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毛牵牛这种花原产自南美州热带地区，据说澳洲也是原产地之一。但这种缠绕茎植物在我们东北生长却是“乐不思蜀”，长得贼拉旺相。田间地头，杖子边上……，只要给个可攀爬的空间就能拼尽全力向上生长。不管土地多么贫瘠，它都会尽情地舒茎展蔓，努力地节节开花，在曙色大放之前开出娇艳的花朵，以朝颜之态给人呈上美的启迪。</p><p class="ql-block"> 从记事时起，我大概见过最多的花就是这种牵牛花。它们随处生长的能力极强，杖子边，猪圈旁，柴草垛，甚至连茅厕的顶部都会覆满或粉，或紫，或白，或驳色的牵牛花。它们到处逶迤延展，匍匐着茎的韧性，叶的俏丽，花的美好。蒙络摇缀，参差披拂，以覆美遮住一切杂碎零乱，打扮人间环境。</p><p class="ql-block"> 前些年，我又找了个机会到远郊工作，每天在路上要跑七十公里，跑了二年，跑累了就寻思在近单位处弄个栖息之所，于是找个一楼住下，它的坏处也多，好处也有。单说这好处是：可以栽种些蔬菜或花草。种花，我首先想到的就是种上牵牛花让它爬满栅栏，初夏过后就能在绿叶上面浮一层“花浪”，有这一层“小喇叭”吟诵黎明的光辉；吟咏生命的进取；吟唱寂寞里的光辉述说美好。于是我从工作过的吉大附中老校区体育馆南侧取来紫色花的种子；从老家的河边菜园子取来白色的花的种子。果然人勤地不懒，撒什么种子开什么花。春天一来它们就忙不叠地东一簇，西一簇地从土里钻出来，每一株都擎举着新生的两叶“大铲”，一天一个样，不到一周就芯生攀缓的向往，拔出缠绕茎。两周过去的某个早晨，发现它们各有了依靠的“意中人”，“攀肩搭背”不到一个月就开出了娇艳的花。我还特意起大早观察过它们。天刚刚放亮，花蕾像合拢但不聚列扇骨的扇子，黎晖忽然从某个角落照过来，它才张开“喇叭口”随着光照愈来愈大，花朵好似能吸到晨曦的能量使它更加明艳一般。阳光洒满大地的时候，它们就都齐斩斩地浮在叶间或叶面了。晨风一抚，花的演员们就如同参加一个大型的训练有术的合唱团，都会整齐划一的有韵律地摇摆身姿，此时无声胜有声，仿佛有渺茫的歌声会传出，那曼妙的歌声一定会是首唱诗班的圣曲，唱给神圣的莫可名状的神灵一般。</p><p class="ql-block"> 如若赶上有闲的周末，我常常会徜徉在花畔，品味这一架无声的花瀑，以心神聆听它们生命延展，想它们昨天的蕾，今天的花，明天的高度。年年种上这么一排欣喜，用以自娱品味。</p><p class="ql-block"></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