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城记】~更凡

更凡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2024年1月5日,农历腊月初六日,小寒,天气晴和。余至岳阳,与师友会于南湖。</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7日,腊八。</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8日,三九。晨。雪花园洒了几滴零星的小雨,构不成出行人的愁绪。遵邀约要到湘阴去看朋友的画展,倒是生就了些零碎的感慨。</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不知为什么?历史要选择在1966年,汨罗从湘阴被析出。或许是湘阴背上了N年沉重的包袱,举步维艰的缘故。</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而今湘阴建设之快、之精、之都市化,令汨罗人刮目相看。它没有靠铁路、没有靠京广线,甚至湘江的水运也绝灭了昔日的风采,繁荣不再。而一条芙蓉北路贯穿长湘,就像是一根鱼脊椎骨串成的中华鲟,长沙占据着鱼头、鱼腹的部分,而湘阴就像是鱼尾。村野之人说,是这鱼把屎拉在了湘阴,所以这里土地肥沃,自古称之为长沙的粮仓岂非子虚乌有。而今,有一些人选择在长沙工作,在湘阴安家,从地理环境的意义上讲,它又扮演着长沙后花园的角色。</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湘阴的地理优势与汨罗的交通优势相比,形成了一个有目共睹,显而易见的倾斜的翘翘板。而这一母两子,本有着共同的文化背景。而文化的些微差别,就像忽上忽下的天平杠杆,既是因比较而生就些竞争的动力,同时也在平衡着两兄弟之间的关系!</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展览在湘阴县图书馆举行,图书馆矗立在近两年新建的松焘广场上。这是老县城焕然一新的标志性建筑之一。松焘广场在湘阴县城的东头,与汨罗地界遥相呼应。我想,一个城市的文明,不能只看那些华美的住宿楼、高级宾馆酒店,不能只看那里有多少车流、人流在奔忙着……。而是要看有多少人能静下来读书、看展览?去享受历史文明的熏香!</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汨罗被析出时,不是处在像今天这样经济繁荣的时代,否则足可以建一座规划完成、布局合理的崭新的城市。而是处在时代命脉青黄不接的时候,所以她一直在艰难中靠自身的力量而谋求发展。就像一个病病殃殃的人,忍受着饥饿,遭受过太多的磨难,一度呈现的是未老先衰的模样。不过,事物发展总是兴衰更替的。听说汨罗的新图书馆、博物馆也正在新建中(地址选在友谊河入汨罗江口之东陲,旧时这里叫涂家套,紧邻着的是荒废了的储木场。六七十年代还有一条铁轨直通老火车站,将平江漂流而下的树木装车,沿着京广铁路线运往外地。)</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这两馆建设,让人们看到了汨罗新城市文明的曙光!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我们一行五人,到达湘阴图书馆展馆的时间是上午10:00,天空还零星地洒着几点小雨。可见,原本是同一个城市的人,头顶着的仍然是同一块天。</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点点滴滴零星的雨,持续了近一个小时,零碎的感概在画展前夕,再一波又一波地涌来。一年、数年前的相识,如今一个一个地相见了。有喊得出名字的,竟然也有喊不出名字的。有认识你的,却猜不出对方是谁的。有书画界曾经一起举办过展览的道友,有国培、省培时的学友。就是很难记起曾经具体的事件。头发、颜面的变化是如此地迅速,只有笑容与声音还能够在持续几分钟,甚至十来分钟后,通才过大脑的拼命回溯,慢慢地、依稀地知道——</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哦!都是那么地面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画展,变成了人与人重逢的某种欣喜,以致冲淡了画展的主题:</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将看画变成了寻人、叙旧,合影加微信、小饮话余餐。由此,我想到了如今这个时代出现的一种怪现象:</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看画展,不用买票。还得将你招待好!生怕有失礼、招待不恭的地方。除了被邀请的观众领导、观众朋友外,市民大众几乎无一人参观。其他县市的遭遇与此大抵相同。</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八十年代前,社会经济状况普遍不宽裕,但人们还是争着买票、找关系买票的现象比比皆是。甚至有偷偷溜进去,蹲着、站着的。电影院、展览馆、博物馆门前,无不门庭若市。不选条件,看龙舟比赛,站在齐腰深的水中也若无其事的!不避远近,县内步行几十里、骑自行车也会赶着去的;外省,搭汽车、坐火车也要追着去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到了九十年代中后期,尤其是2000年以后,大家普遍富裕了,情形却走向了两类极端:</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要钱的不去。出高价买票的反而追着赶着去。私人出钱的不去,公家出钱的有组织的不得不去。送票上门的,找借口不去。有看酬劳多少的,才会给予考虑是否去?</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我想,一个国家的文明,不能只看它的科技是如何发达?人民是如何富足?更重要的是要看这个国家的人民是否主动地、积极地去亲近像图书馆、展览馆、博物馆这类文化的承载的地方,而不是被动地、消极地远离它、漠视这类文化承载的地方。</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可以说,世界历史上,曾有的几个古国,就是因为丢失了他们国家的文化,使久远的的文明,终究消失了。当今是个经济快速发展的时代,在“追名逐利”的“现实观”中,人们在逐渐迷失自我,或者说,不得不随大流,宁愿随波逐流。各种出乎所料的乱象出现得匪夷所思,就变得理所当然。当历史进程的曲线,由峰顶下滑到低谷,而个人的力量不可控时。当人祸与天灾(自然惩罚)并行时,“竺可桢曲线”的震动将改变成急速忽上忽下的频率,那将是人类灭顶之灾!</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而华夏文明,能绵延至今,是因为这个国家的人民有不断地自省、自醒的觉悟。是有力量回归到正常的震动轨道上来的。若如此,非得要主动地、积极地去亲近这类文化的承载的地方趋势不可,还要恢复、重建一些属于这个民族精神信仰、灵魂寄托的地方。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矣!</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