而入,惊醒我的美梦,突然,就想一个人去心心念念的睦安红米坵村和江头塅村走走看看。</p><p class="ql-block"> 三十年前,在睦安工作过一年。或许是因为岁数大了,特别怀念那段平庸懵懂的青春时光。</p><p class="ql-block"> 又或许是想趁这新旧年交会之际,缅怀下往事,思考如何走好接下来的道路。</p> <p class="ql-block"> 驾驶老旧的皮卡,听着陈年的歌曲,晒着南方的冬日暖阳,倒是有份惬意有份自在。</p><p class="ql-block"> 过外白墩里白墩,再过炊烟袅袅的大寮下,便到了离睦安很近的徐源村。</p><p class="ql-block"> 徐源村昔时傍晚的云蒸雾绕,至今记忆犹新,这份温暖当会永远留存心底。</p><p class="ql-block"> 牛哥睁着圆眼,好象在欢迎我这位故人。</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睦安撤乡并入株良镇有些年月了,那时仍显繁华的长安村,已是行人寥寥。房屋、街道,笼罩在晕黄的冬日阳光之中。</p><p class="ql-block"> 少许的乡亲在忙着做薯粉等年货,在简单的日子里谈笑着,帮衬着,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p><p class="ql-block"> 之前住过的老粮站仍在,可有谁知道这颓废的墙角里面,曾有过一位年轻人的梦想?</p><p class="ql-block"> 南方人喜欢咸鱼腊肉,亲戚朋友来了,切一点,加上大蒜辣椒,放锅里蒸上十分钟,便是一道风味独特的佳肴。有时我想,这道简单普通的家常菜里,也许寄托着人们对过往的眷恋,对未来的希望。</p> <p class="ql-block"> 上坡,下坡,往右去磁硅,收割后的稻田,是鸡鸭的天堂。</p><p class="ql-block"> 往左,去红米坵和江头塅。</p><p class="ql-block"> 朵朵洁白的云朵,在掉光叶的树枝上空游弋着。</p> <p class="ql-block"> 开阔处,鸡鸣犬吠,应该是一个小农场,邻近还有一个小鱼塘。</p><p class="ql-block"> 有对小夫妻骑着摩托车过来,友善地点点头。</p><p class="ql-block"> 他们拥有自己平凡的生活。</p> <p class="ql-block"> 道路分岔口,左转去红米坵村,右上去江头塅村。</p><p class="ql-block"> 因是周末,红米坵村委会很安静,左上方一排砖瓦房,房前偶见竹椅,应该是老百姓晒太阳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村庄较分散,但明显村民不多。</p> <p class="ql-block"> 从红米坵返回,拐向去江头塅的路。远远望见江头塅的路牌,也见几幢房屋。却不曾想仍是红米坵村所辖的四竹源。</p><p class="ql-block"> 四竹源,多么富有诗意的地名,令人遐思翩翩。可是几幢房屋都是铁将军把关,杂草丛生。</p><p class="ql-block"> 他们都到哪里去了?</p> <p class="ql-block"> 过四竹源约十里,便是江头塅村委会。村委会隔壁,树有许丹平老师书写的 “神仙谷” 广告牌,不远处,有炊烟升起,旁边小院落应该是曾经的小学。</p><p class="ql-block"> 竹枝丫上,晒着青菜,氤氲着世间的烟火气。</p> <p class="ql-block"> 一条三米五宽的水泥道,通向未知的去处。独自驾车,担心没地方掉头,踌躇许久。所幸遇一位在野外割牛草的八旬老人,朴素热情的他为我指明方向。</p><p class="ql-block"> 在老人的鼓励下,继续前行。一路溪水潺潺,鸟鸣阵阵,两边群山相夹,风吹枯枝,飒飒作响。</p><p class="ql-block"> 索性在一略为宽旷处停车步行,又或驻足闭目听鸟鸣声,又或坐于荒草丛生的石岩上,看清澈的溪水流淌。</p><p class="ql-block"> 溪上是根根条条的瘦枝,枝上是澄澈的蓝天,蓝天下是亘古吹着的风。</p><p class="ql-block"> 关于前半辈子,有过努力也有过遗憾,但能蹒跚走到现在,何尝不是一种幸福。过往的人事让我沉默良久,某个瞬间,平静的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p> <p class="ql-block"> 江头塅斜对面有一连排房屋,村庄也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沙林下。</p><p class="ql-block"> 村民告诉我,沙林下是江头塅村的一个小组,罗姓较多,繁华时村庄有不少于200人,而且左右前后,亦有不少人家,逢年过节,爆竹声声,男人喝酒玩牌,女人置办家务,小孩自在戏耍,很是热闹。村里有口古井,迄今已过百年,泉水清洌可口,并不因年代久远而有所改变。可是机庄现在只余四五户人家,十余村民,且都是年过六十的老人。平常种些青菜,养点鸡鸭。村里每天有一趟公交往返,可以捎带些生活用品。</p><p class="ql-block"> 时值正午,我拿出随车带的桃酥和牛奶,他们开始客气地推辞,之后便豪爽地把我当作朋友一起分享了。</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从反光境里,我看到他们淳朴满足的笑容。</p><p class="ql-block"> 落叶满地,孤单的倒影并不显得孤独。这趟行程,我想自己为余生或多或少地找到了一些答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