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又下了几天小雨,这季节,究竟是雨还是化下来的雪不知道,冷嗖嗖的,出门冻得脸耳手生痛。</p><p class="ql-block">正在呼噜的老伴听见我起床,冒出一句话,你出去不小心点嘛,外面湿滑,摔不得的。</p><p class="ql-block">出门跑着跑着,天际就出现一片浑红,个把小时回来,老伴已在厨房忙碌,我说天又晴了,一会开车出去,找个地方晒太阳。</p><p class="ql-block">还没洗漱完毕,姐姐打来电话,说是湖北二娘走了,看样子还得你去,代表大家。</p><p class="ql-block">当然只有我去,一来我是长子,二来她们一个个不是身体不好就是带孙。</p><p class="ql-block">老父亲头顶上的一个兄长早年调居湖北,我们叫二爷,二爷的老伴也叫二娘。老父亲和二爷的关系一直比较密切,因此我和二爷一家包括二娘以及他们的几个子女都还保持着联系,二娘还加了我的微信,时不时会和我通视频。</p><p class="ql-block">二爷的家说来其实并不是太远,因为太难的蜀道,那些年交通不便的时候倒是觉得好远好远,坐火车七转八倒得一两天,坐轮船则要多一倍的时间,现在快了,动车一趟接一趟,七八个小时就到。</p><p class="ql-block">印象中,算上这次,二爷家所在地应该是第三次去,第一次是十多年前,二爷离世。第二次是陪老父亲旅游,专程去看望二娘。这次再去,却是与二娘道别。</p><p class="ql-block">老父亲的体质和精神状况活过一百绝没问题,但是临到去年下半年,老父亲时不时就在掐指念叨,说是他家弟兄九姊妹就他活得最长只怕活不过九十七。</p><p class="ql-block">终于,老父亲还是一语成谶,十一月份,因为油腻吃得太多积食,引发胆囊炎和胰腺炎,住院治疗后开始厌食,于凌晨在睡梦中离我们而去。</p><p class="ql-block">等到处理完老父亲的后事,我和老伴想到岳母唯一健在最小的妹妹也是老伴的姨妈两老口八十几了,因为异地带孙又是两三年没去看望,这次回来该去看看了。</p><p class="ql-block">想到两老口有午睡的习惯,我们提前发微信告诉老伴姨妈的女儿,准备下午就去。</p><p class="ql-block">午后两点过,正要出门时,老伴姨妈打来电话,还没寒暄上两句,老伴姨妈就急慌慌地说,今年是姨父本命年,你家老爷子刚刚离世,还是过了百天再来吧。</p><p class="ql-block">听老伴姨妈这一说,想起一位热心老同学前两天发微信,准备约起几个老同学小聚一下,我赶紧发微信说,我老父亲刚离世不久,有说是百天之内不宜见客,问问同学们忌不忌讳,老同学不加思考就回复,年后再说吧。</p><p class="ql-block">列车一路前行,沿途还是那些风景,只不过靠近城市的两侧,多了一些高楼,少了几许旧房。</p><p class="ql-block">火车站内列车上人头攒动,多是拖着箱包阳光朝气的年轻人,一位装扮靓丽的女孩,捧着一束鲜花,不知是去参加闺蜜的生日派对或是去做伴娘。</p><p class="ql-block">看着车厢内的乘客,尽管年龄段各个不同,但是生命却都是一样的,一代一代延续,有的离开更多的问世,这世界,和我们来或是离开都无关,唯一有关的,就是我们自己的身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