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癌

霞

昵称：霞 美篇号：18815426 作者:姜世珍（88周岁） 女儿霞帮助整理编辑发表 插图来源于家人拍照 　　由于父亲性情越来越古怪，常常找家人发泄情绪，几乎每个人他都看不顺眼儿，成天不是和这个赌气，就是和那个不痛快，动不动就开口骂人，甚至还要动手打人。其中母亲是他最大的出气筒，只要心情不好，就对母亲开骂。老母亲一辈子逆来顺受，为了整个家一直忍受着父亲的坏脾气。而这次，已经八十一岁的老母亲说：“我老了，不想再受他的气，我要一个人单独回九支中学去住，我想过几天清净日子。” 我们拗不过老母亲，只得把她送回九支中学家中，然后三五天抽时间回去看望她，给她买些生活用品。由于夫君安德在帮三女婿守门市，我要负责全家人的生活，没办法陪伴在她身边。有时在我们的极力劝说下，她也会回到赤水家中，看看乖巧的彦池小沫沫（那时我们已经是四世同堂）。但是父母亲只要呆在一起，父亲又会故伎重演，母亲又生气地回到九支中学独居。 　　2001年春节前，我们把母亲接回来一起过春节。这次回来我们发现母亲味口差，饮食少，精神状况大不如以前。问及老母亲怎么回事，她说胃不舒服，不想吃东西。我仔细观察，只见她脸色黄黑。正月初我们就送她到医院检查。 检查结果出来：肝癌晚期。这犹如晴天霹雳，令一家人猝不及防，顿时陷入了悲痛之中......命运对母亲不公！老祖婆是父亲的童养媳，一辈子没过几天好日子，特别是以前在农村，每天操劳过不停，还一直受父亲的气。 和医生沟通后，医生说老人年龄太大，不宜动手术，只能保守治疗。住院治疗近一个月，她多次要求回家。她说：“医了这么久，还是给以前一样。我这是老毛病，医不好的。我这病是那老者（指父亲）给我气出来的，我一辈子都受他打骂，眼泪都哭干了。现在老了，跟你们在一起，他还是容不下我......”闻言我们都觉得心酸，我和安德为母亲这苦难的一生落泪...... 我们轻声安慰母亲，安抚她的情绪，耐心地说服母亲，要她坚持再医一段时间，病就会慢慢好起来。她见我们态度坚决答应我们再住几天院。 星期天，三孙女洪霞来看她。她就恳求孙女接她回家。孙女和老祖婆感情最好，不忍心拒绝她。我们只好找院长征求意见。院长说：“你们老母亲的病到了晚期，没有治愈的可能了。如果她不愿意在医院治疗，强行留下她心情有更不好，对病情没好处，还可能加速她的病情恶化。回家吃药保养，对她有利些。人们常说‘三分治，七分养’就是这个道理。你们就尊重老人的意见吧。我知道你们两位校长对老母亲的孝心，但我实话告诉你们，她在医院住着，我们已经无能为力了。且你们花销也很大。都是老熟人，我对你们说的是实在话。” 周院长又愧疚地说：“两位校长，我很惭愧。我的几个孩子送到学校，你们帮我教好了，你们的母亲送到医院，我却无能为力，请二位校长原谅。”他用力地握了握我们的手...... 我们听了周院长的话，决定顺从母亲的心意接她回家。安德和女儿洪霞都找老祖公做了思想工作，恳求他不要再惹老祖婆生气，让她能愉快地度过最后的时光..... 老母亲在家服药治疗，常给她熬煮些营养汤汁喝，每顿换着花样给她做各种粥。征求她喜欢吃什么食物，尽量满足她的要求。我们满足她、依着她，想吃啥、怎样吃都听她的，精心照顾她，让她宽心，她的心情一天天开朗起来，也喜欢和大家说说话。 我们每天都抽空扶她下楼走耍，和邻居聊天。有时送她到附近三孃处去耍聊天，两位年龄相仿的老人有很多说不完的话......这段时间母亲心情好了很多，精神也恢复了很多。 家里还有个小宝贝，让她更开心。外沫沫小彦池每天幼儿院回家，就跑到外祖祖床前，很亲昵地跟外祖祖摆龙门孟，亲热地依偎在外祖祖身边。把学校画的画、写的字给外祖祖看。吃饭牵着外祖祖上桌，还懂事地给外祖祖夹菜等。老外祖祖一看到这小沫沫就很开心，平常很少有笑纹的脸每当看到小沫沫就舒展开来。小彦池为了逗外祖祖开心，经常给外祖祖跳舞、唱歌、念诗，让老外祖很开心，常拉她抱在怀里亲过不停......一直到端午节前，她老人家的精神状态都很好，吃得下，睡得着，有时自己还能下楼去走耍。端午节后病情突然加重，常常胃痛得受不了，每天医生都来给她输液缓解痛苦。饮食大大减退，只能吃点流食、麦乳晶之类的。她此时最喜欢吃的就是豆花汤、绿豆芽汤煮饭，能多吃几口，喝点汤，其它荤食一点不能吃...... 　　母亲每天都被病痛折磨，非常痛苦！一晚上一晚上听到她痛苦的呻吟，看到她如此痛苦、可怜，我们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