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自我感觉，虽然不是什么高尚道德之人，但至少也算不上粗俗愚昧。每逢讲话，总得想一想是否合适得体。但因为十年前的一句顺嘴话，却给自己带来了不尽的自责，甚至是悔恨。</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那是一个上午，在某机关的楼厅里偶遇非常熟悉也非常值得尊重的老领导，亲切握手后，得知老领导已经办理退休，本想说点可以少操心、养养身体之类的话。没想到的是，社会上一句十分流行的俗语顺嘴说了出来，“退休好呀，只剩下两件事了！”老领导还是那样不慌不忙地回应，“只能哄孙子了，剩下的那件事干不动啦！”</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立刻发现了自己的不妥，虽然大家都这样说话，但我不能，更绝不应该用在老领导这里。大家都经常用退休后的两件事来开玩笑，除了哄孙子，剩下的那件事是日他奶奶！用在资历差不多的人身上是玩笑，用在自己十分尊敬的老领导身上，却是大不敬！</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虽然老领导没有表现出反感，但我却从此产生深深的自责，覆水难收！更无法解释，剩下的只是自责，然后还是自责！回想起过去岁月里与老领导的交集，特别是他对我曾经的帮助和鼓励，我就越发觉得自己的不应该。</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的那次。老领导任县经委副主任，我刚刚从企业来到机关，领导安排我写一个关于印刷厂生产经营的材料。说句心里话，不用说写，就是看也没看过多少正经的机关公文。好坏算是完成了初稿，老领导提了很多修改意见，现在早都忘记了，唯有一点记忆犹新。他告诉我，写连续几年的经济指标，不要逐年罗列，要进行分段比较，体现指标的增减。老领导是全地区公交系统出了名的“一支笔”，他的指点让我受益终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后来，老领导出任市乡企局局长、某县县长，后又任家乡的市委书记。</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他回家乡任职后的两年里，我们没有见过面，只是在电视新闻里看到过他。偶然的一天，一个同学对我说：市委书记说没看见过你，打听你的现状。我觉得再不去看望，实在说不过了。领导的爱人我们是成人教育同学，而且也曾在一个单位共事，我觉得去家里说说话更合适。正值春节临近，按照传统礼仪，不宜空手拜访，我和爱人包了一千元的红包。交谈一个多小时，很融洽的气氛中领导了解了我近年的工作经历及近况，还聊了许多当年的事儿。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上午他的秘书找到我，交给我一个信封，上面写到：“材料积累不易，留存自己使用。”是领导的笔迹。我打开信封，里面装的却是昨晚我们带去的一千元钱。在以后的日子里，老领导经常关心我的工作与进步，哪怕是他离开了本市。</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我的内心深处，对老领导只有尊重和感激，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应该有玩笑之意。但那天不知怎么就鬼使神差地说了那句不该说的话，每每想起总是觉得追悔莫及。“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出的话，泼出的水”，国人历来讲究谨言慎行，言行可不慎乎？</p> <p class="ql-block">注：图片来自网络，与本文无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