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向前（小说）一路朝北八铺炕（下篇）

姚华

（小说）一路朝北八铺炕 （六） 虽说住在偏僻的大叔家是安全的，可王成山还是感觉担心，自己一身国军衣服给素不相识的人家带来麻烦。王成山掏出了两块大洋放在炕上，“大叔大婶，给你们两块银子，给我换身衣服，别给你们添乱。” “孩子，要什么银子，婶给你找身衣服，我看你和大叔个头差不多，穿上能合适。”随手从炕柜上找出来一套旧衣服。 王成山穿上了便衣，感觉又回到了当兵前，在王家村的农民打扮，回归故里的感觉，同时也感到心里踏实多了。 晚上，王成山吃上了一顿丰盛的饭菜，让他大饱口福的是小鸡炖蘑菇，地道的东北家乡美食，还有锅贴玉米饼子。顿时，小屋内飘香，王成山有到家的感觉，闻到了妈妈的味道。 “孩子你吃。”大婶夹给王成山一个鸡腿。” 盘腿端坐的大叔接活，“小伙子，你有口福，这是我昨天上山打的山鸡，多吃点，补补身子。” 一句小伙子叫着，从大叔的眼神里，透出对新来乍到的王成山的喜爱。 晚饭吃完了，晚上睡觉怎么安排，大夏天，家里突然来了一个带伤的大小伙子，三间房一铺炕，家里有一个大姑娘，大婶一时有些为难。 大叔看明白了，“晚上睡觉，小伙子睡炕头，我们爷俩挨着。” 一家三口变成了四口，三口人护理一个伤员。大叔为王成山做了一副拐杖，下地活动方便多了。有眼力见的女儿，王成山要下地，马上把鞋递上，帮助穿上，递上拐仗，这让王成山很感动。 老俩口突然发现，自小伙子来家后，感觉女儿话多了，一口一个哥叫着，人也欢势起来，家里气氛越来越活跃。 躺在炕上养伤的王成，有时用余光扫了一下炕梢纳鞋底的小妹，发现她一面做针线活儿，一面用眼瞟王成山，一切都在不言中。 大叔大婶都在院子里忙乎活计，屋里剩下两个年青人。卧躺在炕上的王成山开始搞“火力”侦察，人来两天了，还不知道这家姓啥？大叔大婶的尊姓大名。 “兰花妹，你姓什么？大叔大婶叫什么名字？能告诉我吗？”王成山渴望目光看着兰花。” “王哥，我家姓秦，我爸叫秦在亮，妈妈叫李淑慧。”兰花快乐回答。 “小妹今年多大了？”王成山又进一步探问”。 “今年17岁啦。” “哈，你已经是大姑娘了。”一句话让兰花两颊绯红，似熟透的晚霞，王成山心中一动。 兰花低头小声地问:“王哥你多大了？” “我今年22岁”。 “家里都什么人？” “父母，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兰花欲言又止，再没有问下去。 通过这次对话，王成山与兰花的交流逐渐多起来，一天，兰花见王成山的腿伤好转，缠着王成山，“王哥你给讲个故事。” 王成山思索一下，想起了发小“狗剩”，“我这一跑，不知道牵连他不？心中挂念着。”王成山自然自语。 “好，我给你讲狗剩的故事。” 兰花高兴的凑到王成山跟前，全神贯注地听着。 “狗剩大名叫李占柱。他父母生了六个孩子，只活了第六个，小名狗剩，就剩下一个占住了。狗剩八岁时，父母患痨病相继离世，扔下可怜的狗剩。我父母看着可怜，暂时收养了他，成为我家的一员，我俩亲如兄弟，行影不离。当年快过年时，“狗剩”提出去给父母上坟，我陪他一起去了，他趴在父母坟头嚎啕大哭，那真是撕心裂肺，……” 讲到这，王成山停了下来，眼圈发红。 兰花情绪失控，哽咽的她跑出了屋外。 王成山在秦家，腿伤得到及时治疗，没有发生化浓感染，秦在亮看到这一切，心里由衷的高兴。他接触王成山后，感到小伙子英气在身，招人喜欢。不知怎的？秦在亮突发奇想，“留下这小伙子当上门女婿该多好啊。” 在菜园里，秦在亮向兰花的娘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看王成山这小伙子不错，招来当上门女婿吧，你觉得行不行？” 兰花娘李淑慧听后感到突然，虽说她对王成山也有好感，但毕竟接触时间短暂，对本人和家庭情况不了解，掌柜的想法有些唐突，操之过急。 “我说掌柜的，兰花到了当嫁的年龄了，可要慎重，这个当兵小伙长得好看，但不了解他的情况，此事不要贸然决定，处处看，看看兰花什么态度？” “好，孩她娘听你的”。秦在亮赞同道。 兰花来到菜园子，“爸妈，你们一上午唠啥呢？半天不进屋？王成山穿我爸你的衣服太不合身，还很破旧，给做身新衣服吧。” 兰花父母听后，两人面面相觑，不禁哑然失笑。 “我姑娘这样心疼人，妈答应你的要求，就给他做套新衣裳。”李淑慧痛快地答应下来。 看着躺在炕上的王成山，一件破旧衣服盖在身上，李淑慧感到确实有些看不下眼。怎么办？她想起老柜里有块家纺布料，那是姑奶奶给的，准备给掌柜的做一身衣服。我把它拿出来吧，为眼巴前的孩子穿上新衣服回老家。 做新衣服的事交给了兰花，兰花高兴的一宿没睡好觉，“怎么量身定制，做得合身合体？”兰花压力不小。 躺在炕上的王成山，眼见母子俩张罗给自己做衣服，感动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一再要求秦家收下衣服钱。 　　兰花比较了王成山与父亲的个头，“还别说，这两人身高不相上下，父亲略高些，衣服尺寸就按父亲标准做。” 兰花一脸兴奋，来到了山后的二姑家。二姑见到了兰花，“大侄女，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二姑，今天来求你帮剪裁衣服，二姑手艺好。” “你又夸我了，布料拿我看看，做什么衣服？” “二姑，就是去年你给我爸那块布料。”兰花从兜里掏出了布料。 “给你爸做一身？” “不是，比照我爸的身高，尺寸略小些。”兰花说完脸上有点红。 看着兰花羞臊的表情，二姑明白了，兰花这是有心上人了。“兰花，对象是哪个村上的人？告诉一下二姑”。 在二姑的追问下，兰花讲出了实情。一旁的二姑听得入迷了。她已感受到了，兰花侄女对男方有意了。 二姑操起了剪刀，麻利地裁剪了衣裤，着急的兰花婉拒二姑留下她吃饭，快步离开了二姑家。 “兰花你回来了？”王成山热情打着招呼。 “王哥，我回来了，二姑为你裁好了衣裤，两天后让你穿上新衣裤”。兰花自信满满，一边说一边用眼瞟王成山。 兰花从炕柜里找出针线笸箩，开始飞针走线，为王成山缝制新衣。炕头躺着养伤的王哥，炕梢是做针线活儿的秦小妹。此处无声胜有声，针针线线连着两颗年轻激烈跳动的心。 （七） 王成山在秦在亮家养伤七天了，老家王家村最近出现两个陌生人，整天在村里探头探脑，引起村民疑虑和担忧。这两个陌生人时常在王维坤家门前转悠，左邻右舍怀疑是不是与王家老大当兵有关？是不是在部队出什么事了？ 王维坤和张莲英两口子也感到很蹊跷，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担心什么来什么，两个陌生人突然闯进家里。 “这是王成山的家吗？他最近回来过吗？”其中个子高的劈头盖脸地问道。 王维坤和张莲英顿时愣神了，“我儿子王成山两年前被国军招走了，一直没有音信，二位找他有什么事？”王维坤战战兢兢回答。 “什么事你们不用管，如果他要是回来了，必须及时向村保长汇报，如果不报，后果自负。”高个子满嘴的威胁口气。 王维坤头额立即冒出了冷汗，张莲英差点没站稳。“两位先生，王成山到底出了什么事？让我们知道一下”。张莲英央求。 “什么事你们不用问，人回来交出来，不然，拿你们两口子示问”。两个陌生人放下狠话，扬长而去。 王维坤和张莲英一时六神无主，慌了手脚，“儿子你出什么事了，怎么不告诉家里人一声，叫我们怎么办呀”。张莲英嚎啕大哭，两个孩子吓得惊慌失措，王维坤没有了主见，抱头叹气。 “儿子不回来，做父母的担心，回来后怕被抓走。那些日子，王维坤一家整日提心吊胆，生怕大祸临头。 两个陌生人在村里这样搅和，村里人都在猜测，王家的老大在外面出大事了，上面来抓人了。王家村谣言满天飞，有的添油加醋，看热闹的不怕乱子大。 千里之外的王成山在秦家静心养伤，腿伤康复很快，可以扔下拐棍下地行走了。秦家三口人看着高兴，秦在亮越发喜欢上了王成山，他有个想法，准备与王成山唠唠。 心灵手巧的兰花飞针走线的两天忙乎，一身新衣服缝制完成，今天让王哥穿上。 “王哥，你穿上，看合身不？”兰花说着让王成山伸出胳膊穿上了上衣，帮助整理一下衣领，系上钮扣。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让王成山有些不好意思，脸有些发热，想尽快闪开。兰花也感受到了王哥的窘态，转移了炽热的目光。 王成山穿上新衣服，焕发了精神头，他面对兰花：“穿上你做的衣服，我也快启程了，真的很感谢你。”说到这，王成山递给两块银元，“兰花，这是给你的报酬，收下吧。” “王哥，这两块大洋我收下了，我不会花掉，做为一个留念物，一个念想吧。”兰花爽快答应。 兰花的态度出乎了王成山的预料，兰花到底在想什么呢？王成山在问自己。 老话说，伤筋动骨上百天，可这个说法在王成山身上不太灵验，年轻力壮的他，经过半个月的疗养，腿伤恢复的出奇的快，王成山决定再养几天，启程回家。 最近几天，王成山抓紧康复训练，每天增加活动量，还帮助秦在亮大叔干些力所能及的活，秦在亮看在眼里喜在心里。王成山今天心情也特别好，他欣赏漫山红叶，感受大自然的秋色迷人美。 秦在亮看在眼里，满心的欢喜，今天他要趁这个机会，把憋在心里几天的话说出来，看看王成山小伙子如何反应？我豁出去这个老脸了。秦在亮深呼吸一下，看了看眼前帅气的王成山。 “孩子，你要赶路了，大叔有件事想跟你说，憋在心里几天了，说了，不知妥当不妥当？”秦在亮边说边瞟着王成山。 “大叔，什么事，你尽管说，别憋在心里，你快说。”急切的王成山望着秦在亮。 “孩子，相处这些日子，我看你是个本分人家的孩子，是个过日子的人，也是一个懂感恩的人，我想……我想……”秦在亮吞吞吐吐。 “大叔，你直管说，痛快地说。” “孩子，你能不能不走留下吧”，你没看到我们一家三口人都喜欢你，你做我家上门女婿吧，大叔这辈子没生儿子，你就当我的儿子吧。” 秦在亮的一席话，让王成山懵圈子了，他万万没想到，秦家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如何回答？王成山一时无法应对。他眼前浮现出小琴的身影，两家商定订婚的情景，王成山坚信小琴一定会等着他的。” 一脸尴尬的王成山，稍为镇定一下情绪，开口笑着对秦在亮说：“大叔，你的心情我完全理解，但这件事我要与父母商量，等我回家再定。大叔，你先接受我一拜，从今往后，我就是你干儿子。” 扑通一声，王成山跪在秦在亮面前说：“干爸，接受孩儿一拜。” “快起来，这可使不得。”王成山的突然举动，着实让秦在亮始料不及。他扶起王成山，两眼噙着眼泪，叫了一声：“我的干儿子，我有儿子了。” 王成山回到了屋里，看到大婶和兰花都是笑脸相迎，看来是全家人商量好的，下一步我该如何走出这个家门？一个现实的问题摆在自己面前。 （八） 王成山认秦在亮为干爸，李淑慧自然成为干妈，兰花是干妹，短短的十几天时间，处的就像一家人了。如果不是遇到秦在亮家，自己现在还不知道会怎样呢，他在这个家得到了精心地照料，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可现在又要离开这个家，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回老家的日子定了，定在农历初三。俗话说：三六九往外走，王成山就要启程回老家。王成山算了一下，自己在秦家住了十五天了，还待五天腿伤全愈回家，整整二十天了。 剩余的时间，王成山开始替干爸干些入冬前的农活，留下美好的念想。 秦在亮知道了王成山干活的想法，劝说：“儿子，活不用干了，也没什么大活了，你还是保护腿脚要紧。如果行走方便，明天我带你去山后去看看一个地方。”说到此时，秦在亮面目表情很沉重。 “干爸，明天去没问题，伤口已愈合，顺便活动一下筋骨，为回家做好准备。”王成山愉快答应。 晚上，躺在炕上的王成山，琢磨干爸说的去山后的地方，去看什么呢？说的有些神秘。王成山心中直犯嘀咕。 第二天早饭后，心急的王成山问秦在亮：“干爸，什么时候去后山看看？” “一会儿就去，带着拐仗，保护好伤腿。” 兰花听说上后山，她明白了去看什么，“爸，我也去。” “好，都去，但你要负责你干哥腿的安全。”秦在亮嘱咐女儿。 秦在亮想得是，女儿兰花去也好，借此机会，两个年轻人加深感情，说不定两人会走到一起，秦在亮在心里盘算着，干儿子王成山有一天能成为秦家的姑爷 王成山一只手柱着拐杖，另一只胳膊由兰花搀扶着，让王成山有些难为情，心跳加速，他回想与小琴相处的时候也没有达到这样亲近。秦在亮看在眼里有一种由衷的喜悦。 后山离秦家不远，要去的是一处山脚下，一路缓坡，不会对王成山腿伤造成二次伤害。眼前的后山，已进入深秋，树叶纷纷落叶归根，唯独柞树，虽绿叶变成了褐色，不见落叶，仍在苍老遒劲的树枝上不离不弃，表达着一种忠诚的坚守。 “到了”。秦在亮指了指旁边的一座坟包，一块木碑上面写着张远的名字。 “张远是谁？为什么把我带到一座坟前？”王成山一脸的疑惑。 此时，秦在亮俯下身去，喃喃低语：“张远，今天我带着干儿子来看你了，我要给他讲讲你的故事。” “那是七年前1940年的冬天，有一个大名鼎鼎的人物姓杨，叫什么宇？秦在亮挠了挠头，想起来了，叫杨靖宇，在东北一带的山里抗日，张远所在的分队在与日军的遭遇战斗中，伤亡惨重，负伤的张远侥幸逃出鬼子包围圈，我在打猎的时候发现了他，鲜血浸透了他的棉衣，我看他还活着，背着他走了十来里路到了家，我给他清洗包扎了伤口，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喂了他一点面糊糊，他双眼直直地盯着我，好像祈求着什么，他用微弱的声音对我说，他叫张远，新婚后，就参加了抗联，跟着杨靖宇将军打日本，他离家当兵走的时候，媳妇把她的白玉护身符给他戴上了，他求我找到她，把护身符……，他已经没有力量睁开眼睛了，我贴着他的耳朵问他家在哪？我的家……家……没说完就牺牲了。”秦在亮已是声音哽咽了。 秦在亮接着说：“现在，一个是等着他的部队来找他，一个是我们也在打听，这回遇到了你，成山啊！你也帮他找找家吧！” 王成山看到眼前的一幕，听到可歌可泣的动人故事，心灵受到震撼，举手向张远墓敬了军礼。同时，再次感受到了干爸的善良和大爱，心中更加敬佩。 “我爸年年在清明和中元节和春节，为张远扫墓，寄托哀思。这些年，爸爸一直守护在张远的身旁，视他为亲人。”兰花说。 家国情怀的秦在亮在荒山僻乡坚守信义。 深受感动的王成山，当即在张远墓前表示：“张远哥，你安息吧！我一定想办法找到你的家人，让你回到家乡。” 回到家里，王成山的心久久无法释怀，他一直沉浸在激动和感动中。干妈李淑慧正在剁饺子馅，明天干儿子上路回家，晚上吃饺子。 “干妈，要包饺子？”王成山问道。 “上车饺子，为你明天送行。”李淑慧笑呵呵地看着王成山。 晚上吃完饭，秦在亮和李淑慧借去邻居家串门为由，故意躲开，给两个年轻人腾出地方，说说心里话。 “王哥，你还能回来吗？”兰花开了口。 王成山说：“这个不好说，回去看家里有什么变化没有？” 兰花似乎听出话音就随口问道：“王哥会有什么变化呀？” “看我父母的身体状况，身体健康，能抽出身子，我会随时来看你和干爸干妈。”王成山巧妙地回避了兰花的猜疑。听了回答，兰花平静了一下心情说：“王哥，我会等你回来。” 王成山马上说道：“兰花妹，你别说傻话，我家离你家千里之外，不是说来就来的，条件允许我一定会来的。兰花，我们俩到外面走走。” 深秋的夜晚，凉风习习，一对年轻人默默无语，不知再往下说些什么了。 （九） 今天晚上的秦在亮一家气氛有些闷得慌，忽闪的小煤油灯也没有了往日的欢快。兰花主动坐在王成山身旁，默默无语看着王成山，王成山低头看着地面。干妈李淑慧不停地用衣角擦眼泪；干爸秦在亮叹着气，半天说了一句，“干儿子早点休息吧，明儿个你要赶路了。” 四口人哪有觉，各自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强烈的愿望冲击着每个人的心。 秦在亮俩口子那是十分的不舍，“穷乡僻壤上哪遇到这样的好小伙？再说，女儿也不小了……” 兰花用被蒙上了头，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下来。 王成山更是五味杂陈，感恩秦家，终生难忘，“ 不是滴水之恩，而是救命之恩，心地善良的干爸干妈，清純秀丽的兰花小妹，她清純的真是人见人爱的家乡兰花……这是多么幸福的一家人……” 万千思绪万般不舍的王成山不知什么时候迷糊了一觉。 早上醒来，干妈正在厨房烙玉米饼子，王成山一看这是给自己路上吃的。他走到院子，拿起扫帚扫起院子，他要给秦家留下念想。 吃完早饭，赶路的时候快到了。兰花拿出了新衣新鞋，递给了王成山，“这双鞋子是给我爸做的，有半年了，他一直舍不得穿，你穿穿试试，看跟脚不？” 王成山穿上鞋，走了几步，感觉非常合脚。穿上新衣新裤子新鞋子的王成山，顿时精神起来。一家人看在眼里，满脸的喜欢。真是“人在衣马在鞍。”秦在亮由衷的感慨。 秦在亮叮嘱着王成山，路上要小心，安定后就来串门，不知说了多少遍了，最后又重复了一句:“一定回来！” 王成山挎上背包，走出家门，一家三口人送到大门口，王成山突然转过身来，跪在地上，“干爸干妈，救命恩人，我给你们磕头了，望二老多保重，来日方长，到时候我会来看你们。”秦在亮急忙上前扶起泣不成声的干儿子。 “兰花你也要多保重！”此时的兰花热泪盈眶。 “你们谁也别送了，让人看见不好。”王成山回头挥手告别。 “这小伙是我姑爷子多好”。秦在亮看着远去王成山的背影，发出了内心的感慨。 一身乡村小伙打扮的王成山，放心地走在大道上，路人看他的打扮，像是一个相亲的。 突然，王成山听到身后的远处好像有人喊他，回头一瞅是兰花，兰花喘着粗气追了上来。 眼噙泪水的兰花从怀里掏出两块银元，递给了王成山，“哥，这银元是你送给我的，别放在家里，你带着，不是说穷家富路吗，说不上什么时候有用。” 摸着带着体温的银元，王成山感动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兰花妹，你回去吧，出来挺远了，爸妈会不放心。” 兰花听到王成山称呼爸妈这句话，不知哪来的勇气，一下子拽住王成山，“哥，我舍不得你走，你走，可别忘了我，你一定要回来，我等着你。”眼泪像断线的珍珠滚落下来。 王成山好说歹说让兰花松开了手，“兰花，快回去吧，爸妈在家该着急了。”兰花一步三回头，王成山原地不动，目送兰花消失在视线范围中。 王成山从八道河子出发，超近道奔怀德县，走路和碰上捎脚的，过四道沟、八道河子、烟筒山，进辽源，到黄岭子，十多天的风餐露宿，不辞劳累的奔波，怀德县城近在咫尺。怀德县城离王家村几个小时路程，下午赶到县城一家小旅店，稍时休息，决定趁夜晚回王家村。 回家的心情是急切的，王成山加快脚步，十几里路，用了一个多小时到了村口的大杨树下。大杨树的东是李家店，村西头是王家村。 王成山站在大杨树下，朝李家店的方向望了片刻，自言自语：“小琴，我回来了，我俩就要见面了，你现在干啥呢？” 王家村今晚显得格外的宁静，亮灯的人家没几户了，劳累一天的村民开始进入梦乡。 心跳砰砰的王成山走到自家大门口，大门紧闭，推了几下没推开。父亲有安全意识，每晚睡觉前把院大门插好。这时，小黄狗来到大门，哼哼叫着，用前爪子扒门，知道家人回来了。 “小黄，快去叫人来开门。”听到熟悉的声音，小黄跑到主房门口，用爪子使劲撓门，发出哼哼唧唧的急切声音。还没有入睡的王维坤，听到狗叫门声，推醒了张莲英，“屋里的，你听，狗在扒门，外面有事。说着，王维坤披上衣服下了炕。张莲英紧张穿上衣服，“掌柜的，是不是又来人找儿子？” 王维坤来到大门口，隔门问道：“谁呀？” “爸，是我成山，快开门。” 惊喜万分的王维坤拉开门栓，大门开了，小黄立即扑向王成山，一顿摇头摆尾的亲昵，王成山抚摸小黄的头，感动着。 这时，张莲英也到了大门口，看到是儿子回来了，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妈，我回来了。”王成山失声哭泣。 进到屋里，王成山扑通跪在父母脚下，磕了三个头，“儿子不孝，两年多让二老担惊受怕了。” 　　炕上被惊醒的弟弟妹妹，跳下炕抱住王成山大哭，“哥哥我们想你。” 一家五口人围着王成山，“爸妈，我走后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没有？”这是他最关心的。 “家里没发生什么大事，你回来真巧，过了中秋节，村里来了两个陌生人到家来搜索了一阵子，说是你逃跑到家里来了，他们在这了守了有半个月，可把我们吓坏了，这几天没见到人影，可能走了，你回来我们可放心了。”张莲英说。 王成山一听就明白了，这是派人来抓他。王成山庆幸，阴差阳错，在干爸家躲过了一劫。 “妈，小琴怎样？还好吗？”王成山问张莲英。 张莲英沉默一会，“小琴的事明天再说，妈想知道你这两年情况，你都怎么过来的。” “哥你讲讲。”弟弟妹妹央求，觉都没了。 兴奋的王成山一五一十的讲述了当兵打仗、逃跑的过程，在秦家养伤认干亲、还提到了兰花妹妹。妈妈边听边啧啧不停，爸爸称赞儿子干爸，弟弟妹妹听入了迷。 “让妈看看你的腿伤，伤到哪了？” “妈你看，就伤到这，伤口好了。”王成山放下了裤腿。 “多亏好心人了，这辈子也不能忘了人家。”王维坤告诉儿子。 突然，外面一阵狗叫，一家人紧张了起来。 “你回来时，没被人看见吧？”王维坤问王成山。 “没有，我特意晚上回来，进村时没发现一个人。” “那就好，你回来别露面，躲躲风头，再定下一步怎么办。”王维坤做了决定。 （十） 王成山回到了家，心只落下一半，担心部队的人还会找上门来，两年来最惦记的还是小琴的情况，很想马上跑到小琴的身边。 在睡意朦胧中，王成山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小琴，招呼几声都没答应。王成山一上前，小琴马上跑开了。醒来的王成山有些不解，小琴为什么不理我？一场梦让他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入睡。 早饭后，王成山把昨晚上梦见小琴告诉了母亲，随口问了一句:“妈，小琴还好吧？” 张莲英听完吃了一惊，难道这是梦里在暗示吗？ 张莲英叹了一口气说:“唉，夜长梦多啊！谁不往好处去想呢？ “妈，小琴她？”王成山听到话里有话，着急地问。 “妈也不瞒着你了，她已经嫁人了。” “她嫁人了？”王成山感到很吃惊。 张莲英就把前前后后发生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 王成山听完，一颗激动的心渐渐地平静下来，感觉意外又不意外，兵荒马乱的年代，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他本想问问母亲小琴现在的情况，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小琴那边已经没有任何牵挂了，王成山眼前最要紧的是怎样安置自己，避免灾难再次降临，看着父母着急的样子，他真是吃不下、睡不香，整天急得团团转也没想出任何办法。 这天的晌午头，八十岁的张友臣惦记着外孙子王成山的事，到姑爷子王维坤家打听打听，赶巧王成山回来快十天了，姥爷见到外孙甭提多高兴了。 张友臣早年闯荡黑龙江，深入完达山一带，在庙岭的八铺炕采过山货，同当地猎户赶山，特别是对八铺炕地区的鹿茸貂皮猴头独有情钟。 老人了解到了外孙子王成山的情况，给他指出了一条逃生之路：“进深山老林吧，那里山高皇帝远，在八铺炕只要能干，就能生存下去，那里还有我的老猎户，你找到他们后，他们会帮助你的。” 听了姥爷的一番话，王成山动心了，现在世道多变，我还是个逃兵，躲进深山老林是上策，到姥爷曾经去过的地方，重新生活。 王成山与父母反复商量，还是远走高飞，越远越好，消失这动荡不安的地方，王成山下定决心北上黑龙江，闯荡八铺炕。 王成山走后的十来天，把秦在亮一家“闪”了一下，家里少了一个人，好像少了半边天。一个明显的变化，兰花的话少了，看不见笑脸了，老俩口心里明白，兰花心里惦念着王成山。 干儿子逃兵回老家，一路遇到麻烦没有？到老家会不会受到追查？秦在亮心中时刻在挂念和祈祷。 同样，回到父母身边的王成山，心中想着干爸、干妈，还有兰花小妹，晚上睡觉久久不能入眠。 细心的母亲张莲英看出了儿子的心事，听出儿子喜欢兰花，可两人相隔两地，千里之遥，能走到一起吗？张莲英心里有些疑问。 王成山回到王家村十来天了，村里人全然不知，外面一有什么动静，王成山迅速躲到下屋。张莲英抓紧为儿子做棉衣，听说黑龙江冬天很冷，能冻掉下巴，撒尿冻成棍，张莲英听到这些，心里真有些舍不得，可没有办法，这都是被逼的。 王成山选择一个漆黑的夜晚，背着包裹，带足盘缠，准备从怀德坐火车去长春，直奔黑龙江，找他藏身生存之地。 1947年立冬的第二天，11月9日晚，王成山再次离开家乡，离开父母，离开弟弟、妹妹，远走他乡。走出家门的那一刻，真让人肝肠寸断，张莲英抱着王成山哭成泪人，父亲顿足叹息，弟弟、妹妹拉着不松手，就连小黄狗也咬着裤角不松口。“这是什么世道啊！让我们有家不能团圆”。王维坤对天长叹。 　　到了长春，火车停运，车站到处是逃亡的难民和军人，听说解放军压境围城，市民人心惶惶。等了三天，王成山才挤上去哈尔滨的火车到了哈尔滨，王成山明显感觉气氛没那么紧张了，王成山松了口气。到了牡丹江，好像到了一个新天地，这时的王成山不知情，他已到了东北解放区了。 几经周折颠簸和跋涉，王成山来到了白雪覆盖的八铺炕，壮观的林海雪原。他顺利地找到了田猎户，成为八铺炕的原住民。不久，东北全境解放，王成山立即赶到干爸秦在亮家，向日夜心上人兰花求婚，回到老家拜堂成亲，把兰花接到八铺炕，兰花也成为了示范农场的职工。 1947年鸡西县在八铺炕建立示范农场，在密山县境内的向阳、平阳和东海村招收青壮年。有个叫张芳的女青年，多年前，随父母和丈夫从山东投奔东海村的二舅家，她与丈夫被招入，来到八铺炕当了农场职工，与王成山兰花相识，同住在南山头的鲜族屯，两家是要好的邻居。 翌年，王成山的儿子“来喜”降生，看着儿子，25岁的他百感交集，“我经历了太多的磨难，我命大造化大，阴差阳错当上了农场职工，娶妻生子，我知足了。”来喜长得白胖可爱，年轻的母亲兰花呵护备至。为了宝贝儿子健康成长，她把从家里带来的白玉护身符，挂在儿子的脖子上，稚嫩的胸脯前一块白玉相佩，更显活泼可爱。 满周岁的来喜，夏日穿着红兜兜，胸前系着白玉护身符，红白相间，红的耀眼，白的亮眼。张芳亲热地抱起了来喜：“让大娘亲亲。”孩子胸前的护身符让她愣住了，“疑，这块白玉护身符这么眼熟，还有连结白玉的丝线。”张芳想起哥哥张远去东北参加抗联，临走前，妈妈给他脖子上挂上了这块护身符：“儿子，愿它保佑你。”声泪俱下的妈妈，这个场面一直萦绕在张芳的心头。 眼含泪花的张芳把孩子交给了兰花，兰花一时感到不解：“张芳姐怎么哭了。”“张姐你怎么了？” 此时，张芳只有实话实说了：“兰花妹，看到你孩子身上的玉石护身符，想起了我哥哥，十多年前，哥哥到东北参加抗日，至今生死不明，母亲临终前一直念叨哥哥的小名。”哽咽的张芳再也说不下去了。 兰花听完一惊，急切地问：“你哥叫什么名字？” “我哥叫张远，你认识我哥？”张芳看着兰花眼神。 “我不但认识，我还知道他现在在哪？走，到家里说。” 惊呀的张芳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会有这样的巧事？” “大姐，你要控制好情绪，不要太悲伤。” “兰花妹，你说吧，没事。” 兰花就把张远如何牺牲，父亲如何料理后事，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张芳听后哭成了泪人。 回到家的王成山听到这个奇遇的事情，感慨不已：“这就是缘分，上天的安排，张芳一家投奔八铺炕才成全了这件事，真是不巧不成书啊！” 王成山的打算是待来喜再大些回老家看望双方父母，带着张芳一家祭奠逝世的亲人，了却岳父多年寻找张远家人的心愿。 在八铺炕的三十多年，王成山把感恩之心献给了八铺炕，从夏锄到麦收再到秋收的田间里，看到的是“王打头”的身影，从装车码垛到围粮囤，他样样精通，八铺炕人公认的干庄稼活的好把式，赢得了好口碑。 王成山对自己参加国军一事始终守口如瓶，没有外露。“文革”中有人怀疑他是行伍出身，农场曾派人到原籍搞外调，也没有调查出什么结果，文革期间没有受到牵连。 深居大山深处的王成山，风水宝地八铺炕护佑了他。 （全文完） 美篇图文编辑：史向前美篇制作：姚华美篇呢称：对世界充满爱美篇号：17032884美篇配歌：多情的土地演唱：致谢网络提供者发布时间：2024年12月28日 作者简介： 史向前（笔名：石进），男，1950年生，辽宁省黑山县人，高级政工师，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大连市作家协会会员大连市沙河口区作家协会会员。 代表作品：纪实性散文《8510农场红星大楼》、《八五一0农场十八年》、《阳台上的幸福》，短篇小说《红星大楼之恋》、《哥仨儿抓阄抢媳妇》，中篇小说《缘在东山脚下》、《母亲的心事》、《八年的相恋》，长篇叙事《房子的故事》。 在辽宁《晚晴报》、《大连晚报》、《大连日报》发表散文多篇，散文《宜居城市大连》征文获《大连晚报》一等奖。 2021年在庆祝《参考消息》创刊90周年“我与《参考消息》的故事”征文中，被授予《参考消息》荣誉读者称号，《喜得荣誉证书》一文于2022年3月24日刊登在《参考消息》《读编互动》栏目上。 2022年10月12日，《大连日报》在“只争朝夕共创未来·我们这十年”征文中，刊登了《阳台上的幸福》（随笔），荣获佳作奖。 现为《兴凯湖微生活》签约作家。 美篇制作： 姚华，1960年6月25日出生，原籍山东省沂南县人，中共党员，工商管理硕士，高级会计师，国际注册高级工商管理师。曾在黑龙江省和垦区大型骨干企业及北京相关企业、学校担任过领导职位。 代表作：《我的父辈们》《难忘青春》《致敬北大荒农场光荣在党50年的党员们》《五家坡的故事》《我爱海棠花》等。1988年农场建场40周年场歌创作者之一《前进八五一0农场》。2024年又修改了曾经在北大荒五、六十年代传唱的《北大荒啊好地方》歌词。 曾在兴凯湖微生活平台上发表：《我爱海棠花》、《胜利属于伟大正确的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永远做一名传承北大荒精神的志愿者》散文与诗歌。 读者点评 　　《一路向北八铺炕》第八集，作者把故事讲到一个小高潮，在王成山腿伤养好后，秦再亮带王成山去后山看张远墓地，插进张远跟杨靖宇抗日的故事情节，大大提升了作品品质，让故事更加有了灵魂。把秦再亮的爱国情怀，正气善良通过这段故事刻画的有声有色。 作者第八集王成山认秦家夫妇为干爸干妈干妹妹一段的详细描写，以及王成山与小妹的语言动作把秦再亮一家的心愿再次把故事发展引向深入。父亲的心愿，女孩的心思，王成山的回答，顺情顺理，严丝合缝。王成山养好了伤就要起身回老家了，秦家心愿是否能实现。期待下集。小说就是讲故事，细节描写是成功作品的关键。 江河(乌先玲) 2025年01月02日 　　几经周折，王成山终于回到了离别两年多的老家。《一路向北八铺炕》第九集作者的笔墨重点不在到家后与家人团聚的欢喜，而是把笔墨放在了与秦在亮一家人难舍难离的细致描写：“四口人哪有觉……”这句话把王成山与秦在亮一家短暂时间里结下深厚感情已经表达的淋漓尽致了。 这样的表达可能为故事下文继续铺垫，秦在亮想让王成山成为女婿的强烈心愿。秦家小妹的心思表达，王成山此时感情的五味杂陈，因为他老家还有心上人小琴。王成山与秦小妹的关系如何发展。从第九集让读者见证那个时候男女之间的纯洁羞涩而又真挚的爱。笔触细腻是刻画人物的关键…… 江河(乌先玲) 2025年01月08日 江河读《一路朝北八埔炕》大结局有感 小说《一路朝北八埔炕》十集约一万五千字左右，以王成山被抓当过兵逃脱回家的过程为背景，以王成山先后老家小琴和秦家兰花的亲事发展为线索，展开故事情节。作者围绕王成山从国军逃脱后与秦家相遇后的故事，直到故事大结局，通过语言，动作，心理活动的细致描写，刻画了故事主人公王成山这个人物追求美好生活中，那种朴实正直本分的农村青年形象。同时也刻画了秦家人的正气善良热心和朴素的心愿。最后的结局是读者希望看到的。当王成山回家得知小琴已经嫁人的消息，他没有太多的难过，这是符合情理的：首先自己两年没有消息，不知死活，小琴嫁人也顺理成章。其次，千里之外的秦家兰花还等他回去。 爱情始终都是文字作品的主题。《一路向北八铺炕》最后的大结局把故事写到最高潮，给了读者希望的一个结局。作者这篇小说的主人公王成山无论是否在八铺炕有人物原型，都是值得讲的一个故事。 《一路朝北八埔炕》，突出了人物的个性化，王成山的老实本分，秦家兰花小妹对爱情的渴望。从而展示作品的生动，给读者看了这集想下集的阅读欲望。正像刘贺龙点评所言：乡土气息，人性之美，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奋斗，平凡中见非凡，在细节中见精神。 江河 2025年元月9日 江河粗读史向前小说《一路朝北八埔炕》 小说《一路朝北八埔炕》十集约近二万字，从故事跨越的年代，故事章节到涉及人物，应该是属于中篇小说。 小说《一路向北八铺炕》以东北解放初期农村青年王成山被抓当过兵逃脱回家的过程为背景，王成山先后与老家女孩小琴和后来的秦家兰花小妹的亲事发展为线索，展开故事情节。作者围绕王成山从国军逃脱后与秦家相遇后的故事，故事情节层层深入，直到故事大结局达到了引人入胜的境界。作者紧紧抓住小说的写作要领，通过人物的语言，动作，心理活动的细致描写，刻画了故事主人公王成山这个人物为追求美好生活不懈努力，塑造了王成山那种朴实正直本分的农村青年形象。同时也刻画了秦家人的正气善良热心和朴素的心愿。最后的结局是读者希望看到的。当王成山回家得知小琴已经嫁人的消息，他没有太多的难过，这是符合情理的：首先自己两年没有消息，不知死活，小琴嫁人也顺理成章。其次，千里之外的秦家兰花还等他回去。 爱情始终都是文字作品的主题。《一路向北八铺炕》最后的大结局把故事写到最高潮，给了读者希望的一个结局。作者这篇小说的主人公王成山无论是否在八铺炕有人物原型，都是值得讲的一个故事。而且在故事的最后进一步提升了八铺炕的历史文化品位，也让故事有了灵魂。 《一路朝北八埔炕》，突出了人物的个性化，王成山的老实本分，秦家兰花小妹对爱情的渴望。从而展示作品的生动，给读者看了这集想下集的阅读欲望。正像刘贺龙点评所言：乡土气息，人性之美，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奋斗，平凡中见非凡，在细节中见精神。 江河 2025年元月9日 读《一路朝北八埔炕》有感 小说《一路朝北八埔炕》开篇展现了王成山被国军抓去当兵的场景，深深地吸引了读者的阅读兴趣。作者巧妙地将故事嵌入特定的历史时期为小说增添了厚重的时代感。 王成山由于对家乡的执念、对亲人的不舍、对未婚妻的怀恋，最终还是选择在中秋节这一天逃离了部队。一路挣扎与坚持，则凸显出人性对亲情、爱情和乡土的深深眷恋，这种眷恋跨越了艰难险阻，具有打动人心的力量。 人物塑造鲜活立体。王成山的形象在苦难与温情中逐渐丰满，他在战场上扛枪打仗，逃离途中身负重伤却不放弃回家的信念，刻画了一个坚韧勇敢的东北硬汉形象。同时，他对未婚妻小琴的思念展现其重情重义，与兰花的情感发展也自然流畅，没有突兀之感，兰花的善良以及秦家人的救助行为则体现出人性的善良与淳朴，在那个艰难岁月里熠熠生辉。 在叙事方面，小说节奏把握得当。从王成山被抓的紧张无助，到逃跑途中的惊险波折，再到回归家乡后的安心奋斗，情节张弛有度，吸引读者深入故事。 《一路朝北八埔炕》不仅仅是讲王成山一个人的故事，更是乡土情怀、人性之美以及顽强生命力的赞歌，在平凡中见伟大，于细微处显深情，是一部值得品味的佳作。 刘贺龙 2025年元月9日 孙宝林：浅谈《一路朝北八埔炕》：于平凡中奏响人性与乡土的赞歌 在文学的广袤天地里，总有一些作品能凭借独特的魅力，深深触动读者的心灵。作家史向前的小说《一路朝北八埔炕》便是这样一部佳作，自问世以来，始终备受广大读者的好评，散发着经久不衰的吸引力。 这部小说开篇便将读者带入特定的历史洪流之中，以王成山被国军抓去当兵为切入点，巧妙地把故事镶嵌进那个风云变幻的时代。这一设定绝非偶然，它为整部作品奠定了坚实的历史基调，赋予小说厚重的时代质感。读者仿佛置身于那个动荡不安的岁月，真切感受到战争的残酷与生活的艰辛，从而更深刻地理解故事中人物命运的起伏。 王成山这一核心人物的刻画堪称一绝。他对家乡刻骨铭心的执念、对亲人难以割舍的眷恋、对未婚妻矢志不渝的怀恋，成为推动故事发展的强大动力。这份眷恋之情，犹如黑暗中的明灯，指引着他在困境中做出逃离部队的抉择。王成山的形象在苦难与温情的交织中逐渐立体丰满。战场上，他扛枪奋战，展现出无畏的勇气；逃离途中，即便身负重伤，也从未动摇回家的坚定信念，活脱脱塑造出一个坚韧不拔的东北硬汉形象。与此同时，他对未婚妻小琴的思念如潺潺流水，绵延不绝，尽显重情重义的一面。而他与兰花之间情感的发展，自然且流畅，毫无生硬突兀之感。兰花的善良以及秦家人伸出援手的举动，恰似黑暗岁月里的点点星光，淋漓尽致地展现出人性的善良与淳朴，让人为之动容。 小说在节奏把控上同样可圈可点。从王成山刚被抓时的紧张无助，那种孤立无援的绝望感紧紧揪住读者的心；到逃跑途中一波三折的惊险情节，扣人心弦，使读者仿佛与主人公一同经历生死考验；再到最终回归家乡后的安心与奋斗，情节的发展张弛有度，收放自如。这种恰到好处的节奏安排，避免了故事的单调乏味，始终保持着读者的阅读热情，使其沉浸在跌宕起伏的情节之中。 《一路朝北八埔炕》的意义远不止讲述王成山个人的传奇经历。它更像是一首气势恢宏的赞歌，歌颂着深沉的乡土情怀、闪耀的人性之美以及顽强不屈的生命力。在看似平凡的故事叙述中，作者挖掘出伟大的精神内涵；于细微的情节铺陈里，传递出真挚的情感力量。这部小说以其独特的艺术魅力，为读者呈现了一幅丰富多彩的历史画卷，让人们在领略故事的同时，也能对人性、乡土和生命有更为深刻的感悟与思考。 总之，《一路朝北八埔炕》凭借其深刻的主题、鲜活的人物、巧妙的节奏，当之无愧地成为一部值得反复品味的文学佳作。 李玉仁：向前的小说《一路向北八铺炕》以平铺直叙的手法，写出了八铺炕前后的变迁，和众多人物的写了生，娓娓道来，身临其境，让人感到十分亲切，具有很大的吸引力，不读完不罢手，确是一篇难得的好文。 　　《一路朝北八铺炕》评论 许百臣 《一路朝北八铺炕》是一部充满历史韵味与人性光辉的小说，它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东北光复后一个普通农村家庭的悲欢离合。作者以王成山一家为线索，通过生动的人物形象和跌宕起伏的情节，展现了那个特殊时期的社会风貌和人们的内心世界。 小说开篇便以王成山的勤劳与乐观为引子，勾勒出一个对未来充满憧憬的青年形象。他满怀希望地等待着与未婚妻小琴的婚礼，期待着丰收的季节到来，能够卖粮赚钱娶媳妇。这种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当时的历史背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加凸显了人物命运的波折与无奈。 然而，好景不长，随着国军的进村抓兵，王成山的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仅打破了王家的宁静生活，也打破了王成山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他被强行带走，与家人分离，被迫踏上了一条未知的道路。这一情节的设计，不仅增强了故事的冲突性和戏剧性，也深刻地反映了那个时代人们的苦难与挣扎。 在小说中，作者通过丰富的细节描写和生动的语言，将人物性格刻画得栩栩如生。王成山的孝顺与勤劳、王维坤的无奈与担忧、张莲英的悲痛与坚强，都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特别是当王成山被抓走时，张莲英的眼泪夺眶而出，她还没来得及嘱咐儿子一句话，这一细节更是触动了读者的心弦，让人感受到了母爱的伟大与无私。 此外，小说还通过王成山被抓兵这一事件，揭示了当时社会的黑暗与不公。国军以招兵为名，实则抓壮丁，这种行为不仅侵犯了人们的自由与权利，也加剧了社会的动荡与不安。作者通过这一情节，表达了对那个时代社会现实的深刻批判与反思。 《一路朝北八铺炕》是一部充满情感与力量的作品。它以小见大，通过一个普通农村家庭的命运变迁，展现了那个特殊时期的社会风貌和人们的内心世界。作者以细腻的笔触和生动的语言，将人物性格刻画得栩栩如生，情节设计跌宕起伏，引人入胜。同时，小说也深刻地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历史现象，这是一部值得一读再读的好作品。 2025年1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