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第四章、推动改变村环境</b></p><p class="ql-block"> 在吐默特旗(下桃花吐),范氏祖先们积极地栽树、穿井、种园、盖房,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勇敢地打破了旧有的局限,毅然决然地改变了吐默特旗(下桃花吐)生活环境。民用建房技术的应用,改变住蒙古包的习惯,则让当地的居住环境有了质的变化;结来了人蓄共用天然水泡的旧俗,提升了生活质量。范氏祖先开拓身影打破了吐默特旗长期以来相对单一的饮食结构,让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品尝到了大自然更为多元的馈赠,将山东的先进文化和技术融入到吐默特旗的生活中。</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一】村庄变化开拓者</span></p><p class="ql-block"> 在桃花山下的桃花吐大地上,总有一些平凡而又伟大的身影,用他们的勤劳与智慧,改变着生活环境,在这块的土地上书写下浓墨重彩的篇章,范氏祖先便是值得铭记的开拓者。</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建筑民房</span></p><p class="ql-block"> 时光回溯到那个闯关东的年代,范有财怀揣着对生活的憧憬,毅然离开山东范家庄,踏上了前往吐默特旗(下桃花吐)的艰辛路途。初到这片土地,一切都是陌生而又充满挑战的。吐默特旗是蒙族游牧地区,逐水草而居,黑锅山(桃花山)下,桃花吐大河两岸到处都有水泡子,游牧民居住的吐默特旗(下桃花吐)在这片土地上,蒙族人民一直以蒙古包为主要居住方式。蒙古包,中间的炉灶是家庭的核心,不仅用于取暖和烹饪,更是家人围坐、交流情感的地方,当有客人来访时,主人会热情地迎接,奉上奶茶和美食。大家围坐在炉灶边,畅谈着生活、理想和草原的故事。毡毯铺满地面,柔软而舒适,为人们提供了温馨的休息空间。蒙古包的顶部通常有一个天窗,让阳光洒入,也让人们在夜晚可以仰望璀璨的星空。</p><p class="ql-block"> 蒙族人大多居住在蒙古包里它由木架、毡子和绳索组成,搭建和拆卸都极为方便。当蒙古族人民逐水草而居时,蒙古包可以轻松地迁移,让他们始终能在最适宜的地方安家。这种灵活性使得他们能够充分利用草原的资源,与大自然和谐共处。</p><p class="ql-block"> 蒙古包虽有其独特的魅力,别样的风情,可在范有财这些来自山东的闯关东者心中,始终念念不忘家乡那有着别样安稳与舒适的民房。那民房才是一种扎根大地的踏实感,是承载着家族记忆与温暖的所在。</p><p class="ql-block"> 范有财看着眼前这片土地,凭借着自己的辛勤劳动和不懈努力,购置了土地,逐渐站稳了脚跟。这时他暗暗下定决心,要用自己的双手,在这吐默特旗(下桃花吐村)盖起像家乡那样的民房,改变这里生活环境,打造出属于自己家族的温馨港湾,让家人过上好日子。</p><p class="ql-block"> 在盖房这件事上,范有财可是费了不少心思。他深知山东有着先进的建房技术,于是便将这些技术引入到了吐默特旗的建房大业之中。建房的材料,大多都是就地取材,充满了乡土的智慧与质朴。黑锅山(桃花山),那可是一座天然的宝库。山上有着丰富的石头资源,一块块形状各异却坚实无比的石头,仿佛就是大自然为建房准备的基石。山上的原始森林,更是提供了优质的木材,他们精心挑选着合适的树木,然后砍伐下来,再齐心协力地扛回村子。当地的泥土,肥沃而有黏性,和上水之后,便成了垛墙的大泥。范成太熟练地指挥着大家,将石头、木材和泥土巧妙地组合在一起,一堵堵墙就这样渐渐垒了起来,一间间屋子的轮廓也越发清晰。</p><p class="ql-block"> 建起的民房,不仅仅是遮风挡雨的住所,更是他们迈向新生活的重要一步。之后邻里之间的院墙也逐渐规整起来,井然有序,彰显出一种全新的生活气象。房屋的建筑,院墙垒起,宅院形成是范有财在吐默特旗(下桃花吐)土地上扎根、繁衍的象征,它承载着家族的希望,也见证了先辈们用勤劳和智慧书写的奋斗篇章。</p><p class="ql-block">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地的蒙族人逐渐被这些坚固的民房所吸引。建房技术的应用,他们看到了民房在抵御风雨、提供更稳定居住环境方面的优势,则让当地的居住环境有了质的提升,房屋更加坚固、舒适,为人们遮风挡雨,成为温暖的港湾。渐渐地,蒙族人也开始改变住蒙古包的习惯,纷纷盖起了房子。这些蒙民和汉人建起的民房与黑锅山(桃花山)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独特而美丽的风景。想象一下,在青山绿水之间,村中的房屋错落有致地排列着,炊烟袅袅升起,一个有秩序、有烟火气的吐默特旗(下桃花吐)村落雏形开始慢慢形成。</p><p class="ql-block"> 蒙古包渐渐被平房所取代,这一转变,不仅仅是居住方式的改变,更是蒙汉两个民族文化相互融合的见证。虽然居住条件发生了改变,但蒙古包在蒙古族人民心中的地位却永远不会改变,它不仅仅是一座建筑,更是蒙古族文化的象征。它代表着蒙古族人民的勇敢、智慧和对生活的热爱。是他们的根,是他们的精神家园。 </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2) 、种植蔬菜</span></p><p class="ql-block"> 当范氏祖先初到吐默特旗时,这里的蒙古族同胞们过着传统的游牧生活,以放牧牛羊为主要生计,秉持着世代相传的传统饮食结构。草原上,肉食、奶制品和炒米,是他们生活中最常见且最具代表性的食物。广袤的草原孕育了肥美的牛羊,为他们提供了优质的肉食资源,而奶制品更是凝聚着牧民们对畜养牲畜的深厚情感与智慧结晶,炒米则以其方便储存、易于携带的特点,成为了满足人们日常能量所需的重要食物。然而,这样的饮食结构相对单一,长久以来,缺乏新鲜蔬菜和多样的五谷杂粮带来的丰富口感与多元营养。</p><p class="ql-block"> 而随着闯关东的汉人逐渐增多,面对吐默特旗略显单调的饮食状况,祖先范成太敏锐地察觉到,当地丰富的土地资源尚未得到充分利用,于是他决定将山东的种植技术和农作物种子引入这片土地。决心将蔬菜种植技术在此落地生根,让这片土地也能绽放出多彩的“菜篮子”之花。</p><p class="ql-block"> 在清朝道光年间,范氏祖先范成太怀揣着对家族根源的深深眷恋,踏上了回山东范家庄的路途。山东范家庄,那是一片有着悠久农耕传统和深厚农业技术积淀的土地。在山东老家,蔬菜种植技艺代代相传,人们精耕细作,熟知各类蔬菜的生长习性,懂得如何从土地里培育出鲜嫩、水灵的蔬菜。范成太精心挑选了各类蔬菜种子和农作物种子,其中包括适合当地气候的黍、玉米、大麦、小麦等。同时,他还向家乡的长辈和乡亲们虚心请教先进的种植技术,学习如何根据不同的土壤条件和气候特点进行耕种、施肥、灌溉和病虫害防治等。</p><p class="ql-block"> 范成太这趟回山东范家庄旅程,意义非凡。他不仅请回了珍贵的家谱,让家族的传承有了清晰的脉络,更带回了众多能够改变当地生活的“法宝”,像是粮食的种子、蔬菜的种子。回到吐默特旗后,以先驱者的精神彻底改变了当地的生活环境,范成太开始在自己的房屋院子里种植蔬菜,在开垦的土地上种植农作物,开启了全新的农耕篇章。</p><p class="ql-block"> 起初,一切并非一帆风顺。吐默特旗的土壤、气候与山东有着诸多不同之处,这对范氏祖先的种植技术是个不小的挑战。但是,他们凭借着骨子里那股坚韧不拔的劲头和对土地的深厚情感,开始了漫长的摸索过程。他们认真观察当地的四季变化、日照时长以及土壤的质地,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精心侍弄每一寸土地。</p><p class="ql-block"> 春天,他们迎着料峭的春风,将承载着希望的种子播撒进翻耕好的田地里。那些小小的菜籽,包含着范氏祖先对未来的憧憬,被悉心地掩埋在松软的土壤之下。为了确保种子能顺利发芽,他们依据山东老家的经验,又结合当地实际情况,仔细地控制着灌溉的水量,既不让土地过于干旱,又避免积水影响种子的生长。嫩绿的菜苗破土而出,他不畏艰辛,起早贪黑地辛勤劳作,精心照料着每一株幼苗,</p><p class="ql-block"> 夏日,骄阳似火,范氏祖先们头顶烈日,穿梭在田间地头,忙着为蔬菜除草、捉虫、搭架。山东的蔬菜在吐默特旗的土地上逐渐茁壮成长,长成了一畦畦生机勃勃的菜园。他们把在山东种植黄瓜、豆角等需要搭架蔬菜的技巧毫无保留地运用在这里,看着豆角顺着架子攀爬蜿蜒,叶片在阳光下舒展。在防虫方面,他们运用了自制的一些土办法,巧妙地保护着蔬菜不受害虫的侵害,让它们能在这片陌生又充满生机的土地上茁壮成长。</p><p class="ql-block"> 经过耐心的等待与精心的照料,终于迎来了收获的季节。秋天的田野里,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让人眼前一亮。黍、玉米、大麦、小麦等粮食作物在风中摇曳着饱满的穗子,仿佛在向人们展示着丰收的喜悦,而那一块块菜地更是五彩斑斓,嫩绿的青菜,修长的豆角,圆滚滚的茄子,西红柿在枝头绽放出诱人的红色,黄瓜顶着黄花在藤上摇曳生姿,看到了硕果累累的景象,它们像是大自然馈赠的珍宝。</p><p class="ql-block"> 范成太种植的蔬菜和庄稼获得了丰收,他并没有独自享受这份成果,而是积极地与当地的蒙古族同胞分享。他向蒙古族朋友们介绍这些蔬菜和粮食作物的种植方法和食用价值,邀请他们品尝用新鲜蔬菜烹制的菜肴和用五谷杂粮制作的美食。范氏家人们从田间采摘下来,还送往了当地蒙古族同胞们的家中。</p><p class="ql-block"> 蒙古族同胞们一开始对这些新鲜的蔬菜充满了好奇,小心翼翼地品尝着用它们制作出来的菜肴。当那清爽的口感、丰富的滋味在舌尖散开时,大家的脸上都洋溢出了惊喜的神情。渐渐地,他们发现这些蔬菜和粮食作物不仅味道鲜美,而且还能为身体提供丰富的营养。于是,越来越多的蒙古族同胞开始向范成太学习种植技术,在自己的牧场周围开垦出小块的土地,种植起了五谷杂粮和蔬菜。</p><p class="ql-block"> 从那之后,蒙古族同胞的饮食结构不再局限于传统的肉食、奶制品和炒米,而是开始加入了五谷杂粮和新鲜的蔬菜。黍、玉米、大麦、小麦等粮食作物成为了他们餐桌上的常客,蔬菜也逐渐成为了吐默特旗餐桌上的必不可少的菜肴,如炒青菜的清新爽口、西红柿炒鸡蛋的酸甜可口、炖茄子的软糯香浓,为他们原本以肉食、奶制品和炒米为主的饮食增添了前所未有的丰富色彩和多样口感味,告别了以往饮食单一的状况,生活品质得到了显著提高。</p><p class="ql-block"> 范氏祖先带来的不仅仅是蔬菜种植技术,更是一种全新的饮食文化和生活方式。他们用自己的勤劳与智慧,餐桌上有了各式各样美味的蔬菜菜肴,人们在享受着丰富饮食的同时,也始终铭记着范氏祖先那开拓进取、无私奉献的身影。范氏祖先开拓身影打破了吐默特旗长期以来相对单一的饮食结构,让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品尝到了大自然更为多元的馈赠,也让山东与吐默特旗在饮食文化的交融中,结下了深厚的情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3)、宅院植树</span></p><p class="ql-block"> 范氏祖先在吐默特旗建房、打井、种植蔬,改变了当地的生活环境,在大清咸丰七年(1858年)范氏家人保存下来高祖范成太立倒文约记载中就可以清楚有所了解,当时的立倒窝铺文约是这样记载的:</p><p class="ql-block">立倒窝铺文约人范清太,今将自己窝铺一处,坐落下桃花吐营子西北,东之吳天福墙根,西至范成太,南至成準颜墙在内,北至大道,四至内平房两间,门洞齐全。度日艰难,自烦中人说妥。情愿将此窝铺,倒卖于二胞兄范成太名下永远居住。耕种倒價钱价九拾吊其钱,笔下交足不欠,每年秋后交租子钱捌吊。吃租人蒙古二古代,言明自立契之后,栽树穿井使土种园盖房壘墙任要主自便,不於倒主相干。此係,两家情愿,各無返悔,恐日後無憑,立倒契文约为証。</p><p class="ql-block"> 说和人:玍二德、楊宗孝 </p><p class="ql-block"> 代字人:刘殿元。 </p><p class="ql-block"> 大清 咸丰七年月二月初一日</p><p class="ql-block"> 时间回溯到大清咸丰七年(1858 年),一份珍贵的高祖范成太立倒文约,宛如一扇通往过去的大门,让我们得以清晰地窥探那个年代范氏家族在此地生活的点滴,留下的高祖范成太立倒文约的记载,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那段历史的印记。立倒窝铺文约人范清太,因度日艰难,在中人的说妥之下,将自己位于下桃花吐营子西北的一处窝铺,倒卖于二胞兄范成太名下。</p><p class="ql-block"> 范成太,作为范氏家族承前启后的关键人物,更是将改变家族命运、改善当地生活环境的使命扛在了肩头。咸丰七年(1858 年),一份意义非凡的立倒文约见证了那段波澜壮阔的历史,也铭刻下了范成太对这片土地的深远影响。这份文约中,范清太将自己的窝铺倒卖于范成太名下,而其中“栽树穿井使土种园盖房垒墙任要主自便”的约定,<span style="font-size:18px;">却蕴含着无限的开拓与变革之意,</span>仿佛一把开启改变之门的钥匙,赋予了范成太在这片土地上大展拳脚的自主性与自由度,也为桃花吐地区的生活环境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p><p class="ql-block"> 曾经的吐默特旗(下桃花吐)村庄,是一片略显荒芜的景象,村内道路泥泞难行,土地裸露,没有树木,生态环境较为脆弱。然而,范成太深知树木对于改善环境的重要性,他积极地将从山东老家带来的植树理念和技术付诸实践。在他的带领下,一株株树苗被植入村庄农家院内、道路两房,在阳光雨露的滋养下,逐渐生根发芽、茁壮成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原本荒芜的村庄渐渐被绿意盎然的树木所覆盖。这些树木,就像是村庄的守护者,它们用挺拔的身姿筑起了一道道绿色的屏障,让当地的空气变得更加清新,生态环境日益改善。同时,绿树成荫的景象也为桃花吐增添了几分生机与美丽,让这片土地愈发宜居,成为人们安居乐业的美好家园。</p><p class="ql-block"> 不难看出,大清咸丰年间,那是一个充满变革与希望的时代。在吐默特旗(下桃花吐),我们的祖先们积极地栽树、穿井、种园、盖房,范氏祖先们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勇敢地打破了旧有的局限,毅然决然地改变了游牧民人蓄共用天然水泡水的旧俗。将山东植树技术融入到吐默特旗的生活中。</p><p class="ql-block"> 范氏祖先范成太的努力和贡献,不仅仅是物质层面上改变了吐默特旗蒙古族同胞的饮食生活环境,更是在生活习俗、文化传承等多个维度,为这片土地注入了新的活力,让吐默特旗(下桃花吐)焕发出别样的光彩。也促进了汉蒙民族之间的交流与融合。他带来的种子和技术,在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开花结果,秉持着开拓进取的精神,成为了汉蒙民族友好交往、共同发展的生动见证,也为吐默特旗的繁荣和多元文化的交融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他们用双手创造着新的生活,为子孙后代奠定了坚实的基础。</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二】 、服装添彩传承者</span></p><p class="ql-block"> 蒙古族是一个多彩多艺的民族,他们吃的东西和穿着打扮很奇特,这代表着自己的民族有自己的传统习俗。范有财闯关东在吐默特旗(下桃花吐)安居落户,还将山东纺线织布,熟制皮革、缝织衣服等带到了桃花吐,促进了服装文化的传承与革新。</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匠心传承</span></p><p class="ql-block"> 吐默特旗(桃花吐)地区冬季气候寒冷,生活在这里的蒙族靠狩猎游牧为生,为了适应高寒地带的气候需要,游牧民的衣料多取材于羊,狍子、野兔、狐狸等动物毛皮。把剥过的粗糙绵羊皮用酸乳鞣后,动物毛皮做成的衣服披到身上。蒙古族的传统服饰很有特色,男女都喜欢穿镶边的蒙古袍子,腰扎红黄绿彩色缎带,脚穿皮靴和毡靴,头缠红蓝布。到了冬天多数人穿皮袄皮裤,头戴皮帽。皮袄皮裤发硬,有味更主要的是毛皮上的油弄的身体很脏。</p><p class="ql-block"> 范有财闯关东定居后,把先进的熟制毛皮的技术带到吐默特旗(桃花吐),把生毛皮熟制成柔软无油无味的毛皮,再缝制成衣服,深受当地人喜爱。</p><p class="ql-block"> 在我童年那一方记忆的天地中,父亲范青林的身影总是与羊皮紧密相连,他是一位技艺精湛的皮匠,那些围绕着熟制羊皮与制作皮衣的日子,仿佛是一首无声却动人的岁月之歌,在时光长河里悠悠传唱。</p><p class="ql-block"> 父亲范青林的这门熟制羊皮手艺,有着深厚的渊源。那是在风云变幻的中华民国时期,他跟着本家的一位大爷范希文,开启了这门手艺的学习之路。而范希文大爷的这门手艺,又是循着先辈的足迹传承而来,他的师傅作为从山东奔赴吐默特旗的移民,将这源自远方的技艺带到了这片土地上,从此生根发芽,在一辈又一辈手艺人的坚守中延续着独特的生命力。</p><p class="ql-block"> 熟制羊皮,绝非易事,可父亲却有着自己独特的方法和一套娴熟的技巧。每当新的羊皮入手,那便是父亲施展“魔法”的时刻。</p><p class="ql-block"> 我记忆的很清楚,父亲先是会仔细地检查羊皮的质地,就像一位严格的品鉴师,不放过任何一处细微之处,那些或大或小的瑕疵,都被他一一记在心里,因为这会影响后续每一个步骤的操作。首先把羊皮洗刷去掉羊皮上的杂质,父亲会把洗刷好的羊皮放入一口特制的大缸里,再放缸里倒入事先熬好的糯米粥和面粉,再往缸里加水和盐,这些糯米粥、面粉、盐、水配比可是父亲多年摸索出来的。</p><p class="ql-block"> 把装好羊皮的缸放在热炕上,每天上下翻倒一遍,羊皮在缸里浸泡着,父亲会时不时地用工具翻动它们,确保每一处都能均匀地吸收溶液的“滋养”。经过这样一番熟制,原本生硬粗糙的羊皮开始发生奇妙的变化,它逐渐变得柔软而富有韧性,用手触摸上去,那质感就如同被岁月温柔摩挲过一般,细腻而顺滑,仿佛羊皮也在父亲的巧手下重获了新生。经过半个月的沤泡捞出来。</p><p class="ql-block"> 从缸里捞出来的羊皮被挂在通风且有阳光的地方晾晒,父亲会时刻留意着天气的变化,倘若阳光过于炽烈,他便要赶忙将羊皮挪到稍微阴凉些的地方,防止羊皮被晒得过硬或者干裂,这个过程中,父亲的目光里满是专注与谨慎,仿佛守护着无比珍贵的宝贝。晾到半干半湿,熟练地运用各种刀具,仔细地清理羊皮上的杂质,把羊皮板上泡软多余的那一层皮肉,一刀一刀、一点一点、一遍遍刮下来,直到羊皮板柔软为止,这个过程需要极大的耐心和细心,父亲总是全神贯注,一丝不苟地对待每一个环节,硬邦邦的生羊皮变成了软绵绵的熟羊皮。整个这套工序,我小时候帮父母做过,父母教过我,让我把这手艺继承下来。</p><p class="ql-block"> 熟制羊皮只是第一步,羊皮变得柔软而富有韧性,接下来就是制作皮衣的时刻,父亲有时被人请去做皮大衣、皮袄、皮裤,有的人家在皮衣外再用布挂个面。父亲会把熟制好的羊皮平铺在那张有些年岁却依旧平整的台面板上,那台面板上有着岁月留下的斑驳痕迹,仿佛也见证了无数件皮衣诞生的过程。父亲先是按着顾客预定的尺寸,用一把长长的尺子在羊皮上仔细地比划着,然后拿起剪刀,沿着画好的线精准地裁剪,那裁剪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拖沓,一块块形状各异却恰到好处的羊皮在他手下被分离出来。</p><p class="ql-block"> 再之后便是缝制了,父亲拿着针线,一针一线地开始他的创作。他的眼神总是专注地盯着手中的活儿,手指灵活地穿梭着针线,那针脚细密而均匀,每一针都仿佛带着父亲对这件皮衣的期待与用心,每一针每一线都饱含着他对这份手艺的热爱和执着。他还会精心设计每一件皮衣的款式,无论是时尚的短款,还是保暖又大气的长款,无论是简约的风格,还是带有一些精致装饰的样式,父亲都会根据顾客的需求和身材特点来进行考量。他深知一件好的皮衣,不仅要材质优良,更要贴合穿着者的身形,展现出独特的韵味。</p><p class="ql-block"> 父亲的手艺备受赞誉,周围的乡亲们,甚至是远道而来的客人,都会慕名来找父亲定制皮衣。父亲总是带着憨厚的笑容,耐心地倾听着每一位顾客的想法,然后用自己的双手,将那些期待化作一件件精美的皮衣,温暖着十里八村的乡亲们。</p><p class="ql-block"> 在那个物质相对匮乏的年代,父亲制作的皮衣那不仅仅是一门手艺,制作成一种保暖的衣物,更是父亲用一生去坚守和传承的匠心,是一种品质和时尚的象征。父亲也在熟制皮革、制作皮衣中找到了自己的价值和快乐,用自己的双手,为乡亲们带来了温暖。乡亲们穿着父亲制作的皮衣,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心中充满了对父亲的敬佩和感激。</p><p class="ql-block"> 时光流转,虽然时代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但父亲的皮匠精神却一直深深地印在我的心中,父亲忙碌的身影成为了我童年中最深刻的记忆。那一份对传统手艺的坚守,那一份对品质的执着追求,散发着永不磨灭的光芒,成为我记忆里最珍贵的宝藏,也让我懂得了专注、用心与传承的力量,也为我的成长之路注入了坚韧和勤劳的力量。</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2)、纺织土布</b></p><p class="ql-block"> 解放前的中国是个农业大国,男耕女织一直是广大民众的一种理想生活状态。“你耕田来我织布,我挑水来你浇园”,这是连天上神仙都要羡慕的生活。近代文人,经常用衣、食、住、行概括生活的基本内容;百姓说起生活,会简化为穿衣吃饭,勤苦度日,用勤劳的双手来缔造美好生活,千方百计把简陋的日子织补得细密一点,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百姓最朴素的追求。正是这种原始而朴素的追求,在我们这个以农耕文明为主的国度里,农业生产的高度发展,催生了成熟的纺织技术。纺线织布,制作衣服,这是人类社会跨入文明的第一个中分必要条件。</p><p class="ql-block"> 衣食住行,服饰为先,服装作为与人们生活息息相关的重要部分,在过去的岁月里,有着丰富的变化过程,反映了社会的发展和进步。在桃花吐,或者范围更广的乡下甚至城里,现在六、七十岁以上的人,大多是穿过老土布衣服的。</p><p class="ql-block"> 老土布,何谓也?其实,书面语就是家纺布,俗名叫土布。这是极平常,极普遍,极低廉却也极重要的东西。说重要,人生四件事——衣食住行,它独占鳌头;说普遍和平常,那时乡下凡是织物的用品几乎都离不开老布;说低廉,真是有伤自尊——人靠衣裳马靠鞍,一身老土布衣裳出门,身份尊卑、地位高下、贫富差别立见。老土布,应该就是当时我们乡下人的标识。既是标识,必然沉淀着我们厚重而亲切的记忆。</p><p class="ql-block"> 范有财等闯关东者把山东先进的棉麻种植方法和纺织技术引进吐默特旗。彼时的吐默特旗,蒙族同胞们的衣着旗袍,相对简陋,皮衣占据了多数。那是一片广袤却又在生活技艺方面有着很大发展空间的土地,而范氏祖先的到来,那时从山东闯关东过来的人穿的粗布针工缝制的衣服,俗称土布,衣料多系白色原制布,自己染用各种颜色。缝制的衣服有大襟袄,缀以桃结扣,有的还缀以铜结扣,衣襟向右掩,称右衽。多数人穿贴身背心,防寒取暖,成为习惯。鞋为圆口、方口鞋。袜为布制袜。妇女缠脚,谓之“三寸金莲”,脚履绣花鞋。男女裤子为大裆,不分前后,可调换穿,男女裤脚皆扎腿带。受满族影响,男人梳有辫子一条垂于脑后。</p><p class="ql-block"> 闯关东的山东人衣着服装为这片土地带来了别样的生机。他们从遥远的山东,带着家乡的纺线织布技术,开启了在吐默特旗的传承之旅。</p><p class="ql-block"> 山东,自古便是纺织业颇为兴盛之地,有着精湛且成熟的纺线织布技艺。范氏祖先背井离乡,却始终没有忘记这门赖以生存且饱含着家乡文化底蕴的手艺。当他们在吐默特旗扎根,便开始将这门技术悉心地传播开来,选取合适的原料,用纺线车将棉花等原料纺成均匀而坚韧的线。那吱吱呀呀转动的纺线车,仿佛是奏响的生活乐章,线在手中逐渐变长、变多,也仿佛编织起了未来生活的美好图景。</p><p class="ql-block"> 随着纺线技术的渐渐普及,织布的环节也随之展开。范氏祖先又将织布的手艺倾囊相授,刷浆机、织布机等工具在他们的摆弄下,开始有节奏地运作起来。织布机的梭子来回穿梭,纬线和经线交织在一起,一匹匹土布就这样在吐默特旗诞生了。这土布,承载着范氏祖先的心血,也凝聚着两地文化交融的结晶,它有着山东纺织技艺的精巧,又融入了吐默特旗这片土地上人们质朴的生活气息。</p><p class="ql-block"> 那时,范有财将山东以棉纱为主的穿衣习惯带入了吐默特旗地区,使当地民众有了新的选择。在范有财山东汉族的影响下,蒙族人学会了用布帛制衣,蒙族服饰在清朝时期发生了很大变化,逐渐接受了汉族服饰,学会纺线织布。</p><p class="ql-block"> 回顾自家的过往,经过一代代人的传承完善,家织老土布全部用手工制作完成,用具也是传统的木制纺车、木制织布机,织出来的粗布却细密绵软。早在民国时期,父辈们更是这一传承的生动写照。父亲坐在织布机前,双脚有节奏地踩着踏板,双手熟练地操控着织布机,让那布匹一点点地在眼前延展。而母亲则在一旁,精心地纺着线,线轴在旋转中不断充实起来。那时候,生活物质匮乏,土布对于一家人来说,意义非凡。它是寒冬里抵御风雪的温暖保障,是一家人身上遮体的衣衫,更是生活的希望所在。</p><p class="ql-block"> 我清楚记的,小时候,家中纺线织布,有整套的纺线车、刷浆机、织布机等,这纺线织布工具,散发着独特的魅力。它们是范氏家族历史的一部分,是我们与过去相连的纽带。可惜的是家中这套纺线织布的工具在文化大革命运动中被战斗队给销毁了。每当我回忆起它们,就仿佛看到了父母辛勤劳作的身影,听到了那熟悉的纺车声和织布声,静静诉说着岁月的故事。</p><p class="ql-block"> 纺线车是生活的见证者。据母亲说,七八岁的孩子已经是家中主要人力资本,开始学习纺织品、干家务。那时每一位成年妇女家里都具备一架纺线车,纺车是古老的机械。一架纺车,基本包括三大部分:车架、纺轮、锭子。纺轮很大,锭子上的轮很小,纺轮——主动轮,锭子——从动轮,用一根细绳套做皮带,把纺轮和锭子连接在一起。摇动纺轮,锭子飞快地转动,把“布秸”里的棉花纤维抽出来,纺成细线,然后再仔细地盘在锭子上,慢慢累积成圆锥形的“纱穗子”。</p><p class="ql-block"> 一般情况下,妇女在农闲时,就在家里不停地纺线,鸡鸣早起,夜半始眠。一个车轱辘似的纺轮,牵动尺把长的线锥子,一圈圈转动纺出棉线, 岁月侵染,纺车已是通体古色,木质柔软油润。</p><p class="ql-block"> 童年记忆中的纺线车,最绵长的时光是母亲的纺线。除蚊虫飞舞、闷热难耐且很短促的夏夜外,春秋冬三季的长夜,母亲坐在纺线车前,用一块光滑椭圆形的石头压住纺线车底座,把棉条放在纺车旁,左手拇指、中指间揪着棉条絮头,小指、无名指夹住弯曲的棉条尾。右手食指或中指在纺车摇把孔内,轻轻摇着纺车,发出“嗡嗡”的声音,随着车轮的旋转,一条条白绒绒的线丝神奇从母亲左手食指和拇指间抽出来,右手再倒转半圈纺车轮,左手随即曲臂回送,两手配合的非常默契,把拧紧的线缠在线轴上,当线穗满时取下来,一个线穗子做成了。</p><p class="ql-block"> 纺线车将一团团洁白的棉花,纺成细长的线,每一根线都饱含着母亲的心血和对生活的热爱。</p><p class="ql-block"> 纺好的线就是浆纱、晾干、穿篦子上机织布了。老土布的宽度是固定的,依稀记得是二尺一寸。在这个宽度上,确定织布的长度。机匠便把经线按宽度要求的数量全部理在一起,汇成了很长很长的一大把,用熬好的米汤,在一个大木桶里浆。我清楚记的,在范家沟农家小院里,刷浆时,父母忙不来,我四叔范青年过来帮忙,三人忙碌身影依然清晰。他们认真地为织线刷上浆,浆好的经线就晾在一排排大木杆上,非常壮观。晾干的经线,要一根根地穿在两排精细的“篦子”上,一点点地梳理好,为后续的织布工序做着精心准备。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p><p class="ql-block"> 而织布机,则是家中的“大明星”。织布是力气活儿,也是技术活儿,更是耐性活儿。父亲坐在织布机的横板上,<span style="font-size:18px;">两脚踏板上下交替,双手轮换着操纵扣筘(入梳子的细密竹片梳开经线)和被手心磨的溜光的梭子(内装纬线)在父亲手中,一会儿左穿右入,一会儿右穿左入,双手翻飞。</span>抛一下梭,拉一下织杼,踩一下踏板,再穿梭,再拉织杼,踩另一只踏板,动作非常西安快捷,看的眼花缭乱。循环往复。织布机规律的发出“咔——唰”的声响,“唰”是梭子穿过经线,“咔”是扎筘撞紧纬线,接着再进行下次反复的动作,手脚并用,协调配合,父亲的双手如同灵动的舞者,操纵着梭子,将一根根线交织在一起,织成了结实耐用的土布。</p><p class="ql-block"> 光阴如梭、红颜易老,织布机以梭子为纬,梭子在经纬上来回穿梭,布匹在时空中缓缓流动,纺织成一个自给自足的世界,这里的时光脚步平静而缓慢,一切似乎都在亘古不变中轮回。</p><p class="ql-block"> 就这样,“嗡嗡”的纺车声彻夜不停,攥在母亲手里的棉花条子,惺忪朦胧,昏昏欲睡好似还带着昨晚的疲惫没有醒来,却硬生生把它拉出一条长长的雪白色的银丝。一端连着黄昏,一端连着黎明,细细的线不断的从指尖流向纺车,发出“嗡嗡”的旋律声,勾勒出你心中最美的蓝图。那架日月入梭的织布机,每织一梭,就发出一声“咔唰”的铿锵声响,而反反复复的连续动作,就构成了一串串的“咔唰、咔唰”美妙旋律,旋律游荡在范家沟的夜色里,仿佛鸣奏着贝多芬《命运交响曲》,这是命运的挣扎,这是命运的抗争,这是走向光明的力量。纺车“嗡嗡”是劳动的欢歌,织机“咔唰”是生活的追求。</p><p class="ql-block"> 桃花山下范家沟星空夜晚“嗡嗡”纺线车和“咔喻”的织布机声音在微弱的油灯光中,在寂静的夜色中传向远方,父亲把梭子来回在经纬线中穿梭,织成一匹匹的白布。母亲把白布染成黑色、蓝色,缝制衣服。有时把白布拿到中桃花吐村孙记染坊,染成蓝底白花的印花布,母亲叫它“麻花布”。蓝印花布(麻花布),蓝白两色,色彩深沉、明快,蓝的清澈,白的刚烈,格调朴素、高雅。这种蓝印花布是一门民间手工技艺,充滿生活激情的艺术创造,花纹图案,内容丰富多彩,具有民俗文化底蕴,更具有浓厚乡土味。母亲从中桃花吐孙记染坊拿回蓝印花布晒干后,用刮刀刮掉附在布面上的石灰和黄豆粉的防染浆层,再用小刀彻底刮掉灰浆,用清水洗二、三遍,洗尽浮色,洗后把布料放在阴凉处晾晒干后做棉被或衣服。</p><p class="ql-block"> 那些织布的纺线车、刷浆机、织布机等制作工具,它们可不是普通的物件,每一处磨损的痕迹,都是祖辈们辛勤劳作的见证,每一个部件,都散发着极浓郁的传统特色,承载着往昔岁月的记忆。纺线织成每一寸土布,都仿佛诉说着范氏家族在这片土地上的喜怒哀乐,见证了家族的成长、变迁,也见证了和当地人们携手共进、相互交融的岁月。</p><p class="ql-block"> 纺线织土布在吐默特旗经历了数百年历史的传承与文化的积淀,它不再仅仅是一种生产技艺,更成为了人们心底的一种深深的认同。虽然织布的生产工艺看上去颇为原始,甚至有些简陋,没有现代纺织业那般的先进与高效,但是它的规程步骤却极为严密精细。从原料的初加工,到纺线时的力度把控、湿度调节,再到织布时的经纬交织顺序、密度安排,每一个环节都容不得半点马虎,这是祖辈们用无数次实践摸索出来的经验,是他们智慧的凝练。</p><p class="ql-block"> 如今,时代在飞速发展,现代化的纺织产品琳琅满目,充斥着市场的各个角落。然而,范氏家族传承下来的这门纺线织布手艺,依旧在吐默特旗的某些角落里熠熠生辉,它是历史的馈赠,是文化的瑰宝,时刻提醒着人们,不要忘记那些靠着勤劳双手创造美好生活的祖辈们,以及那段交织着汗水与希望的悠悠岁月。</p><p class="ql-block"> 曾经裹住并温暖了一代代范氏家人生涯的老土布,在新时代实现华丽转身,将中华民族的勤劳与智慧,用自己独特而神秘的符号,代代传承下去。</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三】、移风易俗先躯者 </span></p><p class="ql-block"> 随着岁月的缓缓流逝,在范有财等闯关东过来的山东人用自己的生活点滴,用对家乡风俗的坚守与传承,让山东的节日风俗在吐默特旗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开花结果,也让蒙汉两个民族在共同的节日氛围中,心贴得更近,情谊变得更深。当地蒙族人越来越深入地融入到汉族的节日风俗之中。</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欢庆节日</span></p><p class="ql-block"> 山东,自古以来就是文化底蕴深厚之地,节日风俗承载着千百年的传承和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期盼。范有财带来的,不仅仅是简单的行囊,更是家乡那丰富多彩的节日文化记忆。春节,那是一年中最为隆重的时刻,在山东,进入腊月,家家户户就开始忙碌起来,扫尘、祭灶、准备各种丰盛的年货,写春联、贴窗花,每一个环节都充满着浓浓的年味儿。</p><p class="ql-block"> 而在吐默特旗(下桃花吐),生活着热情豪爽的蒙族同胞,他们有着自己独特且悠久的民族文化与传统节日,有着别样的生活方式和精神寄托。然而,文化的魅力就在于它的包容与传播,范有财和其他闯关东而来的山东人,犹如文化的种子,将山东的节日风俗在这里慢慢播撒开来。</p><p class="ql-block"> 蒙汉两个民族在过小年的风俗各有特色,后来范有财等山东人到来,蒙族同胞们在这些山东人的影响下,也开始重视起来,开始了奇妙的融合之旅。</p><p class="ql-block"> 汉族与蒙族都过腊月二十三这小年,但习俗和过法各有特色。汉族过小年是民间祭灶神的日子,每到这一天,父亲把旧灶王爷揭下来,年三十把赶年集新买的灶王木板年画,规规矩矩的贴在灶堂墙上。据老人讲,灶王把这一年每家每户的善恶美丑,忠孝仁义尽收眼底,到这天腊月二十三回天庭复职。这天母亲摆上早已备好的美食佳肴,糖品果蔬恭敬灶王升天,“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以示祈求和表达自己的虔诚,这就是我童年记忆中农村风俗的祭灶神。</p><p class="ql-block"> 而蒙族一般在腊月二十三日祭火,有的牧户把系有五色彩绸的五小捆芦苇插在门外树上,将劈成细条的柞树放在燃旺的火撑子上方的四条腿上,户主穿好礼服跪在正门处的垫子上,把用油网包好的羊胸骨奉献给圣火。</p><p class="ql-block"> 在下桃花吐村,汉族与蒙族都过腊月二十三这小年,但习俗和过法各有特色。原本只属于汉族的祭灶习俗,逐渐被蒙族家庭所了解和接纳,他们学着汉族的样子,摆上供品,送灶王爷上天,祈求新的一年灶火兴旺,家人平安顺遂。</p><p class="ql-block"> 百节年为首,在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中,最庄严,最隆重的莫过于春节。</p><p class="ql-block"> 到过年的时候,那萦绕在心头的浓浓年味,被重新忆起来,令人回味无穷。年三十一早,太阳升起,父亲领着我贴对联,对联是父亲赶年集时买的红纸,请村里有文化人写的。那字写的遒劲有力,铁画银钩,龙飞凤舞,写在大红纸上,贴在大门上,喜庆而庄重。家里几间房门都少不了也要贴上对联,还要在窗户上和房檐下贴上“挂钱”,在寒风中讽沨而跳动着五颜六色,院里院外门庭上被春联点缀的红红火火,字里行间浓缩着人们对生活对社会的深情寄托,更加浓了节日的气氛。母亲已准备了满满一桌,煎、炸、烹、炖的美味佳肴,我与哥哥点燃鞭炮,一家人围桌而坐,吃的特别开心。那浓浓的亲情溢于言表,全家人在欢乐中渡过了一年中最美好的时光。</p><p class="ql-block"> “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两天”。除夕夜,父亲把灯笼挂在院内,母亲早已准备好的芝麻杆洒满院内,我们在院子里准备好了鞭炮。午夜,母亲把饺子下锅,我与哥哥点燃鞭炮,点起篝火,这时鞭炮齐鸣,过年气氛达到高潮。我捂着耳朵看着窜着火苗乒乓炸响的鞭炮,不断的从下往上窜起炸响,并和村里的鞭炮声汇集在一起,此起彼伏。传向村庄的每一角落,传向桃花山的回声,除夕的夜充满了祥和气氛。</p><p class="ql-block"> 午夜饺子煮好后,母亲不让我们先吃,盛上三碗饺子,放在家谱供桌上,并严肃认真地说:各位列祖列宗回家过年,保佑你们的子孙晚辈平安。我大爷范青田、二大爷范青云、四叔范青年领着一家人给祖先上香磕头,这也是一种对祖宗庄重和敬畏。父亲领着我们给祖先上香磕头,回到桌前,大哥与我给父母磕头拜年。我们家的这种朴素的言传身教的方式,来自祖宗一辈辈地传承。母亲所以年年过春节,供养家谱的执着和坚守,就是过年这几天让祖宗有个家回,这也是一种庄重和敬畏。</p><p class="ql-block"> 吃过除夕夜的饺子,就是大年初一,早饭格外的早,天还没亮,母亲就把饭做好了,全家人吃过早饭,换上新衣服,父母穿着过了几个年的“新衣服”,但很干净,也很体面。大哥和我先给本家族长辈拜年,跪地磕头,同辈的拱手作揖,然后到邻居好友家拜年,互相问候,互相祝福。各家各户拜年的,你来我往,络绎不绝,小孩子跟在大人后边,穿着新衣服,走街串巷,其乐无穷。这种拜年的习俗,极大的加强了邻里乡间的和睦和感情,其乐融融。往往持续到中午,午饭后村子里渐渐平静下来,新的一年开始了。</p><p class="ql-block"> 但蒙族与汉族风俗也不一样。蒙古族春节习俗在除夕之夜,要举行祭祖仪式。以往在祭祖仪式申,还要进行锻铁活动,守岁到午夜的习惯。正月初一晨曦微露时候,全家人都要穿上节日服装,聚于一堂,叩贺新年。蒙民们先开始家庭内部拜年,先是晚辈向长者问安跪拜,然后由长者祝福幸福安康。家庭拜年后,牧民们相互互拜。互拜时,先到年长者的家里,随着互拜的进行,人们自动结伴而行。 随着汉人增多,蒙族同胞们融入了汉族春节中,吸收一些汉族拜年、守岁等习俗,长辈们会坐在屋里,接受晚辈们充满敬意的拜年,送上祝福的话语,那一份浓浓的亲情和喜庆氛围,感染着每一个人。</p><p class="ql-block"> 下桃花吐村,是个蒙汉两个民族混居的地方,过年是村民们辛勤劳动一年后欢歌笑语的时刻,加强了邻里乡间的和睦和感情,其乐融融。两个民族之间相互尊重、相互欣赏,共同追求美好生活的体现。但蒙、汉各有自己民族的独特风俗,这就形成我村过年民俗的多样化、富有浓郁的民族特色。</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2) 、组建秧歌</span></p><p class="ql-block"> 东北秧歌的形成距今约有300余年的历史。清人杨宾于康熙三十年(1691年)见闻写的《柳边纪略》对当地人民的秧歌活动有过记载:“上元夜,好事者辑扮秧歌。”又说:“秧歌者,以童子扮三四妇女,又三四人扮参军,各持尺许两圆木,夏击相对舞,而扮一持缴橙(伞灯)卖膏药者为前导,傍以锣鼓和之,舞毕乃歌,歌毕乃舞,达旦乃已。”</p><p class="ql-block"> 汉族过春节时那热闹的秧歌表演,原本是山东大地上常见的欢庆形式,却在范氏祖先闯关东的历史进程中,对故乡深深的眷恋,将那份热闹喜庆的秧歌表演氛围传递给吐默特旗这片新家园的人们,在范氏家人的带领下办起大秧歌,经长时间演变形成自己的独特风格,深受人民的喜爱。富有东北特点的秧歌泼辣、质朴、火热、浓烈的情感,是汉族舞蹈中最具北方特色的内容,正月在村内大街扭起来。焕发出别样的生机与活力,成为了连接汉族与蒙古族同胞情谊的绚丽纽带。蒙族的小伙子和姑娘们,穿着鲜艳的民族服饰,与汉族朋友们一起扭起秧歌,欢快的鼓点和飞扬的红绸,让整个村庄都沉浸在喜悦之中。</p><p class="ql-block"> 曾祖范魁,生活在一个物资相对匮乏但人心质朴的清朝未期。那时的吐默特地区,人们刚刚开始适应新的聚居生活,文化娱乐活动寥寥无几。范魁看到了乡亲们劳作之余略显单调的生活,想起了山东故乡那热热闹闹的秧歌表演,心中便萌生出一个念头——组建秧歌队,亲任会首(组织者)。他召集了一群同样热爱生活、渴望欢乐的乡亲们。没有华丽的行头,大家就用平日里的布料裁剪、缝制成简易却色彩鲜艳的秧歌服饰;缺少专业的锣鼓,就四处搜罗,寻来能用的器具,敲打出虽不那么规整却充满活力的鼓点。每年农历春节至元宵节是秧歌大显身手之时,走上村内的大街小巷,走乡串户,拜年贺喜。那欢快的节奏、灵动的舞姿,让整个村庄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息,观者为之叫好,表演者自娱其中,忘我投入,情趣万千,欢声笑语。</p><p class="ql-block"> 时光流转,到了祖父范文德的中华民国时代。此时,秧歌在吐默特地区已经有了一定的基础,深受乡亲们的喜爱。我祖父范文德继承了祖先传统,一到腊月就购买服装,制作高跷,开始筹备排练文艺节目,人人参与,家家出力。但范文德并不满足于此,他想着要将秧歌队进一步发展壮大,让更多的人参与其中,感受这份独特的欢乐。祖父是个心灵手巧且极具组织能力的人,他亲自参与设计和改良秧歌服饰,融入了更多的民俗元素,让秧歌队的演员们一出场便格外引人注目。在鼓点节奏方面,他请教了不少老一辈的艺人,又结合当地的民俗风情,对原有的节奏进行了创新,使得秧歌的韵律更加富有感染力。不仅如此,祖父还积极与周边的村子交流互动,邀请其他村的秧歌队前来切磋表演,互相学习借鉴。在他的带领下,吐默特(下桃花吐村)的秧歌队声名远扬,红红火火。每到春节期间,外村的人都会慕名而来,观看他们精彩的表演,而下桃花吐村子里也因为这热闹的秧歌,人气愈发兴旺,大家的日子仿佛都因为这欢快的旋律变得更加有滋有味了。</p><p class="ql-block"> 再后来,大爷范青田接过了传承和发展秧歌队的重任。那是一个新旧社会交替年代,社会飞速发展,文化日益多元,传统的秧歌表演面临着新的机遇与挑战。范青田深知,要想让秧歌在新时代继续焕发生命力,就必须与时俱进,秧歌表演既保留了原汁原味的民俗韵味,又要增添时尚感和观赏性。那时不仅有高跷秧歌队,还增加了跑旱船,跑驴,舞狮子等节目,过年的时候,扭秧歌沿着下桃花吐村街道,一对一对地比赛着谁扭得浪,高跷谁踩得好。秧歌队中间还有龙灯、旱船、舞狮、跑驴等形式,多在一起配合演出,统称为下桃花吐村“秧歌”队,是当地非常喜爱的喜庆活动。</p><p class="ql-block"> 下桃花吐秧歌队中吸收了年轻人,其中不乏热情开朗的蒙族小伙子和姑娘们。他们穿着鲜艳的民族服饰,与汉族朋友们一起扭起秧歌,那飞扬的红绸,如同民族团结的纽带,将两个民族的心紧紧系在了一起;欢快的鼓点,仿佛是奏响的和谐乐章,回荡在整个村庄的上空,让村庄沉浸在一片喜悦祥和的氛围中。</p><p class="ql-block"> 大秧歌在吐默特旗已有近百年的历史, 范氏家族几代人在不同的年代,用自己的心血和热情,组建并发展着秧歌队,让扭秧歌这一汉族传统的欢庆形式在吐默特地区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并赋予它淳朴而豪放的灵性和风情。</p><p class="ql-block"> 蒙族有着独特的节日习俗,他们能歌善舞,歌声如同天籁,每当节日回荡在桃花山下的大地上,舞蹈矫健有力,展现出无尽的活力和激情。范氏祖先们的传统风俗也得到了蒙族牧民的尊重,在春节期间,范氏家人组织起秧歌队跳起欢快而有节奏的秧歌,蒙族年轻的小伙姑娘也随之参加,一起扭起来。这种文化的交流、彼此尊重,大家学会了欣赏和包容不同的风俗礼节,共同营造了一个和谐的社会氛围。扭秧歌不仅仅是一场场热闹的表演,更是文化传承的生动体现,是汉族与蒙古族同胞之间深厚情谊在吐默特旗(下桃花吐)的见证。</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3) 、掘井饮水</span></p><p class="ql-block"> 曾经的吐默特旗(下桃花吐)宛如一幅古朴而又带着原始韵味的画卷,那里水草丰美,水泡子星罗棋布,点缀着这片广袤的大地。对于世代生活于此的游牧民族而言,那些随处可见的水泡子,既是牛羊等牲畜随时可以畅饮的水源地,也是人们赖以生存的饮用水源,人畜共用天然水泡水的旧俗,就这样在悠悠岁月里传承着,成为了生活的一种常态。</p><p class="ql-block"> 彼时,晨曦微露,牧民们驱赶着牛羊来到水泡子边,看着牲畜们欢快地饮水,自己也会用简单的容器舀起那带着些许泥腥味的水,聊以解渴。生活,就在这样看似平静却又充满不便与不确定性的节奏中缓缓流淌。随着四季更迭,水泡子的水量时多时少,水质也时好时坏,人们在依赖它的同时,也时常为饮水的问题而发愁,可囿于长久以来的传统和有限的生活方式,大家也只能默默接受这样的状态。</p><p class="ql-block"> 随着人口的逐渐增长,人们的生活需求也日益多样化起来,那沿袭多年的人畜共用水泡子水的旧俗,愈发显得难以为继。人们渴望着一种更为稳定、清洁且能随时取用的水源,渴望告别那饮水时的诸多不便,向往着能过上更加舒适的生活。</p><p class="ql-block"> 然而,时光的车轮滚滚向前,吐默特旗(下桃花吐)迎来了新的变化。一群闯关东而来的范氏祖先们,带着山东大地赋予他们的勤劳、智慧与果敢,踏入了这片土地。他们有着不一样的生活经历,来自齐鲁大地的他们,深知井水的好处,那清澈、稳定且取用方便的井水,曾滋养了一代又一代的山东人,也成为了他们心中改变当下生活的一个希望所在。</p><p class="ql-block"> 范氏祖先们并没有安于现状,面对眼前人畜共用水泡子的旧习,他们目光坚定,心中燃起了改变的决心,而是毅然决然地拿起简陋的工具,凭借着记忆中从山东老家带来的打井技术,在自家的院内,或是街道的旁边,他们选定一处处合适的位置,开始了一场意义非凡、改变生活环境的伟大实践。</p><p class="ql-block"> 打井,这在当时绝非易事,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更需要有敢于尝试、不惧失败的勇气。范氏先辈们在自家的院内选定合适的位置,一锹一锹地深挖,一筐一筐地运土,不顾双手磨出的血泡,只为了能早日打出那一口口承载着希望的井。</p><p class="ql-block"> 起初,周围的人们投来的或是疑惑的目光,或是善意的劝阻,毕竟打破多年的旧俗去尝试新的事物,在大家看来是充满风险的。但范氏祖先们没有丝毫动摇,他们坚信,只要能打出井水,生活就一定会变得更好。终于,在一番辛勤劳作后,井里冒出了清澈的井水,那汩汩流淌的水,仿佛是大地馈赠的最珍贵的礼物。当范氏家人用木桶打上井水,喝上那清甜的第一口时,周围的人们也都被吸引了过来,大家惊叹于井水的清澈,羡慕于范氏家人即将开启的便利生活。</p><p class="ql-block"> 范氏家人在自家院内打井成功,吐默特旗(下桃花吐)村庄内人们纷纷找上门来打井,游牧民效仿,“因接近汉人,亦知掘井而饮”。范氏家人又帮助邻里乡亲,继续挖掘更多的井。一口口井在吐默特旗(下桃花吐)的土地上出现,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摒弃人畜共用水泡子的旧习,转而取用井水。曾经围绕着水泡子饮水的热闹场景逐渐被在自家井边打水的温馨画面所取代,人们的生活也因为井水的出现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p><p class="ql-block"> 范氏家人的这一创举,改变了当地的饮水方式,用自己的勤劳双手和敢于突破旧俗的勇气,为吐默特旗(下桃花吐)的人们带来了更加稳定、舒适的生活。让人们不再为水源发愁,清澈的井水滋养着土地,也滋养着生活在这里的每一个人。用井水饲养牲蓄,洗衣做饭,种菜浇园。从此,人们不再为缺水而担忧,能够更加安心地生活和劳作,为当地的农耕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迈向了新的生活篇章。</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四】、为民做事奉献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 在吐默特旗的下桃花吐村,范氏家族在岁月的更迭中,几代人都以不同的方式参与到村子的管理事务中,始终坚守着守护村庄、服务村民的初心,以实实在在的行动,为村民们尽心尽力地办着实事,书写着一段段温暖且令人敬佩的故事,在这片土地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奉献篇章。</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承担重任</span></p><p class="ql-block"> 20世纪初,辽西地区的通用语言已由蒙语转变成汉语,成为官方语言。同时,随着内地汉人数量的增加,汉语普及,行政机关使用汉文,在热河省朝阳县吐默特旗(桃花吐)蒙古人的控制力也减弱了。</p><p class="ql-block"> 当时地方志记载::后续的汉人“至则择地而居,自营村落。亲戚相依,期供守卫,庆吊相通,始能自成风俗”。渐渐地,与蒙古分治的汉人管辖机构也出现了,“乾隆三十九年(1774年)始置三座塔厅(朝阳县),设理事同知,以管辖5旗,保护汉人。民、蒙之交涉,始之厅而不之旗”。再接下来,又将内地的行政组织拷贝到汉人聚居地区,“至四十三年改三座塔厅为朝阳县,乃合汉族所居数村为一小牌,合数十小牌为一大牌,仿行内地设乡约、乡长、牌头,以经理民户之命盗各案。自此,汉族始得与蒙族抗衡。而蒙族之肆扰者,亦杀其势矣”。依据清朝行政管理,在吐默特旗(桃花吐)设里、坊厢,由里长和坊厢长为首,皆以十户为牌,立一牌长;十牌为甲,立一甲长;十甲为保,立一保长。“清朝后期,基层机构为“乡”、“镇”、“乡公所”、“镇公所”等。</p><p class="ql-block"> 民国时期,“乡”、“镇”政府逐渐规范化,形成了乡、镇、办事处。皆以诚实识字有身家者充任,这些基层首领负责协助官府征收赋税,处理解决民事和教化事宜。</p><p class="ql-block"> 在吐默特旗的下桃花吐村庄漫长的历史长河中,范氏家人几代人都以不同的方式参与到村子的管理事务中,为村民们尽心尽力地办着实事。 听我父辈说,祖父范文德在中华民国时,担任下桃花吐村自卫队长,保护村庄。书写了一段温暖且令人敬佩的故事。</p><p class="ql-block"> 回溯至中华民国时期,那时天下局势动荡,盗匪横行,百姓生活在惶惶不安之中,<span style="font-size:18px;">面临诸多不稳定因素,下桃花吐村也同样处于这样的风雨飘摇之中。那时的</span>下桃花吐村宛如被时代遗忘的角落,时刻面临着被侵扰的危险、土匪胡子的威胁,给宁静的村庄带来无尽的恐惧与灾难。那时候的下桃花吐村,处于北票到朝阳的交通要道,背靠桃花山,是土匪胡子经常活动的地区,这些土匪胡子无恶不作,烧杀抢劫,下桃花吐村庄中潜藏着无尽的危机。土匪的劫掠如同一把高悬在村民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落下。因此家家提心吊胆,户户加强提防。但没有强大的武装力量庇护,村民们唯有依靠自己的力量奋起抗争。于是,下桃花吐村成立了自卫队。在这样艰难的时局下,我的祖父范文德挺身而出,担任起了村子自卫队队长的重任。</p><p class="ql-block"> 在那个战火纷飞、治安混乱的年代,一个村庄的安稳是村民们最基本也是最奢侈的期盼。范文德深知这份责任的重大,他每日不辞辛劳地精心安排组织,让每家都出人轮流参与夜间巡逻。每一个参与巡逻的村民怀着对家园的热爱和守护的决心,在黑暗中默默坚守。他们手持简陋的武器巡逻,无论是晨曦微露的清晨,还是月挂枝头的夜晚,寒夜的风刺骨,但他们的眼神中却燃烧着坚定的火焰,肩负着沉重的责任,他们迈着坚定的步伐,穿梭在村庄的每一个角落,瞪大双眼,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动静,警惕着任何一丝危险的气息。</p><p class="ql-block"> 下桃花吐村子的各个角落都能看到范文德带领巡逻队员坚毅的身影,时刻警惕着外来的侵扰,防止土匪流寇对村庄的掠夺,守护着每家每户的安宁。让村民们能够在乱世中依然安心地在田间劳作、在家中休憩,他就像一座坚固的堡垒,为下桃花吐村遮风挡雨,成为了村民们心中的依靠。</p><p class="ql-block"> 据父辈讲,有一年,下桃花吐村周边地区匪患猖獗,有天晚间一群胡子马队闯进村子,意图洗劫村庄。我祖父范文德带领的巡逻队发现,向全村发出警报,迅速召集全村自卫队成员,有条不紊地安排布防。自己则亲自带领巡逻的队员,手持简陋的武器,在村内主要街道巡视。胡子马队未曾料到村子会有组织的自卫队,刚一进行就被巡逻队发现,放弃在村内抢劫,冲出村不知去向。范文德带领的自卫队成功保卫了村庄,让村民们免遭土匪的劫掠,也让下桃花吐村的名声在周边传开,那些胡子马队再也不敢轻易打村子的主意。</p><p class="ql-block"> 此后,范文德丝毫没有懈怠,他制定了详细的巡逻制度,将自卫队员分成几个小组,每天定时在村子里巡逻,无论严寒酷暑,从不间断。村里出现了陌生可疑的人,范文德总是第一时间前去盘查。在他的努力下,下桃花吐村始终保持着安稳祥和的生活环境。</p><p class="ql-block"> 在那个动荡的时代,下桃花吐村在祖父范文德的带领下,共同抵御着土匪的侵袭,用自己的勇气和智慧,为村庄筑起了一道坚固的防线。他们虽然没有先进的武器装备,面临着重重困难,但他们从未放弃,有一种不屈的精神和对下桃花吐的深深眷恋,始终坚信只要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守护好自己的家园。他们用自己的行动诠释着什么是责任,什么是担当。</p><p class="ql-block"> 为了确保自卫队的正常运转,祖父范文德还组织收缴自卫费。每一笔费用,都是村民们为了保卫家园的一份付出。如今,我家还保存着一张范文德交费的单据,(康德5年【1938年】11月7日,范文德交自卫费领收证国币壹角,朝阳县公署司计王亚民),这泛黄的纸张仿佛在诉说着那段艰难的岁月。</p><p class="ql-block"> 那段曾经的烽火岁月早已远去。但这张保存下来的自卫费单据,却时刻提醒着我们,先辈们曾经为了守护家园付出了努力。祖父和下桃花吐村民们的勇敢与坚韧却永远留在了历史的长河中,成为范氏家族记忆中璀璨的篇章,激励着后人珍惜来之不易的和平,勇敢地面对生活中的挑战。</p><p class="ql-block"> 时光的车轮滚滚向前,来到了 1947 年,土地改革的春风吹遍了桃花吐大地,那是一个社会变革的重要历史节点,这场变革对于广大农民来说,意味着翻身做主人,意味着能够真正拥有自己的土地,关乎农民切身利益的重大变革。范氏家族积极投身到了这场变革之中,开启了新的生活。我的四叔范青年在农委会肩负起了管理没收地主财物、分配土地等重要工作。</p><p class="ql-block"> 四叔范青年肩负这项工作,可不是一件轻松的活儿,需要公正无私的态度和严谨细致的工作作风。在没收地主财物的过程中,四叔事无巨细,严谨认真。地主家的田地、房屋、农具等众多财物,他都一一登记在册,确保没有任何遗漏或差错。面对一些地主的不配合甚至暗中藏匿财物的行为,四叔不辞辛劳,反复上门做思想工作,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向他们讲解土地改革的意义和政策的不可违抗性。同时,他细心地观察地主家的每一个角落,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成功找回了不少被藏匿起来的贵重农具和粮食,保证了这些财物能够公平地纳入分配范畴。</p><p class="ql-block"> 而在分配土地这件大事上,四叔更是付出了诸多心血。在那段忙碌的日子里,四叔常常忙得顾不上吃饭、休息,心里只想着尽快把这些工作落实好,让村民们早日享受到土地改革带来的实惠。他深入到每一户村民家中,详细了解各家的人口数量、劳动力情况以及过往的耕种能力等。为了能让土地分配得更加公平合理,他还组织村民们一起开会,耐心倾听大家的意见和建议。有的村民觉得自家人口多,希望能多分些土地,有的则担心分到的土地太过偏远不利于耕种。四叔把这些诉求都一一记在心里,然后结合村里土地的实际情况,反复丈量、规划。经过无数个日夜的努力,最终制定出了一份让绝大多数村民都满意的土地分配方案。当看到村民们欢天喜地地在属于自己的土地上播下种子,憧憬着未来的丰收时,四叔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p><p class="ql-block"> 岁月流转,在七、八十年代我大哥范玉文,担任下桃花吐小学校长,后担任桃花吐人民公社政府文教助理。我三哥范玉春在七、八十年代在下桃花吐生产大队任主任,生产队长等职。最近十几年范洪普夫人陈淑玲先后被村民选入村委会,担任村党支部书记等职。</p><p class="ql-block"> 范氏家人历代为下桃花吐村做出了贡献,用自己的行动诠释着对下桃花吐村这片土地的热爱,以及对乡亲们的深厚情谊。他们身处不同的时代,却有着相同的担当,那就是为了村庄的繁荣、村民的幸福而不懈努力。他们或许没有惊天动地的壮举,但在这平凡的村庄管理事务中,传承那份为村民无私奉献的精神,共同守护这块下桃花吐村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2)、修建寺庙</span></p><p class="ql-block"> 宗教信仰在我国历史悠久,作为人类精神和信仰的寄托,寺庙、塑像本身即是对人类自身文明的一种崇拜和追求。伴随着闯关东移民的增多脚步,山东的民间信仰也深入到我吐默特旗地区(桃花吐)。在清朝道光年间高祖范成太回山东潍县范家庄,祭拜祖先,续请了家谱,并把山东民间的信仰宗教,祭拜神灵等带回,在桃花山下的吐默特旗的蒙族在保有原始蒙族信仰的同时,建筑汉族信仰中各位神祇,蒙族人越来越多地同汉族一起祭拜。故而有曾祖范魁等组织在桃花山建起了玉皇庙,那时在周围村庄建起了庙宇,如上桃花吐村庙宇,白腰村的庙宇,平顶山的大真如寺等,每个自然村建有小庙,村村有庙宇,家家供奉神位,信众也随之大幅攀升。</p><p class="ql-block"> 在我小时候经常到下桃花吐村南的庙宇玩,听父辈讲,这庙宇是当年范魁与村内人建筑的寺庙。寺庙古色古香,结构复杂,韵味十足,造型独特,壁画夺目,处处可见神像,香火不断,显得格外大气与神秘,保佑下桃花吐村民平安。1966年文化大革命被砸毁。二十世纪初,范玉春等人组织又重建庙宇,下桃花吐村民捐款捐物,出工出力,于2010年建成,现如今有村民去逝,到庙宇为逝者烧纸送行,灵魂去往西方天堂。</p><p class="ql-block"> 桃花山寺庙始建于明末清初,巳有200多年历史。桃花山寺庙分上、中、下寺。玉皇庙(下寺),位于桃花山脚下,道家寺院,供奉着玉皇大帝,规模很大,松柏环绕,清幽雅静,大殿的东西配殿,分别是关公殿、王母殿,寺内有铁铸大钟。灵仙庙(中寺),从山门走488节石阶,就到了山腰的灵仙庙,灵仙庙是凭借天然的山洞建筑而成的,供奉胡仙三位太爷,民间的仙家,香火不断,游客不断。长仙洞(上寺),位置最高,凭借大巨石下边的天然洞修建的,供奉东北民间的保家仙,登之远眺,山河尽收。桃花山寺庙道观的建筑样式以及雕梁画栋的装饰风格明显汲取了很多传统文化的养料,建筑形式的借鉴与融入也标志着吐默特旗民众原有信仰与山东民间信仰的有机融合。</p><p class="ql-block"> 那时修建寺庙的组织者其中有我的曾祖范魁,出工出力,四处化缘,布施资金。桃花吐人捐的资金,功德牌坊刻印捐款人姓名,载入名册,在玉皇庙内的功德碑上有我祖父的名字范文德。这玉皇庙远近闻名,内古木参天,苍柏林立,一条曲折的甬道通向中寺,更使得整座寺院充盈着浓郁的人文气息。玉皇庙里香烟缕缕升腾,佛音不断。一尊尊金身彩塑,一个个栩栩如生的菩萨,让人仿佛进了天界神宫,心中充满敬意。胡仙三爷保祐一方平安,名振四方,庙宇显得拥挤,在我爷爷范文德的号召组织下在玉皇庙的基础上又进行了扩建,庙宇更加宏伟,香火旺盛,善男信女、络绎不绝,人们顶礼膜拜,祈求平安。</p><p class="ql-block"> 桃花山寺庙在l966年文化大革命破四旧时被砸毁。1982年时任桃花吐镇政府的教育助理范玉文得到上级部门的支持修复桃花吐寺庙。范玉文带领有关领导和当地村民现场查看寺庙,庙宇年久失修,神象毁坏,香炉倾倒,功德牌坊推倒,破碎,从残恒断壁的碎片中还能找到我爷爷范文德的名字。</p><p class="ql-block"> 众人面对残垣断壁寺庙,修复既无资金,又没这方面的人才。范玉文安排在桃花山下寺玉皇庙旁成立修复寺庙办公室,每天安排人员出外化缘,解决修庙所需资金,再向上级有关部门申请部分资金。亲自带领2人到辽宁千山拜访,咨询修复寺庙的方案等事务。在各界人士的鼎力支持下,历经一年,桃花山寺庙修建基本完工。</p><p class="ql-block"> 我们不难发现,正是大批“闯关东”的移民在吐默特旗安家置业,山东民间信仰,传统习俗等价值观得到充分体现;修建寺庙,虔诚祭拜的要素才得以在吐默特旗生根发芽。特别是人们信仰,建庙修寺,祭拜神位由范有财闯关东的山东人传播到吐默特旗(下桃花吐),弥漫在这每一寸土地上。而范氏祖先们,便是这片土地走向繁荣、生活环境发生深刻改变的勇敢推动者。这些寺庙的传统风俗、雕塑艺术的传承和保留,也是文化的另一种传承和恢复性保护。在今天的社会中,寺庙的传统风俗仍然具有重要的意义和价值。</p><p class="ql-block"> 岁月悠悠,范氏祖先们以无畏的勇气和勤劳的双手,在吐默特旗下桃花吐地区书写了一部改变生活环境的壮丽史诗。他们的付出与贡献,不仅仅改变了当时人们的生活状态,更在这片土地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成为了后世子孙宝贵的精神财富。如今,当我们漫步在下桃花吐这片美丽而又充满生机的土地上时,依然能感受到范氏祖先们那敢于改变、勇于创新的精神在空气中流淌,让每一个生活在这里的人都铭记范氏祖先们的功绩,传承那份开拓进取的精神,去创造更加美好的明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