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亲情的团聚

时代周刊

<p class="ql-block">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一句大实话,道出了春节在人们心中的位置多么重要。尽管有那么多“洋节”的冲击,但国人包括海外华人仍然顽强坚守着这几千年的习俗与传统;尽管如今的年味没有了我们小时候的那么浓郁,但春节仍然是我们心目的头等节日。成千上万的游子不惧路途遥远,从四面八方回到那个老家,回到父母家人的身边,为的就是这份亲情的团聚。</p> <p class="ql-block">  记得小时候,每逢春节即将到来的时候,我们就开始了期盼,每天都看着数着墙上的日历牌,心里喜滋滋的,就等着翻到那张大红色的一页日历。</p> <p class="ql-block">  实际上,我们小时候北方的春节来的要比现在早的多。可以说早到头一年的11月份,我的父母就开始忙碌着渍酸菜和雪里红等,买上几百斤的白菜、萝卜、大葱和土豆等秋菜,精心储藏起来,以备春节前后食用。过了腊八特别是到了腊月二十三的小年,家里的年味更浓了。父母亲的分工是预先制作出部分春节期间食用的特色小吃,如蒸豆包、炸酥扣(一种面食)、炸地瓜丸子、炸菜团子、煎黄鱼等,这些小吃不仅是春节期间餐桌上的美食,而且可以一直吃到正月十五。那些日子里,家里一定是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p> <p class="ql-block">  母亲开始夜以继日地为一家人缝制新衣服,每天都能看到母亲脚踏缝纫机一直忙到深夜。记得有一年妹妹穿的毛衣小了,而且有了破洞,母亲就要在春节到来之前为妹妹重新打(织)一件新毛衣。一天早上我醒来时,突然看到妹妹枕头边上摆放了一件粉红色的新毛衣,显然是母亲织了一夜才完工的。</p> <p class="ql-block">  我成人成家后在外地工作,每年春节前都要携妻带子,背着大包小裹往回赶。春节前到处都是人潮涌动的景象,特别是那时的绿皮火车车箱,更是拥挤不堪,但回家过年的心切和喜悦已顾不上这些,只要能买上个硬座就相当不错了。</p><p class="ql-block"> 父母更是盼我们早些到家,提前多日就寄信或打电话催我了。尤其是我老父亲,因为我作为儿子,依照家乡老风俗,必须是在阴历二十九之前到家,这在北方叫“封门”,不允许儿子在这之后进家门。有一件重要事必须是我来做,就是阴历二十九贴春联。母亲用面粉熬出一小盆浆糊,我把父母事先准备好的春联张贴到屋门和院里小厦子门上(那时好多家庭在自家门前或楼下都有一间小房子用以储存杂物),一下子就增添了节日气氛。到处都是“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的喜庆景象。</p> <p class="ql-block">  接下来就是一系列富有仪式感的程序。先是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边看春晚(那几年的春睌真的很吸引眼球)边包饺子,一般都是春晚节目接近尾声时,恰好包完饺子。再接下来就是在满天爆竹烟火声中吃压岁饺子。到了阴历新旧年转换之时,我们与孩子向父母亲拜年,此时最得意的是我的儿子,能收到爷爷奶奶给的大红包。我儿子4~5岁时就懂了这些礼节,跟大人们一直挺到午夜前不去睡觉,正是“儿童强不睡,相守夜欢哗”(苏轼)。</p> <p class="ql-block">  如今我们已感觉到春节的氛围远不如当年了,但我们这茬人仍然固守着老传统老习俗。父母离世之后,我们成了春节家人团聚的中心角色,同时也难免生岀“每逢佳节倍思亲”和“时间都去哪了”的一番感叹,回忆起当年与父母共度新春佳节的温馨情景,所以就更加珍惜当下的好日子,珍惜与家人的亲情团聚。</p><p class="ql-block"> 虽然这些年的冬季我和妻子候鸟在三亚,与儿子一家相距数千公里,但每当春节前的这个时候,我也会向当年父母一样,用手机或微信催促儿子儿媳,早点定日子买机票,赶到我们身边过个团圆年。</p><p class="ql-block"> 春节,过年,一年中最能凝聚亲情的那一刻就要到了。</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部分照片选自网络,致谢作者)</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