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不冷

王玉光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季节到了“三九”,可是我所处在的东北辽南的天气却像呆滞了一样,总是在10度上下徘徊。风不大,加上中午时刻的太阳微熏,地表上的雪竟然融化了。“这还叫做三九吗?”我们不禁自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现在的孩子多幸福啊,他们不仅穿的好吃的好,连天气都变得好起来。孩子们不知道他们的父母辈不仅当年缺衣少食,而且那时候的天气还非常冷。当时,冬至前后开始骤冷,大雪一场接一场,大雪漫漫,北风呼啸,寒入肌肤。及到入九,更是日甚一日,有时温度达到了30多度。冬至开始地面就冻住了,雪越积越多,直到立春才开始逐渐融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还是孩子的我们,穿的是薄薄的,自己家做的棉裤棉袄,没有棉手套,脚穿的是皮靰了(一种仿棉鞋)。手冻裂了、脚冻肿了,脸煽了,寒风吹得又红又肿,肿得像涂了色的小馒头一样,回家要用热手巾腾,再涂上点儿哈喇油,睡一觉起来就会好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虽然小时候那晚物质条件很差,但是当时的孩子们很顽皮,适应生活能力强,玩的心气儿也高,比现在的孩子玩的愉快、玩的高兴、玩的自我。越是数九天,孩子们们越兴奋。天冻了,地冻了,冰冻了,玩就玩在冰上,大人也不用担心了,孩子们可以放开手脚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当冰封之后,孩子们都聚集在冰面上,耍老牛,划冰车,还有划脚划的,大家在冰上划条杠,展开冰车和脚划子比赛,你追我赶,大家助威,不赢天,不赢地,就赢个志气。一玩就是一天,玩的热气腾腾,大汗淋漓,甚至中午饭都忘了回家吃。那时滑冰刀滑冰剑的很少,那是有钱的大人玩的阳春白雪,我们站在一旁观赏,只有羡慕的份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有时玩儿疯了,我们就去拽大辫公交车(电力公交车)。绑上脚划子,或单支或一双,拽着大辫车蹭自由。司机下来撵,我们就跑; 大辫车一动,我们再回来拽,一拽就拽到终点,然后再拽回来。那时的九天嘎嘎的冷,可是我们一点儿也不觉得冷,越冷越高兴 ,大冷的天儿,有时汗水竟会浸透棉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天气不冷了。腊月天,三九天,也不过是十几度,最冷超不过20度。今年的雪还下的挺频的,不过始终站不住,晚上冻住了,白天就化了。老天也可能气不公,昨夜又降雪了,只是薄薄的一层,待我们出门的时候,都被风吹得无影无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查一查关于腊月和三九的有关资料,其实旧时也有雷同的天气,有诗为证。清朝诗人钱大昕诗曰:“草屈金钩绿意新,平桥碧水尚粼粼。天公也念民无褐,三九居然似小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三九”还是要冷的。也许现在条件好了,衣食住行都有了保障,人们身体健康了,食有脍、衣有裘、行有车、住有楼,风吹不着,雨打不着,何冷之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不管天冷不冷,马上就要过年了。时间的迅跑,从不顾忌人们的情感。不见腊梅初放,一晃便进入了腊月,翘首可望春节。小时我们盼过年,喜过年,过年也冷呵呵地到处去走。而垂垂老矣的人,却又怕过年,烦过年。现在对物质的春节只当一种传统,兴趣索然,拴在家里不出门。但不同的是,记忆常常把我们带入当年,那时过年的喜庆气氛挥之不去,像珍藏的老物件一样,褐色了却有价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