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精品词作欣赏一一之五十七：现代.胡适词《如梦令.题江冬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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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适照片

胡适简介

胡适：1891年12月17日——1962年2月24日，中国著名思想家、文学家、哲学家，原名嗣穈，学名洪骍，字希疆，笔名胡适，字适之。以倡导“白话文”、领导新文化运动闻名于世。胡适一生的学术活动主要在文学、哲学、史学、考据学、教育学、红学几个方面，主要著作有《中国哲学史大纲》（上）、《尝试集》、《白话文学史》（上）和《胡适文存》（四集）等。他在学术上影响最大的是提倡“大胆的假设、小心地求证”的治学方法。

胡适与妻子江冬秀

《如梦令.给江冬秀》【现代.胡适】

今年八月与冬秀在京寓夜话，忽忆一年前旧事，遂和前词，成此阙。

天上风吹云破，月照我们两个，问你去年时，为何闭门深躲？谁躲？谁躲？那是去年的我。

作品简介

这是胡适写给妻子江冬秀的词，词牌用《如梦令》，显然是古典的，但是用词用语，却有“我们”“你”这样的现代汉语词汇频频出现，又似乎是一首新诗。而且“谁躲？谁躲？”透着俏皮可爱，的确算是一首佳作。但是如果对中国古代文学较熟悉的朋友会认为，胡适的这首《如梦令》，可能是翻唱了南宋词人向滈的《如梦令》。原词如下：

谁伴明窗独坐，和我影儿两个。灯烬欲眠时，影也把人抛躲。无那，无那，好个恓惶的我。

胡适先生的借韵是明显的，甚至其中的“两个”，“躲”等字句，都明确照用无疑，但是经过他的改作之后，另外演化出一幅鲜活生动的爱情画面，与原词在意境营造上也并不重复。所以，我们完全可以把胡适的词视为再创作。

才子胡适与悍妇江冬秀：民国历史上，唯一得到善终的“包办婚姻”

1917年12月30日，26岁的胡适在自己的婚礼上看上了15岁的伴娘曹诚英，后来两人在杭州同居。不久后，曹诚英怀孕，胡适决定娶她为妻。当他回家向妻子提出离婚时，妻子的一个举动让他汗毛倒立，惊恐不已，此后再也不敢提“离婚”二字。晚年二人更是夫妻恩爱，令人羡慕。

与胡适举办婚礼的新娘名叫江冬秀，比胡适大一岁。结婚时她已经27岁，从订婚算起，她已经等了胡适13年。

在胡适13岁那年，他的母亲就给他安排了这门亲事。江冬秀所出的江家是当地的名门望族，和胡家算是远亲。单从出身来讲，胡适是配不上江冬秀的。但江冬秀也是封建礼教之下的产物，没文化还裹小脚。这样的江冬秀胡适是看不上的，订婚之后，他就只身一人到上海求学，然后又去了美国留学。

十几年间，胡适接受了新思潮的洗礼，见识和思想更甚从前。对于包办婚姻，他内心愈发充满了抵触。再加上在美国期间，他喜欢上一个美国女子，就生出了退亲的想法。

母亲得知后，极力反对。中国旧式风俗，订婚后一旦解除婚约对双方的名誉都有很大的影响，特别是对于女方而言。而且，江冬秀这些年等不到胡适，她不仅没有抱怨，反而主动来到胡家帮他照顾寡母。胡适4岁时失去父亲，母亲一人含辛茹苦将他养大，他不忍让母亲伤心，只能妥协。

1917年，26岁的胡适终于和已经27岁的江冬秀完婚。然而婚礼上，胡适的眼光一下子就被江冬秀身边的伴娘曹诚英所吸引。曹诚英是胡适三嫂的妹妹，应胡家邀请担任婚礼的伴娘。婚礼上二人初次相识，给彼此留下的印象都非常好。婚礼结束后，他们就开始经常通信。

1923年4月，胡适到上海出差，事情办完后顺便在杭州玩了5天。到杭州后，他第一时间就去看望了曹诚英。之后，曹诚英就陪伴他游玩了5天，二人的感情由此发生了质的变化。从此，信件往来更加频繁，胡适更是借诗词向曹诚英表明了心意。

同年，胡适以养病为由再次来到杭州。这次，他是借着北大教授五年一次的休假时间，决定在杭州住一段时间，于是就在烟霞洞的和尚庙附近租了一处房子。江冬秀担心他生病没人照顾，就委托曹诚英前去看望。而心悦胡适已久的曹诚英顺势与胡适住到了一起。不久之后，曹诚英就怀上了胡适的孩子。二人商量之后，胡适决定和曹诚英在一起，就赶回北京向江冬秀提出了离婚。

他一五一十交代了自己和曹诚英的事情。当说到要和她离婚，迎娶曹诚英时，江冬秀一下跳了身走了出去。再回到胡适面前时，她怀里抱着刚刚两岁的小儿子，手里拿着菜刀，嘴里怒吼着：“要离婚可以，我先砍死你两个儿子，再砍死你，然后我再自杀。”

胡适是个文人，哪见过这阵势，当看着江冬秀挥舞的菜刀时就吓破了胆，一再表示不会离婚了。从此以后，胡适虽然有过几次出轨的事实，但他再也没有向江冬秀提出过离婚。他不仅没有再提出过离婚，而且到了中老年之后反而对江冬秀越来越好，张爱玲为此还说过“他们是旧式婚姻罕有的幸福的例子。”

确实，在民国时期，有太多文人志士因父母之命而娶了裹小脚的封建女性。在这些婚姻中，大多数的原配夫人都是不幸的，比如朱安，虽然鲁迅供养了她一辈子，但是也几乎没有碰过她。作为一个女人，受了一辈子活寡，实在是可怜又可悲。

江冬秀和她们都有着相同的婚姻开局，却有了不一样的结果。她以一个农村妇女的形象和拥有36个博士学位的胡适相伴到老，成为民国七大奇事之一，归根到底是因为她有自己独到的生活智慧和不畏人言的泼辣性格。

她因为泼辣曾经一战成名。北大教授梁宗岱在成名之后为了才女沉樱要和太太何氏离婚时，江冬秀看不过去，将何氏接到了自己家里并将事情闹到了法庭之上。她甚至还亲自到法庭为何氏辩护，不曾想一个几乎目不识丁的小脚女人竟然使得梁宗岱败诉。江冬秀的智慧以及泼辣果敢的行事作风可见一般。

她绝不是只会忍气吞声，任丈夫为所欲为的无知小女人。在婚姻中，她深刻地认识到了胡适的为人，并有效地加以利用：胡适爱名，爱面子，爱保持他那作为国人导师的圣人形象。所以，当他知道了胡适的婚外情以后，就上演了一出泼妇“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大戏，并一举将胡适唬住。

但只会撒泼打诨并不能让婚姻幸福。她不追名逐利，爱慕虚荣，只想和胡适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为此她常常规劝胡适不要参与政治，一心做好学问就行。胡适也确实曾经多次拒绝让他从政的邀请。

1938年，蒋中正再次提出要胡适担任外交大使，他盛情难却，推脱不过，只能走马上任。但他哪里懂得政客的套路，没过多久就被弄得焦头烂额，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又是江冬秀为他出头。她亲自给政府拍去电报为胡适请辞，顺利帮他脱身。

胡适感叹道：“若是不明大体的女人，一定巴望男人做大官，你跟我二十年，却从不这样想。我竟没有听从你的，出来做事，害得你担了心，真是很惭愧。”

江冬秀还是个胆识过人的女子。她和胡适在美国期间，有一次她独自一人在家时，一个彪形大汉破窗而入，江冬秀没有惊慌失措。她镇静地打开了公寓大门，对着大汉大喊一声：“Go！”。大汉不知为何，听到之后就真的走了。而“Go”这个单词是江冬秀唯一会说的英文。就是这样，她依然要出门买菜做饭，很难想象在那时华人不多的纽约，她是怎么陪着胡适度过了十年。

江冬秀在婚姻中逐渐让胡适看到了她的智慧，从而慢慢俘获了胡适的心。中年之后，胡适对她百般呵护。因为北大校园里不让打牌，他还花重金为她另外置办了一套房产，专门让她打牌使用。哪怕是她因为打牌耽误了正事，他也从不责怪于她。

胡适和江冬秀可以说是先结婚再恋爱的典型。他们二人在性格上极为互补。江冬秀虽然没有学识，不能和胡适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但她却可以让他感受到人间最真实、最温暖的烟火气。

正如梁朝伟曾说过的那样：“嘉玲就是我的驱魔人，当我听到她的笑声，听到她对我说话，我就知道我已经回到了现实之中。”

老倔行草：胡适词《如梦令.给江冬秀》

风吹云破

胡适与江冬秀

胡适全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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