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还过两天，就是您七年前离开那栋旧宅的日子。我早已搬离那个宅子，可心思的一部分，似乎还留在那里，有事没事，隔三差五就会回去看看。每次回去，都会在您曾居住过的朝阳的小房间里或站或坐上个把小时，总想还能感受一下您活着时的气息，回忆一下生命中曾经和您在一起时的零零碎碎。有点儿恍惚，有点儿孤独，有点儿惆怅和苦痛。</p><p class="ql-block">记得2018年1月13日开车送您去远在百里之外的兄长家的路上，您还是开开心心的，想着要过年了，远城区的城关镇乡土气和年味更浓，能见到的乡亲熟人等会更多，您年岁早已进入耄耋，怕孤独，喜热闹。正因为如此，过年时您多半是在兄长家过的。没想到，这一去，就再也没能回来，回到您的小屋。</p><p class="ql-block">那是一个怎样令人痛彻心扉止不住嚎啕大哭的时刻？当我从青藏自驾游归来见过您后的没两天从电话里听到您驾鹤仙逝的不幸消息，那段时日，忙着办您的后事，来不及细想您的离开对我将意味着什么：父母在，人生尚知来处，父母不在了，人生仅余归程！委屈何处诉？苦痛对谁讲？母亲不在了，此后一切都得自己扛着，无处言说，真正的无语话凄凉呀！</p><p class="ql-block">今日在老妈妈空荡荡的房间里，独自呆了整整一个小时，一声不吭，偶尔瞟一眼窗外。小区很安静，很少人走动。树木摇落，冬日一派萧瑟。</p><p class="ql-block">然后，我默默地离开。</p><p class="ql-block">2025.1.11</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