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学艺

杨好家长-书之子

昵称：杨好家长美号：15510201插图：Al 麻雀们最近吃了不少苦头，苦闷得很。先是跟凤凰学搭窝半途而废，只知道把窝搭在人家的草屋檐下。如今人们早已把草屋拆了个干净，麻雀窝也被顽皮孩子们给取走当了玩具。麻雀王无奈只得号召大家把窝搭在人家的墙头之上。可近来北风正紧，麻雀每每睡觉时都感觉睡在冰窖里。冷倒无所谓，忍一忍就过去了，但是饿呀！冬天一到，人们地里残落的粮食、荒原上的草籽啥的早已被吃光，麻雀们就只能偷食人家喂食鸡鸭的谷物。人们哪里有时间去应付麻雀时不时的骚扰呀，就在喂食鸡鸭的场子前拉了一张大网，那网细如丝，无论什么鸟轻易都看不见，只要一头扎上去就被粘住了，想要逃离回天乏术。话也不能说的绝对了，三天前麻雀王一个伙伴也曾逃出那大网，它拼命挣扎的代价是三根脚趾头被生生的撕掉了，至今还在养伤，提起那惊险的一幕，伙伴说我宁愿饿死再也不愿前去偷食人家的鸡饲料了。“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一群麻雀们围着麻雀王叽叽喳喳地议论开了。“要不，我们也托生为鸡……”一麻雀提议。麻雀王赶紧挥翅制止：“别说那没用的，下辈子吧！”“依你怎么办？”欲托生为鸡的麻雀生气地质问。“除非——”麻雀王环视一周后故作神秘。“除非什么？”非常时期了大家没时间也没心情去和麻雀王猜谜语。“也不现实！”麻雀王依然神秘兮兮的。“不现实不等于废话么？”希望的肥皂泡破了，众麻雀们悻悻然。“就怕人家不教我们。”麻雀王还是说着无关痛痒的话。“这算什么主意！”大家都失去了耐心。“不过，也不是不可能。”麻雀王依然是慢悠悠的样子。“有什么好办法你倒是说呀！”一粗声大嗓的麻雀早已不耐烦了。“我们再次学艺，跟蝙蝠学雷达技术。”麻雀王终于说出办法来，前后用时达九分钟之多。“这倒是个好主意，干嘛要绕来绕去费时费力的呢？”欲托生为鸡的麻雀不解。“这个嘛，当年我们学搭窝，没有耐心就草草收场，今天我要考考大家的耐力，不然依然一事无成。”麻雀王故作高深。“好了，好了，我们这就分头去请蝙蝠老师！”众麻雀早已等不及了。众麻雀们带着憧憬顶着刺骨的寒风各自去请蝙蝠老师，可找寻了一天，哪里有蝙蝠的半点影子！晚上大家又聚在一起开会。“蝙蝠只在夜晚出来活动！”麻雀王提醒大家：“一味地蛮干是不行的！”“早不说！白白浪费大家的时间！”众麻雀愤而趁着夜色再次飞出去找寻蝙蝠老师。至天明时，众麻雀陆续回到窝边，大家个个精疲力尽，似霜打的茄子。麻雀王再次慢吞吞的点拨：“你们有见过冬天蝙蝠外出吗？”众麻雀晕了：“有它为王，我们活该挨饿受冻！”“我知道蝙蝠的窝，就在人家外墙上砖缝里。”这时欲托生为鸡的麻雀突然间想起来了，那还是它开春找寻搭窝地点时看到的。“我们这就去捣它的窝，逼它出来教我们！”那个粗声大嗓的麻雀急了。 “哪有这样请师的？”麻雀王欲为大家讲礼仪：“你们应该……”大家早跟着那个粗声大嗓的麻雀飞走抄蝙蝠家去了，谁还顾得上听它的大道理。麻雀王叹息一声后也只得随众麻雀而去，由着它们闹，会适得其反的。果然，众麻雀围着蝙蝠窝叽叽喳喳飞来飞去，蝙蝠就是不理不睬。麻雀王心想看我的，它扑闪着翅膀抓住蝙蝠窝外边的砖缝，轻言细语地向里求教：“蝙蝠老师，打扰您了，我们是您的老邻居麻雀，今有一事相求……蝙蝠老师——”蝙蝠没任何反应，人家正冬眠睡得香甜呢！粗声大嗓的麻雀急了：“温柔有什么用，礼仪有什么用！”它不知什么时候找来一根细木棍就往蝙蝠窝里使劲的捣：“我让你不出来，我让你不出来！”是被戳疼了吧，睡梦中的蝙蝠慢悠悠地爬出来，一见这么多的麻雀围在这里，睡眼惺忪的它便瓮声瓮气道：“干嘛呢干嘛呢，这是我的家！”“是这样的，”麻雀王急忙上前躬身行礼道：“蝙蝠老师，我们想……”它把为什么前来学艺的前因后果向蝙蝠老师细诉了一遍。蝙蝠老师可不管它什么鸟王，它现在困得要命，而且是冬天的大白天，它怎么适应得了这种天候：“烦不烦啊，还要不要人家活啦！要学艺，待明年初夏去！”说着就要往窝里钻。哪能等那时候呀，众麻雀怕是不被饿死也被冻死了。粗嗓麻雀赶紧一把抓住蝙蝠的后腿，硬生生地把它给拽了回来。蝙蝠无奈，只得告知众麻雀要领：“首先在飞行时，要不断地发出超声波，这些超声波在遇到障碍物或飞虫时会被反射回来，形成回波……”“哦，太简单了，回音壁功能。我就边飞行边大喊，听到回声就调转头飞回来。”粗声大嗓的麻雀早已饿得不行，它欲寻找人家那大网的缝隙钻进去，地上那撒满的谷物真的是太香了。结果它还没听到自己的回声就一头扎进大网里，再也下不来了。这边蝙蝠继续讲解：“……当你的耳朵接收这些回波，并通过大脑的分析处理，判断出障碍物的位置、大小和形状，以及飞虫的距离和速度……”“飞行时先发出呐喊，待听到回声时再通过大脑随机应变！”欲崇拜鸡的麻雀不辞而别，结果一样逃脱不了跟粗嗓麻雀一样的命运。最后现场就只剩下麻雀王了，它依旧诚恳的听讲。然而天气都进入九天了，蝙蝠冻得瑟瑟发抖，但既为师，即尽责：“你要学我们用喉部产生超声波，发出的频率要高达20000赫兹以上……”一阵北风紧，麻雀王也不禁打了个寒颤：“妈呀等不及了，反正我比那些叽叽歪歪的家伙们悟道更深，我会比它们有更好的方法解决那大网的问题。”麻雀王随即向蝙蝠老师告辞，它边飞行边幻想着唯独自己能够吃到那撒给鸡鸭的谷物，羡死那些个叽叽喳喳的同类。它幸福地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个美好的幻觉，结果一头扎进满布众麻雀的大网正中间了。麻雀王环视一圈垂头丧气的众麻雀，还好它依然是众星拱月的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