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画大师李可染，与他创作的部分牛画作品

酒仙（周新民）

　　农历辛丑年（2021年）春，我与爱妻去江苏洪泽湖游玩路过徐州，怀着对李可染先生的敬仰敬佩，我们特地去了一趟位于徐州市区内李可染先生的故居。

李可染先生故居是一个青砖合瓦的四合院。四合院建筑风格古色古香，古朴典雅，充满了历史经年之气息。故居内的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先生的生活痕迹。

四合院分为东西两个院落，西院有先生生平简介，东院则是陈列馆。馆中不仅有先生各个时期的绘画代表作品，同时还陈列有先生一些具有历史意义的物品和先生早年简洁生活的居室。

通过参观故居内的展品，能让人深切地感受到先生的艺术成就和人生哲学。特别是先生创作的《牧牛图》和山水画卷。这些珍贵的"实物文献"，充分彰显着先生在绘画艺术上的崇高成就和独特的见解及创作精神。

先生不仅是一位杰出的国画大家，更是一位爱国者和文化自信的传承者。看过先生的生平故事和先生一生对中国水墨画的巨献之后，无不让人肃然起敬和震撼。

李可染为他的牛画题字《牧歌》

李可染

（1907.3.26一1989.12.5）

导引

但凡说起"画牛"，任谁都会提及我国水墨画大师李可染先生来。牛是先生一生最喜爱描绘的对象之一。从20世纪40年代开始，一直到先生仙世，先生都在不断地画牛，以至于人们把先生画的牛，齐白石的虾，徐悲鸿的马，黄胄的驴，并称为20世纪"中国水墨四绝"。也正是这几位国画大师，创造并发展了中国水墨画的灿烂与辉煌。

现在就让我们一起见证欣赏我国近现代史上最杰出水墨画大师之一的李可染先生所画的部分"牛"吧。当您品赏到这一幅幅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别具一格，独具匠心的中国第一画牛大师的作品时，您一定会得到一种赏心悦目，心灵震撼的艺术享受。

　　李可染，原名李永顺，江苏徐州人，13岁师从乡贤钱食芝学习传统山水画，16岁入上海私立美术师范学习，1929年以优异的成绩入杭州西湖国立艺术院，被破格录取为研究生，师从林风眠与法国名画家克罗多两位教授研习西画。

　　1943年，李可染应聘为重庆国立艺专讲师，从事中国画教学和创作。1946年应徐悲鸿之聘，为国立北平艺专中国画教授，同时，师从齐白石、黄宾虹，潜心于民族传统绘画研究与创作。49岁开始，为变革山水画，他行程数万里旅行写生。72岁时任中国美术协会副主席。先生一生擅长画山水、人物，尤其是擅长画牛。

　　多年来，他画了大量以牛为题材的水墨画。他画"牛"，得心应手，构图新奇，用墨豪放，多以淡墨、浓墨、焦墨，渍染、溢染等手法，使水牛的质感、动感跃然纸上。令人叫绝。

　　李可染先生画的牛与牧童，笔力遒劲老辣，极具力度感，有时看似信手挥洒，却处处妙趣横生，让欣赏者充分体会其画情诗意之美感，以致于他的每一幅画，带给观赏者的感觉都是：多一笔嫌碎，少一笔不足。令人叹为观止。

　　1940年，李可染先生在重庆乡下采风时，寄住的农民家中有一小男孩儿和一头水牛，农闲时，小男孩儿每天早上赶牛出门，黄昏时候再把中赶回来，他时常同小男孩儿一同外出牧牛。生活在这种最平凡最有乡间牧歌的情调里，那可是他难得的摄取绘画素材的好机会。由此，他开始喜欢上了"牧童与牛"。通过对牛的长期观察，他总结为："牛，力大无穷，俯首孺子而不逞强，终生劳瘁，事人而安不居功，纯良温驯，时亦强犟，稳步向前，足不踏空，气宇轩昂，吾崇其性爱其形，故屡屡不厌写之。"

　　李可染先生爱牛，敬牛，懂牛，画牛，故将自己的斋号定为"师牛堂"，以此勉励自己，要像牛一般任劳任怨，默默耕耘，脚踏实地，坚韧勤恳。

　　李可染先生画笔下的牛，或静，或动，或卧，或行，或单头游走在山林深处，或成双成对与牛童在水中追逐游玩竞渡。

　　稚雅可爱的牧童，或双双在牛背上对话嬉戏，或对对在林中吹笛斗虫。寥寥数笔，便勾勒出一幅质朴，神奇，雅然，壮美的有着盎然生机而又栩栩如生的田园小景。令人大饱眼福。

　　先生画牛，虽构图简单，却妙趣横生；看似很随意，但却是妙笔生花；觉得很轻松，但点点滴滴见真功。真可渭是妙手回春，炉火纯青。

　　浓墨勾勒，拙中见奇，淡墨烘托，明快清晰，对比强烈，布局合理，完美无缺，精妙绝伦而又极富生活情趣。先生的每幅"牧牛图"，都能让人爱不释手。

先生把牛的形状，比例，动态等掌握得恰到好处，把牛的朴实无华的性格和充满泥土味的特点刻划得惟妙惟肖。淋漓尽至。

　　先生画牛形象夸张但不丑化，富于诙谐、机智的生活情趣，内容耐人寻味。

　　一般的绘画者画牛，大都是用线条勾勒而成。可当您仔细品赏观察李可染先生画的牛时会发现，先生笔下的牛却是用轻重墨块堆染而成。

　　通过观赏您还会发现，许多画家画牛，他们大都会给牛涂抹上些许的色彩。而李可染先生画的牛，全都是青一色的南方的黑水牛本色。

　　一般人画牛，大都是乡间地头风景的点缀。而李可染先生画的牛，却全都是以牛为主题的画面。虽然是以牛为主，但稍再画面上添加寥寥几笔，就会产生无尽的诗情画意。给人一种悠闲、清幽、静好、雅然之水乡田园之美。

　　李可染先生所画的"牧牛图"，在老牛与儿童的生活情趣之间、在黑与白、面与线之间，挖掘出了粗旷与俏皮，虚无与详实的无限韵律美感。

　　先生画牛，强调"形式对照"焦墨塑造通体色黑的老牛和白描勾勒活泼顽皮的牧童。着色简洁，黑白分明。渲染着泼墨之洒脱，凸显着妙笔之神功。

　　笨拙的老牛背上坐着一个可爱、好奇，静观林中飞鸟的牧童。大块的着墨，衬托着小块的白色，使得老牛与小童形成鲜明的对照，生成一个趣味无穷的画面，让人不由产生一种久久地回味感。

　　晨曦树林间的光线效果，使作品有一种虚虚实实，流光朦胧之美。

　　李可染先生不仅仅是"牛"画的好，他的山水、人物画更是一绝。他一生致于中国画的研究创新，以"可贵者胆，所要者魂"、"用最大的功力打进去，用最大的勇气打出来"为座右铭，使古老的山水画艺术获得了新的生命。

　　先生从50年代以后的作品，由曲线笔墨结构，变为团块笔墨结构，以墨为主。他的画，看似单纯而整体丰富；看似墨重茂密但又显得深邃通透。

　　李可染先生所描绘的山水，深厚凝重，博大壮美，并以鲜明的时代精神和艺术个性，促进了民族传统绘画的嬗变与升华。

　　先生的代表画作有：《漓江胜景图》、《万山红遍》、《井岗山》等。代表画集有：《李可柒水墨写生画集》、《李可染中国画集》、《李可染画牛》等。

△李可染先生作画，张大千先生题字

　　李可染先生自成体系的教育思想，形成了活跃于画坛的"李可染学派"。

　　李可染先生不仅是画坛辛勤耕耘70余年的一代宗师，而且在艺术观念的开拓上也做出了重要贡献。其影响早已越出了美术界且受到各方面的高度评价。

　　在欣赏了李可染先生所画的部分"牛画"之后，不仿也欣赏一回我国最杰出的另外七大水墨画大师们所画的"牛"吧。

（ 酒仙注：以下七位大家所画"牧牛图"排名不分先后，仅按先生生辰排序。）

△齐白石画牛

齐白石（1864.1一1957.9），名纯芝，字渭青，号白石，祖籍安徽砀山，近现代中国绘画大师，世界文化名人。其书法笔力雄厚，朴拙劲正。篆刻自成一家。善写诗文。曾任中央美术学院教授，中国美术家协会主席等职，代表作有《蛙声十里出山泉》、《墨虾》，著有《白石诗草》、《白石老人自述》等。

△徐悲鸿画牛

徐悲鸿（1895.7一1953.9），原名徐寿康，江苏宜兴人，中国现代画家、美术教育家。曾留学法国学西画。回国后，曾任职国立中央大学艺术系、北平大学艺术学院和北平艺专。1949年，任中央美术学院院长。擅长人物、走兽、花鸟技艺，主张现实主义，并强调绘画作品的思想内涵，对当时中国画坛影响甚大。

徐悲鸿大师58岁病逝。按先生遗愿，夫人廖静文女士将他的作品1200余件及他一生节衣缩食收藏的唐、宋、元、明、清及近代著名书画家的作品1200余件，图书，画册，碑帖1万余件，全部捐献给了国家。他经常画的奔马，更是驰誉中外。在当时，几乎成了现代中国画的象征和标志。

他无私奉献，朴素勤奋的一生，令世人所敬！

徐悲鸿病逝于北京医院。周恩来总理前往吊唁。入葬于北京八宝山革命烈士公墓。

△潘天寿画牛

潘天寿（1897.3一1971.9）字颐，浙江宁海人，现代画家，教育家。其写意花鸟初学吴昌硕。曾任中国美协副主席、浙江美院院长等职，第一、二、三届全国人大代表，中国文联委员；1958年被聘为苏联科学院名誉院士。著有《中国绘画史》、《听天阁画谈随笔》等。其代表画作有《露气》、《雨后千山铁铸成》。著有《潘天寿画集》、《中国绘画史》、《中国书法史》等。

△张大千画牛

张大千（1899.5一1983.4）原名正权，后改爰，字季爰，号大千，别号大千居士、大风堂，四川内江人，中国拨墨画家、书法家。20世纪50年代，曾游历世界，获得巨大国际声誉，被西方艺坛赞称"东方之笔"，曾与齐白石、徐悲鸿、黄宾虹、郎静山等及西班牙抽象派画家毕加索交流切磋。弟子众多，蒋介石夫人宋美龄也拜他为师学画。与张善孖、昆仲共创"大千画派"，被称为"大风堂门人"。世界许多博物馆都收藏有他的绘画、书法作品。他的书法劲拔飘逸，外柔内刚，被后人称为"大千体"。

△傅抱石画牛

傅抱石（1904.10一1965.9），原名长生，瑞麟，号抱石斋主人，祖籍江西新安，现代画家，"新山水画"代表画家，早年留学日本，回国后执教于中央大学，1949年任南京师范学院教授，江苏国画院院长等职。擅长画山水，尤其是擅作泉瀑雨雾之景，晚年多作大幅，气魄雄健，具有強烈的时代感。著有《中国古代绘画之研究》、《中国绘画变迁史纲》等。画作有《茅山雄姿》等。

△黄胄画牛

黄胄（1925.3一1997.4）中国画艺术大师，社会活动家，收藏家。1959年任中国人民革命博物馆美术公司顾问，1981年任中国画研究院副院长，第六、七届全国政协委员，第八届全国政协常务委员，中国美术家协会常务理事，中国第一座大型民办艺术馆"炎黄艺术馆"缔造者，黄胄"美术基金会"设立者。黄胄独创性地将速写融入中国画，开启了全新的人物画笔墨范式，拓展了中国艺术语言，对中国文化艺术事业做出了杰出贡献。有大量艺木作品及《黄胄作品集》、《黄胄论艺术》等三十余部著作传世。

△范增画牛

范曾（1938.7一）字十翼，江苏南通人，中国当代大儒，思想家，国学大师，书画巨匠，文学家，诗人。现为北京大学中国书画研究院院长，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多元文化特别顾问"，英国格拉斯哥大学名誉文学博士，加拿大阿尔伯塔大学荣誉文学博士，是当代中国集诗书画、文史哲、儒释道于一身的文化大家，已出版一百六十余种诗、书画、哲学之论述，国家图书馆珍藏其中119种。2011年荣获中华艺文奖终身成就奖。

△后记

李可染与大师们所画的"牛"，看似廖廖数笔，想是信手拈来，但每一笔每一点可都是大师们长期作画经验积累的结果。观当下艺术品拍卖市场，他们的每一幅作品，都是价值不斐，少则数十万、数百万人民币，多则达千万、亿元。齐白石、徐悲鸿、张大千、李可染、黄胄等大家的其他作品，拍卖会上数亿元的很常见。这就是大师的魅力与绘画艺术的价值。

他们无愧于"创造发展了20世纪中国水墨画的灿烂与辉煌"。

（本篇观点纯属酒仙老人品赏大师画作之后感悟之感言，有点评之言，无点评之意。望大师大家及老师们阅后见谅！谨此！）

2025年1月9日

于河南舞阳贾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