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遍新疆人未老（7）

老昆明

——白沙湖从喀什到塔什库尔干县（简称塔县）这段路三年前走过，不同的是这次属于御驾亲征。新疆有两个白沙湖，一个在北疆，一个在南疆，相距1000多公里。为了有所区别，南疆的白沙湖又叫克州白沙湖，而更多的称为白沙山白沙湖。 人往往有了第一次的经历，就会用第二次与第一次进行比较，我也逃不出这样的俗套。 天空依然那么晴朗，湖水依然那么湛蓝，游客依然那么拥挤，白沙湖依然那么美丽。然而，三年时间，斗转星移，那有一成不变的地方。原来沿步道下到湖边不要钱，现在开始收费了。原来山坡上只有几间小卖部，现在盖了几家饭店。原来上厕所躲在小卖部背后，现在有了正大光明的厕所。 据说清晨的白沙湖就是人间仙境，薄薄的雾气笼罩着湖面，犹如瑶池上空的仙气，让人感觉是那么的捉摸不定，然后慢慢升腾，在阳光的照射下，融化在蔚蓝的天空中。 有队友建议在这里住上一晚，就凭着这“仙气飘飘”的一幕，定让人三生难忘。看着眼前的“太空舱”、“泡泡屋”，我们综合考虑了各种利弊，最终放弃了这个美好的愿望。 离开“停车区”后，自驾游的优势就充分体现出来了。一路走，一路停，一路拍，看这山、这水、这景，那是跟团游无法拍到的。 ——喀拉库勒湖当然，到了景区，自驾和跟团就没有区别了，顶多就是逗留时间长短一点而已。 原来一直认为湖对面就是慕士塔格峰，回来后问度娘，回答说湖对面有三座海拔7000米以上的山峰，分别是慕士塔格峰、公格尔峰和公格尔九别峰。看看对面的山，那一座都不像有7000多米啊！何况还有三座？我无语了。 终于，这张图解除了我所有的疑惑。 借用别人的曲，填上自己的词，我轻轻地哼着那首大家都熟悉的歌……步道还是那个步道； 骆驼还是那峰骆驼； 老马还是那匹老马； 山也还是那座山； 还有那湖心岛，像艘船一样。 啊——啊——啊啊啊！我终于看清了，它在湖中的模样…… ——慕士塔格冰川公园沿314国道前行，一路上有两个冰川公园，一个叫奥依塔克，另一个就是慕士塔格，我们选择了慕士塔格冰川公园。 慕士塔格峰号称是“冰川之父”，其主峰（1号峰）海拔7546米。队友们纷纷购票去坐期间车，我和夫人考虑到身体情况，没有进去。虽然没能亲自站到冰川脚下，但也能从服务中心对慕士塔格峰有所了解。 这里有一个沙盘，展示了慕士塔格峰周围的地形。沙盘上插小红旗的地方，就是慕士塔格的主峰。 ——帕米尔生态花园酒店三年前曾住过这里，印象相当好，所以鼓动队友们放弃住白沙湖而来住这里的小木屋。别具一格的小木屋配备有地暖，这对帕米尔高原寒冷的夜晚是理想的住所。我和夫人建议队友们早起拍日照金山，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景色。其实我俩心里也不踏实，毕竟我们那是5月份，而现在是10月份。还好，我俩没有欺骗队友，老天也没有欺骗我俩，大家都如愿以偿拍到了一组好照片。这里的房价相比白沙湖要便宜很多，大家一高兴，连住两晚。 ——瓦罕走廊我计算过，从塔县——红其拉普——盘龙古道——班迪尔蓝湖——塔县，一天的行程比较紧张，如果再加上瓦罕走廊，返回到塔县时天就黑了，天黑开车就会有诸多不便。另一方面，到瓦罕走廊的路不好走，所以我决定放弃这个景点。可队友说，都到大门口了，为何不进去溜一圈，拍几张照片就走，不会耽误多长时间的。我犹豫了一下，心想:既然要“踏遍”新疆，多一个景点比少一个景点更好啊！于是又欣然驱车前往。 鸡鸣三省已经充满传奇色彩，钟声传四国更是世间少有之地。 瓦罕走廊又叫阿富汗走廊，是中国与阿富汗连接的唯一一条通道。这是一块失而复得的土地；一块类似“鸡肋”的土地；一块蕴含着许多历史故事的土地；最终又是一块很多名人走过的土地。 玄奘从这里出去取经。 安世高从这里进来传经。 法显也从这里走过。据说走过这里的还有张骞和马可波罗，真热闹啊！ 在去红其拉普的路上，几峰骆驼悠闲的横穿马路，它们不用看红绿灯，也不用走斑马线，因为所有的汽车都会给它们让路。看它们油光水滑的皮肤，不像是野骆驼，但也不见放牧之人。不知从哪里来，不知到哪里去。我不敢按喇叭，只敢偷偷拍张照。 ——红其拉普国门红其拉普国门是疫情后才重新开放的，很多人还不知道。和大多数景点一样，汽车只能开到游客中心，然后再买票乘期间车进去。像我这样70后的老人，通常都是免了门票不免期间车票。离游客中心不远处就是红其拉普前哨班的房子，但是只见房子不见人。 有一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那就是红其拉普是国门还是口岸？用《高德地图》导航，输入红其拉普口岸时，显示的是在塔县中巴友谊路与红其拉普路的交汇口。输入红其拉普国门时，显示的是离塔县还有124公里外的地方。那么我们是去国门呢还是口岸？当时也没有分清国门和口岸的区别，只知道要去红其拉普。第二个问题又来了:是先去红其拉普再去盘龙古道，还是先去盘龙古道再去红其拉普？队友中形成了两派意见。我反复看了新疆地图，又咨询了三年前的陶导，确定先去红其拉普国门，再去盘龙古道。直到我写这篇文章时才算彻底搞明白事情的真相:《高德地图》中所指的红其拉普口岸只是一栋办公楼，是办理出入境手续的地方。而最最关键的是红其拉普既是口岸又是国门。天哪！我怎么现在才明白啊！ 这是国门的正面，有点逆光。我们到的这一天正好是吴邦国委员长在北京遗体告别的日子，为悼念吴邦国委员长，国门降半旗致哀！ 这是背面，光线比较好。让人奇怪的是:这里不见哨兵，不见有车辆过往，只有来自国内四面八方的自驾游的游客。 界碑外就是巴基斯坦，也不见有人活动的迹象。 而最让人感动的是:很多人拿出在游客中心买的五星红旗，展开做背景，大声的唱着《我爱我的祖国》等歌唱祖国的歌，或拍照，或摄影。那一幕幕的场景，让我为这些同胞感到骄傲，也为自己是一个中国人感到骄傲。 这是我到过最高的海拔高度，也是队友中大多数人到过最高的海拔高度，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人有“高反”的不良反应。可能是这里风大，也可能是大家心情激动，忘记了还有“高反”的存在。 ——盘龙古道近年来，“盘龙古道”像一阵旋风在四处传播；像一股热浪在不断升温。凡有自驾能力的人，无不跃跃欲试，都想在有生之年亲身体验一次这被炒得快要糊了的网红公路。盘龙古道是单行道，起点处有石碑一块，上面这样写道:盘龙古道是连接瓦恰乡与县城的一条扶贫公路，拥有数百个弯道，相传玄奘从此走过，短短三十公里，海拔从3000米陡然上升到4200米…… 据说某位名人途径此地，感慨有佳，脱口说道:今日走过了人生所有的弯路，从此人生尽是坦途。于是乎，这句话就成了盘龙古道的经典广告词，整条路上，随处可见。 盘龙古道分大盘龙和小盘龙。从起点开始进入大盘龙，弯道不是很急，一路几乎都是上坡，有两个观景台，景色并不壮观。 这里可能就是盘龙顶了。盖有两间红顶房屋，原以为是个休息站，或者是小卖部，似乎又没人管理或经营。 过了盘龙顶就是小盘龙，道路开始三步一回头，五步一转弯，弯弯曲曲犹如九曲回肠。这里没有大一点的停车场，很多车都是沿路边而停，有时会造成交通堵塞。走走停停，大家都不着急，没有急于赶路的人。 站在悬崖边，站在公路旁，尽管可以拍到一些九曲十八弯的照片，但都没有从空中俯瞰来得真切。“嗡嗡”的无人机在头顶盘旋，看得我们这些没有无人机的眼馋，只能投去羡慕的眼光。这两张照片就是队友用无人机拍的，古道犹如蟠龙沿山而卧，弯弯曲曲的身体任凭汽车在上面行走。 但是，这两张照片也是付出了一定的代价才换来的。队友和我们说道:“拍完照片后我按了‘自动返回’键，不知怎么的无人机突然失控掉了下来。”“我们下到山崖后找到了我的无人机，可是看得到拿不到，只见信号灯仍在闪烁，我赶快将照片倒到手机上。”“这里不止我的一架无人机，看来失事的无人机还不少。看看天色已晚，我只有放弃。”回到酒店后，另一位队友说可以打“119”，请求救援队帮助找回。第二天，队友再次来到盘龙古道，打了“119”，救援队还真来了，下到山崖一看，无人机已经被人拿走了。 回来后，查阅了一些资料，综合了各种传闻，从那些零零星星的叙述中，总结了对盘龙古道的自我认知:在唐朝以前（或许更早），这里就有了一条羊肠小道，这条小道与瓦罕走廊相连。玄奘大师打听到从这条小道可以到印度取经，于是就背着简单的行囊出发了。直到改革开放后，中国农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村村通公路的计划在一步步落实。而瓦恰乡的5个村落仍没有一条通往县城的公路。政府拨款，请专业人士设计，修建了这条盘山公路作为扶贫路，取名为“瓦恰公路”，2019年6月新铺了柏油路。不知是谁将它的照片发到了网上，也不知是谁将它改成了“盘龙古道”。一时间，各路人马纷至沓来，原本名不见经传的一条乡村公路顿时变成了“此生必驾”的网红公路。同时，让我敬佩的是这条公路的设计师；克服重重困难完成修建任务的工人们；最后是更名为“盘龙古道”的那个人。 如果不查资料，稀里糊涂的也就收笔了，一查资料呢，又有很多没弄明白的事让我不吐不快:石碑上说全长36公里，可网上很多人说是75公里。当时没想那么多，急匆匆就往里面赶，不然看一下里程表就知道谁对谁错了。石碑上说有数百个弯道，网上说有600多个，只有一个人给出了639个弯道的具体数字，没有官方认可，不知可信否？ ——班迪尔蓝湖出了盘龙古道往前走，有一个三岔路口，向右转通往莎车，称为塔莎古道（塔县——莎车），向左转经班迪尔蓝湖回塔县。当《高德地图》传来志玲姐姐温柔的声音“……目的地已到，本次导航结束”时，我一脸茫然，找了个较宽的路面将车停下。班迪尔蓝湖是今天的最后一个景点。下车后，四处寻找，不见景区大门，不见“游客中心”，突然间恍然大悟，这是一个没有被开发的景点。 实际上这是班迪尔乡的一个水库，湖水来自冰川，水中富含矿物质，从而将水的颜色变得像蓝宝石一般深邃。 当最后一缕阳光掠过地平线的瞬间，我们拍到了班迪尔蓝湖今天最后的一个微笑，随后它将盖上厚厚的棉被，进入梦乡……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景区如果天再黑一点，我们可能又错过这个景点了。因为除了那高高的石碑和那几个鲜红的大字外，没有其它建筑，没有那熟悉的旋律，没有古兰丹姆的歌声，没有哈米尔歌声，一切都是那么寂静，静得让人毛骨悚然。果然，我们回到酒店时天黑了，而我们这辆车还是第一个回来的，有两辆车先去盘龙古道，再去红其拉普，比我们晚1小时，另两辆车因找无人机，回来得更晚。 ——树洞公路这是一个意外的收获，经队友的同学介绍，我们才知道就在返回喀什的路上还隐藏着这么一个鲜为人知的景点。信息时代，信息最重要，如果没有这位朋友的信息，行驶在314国道上的我们，怎么也不会拐个小弯，钻进这迷人的黄金树洞里来。 树洞公路距离塔县32公里，位于慕士塔格峰山脚下的塔合曼乡。最美的一段，当数进入乡口这一段。路面不宽，两侧高大的雪柳树冠将路面上空遮盖，故称为“树洞”，更贴切的说就是“雪柳树洞”。最佳的时间当数秋季，夏天来时，看到的是“林荫大道”；冬天来时，看到的是“枯枝雪道”。只有秋天，你才能在这里收获满满的震撼和回忆。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就在收获美景的同时，一队队赶牛的，放羊的横穿树洞公路，奔向远方……我不禁在内心感叹:漫漫新疆啊！你到底还隐藏着多少这样的景色。 西极村去过“北极村”、“南极村”。这次到新疆，队友建议去“西极村”，这才发现“北极村”和“南极村”不是偶然的巧合。赶快上网查有没有“东极村”？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结果如下:东极村——黑龙江抚远市乌苏镇东极村；还有一说是浙江省舟山市普陀区东极镇。南极村——广东省徐闻县角尾乡放坡村。西极村——新疆乌恰县吉根乡斯姆哈纳村。北极村——黑龙江漠河市北极镇。中级村——陕西省泾阳县永乐镇北流寺村。东西南北中，五个极都有村，真是长见识了！对我而言，很多知识都是在旅游之中或旅游之后才感悟到的。在古代，中国人最讲究的就是五方对五行，东、西、南、北、中对木、火、金、水、土，我本应该早就想到。 老天捉弄人，车子刚进乌恰县，滂沱大雨就紧追不舍。本来一路上还有几个景点可逛，可才到两山交汇处雨大得下不了车。根本无法去看天山山脉和昆仑山山脉是怎样在这里交汇的。穿着雨衣打着伞，匆匆忙忙拍张照。从西极村回来时，天气转晴，发现路边有一块石碑，以为这就是交汇点。回来后才知道，交汇处在上面照片中的牌坊后面。 而这块石碑后，隽刻着这样两行字。 ——西极碑没想到，风雨之后没见到彩虹，而迎来了漫天飞舞的雪花，气温骤降，虽然有所准备，但还是没想到迎接我们的是一个银白的世界。停下车看到的第一个景点就是山脚下这幅中国地图。走上泥泞的小路，踏着“吱吱”着响的冰渣，慢慢靠近它，端详它，拍下它，我的祖国。 到西极碑大约还有3公里路，一路上坡，可以走山路，也可以走“长城”。 远远的可以看到“西极碑”了，远远的也可以看到络绎不绝的登峰者。“不到长城非好汉”。不管天寒地冻，不顾衣服单薄，每个到这里的人都想到达中国最西最西的西极点。 细心的人一定发现这张照片哪里有点不对？没办法，凛冽的寒风中我实在等不到没人的时候再拍，只有采用“删除法”，有一点点瑕疵，请你原谅。 拍了“西极碑”就忘了“西极村”。只有一辆车的队友去了“西极村”。不过也不后悔，人生毕竟没有十全十美的事，留点遗憾，但不是终身遗憾。“西极碑”是也我们新疆之行最远的地方，从此以后，每一步都是回家的路。 ——五彩山回来的路上，雪停了，雨也没有了，太阳出来了。有句俗话形容云南的天气是“一天有四季，十里不同天”，没想到新疆也有这样的气候。本来还想去“五彩山”和“贝壳山”看看，可是导航告诉我，天黑前赶不到喀什了。转念一想，新疆的五彩山很多，何必非要限制在这里呢？ 温宿大峡谷离开了喀什，我们朝着阿克苏方向前进，开始南疆的循环之旅。赶到大峡谷时已是下午4点，这个时间是拍照最佳时间，但只有短短2小时的光阴，正所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正规的名字应该叫“天山托木尔景区”，因其在温宿县境内，所以也叫“温宿大峡谷”。 原来说要四驱车才能直接开进景区，其它车辆只能换乘期间车。但售票处现在允许小型车辆入内，100元一辆车。我们自然选择自驾车进入。 去过天山神秘大峡谷，那里的地质结构很像美国的羚羊大峡谷，而温宿大峡谷很像云南元谋的土林。网上说温宿大峡谷是丹霞地貌峡谷景观和雅丹地貌。我不懂地质学，只能人云亦云，接受这种说法。 无意间听到一个男游客对他的同伴说道:“你看这块石头像什么？”“这是‘阳’，再看那里，像什么？那是‘阴’。”“天工造物，阴阳结合，多么奇妙。”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看这，看看那，从那隐晦的话语中去领会其真实的用意。 温宿大峡谷固然是一个美的世界，但也是一个“沙”的世界和“灰”的世界。峡谷里全是沙，没有明显的道路，只能沿着地上的车辙印前进。有一次掉头时没注意，前轮冲进沙堆里，还好及时后退退了出来。这时候也就明白售票处玻璃上那一排字“拖车费XXX元”是什么意思了，难怪不要求四驱车就能入内，是准备收你的拖车费。回来后才发现沙对轮胎的磨损是很厉害的，三年的新轮胎就已经到了要更换的程度。那“灰”就更不用说了，有人超车，我们都要减慢速度，一时间遮天盖日，看不清方向。还好第二天有个洗车铺，赶快让爱车洗了个澡。 如果坐到这样的期间车，那下车时一定是灰头灰脸的。 坐期间车还有一个不好的是每个景点都要排队等车。 几个主要景点都有步道，可以沿着步道上到山顶。 在这里，你看不出山有多高，只能看出人有多小。 在这里，你能看到美妙的景色，拍到想要的照片。 在这里，我不会感到孤独和无聊，因为我要将眼睛里看到的记录在照片中，和时间赛跑。 时间不等我，阳光也不等我，伴随着落日的只有黄昏，伴随着黄昏的只有夜幕降临。一天结束了，我该休息、休息了。 未完待续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