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节的温暖义剪（短小说）

李亚菲

作者李亚菲图片来自网络 　　在陕北连绵起伏的大山深处，有一些偏远乡村，交通极为不便。一入冬，不少孤寡和病残老人被困家中，数月无法出门，连理发这种平常小事都成了大难题。 三十八岁的赵诚，在县城经营理发店已有十多年了。他身高一米七八，身姿挺拔，气宇轩昂。国字脸上透着刚强和坚毅，一双浓眉大眼炯炯有神。性格耿直，为人朴实敦厚，性格耿直，心中有话从不藏掖，为人朴实敦厚，是一个有爱心、有责任感的人。得知乡村老人理发难，连续数年每年去乡村免费理发。 腊八节这天，晨曦微露，赵诚便早早起身。推开窗户，只见天空湛蓝如洗，晴朗的天气让他心中一喜。尽管冬日的寒风依旧刺骨，但临近年关，他要去白家洼、张家河、曲峪沟等几个村，为孤寡和病残老人免费理发。 “赵诚，今天腊八节，咱们一家人一起过节。你改日去不行吗？”赵诚的媳妇见丈夫要出门，眉头微微皱起，急忙走上前说。她身材娇小玲珑，五官精致，十分可爱。是一个通情达理，温柔贤淑的女人，此刻望着丈夫，眼中满是关切和不舍。 “媳妇，我们现在生活好了，哪天不跟过节似的。可老人们头发长了，过年就盼着能精神点。这几天不下雪，我得赶紧去把几个村子的老人头发都理完。好媳妇，你就理解理解我吧！”赵诚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媳妇，脸上带着温暖而坚定的笑容。 赵诚媳妇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件厚实的棉袄，递到丈夫手中，又为他围上一条羊毛围巾，叮嘱道：“那你去吧，明天就进入“三九”时节了，这可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多穿点，千万别着凉了！”赵诚望着眼前温柔体贴的爱妻，心中满是感动，他调皮地敬了个礼，笑着说：“谢谢老婆大人，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支持我！”说完，在媳妇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口，接着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亲爱的媳妇，我微信里没多少钱啦，你给我转两千吧。” “老公，你是不是又要给白家洼村那些五保户老人买东西呀？你上次去，生活用品都给全了，这次又给买什么？”赵诚媳妇一边拿出手机转账，一边疑惑地问道。 　　“媳妇，马上要过年了，我想给白家洼村的几位孤寡老人每人买一件棉袄和棉帽，再给其他人买些过年礼物。”赵诚耐心地解释。 “老公，你呀，自己都舍不得买件新衣裳，对老人们倒是大方得很。”赵诚媳妇嘴上虽在抱怨，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很快就把钱转了过去。 “媳妇，你也知道我每天忙得给顾客理发，穿啥都一样。可老人们一年到头期待着过年穿新衣服的那份喜悦。”赵诚双手合十，像个孩子般发嗲地说：”我的好媳妇啊，我这一辈子，能把你这么好的女人娶回家，真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媳妇听着丈夫这番夸赞，脸上笑意盈盈，也娇嗔地回应道：“行了行了，老公，你就会哄我开心。唉，谁让我嫁给了你这么善良又有爱心的男人呢。路上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赵诚微笑着朝媳妇挥挥手，转身迈出家门，踏上了行程。 赵诚穿着厚棉衣，背着理发工具，怀里还抱着在商场精心为老人们挑选的棉袄、棉帽及过年礼品，驱车来到山脚下。随后，他又沿着崎岖的山路，艰难地步行了好长一段距离，终于抵达了白家洼村。站在半山坡上，他便扯着嗓子高声吆喝起来：“理发啦，理发啦，大叔大婶们，你们的头发该剪了，我又来给大家免费理发啦！”那洪亮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仿佛冬日里的一缕暖阳。 刚喝完腊八粥的张大叔，隐隐约约听到了赵诚的声音，赶忙扭头问老伴：“老婆，咱那腊八粥还有吗？赵诚这娃来给咱免费理发了。”大婶正坐在炕头，端着碗喝着腊八粥，一听赵诚来了，脸上顿时笑开了花，皱纹都仿佛舒展开来。她急忙从炕上下来，说道：“有，有呢，老头子，我平常做饭做的多，就盼着赵诚娃来。这几年，人家娃不辞辛苦，一年四季来咱们村给大伙免费理发，理完发连口水都不喝就走，今天说啥也得让赵诚娃喝一碗腊八粥。” 东村的狗娃，自幼不幸患上小儿麻痹症，三岁时母亲狠心抛下他跟别人走了，五岁那年，父亲又在山里劳作时不慎坠崖身亡，如今年仅八岁的他双腿无法行走，只能与年迈的爷爷奶奶相依为命。奶奶长期饱受腿疼的折磨，行动极为不便，家里的大小事务全靠爷爷一人操持。 　　此刻，正坐在炕上独自玩耍的狗娃，一听到赵叔熟悉的声音，兴奋得小脸通红，双手不停地挥舞着，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大声喊道：“爷爷奶奶，我最喜欢的赵叔来啦，我又能见到赵叔了！” 狗娃爷爷看着孙子如此兴奋，眼眶不禁湿润了，他激动地对老伴说：“赵诚这孩子，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人呐！今天腊八节还想着咱们，来给咱免费理发，太让人感动了。这娃每次来都不在咱家吃饭，这次一定得把家里的鸡蛋让他带上。” “好，好，赵诚娃每次不光给咱们免费理发，还带好多东西，之前给他鸡蛋，他咋都不肯要，这次说啥也得让他带上。”狗娃奶奶一边回应着，一边赶忙起身一瘸一拐去拿鸡蛋。 赵诚来到村委会，第一个便给吴大爷理发。他手法娴熟，左手轻轻托着吴大爷的头，右手拿着剪刀，手指灵活地上下翻飞，那剪刀就像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刮胡须时，他眼神专注，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仿佛在雕琢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吴大爷看着镜子中焕然一新、精神抖擞的自己，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嘴角高高上扬，眼中满是惊喜与感激，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谢谢，谢谢啊，小赵这手艺真是没得说！” 这时，张大叔和老伴端着一碗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腊八粥，快步走到赵诚面前，递了过去。赵诚连忙推辞，说道：“大叔大婶，我刚吃了饭来的，就不喝了。”张大婶着急地说道：“赵诚娃，你平常来给我们免费理发，连口水都不喝就走，今天这碗腊八粥，你无论如何都得喝！”赵诚实在推脱不过，只好接过那碗还带着大婶体温的热粥，慢慢喝了起来。刚喝完，李大婶、王大叔等几位老人也纷纷端着腊八粥，热情地让赵诚喝。赵诚肚子实在装不下这么多粥，他双手抱拳，向老人们深深鞠了一躬，感激地说道：“谢谢大叔大婶们，你们的心意我领了，实在是喝不下了。” 接着，赵诚又为张大叔理发。几位大叔大婶围在一旁，纷纷称赞：“赵诚这娃，真是有一颗金子般的心！这么冷的天，还想着来给我们这些老家伙免费理发，还送礼物，现在像这样的好人可不多了！”赵诚笑着回应道：“大叔大婶，我本来就是从乡村走出去的，为您们做点事是应该的，真没啥，大家别这么客气！” 　　赵诚依次为前来的老人理完发，想到狗娃和奶奶行动不便，便去狗娃家。一到狗娃家，狗娃看到赵叔带来的过年礼物，兴奋得叫嚷起来：赵叔，赵叔，你过来，你快过来！”赵诚赶忙走到狗娃跟前，狗娃伸出小手，紧紧拉住赵诚的手，挺起身子，在赵诚脸上用力亲了一口说：“赵叔，我好喜欢你给我送的礼物！你就是我的亲叔叔。” 狗娃奶奶看着这一幕，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她颤抖着双手，紧紧拉住赵诚的手，泣不成声地说道：“赵诚娃，你对我们太好了，免费理发我们就已经感激不尽了，还总给我们买东西。我们老的老，小的又有病，这让我们怎么报答你呀？” 狗娃爷爷也红了眼眶，声音哽咽地说：“赵诚，好孩子，我们没啥能回报你的，你这次就把鸡蛋收下吧，收下我们心里能好受点。” 赵诚望着两位饱经沧桑的老人，眼眶湿润了，他动情地说：“叔，婶您们年纪这么大了，还要照顾狗娃，太不容易了。我做的这些真不算啥，您们别这么见外。鸡蛋我收下了，再送给您们，您们都需要补充营养。” 赵诚细心地为两位老人和狗娃理完发，又马不停蹄地给另外三位孤寡老人送去棉袄，并为他们理发。随后，他又匆匆赶往张家河村，继续为那里的老人免费理发…… 这一天，赵诚从早忙到晚，片刻都未停歇。他累得腰酸背痛，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但当他看到腊八节这天老人们脸上绽放着满意的笑容，正如“送人玫瑰，手有余香”，他的心情特别愉快！ 夜幕笼罩着大地，赵诚结束了一天的忙碌。村民们纷纷热情地邀请他到家里吃饭、留他住宿，以表达内心的感激之情。赵诚微笑着婉言拒绝：“爷爷奶奶、叔叔婶婶们，能为您们服务，我非常高兴，也是我的荣幸！”他挥挥手，身影在月光下渐行渐远，留下的是一路的温暖与感动！ 原创作品，抄袭必究! 作者简介 李亚菲，系中国女摄影家协会会员、陕西省女摄影家协会副秘书长、榆林市女摄影家协会副主席，同时也是榆林市作家协会会员。 众多摄影作品在省市摄影赛事中获奖达数十次，且有不少作品频繁刊登于论坛头版头条。摄影作品先后在土耳其、台湾以及省市多地展出。 文学作品也常刊登在《老年报》《凤凰资讯报》《金秋》等各类杂志。热爱拍摄，善于用镜头定格美的瞬间；钟情写作，擅长书写人文纪实平凡的故事。